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 突然的直覺

章五 突然的直覺

杜峰和趙天恆見過冷遠山後各自心裏都已清楚要詢問他家事情,就得從兩位少爺來,冷遠山年紀高早前也不知道做過什麼虧心事,而且因此事他傷心過度,問起來也未必能說出什麼,下人們怕說錯話得罪了冷俯都是藏着掖着也不明挑着說,眼下案子要緊所以不及多想兩人匆匆離去要找冷俯二少爺問個明白。

兩人離開後路管家報告了冷遠山,冷遠山聽后搖頭嘆息道:“小神捕最近崛起必在火頭上,他來我倒是不意外,但是這十大名捕中的青劍名捕居然也來了,倒是讓老夫意外之極啊!”

路管家道:“老爺這就決定隨他們去了嗎?”

冷遠山目光微眯,沉聲道:“不隨他們去還能怎麼著?兩個中哪一個我們惹得起?況且那小神捕杜峰曾經幫過咱們一次,必然知道金佛的事情,能讓他順心就讓他順心,萬不可觸怒他的底線,不然我冷俯的好日子可就算走到盡頭了。”

路管家連連點頭稱是,冷遠山兀自又是一嘆他哪裏不想找出這兇手來呢?只是他因為孫兒死了不想張揚出去讓人們看笑話,誰知這事情早就張揚出去了,他心裏是有諸多顧慮的。

杜峰和趙天恆一路疾馳直奔王道岩,路上趙天恆快馬加鞭對緊跟身後的杜鋒視而不見,他只管走自己的路,杜峰卻已習慣趙天恆對自己的態度,畢竟人家可是名副其實的十大名捕,在神機府中有一定的地位,多少他還是得尊重點趙天恆,再說不看趙天恆在神機府中的地位就看在林嘉玉的面上杜峰也得對趙天恆禮敬幾分,路上杜峰也不超前,算是給趙天恆留了面子。

一炷香的功夫兩人趕到了王道岩,遠遠望去群山起伏,綠樹茵茵,奇峰絕壁,風景誘人。

王道岩東面朱雀峰、北面青龍峰、南面白虎峰、西面金龜望日峰,四峰屹立隱約有一股仙風之氣,真乃山不在高有仙則靈,這王道岩遍山處處生機,仙靈之氣甚濃,在這邊關之地有這樣一處地方實屬難得,正如沙漠中綠洲般的存在。

到得山低兩人下馬,一條小道直通山上,趙天恆和杜峰誰也不說話,但趙天恆心裏卻是想試一試杜峰的本事,說道:“有本事跟上我,你對我之前的種種不是我便不再去與你計較。”言罷他腳下一點順着小道展開身法只向山頂而去。

杜峰一愕,也不甘示弱,緊跟上了趙天恆。

小道綠樹只往後擺,兩道身影快似流星般而上,不過半柱香的時間兩人同時上到一處崖峰,但聽瀑布轟鳴,鳥語婉轉,空氣清穎,讓人心曠神怡。

兩人各自望了一眼,卻也都是佩服對方的輕功,這一路上來山勢陡峭,頗不好走,但兩人卻是如履平地,毫不阻塞,可嘆兩人輕功着實已爐火純青,內功自是不弱。

不過杜峰到了山頂氣息長喘,背部汗水打濕,趙天恆卻比他好上一些,至少氣息還是很沉穩,也不見長喘,說到實處杜峰內功略遜趙天恆,但是步法靈活,身子輕盈,又是年盛,所以兩人才能同時上到崖峰。

到了頂峰趙天恆微微一點頭,說道:“之前種種一筆勾銷。”

杜峰頷首一笑,未說什麼,隨即翹首相望,前面幾十米的地方有幾個崖洞,那正中的崖洞最為寬敞,天然鐘乳石奇形怪狀,紋路奇美,似是神功雕刻,巧妙無方。

在崖洞口是幾丈擴地,綠茵油油卻是種着各種農家蔬菜,崖洞外有四個和尚在打樁練功。

兩人踏步前行,沒走出幾步但見一年約八旬的僧人一身橙色袍衣,慈眉善目,正和一位穿着華麗的中年男子從正中的洞中走出,僧人後面尾隨兩名中年和尚,都是笑容可掬感覺甚是親切。

中年男子長相普通,其顴骨高隆,眼目深陷,身後擁着五六人,四人抬着兩個偌大的箱子,步履沉重顯示箱子裏面裝的是貴重之物。

只聽那老僧人說道:“冷施主看得起老衲徒兒,老衲自感欣慰,但是大禮卻不敢收,我們粗茶淡飯早已習慣,所以冷施主的美意老衲心領了。”

中年男子勉強笑道:“自然高僧不願笑納,我只有抬回去了。”

老僧道:“貴府法事老衲徒兒自可無償做完,保你家人平安康樂。”

