章六 監視冷俯

章六 監視冷俯

杜峰走出偏廳隨意的四處查看,穿過廊道他來到了後院,遠遠看見一丫鬟步履匆匆,卻是走的極輕,他想了一想上前攔住這丫鬟。

丫鬟對突然出現的杜峰戒備的看一眼,早上倒是見過杜峰也知他的捕快身份,隨即躬身行禮,杜鋒道:“不必多禮,我只是有幾個問題要問你,你如實回答我就可以了。”

丫鬟連連點頭,模樣甚是恭敬。

杜峰摸了摸下巴,他其實也沒什麼特想問的,就隨意的道:“第一個問題,你家老爺平時都和什麼人來往,可有過江湖人士?”

丫鬟唯唯諾諾的道:“奴婢不知,奴婢只是夫人身邊的小丫鬟,老爺之事從來不知。”

“碧兒,你在哪幹嗎呢?”一聲細重的聲音傳來,這丫鬟忙回頭幾個小步過去行禮道:“碧兒拜見夫人。”

杜峰聞聲看去見是一位中年婦女,錦羅綢緞,頭戴簪花,細眉大眼到有幾分姿色,她對杜峰望了一眼微微蹙了蹙眉似乎不覺得認識此人也沒太將杜峰放在眼裏,轉身就帶着碧兒去了。

婦女身後還跟着一女子,眉頭帶瞅,眼波茫然,輕紗小羅,姿色甚美,轉身之時婉有期盼之色的望了杜鋒一眼,杜峰當即一愣,為何此女子這般眼神?

這時聽到咳咳的兩聲路管家走了過來,他看着走出去的婦女道:“這兩位夫人是二少爺的大夫人和三夫人。”

杜峰點了點頭,在來的路上杜峰問過冷海,他大哥有兩房妻室,膝下一男兩女,他有三房妻室,膝下也是一男兩女,而死的那孩童便是他二夫人所生,但剛才大夫人穿着風采,三夫人倒是一般頭上還綁了一條白布條。

為此杜峰心中疑惑,不過像這樣的家事向來難斷,杜峰只能暗自搖頭。

“這兩位夫人可與二夫人有過過節?”不知何時趙天恆出現在兩人身後,他一上來就這樣問道。

路管家嚇了一跳,回身一看不由的撫了撫胸口,裝作驚嚇過度未曾聽清問話只做不答。

趙天恆並不在意路管家答或不答,看着離去的中年婦女方向冷然道:“大夫人未得長子,二夫人卻有,她們之間因子有矛盾吧?”

路管家臉色瞬間煞白,忙道:“大夫人和二夫人的確不和,卻不是因為有無得子而產生矛盾,名捕這話太過了吧?”

趙天恆斜睨了一眼路管家,路管家不由打個寒顫,趙天恆道:“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身為正室沒有後人,她能心安理得么?”

路管家苦着臉嘆息了一聲,說道:“二夫人的父親是這裏的一名武師叫潘庚龍,功夫卻也不錯,二少爺幼時便跟隨岳父習武,因此也對二夫人格外疼惜些,但大夫人乃是正室,她又是隔鎮程家莊程宏莊主的長女,二少爺對她是敬愛有加,府上就是老爺也對她禮讓三分。”

杜峰對此好奇道:“程家莊程宏是什麼來頭?”

路管家低聲道:“程家莊程宏莊主武功自是不弱更有豐厚家財,近年來在這一代頗有名頭,人送外號開掰手,只因他的掌勁剛猛是由中向兩側擴張才有此外號。”

趙天恆道:“那大夫人父親如此了得那她的武功如何呢?”

