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 唐靖陸&權知夏(6)
權知夏回到辦公室已經過去兩個多小時,唐靖陸也知道她出去了,能讓權知夏去這麼久不回來,他倒是有點好奇。等到下班時,唐靖陸在車上詢問道,“知夏,你下午去哪裏呢?”
權知夏想了想,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唐靖陸,大學時期秦陽和唐靖陸的關係說不上好,但也不能說不好,總之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權知夏說道,“出去見一個老同學,聊得久了一點。”
“什麼老同學?‘唐靖陸是發覺權知夏的笑容多了一點。
“大學同學,你就別問了,注意開車。”權知夏提醒道。
大學同學?
唐靖陸和權知夏都是一所大學,還沒有不認識的人,聽她這樣一說,更加覺得有問題了,但她不說,他也不好意思問,他們之間現在的關係就很僵硬,還不知道問了之後是怎樣的場景,唐靖陸帶着滿腔的疑惑,硬生生的把話憋了進去。
”有空,我們去看一下爺爺吧,他生病了。“權知夏不放心的說道。
“我們現在就去,剛好我許久未見了。”
權知夏靠着車窗,沒察覺到唐靖陸審視她的神情,也不知道他很在意她今天去見了誰,權知夏是覺得唐靖陸知道也就那樣,還不如不提得好,反正唐靖陸平時也忙,不一定要見到秦陽。
權康林已經沒過去那樣身子硬朗了,對權力和金錢也沒那麼嚮往,他此刻最希望的還是一家人能和和睦睦的在一起,人老了之後總是會祈求子孫滿堂。很巧的是,唐靖陸過來看權康林,唯一和權翊也在,他已經許久未見到唯一了,再一次見到她,眼睛還是不由自主的盯着她。
權知夏已經察覺到了,這就是她和唯一的區別,她抿着唇,就算唐靖陸關注着唯一從未抽離眼神,還是一如既往的走向唯一,“唯一,你也過來了。”
最讓人吃驚的莫過於權翊也在這裏,權翊還是一如既往的神情冷漠,對什麼事情都不冷不淡,就算權知夏在這裏喊他,也只不過輕輕的應了一聲。
“你們也來了,爺爺本來說等下打電話給你們,讓你們回來吃個晚飯。”
唐靖陸緩過神,“嗯,爺爺身體不好,我們也過來看一眼,唯一,這些日子過得怎麼樣?”
唯一回答,“可以。”
但是她下意識的動作是捂着肚子,一臉的笑意,旁邊的權翊不冷不淡,其實他本來不想來,對權康林也提不起任何的好感,但因為唯一他還是來了,不是看望權康林,而是放心不下唯一,這輩子他做得最多委曲求全的事情,莫過於照顧唯一的感受而忘記了仇恨。
“唯一,坐過來,你站着不舒服。”權翊說道。
唯一很聽話的坐過去,靠着權翊的手臂,“好啦。”
兩人過分親密,讓唐靖陸不是很舒坦,說著要忘記唯一,可一見面好想有些東西還是沒有變過,那就是他對唯一的感情。權知夏下意識的回頭看唐靖陸,發現他在隱忍自己的情愫,又苦澀的笑了一下,果然說什麼不離婚,會好好待她,可是有些東西還是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我去看一下爺爺。”權知夏說道。
此刻權康林已經下樓了,看到他們都在,臉上勾着笑容,“你們都來了。”
“是啊,爺爺。”
除了權翊之外都在問好,權翊現在也有些不倫不類,不知道該叫爺爺,還是說要叫爸爸,不過已經不重要了,反正他對權康林以前做過的事情不會選擇原諒。
“老宅怎麼樣呢?”權康林也不去追問唯一和權翊之間的事,本來他是覺得要是唐靖陸喜歡唯一就不會阻止了,也好過權翊和唯一,這樣尷尬的身份在權家不知道要鬧多少笑話。
“差不多了,只要一裝修好,我就會告訴你。”這件事一直是唯一在管,老宅承載着權家這麼多年的心血,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丟棄了,所以不管老宅變成什麼樣,都會選擇重修。
“嗯,那就好。”權康林也注意到唯一的細微動作,“唯一啊,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唯一笑了兩下,並沒有不舒服,面對權康林的詢問,又不知道該不該說,怕他接受不了,畢竟她和權翊之前的關係不清不楚,還沒有正式下定決心。
權翊倒是不怕事,或者抱着要嚇權康林的想法,“唯一懷孕了。”
這話就像是一驚雷似的炸開了鍋,好像他們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唐靖陸臉色僵硬,權康林愣了一下,連權知夏也有些蒙,這個時候唯一懷孕了,她還沒有和權翊結婚,其實有時候權知夏也挺羨慕唯一的,從始至終她和權翊都是在一起的,互相從開始的不喜歡榮升為喜歡。而她和唐靖陸處在尷尬的位置,從唐靖陸喜歡別人還是喜歡着別人。
“懷孕了?”權康林半會才說,“唯一,你懷着權翊的孩子?”
