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鑄劍庄之風雨江南路

?瑩瑩運功為愛去毒，古墓得情劍訣。

晶晶眾人遇敵攻擊，生死相拼逃生。

僻靜之地，千年古墓，無人驚擾。瑩瑩傾注心意，難有情願。所愛之人身中劇毒，心痛如焦。便想耗盡功力救之。望子揚之面貌，烏黑一片，全無血色，瑩瑩將掌心對在後背，用功驅毒。紫瑩瑩用勁全力，瞬間面紅耳赤。過許久，瑩瑩深吐一口氣，說道：“這毒非常怪異，怎麼可以吸人功力，根本無法驅毒，這該怎麼辦？”

瑩瑩情心動弱，心淚滴滴，望着病入膏肓之情愛，自言自語地說道：“你總是這樣，讓人不省心，我們本是比翼鳥，怎能這樣離開人士。”

突然，子揚嘔吐出一攤血，黑血吐在地上。瑩瑩大喜，一摸脈搏，想到：“奇怪了，他的體內有一股力量在自動驅毒，他有救了。我再助他一臂之力。”瑩瑩盤膝而坐，掌心推向後背，用功輸送，一會兒就耗着體力，瑩瑩口吐鮮血，噴至子揚後背，倒在地上。子揚醒來，渾身無力，癱坐難起，子揚舉手運功，閉目驅毒。瑩瑩內力耗盡，昏沉不醒。子揚將毒氣從汗液逼出，不時，身冒黑氣，額頭髮紅，汗珠如雨。瑩瑩之陰柔之力，卻大有妙處。使子揚毒氣散開一半。瑩瑩起身，望着毒氣外散，黑氣騰騰之身，從袖子取出一顆小珠子，想到：“這兩粒珠子，能解天下奇毒，只有三粒。”

此時，洞壁之上，出現一隻紅蝙蝠，長着血盆大口，身大如鶴，紫瑩瑩拔出腰間軟劍，呼道：“你別過來，不然我就殺你。”紅蝙蝠兇殘無比，絲毫未有畏懼，直飛而來，瑩瑩向蝙蝠砍去。蝙蝠一閃，避將過去。紫瑩瑩氣力衰竭，無力反抗，倒在地上，紅蝙蝠猝飛而下，吸住子揚之脖頸。瑩瑩垂死一刺，紅蝙蝠紅血滴滴，血流盡子揚便身。奇迹一幕出現，子揚之身，黑氣如煙，領人不見，瑩瑩當場嚇壞，立即將解毒丹送到子揚之唇，卻無法吞咽。不久，子揚身邊上黑氣減少，臉上恢復血色。瑩瑩驚喜，想不到，機緣巧合之下，被一隻毒蝙蝠救了子揚一命，以毒攻毒，有了很大藥用。候子揚恢復過來，轉身一看昏倒之人，心頭一怔，抱起子瑩瑩，一摸脈搏，與自己無異，內勁散盡，身體孱弱無比。候子揚說道：“這是何苦？”

候子揚一望，此處密不透風，裏面雕樑畫棟出，壁畫彩繪滿牆。子揚起身，將自己腰間葫蘆解下來。向紫瑩瑩喂去。紫瑩瑩唇緊不開。子揚將葯望之心悸，想到：“她現在昏迷不醒，不能喂葯，只有那樣，請恕罪，若有悖常倫，請上蒼責罰於我。”

候子揚將藥水含於口中，取下蒙面白布對準瑩瑩之唇，向瑩瑩嘴中送葯。不到半會，瑩瑩咳嗽聲驚動子揚。子揚望着紫瑩瑩說道：“你醒了。”

瑩瑩人睡心未蒙自然知曉方才之事，紫瑩瑩心喜，笑臉如花，燦若玫瑰。候子揚望着厚厚石門，哭喪着臉，說道：“我要去鑄劍庄探知身份之謎，這一路，阻隔重重，有人故意刁難。”

紫瑩瑩苦撐着身體，站起來說道：“我本意想要帶你到僻靜地方驅毒，一時情急，可是沒有想到我們會到此地，無法出去。”

候子揚上前攙扶，四周環望，此處建設之雄偉，前所未有，裏面繪之壁畫，千軍萬馬，金戈鐵馬，軍魂震天。一幅幅戰場搏擊。兩人相互扶持，至一壁處，子揚一看，有一石門，兩人合力，石門紋絲不動。子揚泄氣說道：“我等功力暫失，無法推動此石門，如何是好。”

