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錢真好賺

第八章：錢真好賺

有了阮南天的開頭，很多人都鼓起勇氣準備一試，爭先搶后交上押金，光排隊等待都有十餘人。甚至有幾個私下與前者討論，“先生，你好，我們商量下，我給你押金錢，咱們位子調換下。”

換來的都是，“你很有錢？老子比你更有錢，區區2000塊，老子不換。”

擁搶帶來的結果是吳瑞白白賺了20000元，除去有6人答對一半以上，其他都是落寞離開，即便連着3人交流同一問題，可要麼是只答對來歷和材質，要麼估價略微接近，分析嘛一塌塗地。

是此，吳瑞真心覺得錢好賺，單論這20000元，他是絕對不會交給玄冥街，畢竟是自己辛勞所得，拿着理所當然。

見排隊者依次交流完，再無人上前，吳瑞站起身咳了下，大聲道：“大家要對一件古物分析透、研究盡后再來找我回答，雖然並沒有不能重複回答這個規律，只要你再交押金，可畢竟錢難掙、屎難吃，所以大家不要着急，時間由你們決定，我今天一直都在這裏。”

明着讓他們淡定、實則在提醒他們得有人來找他交流。吳瑞這番話說出也是經過深思熟慮，有這麼一個賺錢機會在，怎能放過，他甚至迫切希望前面十餘人能再來回答。

約莫2分鐘，一位年過半百老者沖吳瑞抱拳示意，然後坐在椅子上，“吳掌柜，鄙人蘇州老夫人蔣譯文，還請賜教。”

“一聽這人就是古板。”吳瑞心頭默語，臉上露出笑容，“蔣先生，你好，請問選擇哪一件？”

“最邊上那件血滴石吧。”

吳瑞點點頭，“可以，之前也有一位先生選擇它，他介紹的你聽到了嗎？”

“聽到了，但我覺得錯誤很大。”蔣譯文緩緩道來，“鄙人雖然對血滴子研究不多，可也花心思學習過，之前我一直不敢確定，直到剛才那位先生所講被你否認，如果之後回答有誤，還請吳掌柜見諒。”

“哪裏，哪裏，奪寶大賽雖然是一個比賽，但更多是為諸位愛好者建立一個交流平台，學習是一個永無止盡過程，沒什麼見諒不見諒。”

蔣譯文微微一笑，“那是，吳掌柜，經過鄙人剛才研究，發現這顆血滴石是高仿品，倒不是指由你們玄冥街仿製，不出意外應該是清朝某位大師製作的贗品。它模仿工藝像是北宋黃庭堅《砥柱銘》刻紋，是分裂后其中一塊吧。在它邊棱上能看出些端倪，早前血滴石是當做聰慧者的護身符，如面前這顆是單獨，那必定被某位學者戴過，一旦戴過就會有歲月磨痕，這點是仿品無法製作的，但其棱上堅硬鋒利，像是被切割或震碎。故可以推測出它曾經是一大整顆石塊。”

說完，蔣譯文急促呼吸幾下，面色略微有點蒼白。

“怎麼了，蔣先生？”

“年紀大了，一着急說話就這樣，老毛病，沒事。”蔣譯文平復心緒后，繼續道：“想來吳掌柜也知道，古時血滴子甚是稀有，一小顆已經被作為護身符，一大顆足以令當世震撼，無論是野史還是正史上都會記載，鄙人不才，就是喜歡讀些歷史文獻，記得在北宋時期出現過一塊碩大血滴石，長3米、寬2米、高2米，沒人知道從何而來，就像沒人清楚為何消失，總之它在世不過短短10年，在10年間，許多學者、官員到場，其中就有黃庭堅。他在上面刻有文字，而我仔細看面前這顆血滴石，有幾筆刻紋，所以我推測。”

聽完，吳瑞起身鼓掌，隨帶台上下盡數鼓掌讚揚，但隨後吳瑞搖搖頭，“蔣先生，你的回答很有說服力也依據頗多，但很遺憾告訴你，並非正確，但你所交押金我會盡數退還，且如果你想買這顆血滴石，我可以給你7折。”

“謝謝吳掌柜，請問哪兒錯了？”

吳瑞示意女主持將血滴石拿過來，說道，“首先，這顆血滴石並非高仿品，而是實實在在一顆由近代從印度挖掘而來，這點從色澤上能判斷，石上分佈鮮紅色碧玉結核，且點點斑點在光線照射下略微呈棕色，這是出土不超過百年的特徵。其次，你觀察很仔細，能從肉眼看出刻紋，很多人會以為那是普通划痕，此石確如你所言，只是大顆中一小塊，我推斷是重壓后碎石，之前有人是在大石上刻上文字、圖案。再者，你剛才提到清朝工藝，的確工藝確是清朝，這點從石面磨合處能看到，但你卻忘記北方有一家石刻百年老店，《珍寶軒》，在1998年出售過一塊大型血滴石，當時最高報價不過5000萬，大師覺得價格太低，一氣之後壓碎分離。”

話落，台上下有幾人想起這事，“不錯，這件事當時在報紙上刊登，傳得沸沸揚揚。”

“原來，這就是當時那顆血滴石碎后物？”

“唉，我怎麼沒想過，剛是有那麼一瞬間靈光閃過。”

“你就得了吧，98年你還在老家種田吧。”

。。。議論聲一層高過一層，也意味吳瑞分析已經得到眾人認可，至此，蔣譯文搖頭嘆息，落寞而下。

“蔣先生，蔣先生，留步。”台上之前那位選擇回答血滴子問題的中年男子忙着叫住。

“怎麼了？”

“蔣先生，您好，我叫文懷玉，能否拜託你件事，用你7折買下那顆血滴石，我願意用8折價格收購，如何？”說完，文懷玉轉頭看向吳瑞，“吳掌柜，請問這樣允許嗎？”

“只要蔣先生答應，我沒意見，剛才我已經允若他了。”

蔣譯文遲疑片刻，點點頭，“吳掌柜，血滴石報價多少？”

“剛我已經說過了，98年時整顆血滴石拍賣價5000萬，大師覺得不夠，當時石塊長2米，寬60公分，高50公分。按此石體積，你們可以一算。”

正因為這麼回答，其實是吳瑞也不確定碎血滴石到底要賣多少，雖女主持人給他手冊上有大約價格，可總覺得不該那麼便宜。

文懷玉和蔣譯文兩人在旁竊竊私語，來回討論下，由文懷玉開口，“吳掌柜，我兩報價在100萬左右，按你7折，能否70萬賣我們？”

當即，吳瑞險些沒忍住激動，還好心理素質稍微強些，假裝沉思，緩緩點頭，“可以，賽后找我購買，或者你要是心急，現在也可以交易。”

“那倒不用，賽后我來找吳掌柜您。”文懷玉滿臉高興，倒令吳瑞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這顆血滴石在玄冥街報價不過30萬。

也就是一轉手，自己掙了40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