唯一有些忐忑,怕權康林不會同意,但看他沒有生氣,應該也不是特別大的事,她發現自己懷孕也是在半個月前,嘔吐又眩暈,到醫院去檢查是她懷孕了,唯一很歡喜,她終於還是有孩子了,上一個孩子她沒有好好保護好,這個她一定得小心。
“是爺爺,我希望你能喜歡,不要帶有任何偏見。”唯一生怕權康林心存反感。
權康林倒是沒生氣,他們生孩子也是他們的自由,而他也只能在一邊干看着。權康林皺了一下眉頭,說道,“你都懷孕了,應該吧婚事辦了,難道你們等着孩子出生再結婚?
答應得太快倒是讓唯一很驚訝,她以為權康林不會答應,還會說他們,而權翊倒不是擔憂,不管權康林答不答應,他都會吧唯一待在身邊,任何人都奪不走。
“我已經在選日子了,在唯一還能穿得進婚紗之前,我會娶唯一過門。”權翊冷淡的說道。
權康林說不上高興,也說不上不高興,嘆氣說“我還沒認真疼愛過的孫女竟然就要嫁人了,權翊,你以後要好好對我孫女,我可見不得她吃半點苦,也不要把個人偏見轉移到她身上。”
“我自己很清楚,和唯一經歷這麼多,我已經厭倦了。”權翊現在已經厭倦自己的事業,因為工作繁忙起來實在是太慢了,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見到唯一,所以他只想停下手裏的工作去陪着她。
這一點對唯一來說是恨暖心的,也覺得這輩子嫁給權翊就值了。
唐靖陸站一邊,皺着眉看上去十分嚴肅,“唯一,你就懷孕了,這段時間你得好好照顧自己,有什麼事情不要親力親為,這樣也會減輕你的負擔。”
“不饒費心,唯一我會照顧。”權翊說道。
他們兩個想來摩擦出火花,目光對視都毫不示弱,所以唐靖陸每次見到權翊都很有激情,是情敵也是不能服輸的對象。
“我去一下洗手間,你們慢慢聊。”唯一是怕了兩個人的爭鬥,就像是說不完似的,一直在說討論,開撕,她覺得點到為止,有些事情不點破就是最好的。
“知夏,你和我一起來。”唯一拉着權知夏去了。
權知夏隨着唯一一起走,“恭喜你,你懷上了小叔的孩子。”
“這有什麼,你也是一樣的。”
“我怎麼一樣呢?我愛的男人不愛我。”
、唯一僵硬,一不小心把她的痛楚都拉出來了,“你愛的男人也愛你,只不過你還沒注意到罷了。”
“我不信,我覺得唐靖陸這輩子都不會給愛上我了。”權知夏失落的說道,她只想着盼望着有一天,唐靖陸能她放在身邊,出鎮真心誠意的愛,也是默默的付出,不是一個人的單相思。有時候就是這樣吧,愛不能用大聲說出來,只能用小動作,還有對喜歡的人的了解。
“唯一,你都懷上孩子了,而我沒那麼快,結婚這麼久,他也不碰我。你說我該怎麼辦,他不愛我,我也想着和他離婚,可是他不和我離婚了。”權知夏把唯一當做一個傾述者。
這麼多年來,她習慣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可弄到如此這般禁地,不太適應,就算光線都被唐靖陸搶走了、
“總有一天會的,我倒是覺得唐靖陸看你的眼神不一樣了,我覺得他心底是有你的只不過是不知道而已,讓一個浪子回頭得需要一點時間,你也給他一點點時間,這樣也好許多。”
“不行,我還是得回去照顧我寶貝。
“我摸一下看看,也不知道會不會有聲音、”權知夏貼近唯一的肚子就只帶了。
“你是不是傻,才一個月能有什麼動靜……”
“對哦。”
權知夏也覺得自己傻了,懷孕才一個月還貼在人家肚子上聽動靜,她怕唯一餓着,這時候更應該補充營養又跑到廚房去,“我去廚房給你弄點吃點,孕婦就得好好補補身體,以後才能生個大胖小子。”
“聽你的。”唯一笑着道。
權知夏走了之後,唯一滿臉笑容的摸着肚子,她和權翊算是苦盡甘來了,以後也只有好日子過,同時她也希望一家人能夠平平安安開心的在一起。走在門口,剛好看到唐靖陸踟躕在原地,唯一上前,“靖陸,你在幹什麼?”