紫瑩瑩一看旁側之狀，匪夷所思，眼下有一處凹形槽。瑩瑩將拳頭無意觸及，石門轉動。子揚隨手一攫取，取火把兩人步入其中。裏面棺槨成林，紅蝙蝠群飛而起。候子揚一瞧，立即脫衣丟過火把，燃起大火，拋向蝙蝠裙。蝙蝠有畏懼之意，轉向回巢。兩人再近一步，一看牆壁，大為驚奇，壁畫湧現，五花八門，似一套精湛劍訣。紫瑩瑩驚喜道：“牆上是一套劍法，看那招式，之兩人合作之劍。”

候子揚湊近一瞧，壁上有幾行字，言道：“吾夫妻之劍，情深則連，有情摯劍，縱橫江湖，誰人能敵，若情散不睦，此劍法反噬其身，吾夫妻二人，進祖墓地，築機關，自絕於外世，江湖六十載，倦也，倦也，唯劍法失傳，特題字於壁。”

紫瑩瑩興高采烈，言道：“情劍訣，上天讓我們在此際遇，期望將劍情劍訣傳於江湖。”

候子揚緩緩坐下，紫瑩瑩一一點上火油燈。轉眼望侯子揚之神態，便暗自傷悲，想到：“子揚心結不解，恐怕不能與我練此劍法，此劍法正巧破之紫青雙劍之魂，實屬罕見，若失傳於江湖，豈不可惜。”瑩瑩思之再三，靈光一閃，說道：“子揚，你可否與我練此劍法。”

候子揚自是不允，練此劍法，兩人同心，兩人同情。瑩瑩雖美，豈能越雷池一步，若動情，有悖常倫，天理難容。子揚搖頭晃腦，言之鑿鑿，不以配合。瑩瑩羞怒，破釜沉舟，拔劍自刎。子揚一瞧，心神不安，連忙奪劍阻擾，紫瑩瑩暗自慶幸，子揚不忍，中己之所謀，言道：“男女授受不親，你己輕薄於我，還道貌岸然，言辭推脫。”

候子揚聞之膽怯，束手無策，羞澀難當，連連致歉道：“方才見你昏迷不醒，又救我成傷，我心急切，才有冒犯之舉。”

紫瑩瑩扭頭，佯裝忿恨，說道：“你有心而為，無膽誠懇坦認，我只好自絕於此。”

候子揚被迫無奈，和顏悅色，勸道：“我錯之輕薄於你，罪不可赦，甘願以死謝罪。”候子揚舉劍刺腹。紫瑩瑩捏住子揚之劍，手掌劃破，血滴如雨。子揚瞠目結舌，松劍後腿。紫瑩瑩說道：“你雖我師叔祖，可情到深處無怨尤，有情總比無情樂，我願生生死死與你相隨。”

墓隔外界，闃無一人，瑩瑩心聲吐納，敢愛敢恨。子揚心無旁騖，聲聲拒絕。紫瑩瑩以死相逼，子揚無法執拗，應允練劍。兩人雖有隔閡，卻非無情，能夠心意相通，配合默契，平勻成劍，兩人劍法相融，威力驚人。雖無內勁，劍和心和，齊力無群。練至末招，兩人身倦體乏，熟記招式。坐地休息。劍招練畢，金光閃閃，洞壁動蕩，刻字緩緩脫落，如流沙入水。瑩瑩再看結尾之句，寫道：“若有人無意練成，劍氣震牆，劍訣消失。”

紫瑩瑩覺得神清氣爽，功力也恢復一半，子揚運功一試，說道：“此劍法，練就之時，暗藏內力，能強迫自己增加內勁。”兩人出石門，到外面，紫瑩瑩到出口石門，一看石門上劍楊刻畫，微微一笑道：“我知懂，進門易，出門難，出門必須練就情劍，很多人不能情意相容，或只是掘墓之人，故而困死於內。”

兩人合練劍訣末式，石門劍氣所震，撬動門扇，翻轉而過。兩人出洞。雙雙跳出地面。瑩瑩捩轉身子，後退幾步，雙掌朝洞口，猛烈運氣，頓時土崩瓦解，墓碑倒，厚土歸洞，地面夷為平地。瑩瑩蒙上白布，說道：“此墓之主，安眠於此，不便被人所擾，我填墓口，她便安息。”

候子揚心責怪己，不知所云，一錯之錯，錯不知何改。子揚沉默無語，瑩瑩善解人意，心所知，懂其心。想到：“現在時機未到，倘若冒然談及婚嫁，必會適得其反，待日後，他心忘執，再談婚嫁。”