“多謝高僧。”中年男子抱拳行禮后又對老僧身後一位圓臉僧人道:“府上法事有勞圓無大師,我在這裏先行拜謝了。”

中年男子說后深深一揖,圓無忙上前回禮,道:“我自當儘力而為。”

說著幾人已出了洞口,來到擴地,趙天恆和杜鋒已經看出那中年男子就是冷府的二公子,趙天恆當先上去,一干眾人都是止步看向突然出現的趙天恆和杜峰。

趙天恆上前抱拳說道:“在下趙天恆見過大師。”

聽到名字眾人略顯驚異,老僧到是平靜,回禮道:“老衲法號空盡,趙施主威名遠揚,老衲如雷貫耳。”

趙天恆微微一笑,此人是少林空字輩可算是老一輩人物了,但是他倒是沒有聽過空盡的名頭對他的誇讚也並無謙虛之色,說道:“在下前來唐突有打擾處還請大師見諒。”

空盡微笑道:“豈敢豈敢。”

杜峰這時也上前行禮,說道:“晚輩杜峰小小捕快一名,見過空盡高僧。”

空盡又是驚異,杜峰不就是最近盛傳的小神捕么?他忍不住看了眼旁側的中年男子,回身又是回禮道:“兩位施主是朝廷名捕,不知來寒地有何貴事?”

趙天恆開門見山道:“我是來找這位公子的。”說著眼望面前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眉頭微皺,兩個人名頭他自是聽過眼下卻也不敢貿然得罪了,心想:出現了兩個名捕,那定是為了我家之事吧,不知道父親可有打算讓他們插手?想到此處,他微笑道:“鄙人冷海,不知兩位名捕找冷某人有何要事?”

趙天恆打量冷海片刻,突然說道:“你練過外家功夫,而且功夫還不弱。”

冷海一怔,笑道:“是練過幾年外家功夫怎能入名捕法眼。”

趙天恆淡淡的道:“冷府兩人被害之時,你可有撞見那鬼影?”他一上來就開問,絲毫不拐彎抹角,作風有些雷厲風行。

冷海踟躕,沒想到這一見面趙天恆就問上了,他還想怎麼打發兩人回去看父親態度呢,這看趙天恆姿態他是搪塞不過去了,隨恭敬的道:“出事之時我倒是見過一次鬼影,那是鬼魂,我可確信。”

“哼,”趙天恆冷笑一聲道:“你見了鬼怪沒有去追嗎?難道你不認為那是人所扮,就這樣亂下結論,打保證,未免太倉促了吧?”

眾人聽后皆是怔住,那想趙天恆如此直接,就是一邊的杜峰也是詫異趙天恆怎麼突然變的這麼霸道了,不過轉而一想他就笑了,像這等小案子牽扯的人地位都不高趙天恆自然不會顧及什麼,而且在江湖上他一向自負,姿態霸道也是自然地。

可是冷海對趙天恆的態度就有些接受不了了,當下臉色難看起來,圓無見此忙圓場道:“是人是鬼有兩位名捕在哪自然會見分曉。”

趙天恆不理睬圓無只盯着冷海,一時間看的冷海有些發毛,壓力倍增,他乾咳一聲苦笑着道:“趙名捕的問題我真還沒去多想過,只是那白影速度着實太快,以我的腳力就算去追也是無濟於事,說不定一追便送了性命,自是不敢貿然追擊。”

杜峰向前一步插話道:“貴府曾和旁人有發生過過節的事情嗎?”

冷海又是心中一沉,怎感出現的兩名捕頭都是如此直接不給他絲毫喘息機會,他雖然心中惱怒可是兩人的名頭響亮他不敢輕易得罪,原地撓頭思忖片刻回道:“生意之人和人打交道出現些不愉快那是常有的事,說到要置我家於死地的我卻猜想不出,何況有過節也不應給將孩子、小妹害了,當應給找與過節產生的直接人才對。”

趙天恆移目望向空盡,笑了一笑忽而發問道:“大師得道高僧不是四大皆空嗎?難道也相信鬼魂?”

圓無沒等空盡答話搶先答道:“萬物皆有靈,靈乃是魂。”

空盡讚許的看了眼徒兒,趙天恆冷哼了一聲就聽杜峰道:“圓無大師果然見識淵博,請問你就是幫冷府做法的大師么?”

圓無點頭道:“正是,貧僧修行尚淺,只是人命關天略盡微薄,念經超度,好讓死者安息,親人欣慰。”

這幾句說的在情在理,無可挑剔,杜峰當下道:“佩服,佩服。”心下卻想:這位高僧看來不凡,他的徒弟想必也是一流。但那日他闖進冷府內堂時卻沒留意到圓無的特別,不知道他可察覺自己出現過呢?