“大夫人倒是會些武功,但自嫁入冷府後再未習過武術,我倒也不曉得高低。”路管家似乎開竅了這一次到沒有藏着掖着,又說了些大夫人的過去。

原來二公子的大夫人名叫程玲玉,未出嫁之時走過江湖,因她學的是父親的開掰手所以好多人就送她外號:小開掰程玲玉。

趙天恆聽后皺起眉頭未在發問,但對大夫人程玲玉亦頗有懷疑,因為經他看來死去的三人都是一個武功不弱的人用硬力扭斷脖頸致死的。

“那三夫人又是何人之女?”杜峰想起剛才三夫人的模樣表情有種說不出的同情感,總覺得她有什麼難言之隱似的。

“三夫人是鎮裏錢家綢緞莊的女兒,名叫錢雅。”路管家道。

兩人聽路管家說了這許多,對二少爺倒是都有了看法,他的家室似乎都很不一般,尤其是對他的正室產生眾多疑問,都是想到:小小一個冷府的二少爺居然與這麼多江湖人有染。

出了內院,但見冷府進來一人,這人身材高大,方臉大耳,年方二十,頗有威儀。

從路管家口中得知這人是孫兆宇,冷遠山的外甥,本與他的女兒有娃娃親,但眼下他女兒死了這蘇兆宇怕是來弔喪的了。

孫兆宇一來就進了內堂向冷遠山去問安,並未去冷遠山的女兒牌位前敬香,離開的時候他又去了程玲玉的房間,至始至終都沒去前堂,心中似乎對那自幼有媒約的伴侶沒有任何的感情一般,這讓杜鋒和趙天恆頗為詫異,但都沒去深問。

蘇兆宇走後,只聽冷遠山含淚罵道:“這畜生一點情意也沒有,好歹我女兒也和你有媒約,居然他,他,哎……”

“父親,妹子人是開放了點,表弟又是血性男兒,對妹子在外面的行外自然看不慣,眼下她都走了,父親也就別為這事傷情了。”冷海安慰道。

杜峰頗感蹊蹺,就上前問父子倆,冷海只道:“家醜不可外揚,你們就別再問了。”

杜峰見冷海和冷遠山確實有難處也不再問,想要知道冷遠山女兒的醜事有何難了,神機府在此處的設點老闆自會知道一二的,所以杜峰並沒有強問。

多半日下來對冷府上下杜峰了解了個大概,趙天恆亦是如此,兩人也不再此處逗留,離開后杜峰去了衙門,趙天恆卻也是跟隨,上路后杜峰看眼趙天恆,趙天恆隨口道:“順路。”

杜峰只是一笑,不去與他多說,這件案子對杜峰來說意義重大但對趙天恆來說無所謂了,這樣的小案子是被他破還是被杜峰破了趙天恆是不會太多在意的,即便他破了也不會給他的功績上添上什麼菜頭,在他這個位置已經不需要菜頭了,唯一需要的是得到神機府核心的進一步信任,對神機府的高層而言破案與信任完全是風馬牛不相及,只是杜峰現在還遠沒到趙天恆的位置自然不能領會的來。

傍晚二人就到了縣衙,因為二人都有大理寺監製的令牌縣老爺便親自面見了他們,一陣寒暄后,杜峰直奔主題,縣老爺讓衙役交代,聽完之後杜峰略感失望,他們調查的與自己調查的都是大同小異,沒有什麼重要的。

最後杜峰思索再三決定將冷俯監視起來,但他是一名犬捕雖然查案自由但是沒有權利調動衙役,杜峰心中想來想去只有趙天恆能夠做到,隨即他腦袋一轉就對趙天恆道:“趙名捕覺得眼下我們有必要將冷俯監視起來嗎?”

趙天恆瞥眼杜峰心中便是猜到他要做什麼,此時想起林嘉玉臨走時的話兀自心中一嘆,回道:“為避免再次發生意外監視起來倒也可取。”

杜峰當即點頭,看向縣老爺道:“不知道衙門中的兵士可否協助我們辦成這件事呢?”