紫瑩瑩微微一笑說道：“師叔祖，古墓輕薄之事，我會守口如瓶，望你莫記，我們不知失蹤多日，我之僕人，定會四處尋覓，我先走一步，前去尋找。”

候子揚望之倩影飛身而去，心有不舍。子揚念及雲茜，心憂如焚，便向南急步而去。行至一丘，遠望有酣斗之景。子揚好奇，越步上前。近來一觀，數鬼面之人，圍攻雲茜，雲茜力敵數久，難以脫身。子揚見狀，跳縱而下，彈指一揮間，十顆石子，擊中幾人。眾人神慌，左右瞄之，見子揚執劍而來，眾人似識子揚，忌憚三分，撤身離開。雲茜見子揚歸來，欣喜若狂，奮不顧身，緊緊擁抱。子揚心動不止，同性相斥，異性相吸，此種擁抱，心搖搖，情心難安。雲茜說道：“時過三日，我心憂焚，今日見你無事，便放心。”

候子揚言道：“我們一路南下，卻屢次三番遭人攔截，不像阻止，卻像置於死地，我們不可急躁，步步為營，否則在劫難逃。”

紫晶晶一行人到一片平地密林，突然道士止步，環顧四周，紫晶晶清風劍蠢蠢欲動，欲出不出。湊到兩個侍女身旁囑咐道：“不久，便是激戰，你們要護琵琶姐姐安然無恙。”

話音未落，四周之樹，如狂風拂動一般，一群人飛身二落。紫晶晶一看，說道：“又是這批牛鬼蛇神，姐姐不在，無人管我，今日我要大開殺戒。”

青風劍出鞘，狂風大作，光耀刺眼，人站不住，刀劍動亂。道士退身一看，想到：“青風劍罡氣十足，不曾真正見識氣威力，是持劍之人不想使出劍之魂，看來今日有幸瞧見寶劍之威力。”

揮劍連連舞，劍氣正四方。

驚天瞬息變，劍風萬人擋。

土崩樹連片，驚人魄似震。

一揮敵未倒，身殘卻不知。

紫晶晶一劍震傷眾人，回首興樂，同行之琵琶女被人擒住，命懸一線。晶晶未防，一人飛身而來，背後襲擊，不知不覺，中掌無力。道士一看，立即拔劍躍起，向來人刺去，來人舞掌成八卦遮面露睛，其餘不見。天勤道士辨識招式，邊迎招便問道：“閣下，功夫神似武當一脈，不知是……”

“少廢話，老夫最忌諱啰啰嗦嗦。”蒙面人說著，便擺勢而來。紫晶晶將劍插入地面，運功療傷，兩個中年與侍女護到一旁。晶晶運功之際暗觀兩位中年，袖中兩支蝴蝶飛鏢飛速而出，直射琵琶女身旁蒙面人。兩位中年迅速飛起，跳到琵琶女旁，轉身帶着琵琶女到晶晶身邊。樹林哀聲一片，呻吟滿地，晶晶一舉清風劍。天勤道士與蒙面人各出一掌，相互震開，各自后翻數十步。晶晶神掌一推，將天勤道士擋住，隨手一順，天勤道士落到地面。紫晶晶氣涌心頭，舞劍如圓弧，百劍氣之強悍，數百劍氣襲擊蒙面人，蒙面人自知不妙，撤身離開。紫晶晶收劍回鞘，感到身有不妥，輕步落於地上，思量道：“這人掌力雄厚，我被他打傷，恐難以再運功。”

成劍飛領一群烏合之眾出現密林，來至眾人之前，成劍飛拔紫雲劍，傲慢無禮，大言不慚說道：“凈月妖女，你傷我娘親，今日你們插翅難逃。”蒙面人望成劍飛，起身撤退。晶晶一見紫雲劍，心中憤懣，那劍本是姐姐佩劍，被人所奪，心有不甘。紫晶晶將劍橫前，向成劍飛走去。晶晶知曉成劍飛心高氣傲，登徒浪子，沒有真材實料。便大膽上前，行至成劍飛之前，說道：“把紫雲劍還給我。”成劍飛冷笑咧嘴，擺劍襲擊晶晶失策，士別三日，刮目相看。成劍飛已經諳劍法，一出招就致人死地，紫晶晶翹步後退，尋思道：“原來他已經開始練紫雲劍法，看來不肯等閑視之。”