不由的杜峰心中懊惱,那日太過匆忙卻也沒注意廳中念經超度的和尚,想必圓無對自己半夜入冷俯查案是知道的,當下覺的此人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了。

“小徒圓無雖然入老衲門下時日不多,但深得老衲真傳,文采武略各樣輩出,他下山超度施主們皆可放心。”空盡對圓無的評價還是非常高的。

趙天恆看了眼後方抬的東西,猜測到冷海這是要下山了,可是不見那丁副總管微一沉思就問道:“丁副總管怎麼不在?”

冷海心中一怔,暗想:他居然知道丁副總管也上山了,父親看來是同意兩位名捕查案了。隨道:“丁副總管在這裏還有些事情,過上一兩日才能下山。”頓了一頓冷海又補充道:“石窟中的大佛需要幾日才能安置妥當,丁副總管脫不開身。”

趙天恆點點頭,暗自想到:丁副總管雖然是個好手,但出事時他在外押送東西可排除在外,不見他也罷。隨即他道:“禮佛之地向來都是清靜之地,我們在此也不便多有打擾,空盡大師就此拜過,冷公子咱們一同下山吧!”

“恕不遠送。”空盡施了禮回身又對圓無叮囑道:“圓無徒兒,你隨他們一同前去要好好誦經超度,不可馬虎。”

“是。”圓無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一擺手四個和尚抬着一個大箱子從一偏洞走了出來,杜峰瞧見暗想:這圓無是早就準備好要下山的,架勢不小啊!仔細瞧了瞧四個和尚正是為冷俯誦過經的,此時四人步履輕盈,倒也看不出箱子裏的東西是重是輕。

杜峰暗自想到:這箱子不同於冷海的箱子,想必也不是冷海之物。心中好奇便是問道:“大師,請問這是幹什麼用的?”

圓無餘光掃了一眼杜峰,擺了擺手示意了身邊的幾個和尚,和尚會意直接打開了箱子,杜鋒尷尬一笑還是向箱子裏瞧了瞧,裏面全是白布,圓無解釋道:“這些都是用來畫符的,辟邪之用。”

冷海忙附和道:“我家院落的白布符咒全是大師的手筆。”

趙天恆聽着好笑,譏諷道:“不知道何時出家人也開始弄這些歪門邪道了。”

“白布上所做畫符乃是平安符,並無特別之處,怎能與歪門邪道混為一談。”圓無面色一沉,生氣的道。

趙天恆沒再理會,轉身向山下走去,杜峰聳了聳肩。

圓無、冷海一行人向空盡辭了行才轉身走向下山的小道,杜峰最後一個離開,臨走時他對空盡道:“日後若還有事來貴地打擾望大師能夠幫助一二,在下先行謝過了。”

空盡頷首一笑,對杜峰的印象不錯,點頭道:“老衲知道了。”

對空盡的回答杜峰很是意外,似乎他早就知道杜峰還會來王道岩,不過剛才杜峰說這句話只是突然產生的直覺,直覺告訴他他還會來這裏,至於為什麼而來杜峰自己也不清楚,畢竟只是一個直覺。

一路下來,趙天恆卻是出奇的沒有再發問,一路當頭安安靜靜很是讓杜峰看不透他,不過杜峰在路上向冷海問了不少問題,從他家的過去到現在,冷海都如實回答,但這些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不多時一行人再次來到了冷府,冷俯上下依舊是原狀,院落清冷,白布輕揚。

眾人進去後路管家就迎了上來,到得廳中聽路管家說冷遠山自從圓無法師一走心中就不能安靜,這圓無一來就讓他開始超度做法,圓無不多做客氣領着幾個和尚隨路管家去了大廳做法,完全不在理會周圍其他任何事情。

剩下冷海招呼杜峰和趙天恆落座,一時間卻是陷入寂靜,只有丫鬟端茶遞水。

冷海坐了一會全身不自在,不住往杜峰和趙天恆臉上看,但二人不說話他也不知道說啥,就這樣干坐着喝茶,又過了片刻誦經聲響起,杜鋒仰頭聽了一會根本什麼都聽不懂,隨即他問冷海道:“圓無大師做法有幾日了?”

“已有兩日,大師說:做法須得七日,在這期間要保持清靜,不可有人大聲喧嘩,或是走動,所以府上下了命令各人需保持安靜,以免影響法事。”冷海道。

杜峰點頭,心想:原來如此,院落冷清全都是圓無安排的啊!偏廳裏面再無人發問,趙天恆自始至終也不開口,但也不離開,就靜靜坐着小口小口的抿茶,似乎很有心情的樣子,這與他之前的表現截然不同,但他自從山上拋出幾個問題后雖未曾再發問卻是一直注意着冷海的一舉一動,動靜結合這樣給人的心理衝擊力才是最重的,趙天恆是想從這裏看出點蛛絲馬跡。

杜峰對趙天恆要怎麼做自是不清楚,他坐了一會覺着無聊便道:“二公子,在下可否四處走走?”

冷海道:“家父已交代,名捕隨意,只是,只是不要驚擾大師做法就可以了。”

“這個自然。”杜峰說后出了偏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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