“走走,沒想到你懷孕了,真的好快啊。”在唐靖陸眼裏,好像他們在孤兒院的時候還在昨天,總是覺得事情沒那麼快,時間還很長,他們之間還不需要長大,可長大之後才發現許多的煩惱也上來了,人總是這樣,一味的盼望着長大,可長大之後卻發現許多事情物是人非,還不如小時候。
“是啊。”唯一陪着唐靖陸談心,笑着說,“有時候我也挺懷念過去的,無憂無慮,雖然沒有父母,只是孤兒,可我們有自己的樂趣,那時候的我們都是一樣,不會在意別人說什麼,能夠好好的在一起,相互依偎,互相幫助。可一轉眼,我成為人母了,你也成為別人丈夫。”
回想起這些,唐靖陸笑了笑,“嗯,唯一,我已經放下了,只希望你能夠幸福。”
一切都已經過去,那些執着的念想也該消散了。
權知夏從廚房拿出水果拼盤,剛走過來就見着唯一和唐靖陸有說有笑,看到這一幕,她是有些心酸的,他們之間能這樣和睦相處,談天說地已經不意外了,可權知夏還是控制不住自己會不舒服。她最終還是沒踏入,選擇把水果平盤放進客廳里的桌子上。
權翊看了一眼樓上,也不再擔憂他們之間會出什麼岔子了,人都是他的,沒有什麼好擔憂的。
權康林雖然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喜歡權翊,但為了唯一能忍者就忍着,連唯一懷孕也默默的承受了,“權翊,希望你好好對唯一,就算我心底一百個不願意,你們之間也在一起了,以後不要讓我失望。”
權翊想起一開始給他下藥的人,那個人是權康林,這一切的後果也是她親自種的,他也應該沒有理由去怨恨自己吧,畢竟都是他喜歡折騰,生怕死亡,也害怕得不到其他人的關注,當初挑起事端,讓他和唯一在一起,估計也是為了讓他接觸和唯家之間的婚約,更多的事毀掉她的名聲,雖然到最後誰都沒有贏,但實際上也是贏了。
“我自然會好好照顧唯一,你根本就不用挂念,我也知道你在這世上放不下的人也是唯一,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她,以後不管生老疾病都不會拋棄她,還有,這世界上除了之外,再也不會有一個人對她像我這麼好。”
權翊神情冷淡,她做不到對一個殺母仇人和顏悅色,之前是怨恨他見死不救,現在才知道他不是自己方的父親,那一點點尊重也就沒了。權翊不動聲色,“如果不是你,我唯一估計還不會在一起,總之在這個事情上你確實幫助了不少,所以以後我和你的恩怨就這樣斷了,再也不要提。”
“當年你母親死,我也不願意,不管你信不信,我也是一時糊塗被人利用了,雖然我知道你心底還在怪我,還是得說,一切都不是我的本願,我吧追究原因也是因為我怕秘密被堅持,自己當年也這麼窩囊被人利用。
權翊聽了前半句,沒有回答了,他們之間已經沒有怨恨,也不需要說這麼多客套的話來調節氣氛。
一起在吃晚餐,一家人和和和睦睦真的有團圓感覺,可說都知道其實每個人心裏都有小小的心思。
唯一和權翊走了,權知夏也準備和唐靖陸走,可想想她又想再這裏陪着權康林,“爺爺,今晚我不回去了,陪你吧。
這對權康林來說是再好不過的事情,因為他一個人住在這裏聽寂寞的。權知夏也找到這個機會去參加秦陽的舞會何樂而不為。
“你確定你要住這裏?”唐靖陸詢問。
“嗯,我要再這裏,你回去吧,我明天就回家。”權知夏是想找到一個合適的位置偷偷的出去參加舞會。
唐靖陸見權知夏一直在推脫不肯走的樣子,也不勉強了,“那我走了,你陪着爺爺,我明天過來接你。”
就這樣唐靖陸走了,權知夏也鬆了一口氣,總算沒有人再控制她,她也不需要在意其他人的目光。
“你這丫頭,你是在躲唐靖陸吧。”
“爺爺。”被識破了,權知夏承認,“我只是不想讓他為我等太久。”
隔天權知夏就穿着一身漂亮的禮物在等着秦陽過來,秦陽說是一場比較大型的晚會,她也就把自己打扮的好看一點,秦陽出來走到權知夏面前,誇讚道,“你今天真美,走吧,我帶你過去,”
“好,我們苦快走吧。”
唯一還在想要不要再宴會上找個中意的人,帶回去給唐靖陸瞧,讓他知道自己是多麼的搶手不可能一直等他,要是他不好好對自己,她直接就跑路了,可她只有亂想的份,卻沒有實際行動。秦陽帶着她來到目的地,酒店門口擺着許多鮮花,牌場十分盛大。
“不要緊張,都是我的好朋友,我介紹給你認識。”
權知夏只穿着一件小禮服,頭髮全部都紮上去,有點冷,要是知道今天天氣這麼惡劣,她就不穿得這麼美麗大方了。
“秦陽,你怎麼認識這麼多人,我看到好幾個是在電視裏看到過,你和他們認識?”