縣老爺對杜峰了解不多,只知道最近他有些名頭,而且十大名捕中的林嘉玉曾幫助過他,僅此而已他還不足以聽杜峰的,但眼下這裏有趙天恆在,他剛才是同意了杜峰說的,雖然沒有開口向他要兵但似乎二人一起出現到像是一路的,他也聽說過新晉的一位名捕林嘉玉是趙天恆的徒弟,對此他也不敢得罪了杜峰,再者身有大理寺監製鷹捕令牌中的趙天恆可是有權調動衙役配合破案的。

另外,青沙鎮厲鬼殺人案出現在他的地界上他也希望儘快將此案破了,只是縣老爺與冷遠山是有些關係的,之前冷遠山希望官府不要插手他家之事給他許多好處所以縣老爺沒深查,此時有神機府這個神秘存在的捕頭要求他就有理由了。

隨即縣老爺便一口答應,隨時都可以派人協助杜峰和趙天恆前去監視冷俯。

事情敲定,杜峰帶了一隊人馬連夜趕回了青沙鎮,趙天恆這一次沒有離開在縣城說要住上一晚,他這幾日不停忙碌想在縣城緩一緩養養精神。

來到青沙鎮杜峰就去了四方客酒坊,此時已是夜半時分,但四方客酒坊卻沒有打烊,裏面還有酒客,杜峰進去夥計們一眼就認出了他,只是這一次幾人都聽了杜峰的一點信息知他被稱為小神捕都非常識趣並沒有一人上來跟他較勁,但也無人來招呼他,老闆娘在櫃枱后一眼就看到了杜峰逕自出來主動招呼。

“捕爺,這麼晚了還來鄙店是有什麼惦記的了嗎?”老闆娘笑嘻嘻的靠上杜峰慢聲細語的道。

杜峰閃身避開她道:“我要了解一點東西,這裏要是說話方便在下就直接問了。”

老闆娘咳咳兩聲白了一眼杜峰道:“一點情趣都沒有,還是裏邊請吧。”

進入裏屋杜峰直問道:“你可知道冷遠山女兒的一些事情?”

老闆娘一愕,笑道:“這消息可沒什麼價值,我可沒去查過的。”

“現在這消息有價值了,”杜峰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塊金片放到桌子上道:“我需要她的信息,明日傍晚我會來要消息。”

老闆娘笑呵呵的拿起桌上的金片道:“這個簡單,我現下可以說幾句,不過這些都是道聽途說而來,不知道捕爺要不要聽?”

杜峰道:“說來聽聽。”

老闆娘道:“冷遠山的這個女兒倒是個風情女子,在鎮上名聲不好,聽說在外總是勾三搭四的,不過也沒人去證明過,畢竟她是鎮主的女兒,另外我也聽說她是有媒約的人,對方好像是冷遠山的一個外甥。”

杜峰點了點頭也不多問徑直起身準備離開,老闆娘嬌嗔道:“這麼晚了捕爺不如就在這裏過一夜吧,我這裏可比那些客棧舒服多了的。”

杜峰笑道:“這個怕是在下消受不起。”

老闆娘盯着杜峰看了半晌忽而道:“奴家給你說說冷遠山吧,他我倒是知曉一點過去的,這個人可是在我所查範圍內的。”

杜峰心下好奇便又坐定,靜等老闆娘說話。

老闆娘摸了摸自己的紅唇說道:“冷遠山早前曾在邊關做千夫長上陣殺敵手上粘過不少血,定居青沙鎮后也是一個狠角色倒也做過一些惡事,只是那時沒有多少證據縣老爺對他也是忌憚就沒能對冷遠山做出什麼,而現在冷遠山與縣老爺的關係也非同一般,前次冷家運送東西好像縣老爺就出動了衙門的人幫助了冷家。”

聽到這裏杜峰直覺冷遠山還真是不一般,與縣老爺搭上了,可他沒意識到老闆娘說的這些卻是老闆娘實實在在調查過的,也正是老闆娘在此處對於神機府存在的價值。

老闆娘說著斟了兩杯酒,兀自一碰自顧自的喝了一杯,杜峰見此也就一飲而盡,老闆娘便又是滿上,續道:“今日他家出事,若是兇手為了報仇而來,那他還會再次出手,而冷俯就必須監視起來。”

杜峰聽到此話到頗為意外,覺得老闆娘倒也有一定的遠見,就又和她多喝了幾杯,沒想到這幾杯酒喝完老闆娘就不安分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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