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變故再生
儘管很難形容……他也不得不承認，這次的嘗試宣告失敗。
關於心湖不錯，可是那是修鍊的功法……沒有任何一篇功法可以在一朝一夕之間完成，更沒有任何一個場景能像現在這樣，一分一毫多餘的時間都不留給他！
而且，這次就算被輪迴道果激出了無數東西，斷殘留的余念依舊頑固，除了被張羽緊急截下的關於心湖的東西，剩下的再次沉到身體深處，以後沒了輪迴道果，也不知何時才能再逼出來一次。
輪迴道果在完成了自己該做的事情后便向著張玉的方向緩慢移動，而，那具身體的主人，沒有任何眼醒來的跡象。
空間一片沉默，巨大的章魚發出的誰也聽不到的痛苦嘶鳴，張羽站起身，走到陣法中間。
他無法告訴張玉自己的方法失敗了，留在張玉心湖的一縷神識實在無法說出口。
張玉並沒有催促他。
她不怪他，她知道對方為救她做了多少努力。
“佛為心境，法皆菩提，我心永信，念是翻覆華生……”
低沉的咒語響起，張玉選擇複製記憶。
“等等。。”
張羽蒼白着臉色，“我再試最後一次。”
“……”
腳下的陣法只完成了一半，可是不知是何等原因，竟然沒有崩潰，還把活物百無歲拉來，可是，就算各種奇葩，也算是完成了。
陣圖已經畫完，陣法看起來沒有太大的問題。
想着，張羽將手中靈石的能量吸收，來不及等自己靈力恢復多少，再次接手了這陣法。
頓時，一股強大的吸力傳來！
張羽忍不住咬牙，他就知道，這陣法簡直是要成精！
盡量穩步的操作着陣法，張羽的心還是有些奇怪的。
按理說，他這一輩子冒的險都沒有今天多。
以前在大夏，跟那些人爭鬥，雖然實力也是很重要，可是仗着君天府的名號與資源，自己手裏有玥等人可以安排，從未吃虧過，到了修仙界，一切的未知性都太多，他無論如何都不會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更加無法安排確切的方案。
也許，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把損失安排到最好，然後……某些事情，拚命完成。
目光緊盯着陣法，不放過一絲一毫的異樣，誰也沒有想到，這時候還沒有落到張玉身體裏的輪迴道果再次有了動作。
輪迴道果是能被斷認識的一種東西，經歷幾個時代仍舊存在，足夠讓別人見證它的不凡，而，這樣不凡的東西從來都不會是善茬。
只見它身上的光芒閃爍兩下，直接朝着百無歲衝去。
那模樣，分明是要吞噬！
“！！！”
沒有誰來得及阻擋，也沒有誰能夠阻擋，輪迴道果化為一道流光，狠狠的撞在了身形比它大太多的百無歲上面，可是，身形巨大的百無歲在它手上一絲反手的能力都沒有，直接被吞吃！
張羽面色一變，立刻斷開了與陣法的連接，沒有了百無歲充當那剩下的一部分，陣法會立刻失控！
然而，已經遲了！
頭腦中一陣劇烈的疼痛，身體自動的保護機制啟動，張羽直接暈了過去……
暈過去的他並不知道，剛剛吞吃了百無歲的輪迴道果與失控的陣法糾纏在了一起，連帶着。整個祭壇的陣法也被帶動，光芒忽閃忽滅，彷彿隨時會崩潰……
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個有些奇怪的房間裏，就像是山裡人破舊的小茅屋，四面漏風，傢具簡陋，無非是一張古老的木桌以及一張破舊的床，可是裏面擺放的東西憑空多了幾分雅緻，竟有些尊貴之感。
張羽第一件事就是檢查自己的靈力，然而再檢查過程中發現靈力完全無法動用，再仔細一看，連身體都是彷彿虛幻的，而且……完全感應不到自己的身體所在。
他伸出手，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手掌穿過了桌子……
那麼，是他自己的身體是虛幻的，還是桌子，以及這個場景是虛幻的？
還未想清楚，房間的門突然被推開。
從裏面進來一個面容與他有幾分相似的男子，男子目光深邃，裏面透着兩分看破世間無奈的滄桑，可是，一條貫穿了整張左臉的傷疤讓整張臉再無美感，旁觀的張羽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再看這茅屋，雖然破舊，可是整體彷彿是有了一股天下之大勢，再仔細觀察，竟是隨處可見法陣，可是，以他的陣法造詣竟沒有看出幾分痕迹，這男子竟將陣法隱藏得如此只好！
男子進了屋，一點沒有看到張羽的存在，直接從他身邊走過，拿起放在桌上了一張鬼臉面具，面具猙獰，比他本來面目不知道可怕了多少。
戴上面具的男子整個氣質都變了，瞬間，猶如利劍出鞘，偶爾露出來的目光也是冰冷無比，完全不像之前所見到的模樣。
不用懷疑，這張面具定然是寶物。
對於那外表猙獰的面具再沒有一絲厭惡，張羽的目光立刻饒有興趣的跟了上去。
男子剛剛戴上面具，門外就有一個清甜的女聲傳來，“門主，各宗門已經準備就緒。”
“可還有反抗者？”
“……有。”女子遲疑片刻，應道。
“三天內，殺完。”
“師父！”女子剛剛喊出口，便在對方冷冽的目光中不得不改口，“門主！”
“去做。”
“……是。”女子為難的神色清晰可見，可是還是一絲不苟的聽從了男子的命令。
待女子遠去，男子這才起身，出門。
只有張羽……他聽到了，男子微弱但明確的保證。
最後一次……
什麼最後一次？
張羽對於這些完全看不明白，正當他想繼續跟上去想知道發生什麼的時候，畫面突然改變。
這是一片完全被戰火燃燒的土地，地上無數屍骸武器殘垣，露天安置，無人管理。光禿禿的地域上海殘留着彷彿永遠也燃燒不完的火焰，遠處的山峰也是灰濛濛的，在這裏沒有任何感覺的張羽也能聞到那濃郁的血腥味，來自於……戰爭的味道。
那個男子又一次出現了。
他穿着一身與上次不同的墨色衣衫，臉上仍舊是那猙獰的鬼面具，靜靜的懸浮在無數屍體上方。
孤獨，狂傲，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