紫晶晶想起外公所授奪人之兵之術，晶晶左手乳軟絲，柔軟胳膊套穩成劍飛之腕，成劍飛右腕無力。華山二龍見狀，立即上前援助，被飛身而來中年保鏢雙掌擊敗。成劍飛未有脫身之招，紫雲之劍，輕而易舉在晶晶之手。晶晶奪劍，翻越跟頭，撤身到天勤道士之側。成劍飛氣上心來，咬牙切齒，說道：“紫晶晶，別落在我手裏，我會報仇。”

紫晶晶一群人迅速離去。密林茂密，人跡罕至，樹大根深，葉茂繁枝，遮陽蔽日，茵茵陰影。芳草萋萋，林深無盡。晶晶到林子外，見一江水，滔滔不絕，波瀾壯闊，江面廣垠，江水浩遠。天勤道士一觀，興奮說道：“此江為南之首江，貫穿東西，歸納入海，過此江，不足十里，便是鑄劍庄。”

突然五個人凌空降下，身穿黑白紅青黃五色之衣，頭戴斗篷。中間黑衣說道：“凈月谷二小姐果然功夫不錯，能過第一關。”

天勤道士上前一步問道：“五位可是江南五劍？”

黑衣之人說道“正是！”

天勤道士微微一笑說道：“江南五劍，澹泊名利，早就隱退江湖，不知為何又替人賣命，做些殘害武林的齷齪之舉。”

黃衣人“呵呵”笑三聲，說道：“有錢能使鬼推磨，有人出一萬兩要凈月兩位千金首級，江湖中人紛紛響應。”

一女道姑突然閃到紫瑩瑩前面，說道：“你們五個人，可認識貧道。”

五劍回身，望而憤然，紅衣人說道：“原來是江湖人聞風喪膽的貞英道姑，今日我們就新帳舊賬一起算。”

貞英道姑手捏拂塵，對晶晶道：“二小姐，大小姐正向這邊趕來，你們由此向北，我來對付這五個人。”

貞英道姑打量着五人面色，說道：“你們五個人呼吸時快時慢，臉色清紅不勻，練劍太雜亂，已經走火入魔。”

五人剛要動手，嘻哈尊者嘻嘻哈哈，打打鬧鬧來到江面密林。五劍一見嘻哈尊者，如鼠遇貓一般，立即飛身離去。嘻哈尊者樂樂呵呵，打打鬧鬧離去。晶晶一行人到北面密林畔，一個蒙面背着身，說道：“凈月二小姐，你真的不錯，倘若不是聽到你們要往北與聖女碰面，你們就安然無恙，可惜，姊妹情深，難逃一死。”

紫晶晶“哼哼”冷笑道：“你也是為一萬兩銀子而來，不知可否告知主謀是何人？”

“凈月谷主自命不凡，堪稱武林第一高手，他揚言不理江湖之事，可他還是樹敵於武林，多管多閑事，既生瑜，何生亮，有人忌憚凈月谷，除之而後快，而凈月谷主飄忽不定，所以只有殺掉兩位小姐，引他出來，可是，小姐功夫厲害，非常人所及。”

紫晶晶“哦”一聲說：“那你為何以實相告，不怕有人殺人滅口。”

“凈月谷主美名貫天下，仁義禮智信，君子之正，江湖之典範，我曾被他所救，不與小姐為敵，今日是相助小姐而來。”紫瑩瑩飛身而來，說道：“人說義俠仁義天下，知恩圖報，寧送一條命，不損恩人身，好，小女子感激前輩手下留情，不過，前輩與幕後主使者背道而馳，恐怕不好，小女子有一忠言，請前輩急流勇退，蟄伏待機，他日小女子有所相求，望前輩鼎力支持。”

義俠說“好”，跳出密林。

紫晶晶見姐姐臉色微差，問道：“怎麼了？子揚呢？”

紫瑩瑩靜心一覺，說道：“有很重的邪惡之利器。”

天勤道士說道：“沒有啊！是不是久驚又恐。”

“不然，我練成一種劍術，能覺武器之作用，方才覺得有殺戮之利器，便尋來，紫青應當在一人手，如若無錯，天魔刀和候子揚朝這邊而來。”晶晶環顧四周，果不其然，夏雲茜拎天魔刀與候子揚慢慢趕來。天勤道士半信半疑，世間哪有能辨別別人武器性能的劍訣，可是紫瑩瑩所講之事，不是空穴來風。夏雲茜卻是攜刀而來。

下章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