到底是許久不見了,秦陽比她想像中要成功,秦陽笑了笑,“你不應該比我見得更多嗎?這裏的差不多哦都認識,在工作上都回來找我合作,嗯也不是特別有成就了,我還想做更多又成就的事情。
“我好像越來越了解你,越發覺得你真的很不錯,秦陽,你身上有股魔力,不管做什麼都好像都會成功都會十分舒服。‘
這話也是秦陽愛聽的,等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承認她自己喜歡這個男人。
“走吧,我們再進去,那你有你喜歡吃的東西。”
權知夏點點頭,跑到食物區,而秦陽還要和別人打招呼,只剩下權知夏一個人。
她抱着手裏的吃的,抬起頭看了一眼,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她好像見到唐靖陸了,她開始想怎麼躲開,總不能讓唐靖陸找到自己,不然就真的玩了。權知夏有些心虛,她就不應該說謊,也不應該來這裏,現在要是被唐靖陸抓到,估計又會吵架。
權知夏趕緊蹲在地上,怕唐靖陸找到,而唐靖陸離她的位置只有幾米遠,權知夏手快捏出汗來,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能離開。
“唐總,你也過來了。”
“嗯,你們好,這麼重要的宴會怎麼少的了我。你們慢慢聊,我去去就來。”
唐靖陸就在不遠處,而唯一差點跪在地上,因為她就躲在桌子底下,二唐靖陸就坐在身邊,她都看到他的雙腿。
“唐靖陸。”秦陽喊道。
唐靖陸回過頭,一看到秦陽,不冷不熱的問,“你竟然回國了。”
“嗯,是啊,沒想到許久不見你竟然變了,不過還是和以前那樣,很受人歡迎。”
“你聽誰說的。”唐靖陸笑了笑。
“知夏現在還喜歡你,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一聽知夏就好像他們曾經講過面,唐靖陸不由的詢問,“你見過知夏了?”
“見過,就是那天,知夏陪着我聊了幾個小時,我還讓她來參加宴會,不過好像沒看到她人,也不知道去哪裏了,我說過讓她別亂跑就在這裏的。”秦陽還不知道權知夏和唐靖陸結婚了,也不知道權知夏來這裏根本就沒和唐靖陸說。
唐靖陸臉色十分難看,原來如此,她來這裏是為了見秦陽,而且和秦陽還相處的不錯,這出乎在唐靖陸意料之外,他總以為權知夏愛着他很瘋狂,估計這輩子也就愛着他一個人,但是他發現錯了,權知夏不是沒有人喜歡,而是喜歡她的人沒出現。
唐靖陸握成拳頭,“那你她有沒有和你提起過,她有沒有結婚?”
“沒有啊。”秦陽又笑了,“靖陸,你在開玩笑,大學的時候知夏就喜歡你,現在畢業才幾年,她好像還忘不掉你,怎麼可能會結婚,不過現在我回來了,我不會讓她痛苦,既然愛上你就是罪,我會幫助她脫離苦海,所以你放心,這並不是什麼困擾。”
唐靖陸心底已經不是很高興了,“她從來沒有和你說過?”
“我才剛回來,有些事情還沒來得及問,等我見到她了,再問一問。”
唐靖陸哪裏有功夫等着他來問,而是說道,“那我告訴你吧,知夏已經結婚了,她有老公,至於今天她會來這裏,我也很意外,因為她和我說過會在爺爺那裏,但你和我說這些,我就知道她對我說謊了。”
這也是第一次權知夏在他面前說謊,“想要知道她的老公是誰嗎?”
秦陽一下子愣住了,還無法反應過來,權知夏結婚了?為何權知夏都不和他說,而且還問他有沒有女朋友,他以為這是一種暗示,到頭來結婚了。“你這是什麼意思,她結婚了?老公是誰?”
唐靖陸突然有些得意,冷靜的說,“她老公就在你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