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鑄劍庄之風雨江南路

?江南路途雨蒙蒙，江湖眾人難至地。

雲茜遭敵奪魔刀，子揚仗劍對劍魂。

陰雨連綿，烏雲不開，千里孤煙客，酒肆滿座人，江湖路，千里路遙遙。

天色驟變，風未有絲，人行匆匆。候子樣和夏雲茜離家果園，急切行走在一馬平川的路上。天色不好，使人不由加快腳步。到了一個荒草屋，候子揚一望，說道：“天色已晚，看來找客棧是不可能了，我們就在前面的草屋稍作休息，待明日再趕路。”

候子揚一路漫步，似乎沒有焦急之意，江湖傳言，神秘殺手下一個目標是赫赫有名的鑄劍庄。候子揚有心前去幫助，可候子揚反而鎮定自若，似乎很有把握似的。好奇的夏雲茜問道：“你不是要趕往鑄劍庄嗎？怎麼一點都不着急。”

“他們把大批武林高手拿來對付凈月谷，現在那邊有驚無險，因為他們以及已經無暇顧及。”

大雨如線，破爛的房頂，嘩啦啦的往下淌。候子揚望着外面傾盆大雨說道：“難得一見的大雨，我們恐怕要儲備一些乾糧了。”

大雨中，一陣急促馬蹄聲向草屋而來。夏雲茜也意識到危險接踵而至，便抖擻精神，湊到門框向外面一探。立即撤身到屋子，大驚失色，充滿老人惶恐，對沉着的候子揚說道：“他們是天魔教人，我們該怎麼辦？”

候子揚聆聽着外面的馬蹄聲，與大雨落地的聲音混淆。根本無法知道對方的人數。也許是畏懼在心。雲茜卻知道天魔教追擊到這裏。候子揚微微一笑，說道：“將來兵擋，水來土掩。一群小人物不足掛齒。”

一群人衝進屋子，領頭是一男一女，兩人身上穿着蓑衣，戴着斗笠。濕漉漉的水滴滴往下流。男子手上帶着一柄刀，候子揚一望，望了雲茜一眼。闖進屋子的人脫下蓑衣。這才看的一清二楚，是北屋之雲輝。雲輝望茜一眼，心生不悅，便上前，氣勢凌人，說道：“夏雲茜，你出來我有事跟你談。”

夏雲茜“噗嗤”一笑說道：“你們相信我身上有血影刀法，和血魔神功的秘籍，所以我出不出去，結果都是一樣。”

夏雲輝冷笑道：“你是很聰明，今天你是插翅難逃。妹妹啊！畢竟我們做了二十多年的兄妹，我也不忍心殺你，識時務者為俊傑，你還要忙亡命天涯嗎？”

夏雲茜望着昔日的屬下，已經對哥哥忠心無二，可還是念及往年之交情，未必會真心相拼。夏雲茜咬緊牙關，望兄長而無奈，巧排眾敵，言道：“我們之間對決一次，一戰了解所有如何？”

候子揚一本正經的坐在一旁，閑心不動，一語不發。夏雲輝不敢應戰，倘若妹妹將眾人支開，神秘的相士增援，那就有些狹路相逢。夏雲輝說道：“既然是我們之間的事，我覺得就由我們兩個人自己解決，別人都不能幫。”

說完，夏雲輝向門外走去。

夏雲茜望侯子揚，心生暗氣，一個傾注情感的人。顯得非常冷靜，似乎對所有的事情視若無睹的樣子。天色暗黑，四處茫茫一片。大雨傾盆，兩人瞬間成雨人。夏雲輝拔出天魔刀，“呵呵”一笑，說道：“你沒有武器，看來我會勝之不武，不如我們現在休戰，免得血腥殘忍。”

夏雲茜仔細觀摩突然耳邊響起一個聲音，聲韻悅耳，絲絲入扣，環心縈繞。夏雲茜才明白，是候子揚用傳心之術，告知一個極為精密的武功招式。夏雲茜飛身而起，翻越跟頭，拽起一把蒿草。翻越而至，說道：“強中自有強中手，別以為有神器護身，就可以肆無忌憚，沒有神兵利器，一樣讓你一敗塗地。”

夏雲輝被徹底激怒，揮刀向前。

候子揚傳音心術，言道：“以退為進，拋磚引玉，虛招引實。”

夏雲茜便向上一躍，甩動蒿草甩向眼睛，雲輝荒神，向右閃去。

候子揚傳心言道：“虛則是實，實則是虛，攻他眼睛，掐他手腕，先奪刀。”

夏雲茜飛身向前，絲毫沒有畏懼天魔刀威力，揮動蒿草向兄長眼睛再度襲擊而去。雲輝來不及思量，便向上揮刀向砍到雲茜之手腕。只見，夏雲茜左胳膊似如蛇形，快若閃電，夏雲輝被蒿草根上的淤泥糊住眼睛。沒有防備之下，被夏雲茜抓住手腕。雲輝氣憤，向一掌推送而出，擊打茜之胸膛。雲茜使勁一甩，比雲輝手掌速快數倍。夏雲輝立即鬆懈手中的天魔刀，摸着灼熱的眼睛。夏雲茜得到魔刀，飛身到屋子。江玉菲音一看丈夫落敗，拔刀指着雲茜說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這個妖女，既然叛嬌跟着別人鬼混，今天我就要誅滅你。”

夏雲茜豎起天魔刀，“哼哼”一聲說道：“你們也太自不量力了，天魔刀在我手裏，因為只有我會血影刀法，你們要試試天魔刀的威力嗎？”

雲輝怒氣沖沖衝進屋子，指着雲茜大聲叫道：“給我擒住這個妖女，天魔教護法之位，就是他的。”

眾人一動不動，退步向後。夏雲輝衝到江玉菲音面前，奪下刀，向雲茜砍去。候子揚站起來，挽住夏雲茜的胳膊向外跑去。候子揚身子如影，快似風，瞬間消失在草屋。夏雲輝本來追蹤到妹妹，希望從妹妹口中得知血影刀法的修鍊方法，想不到妹妹略施小計就奪走天魔刀，心頭憤恨難消。便對屬下人大發雷霆，吼叫道：“下次見到那個妖女，一定要格殺勿論，誰放虎歸山，就拿命交差。”

候子揚帶着夏雲茜到了一片荒野，雨水淋濕衣服，微微覺得有些清涼。夏雲茜不知道子揚為何躲而不戰，至少那些追兵已經落得很遠，一時半會是趕不上來。兩個人冒雨向前走着，經過很長一段時間之後，天色漆黑，雨還未散，在不遠之處，有一個黑乎乎的山丘。山丘不高，微微凸出，隱約可見。在山丘下有點點微弱的火光，兩人暗喜，往火光趕去。兩人行至山丘旁，火光微亮，源於山洞。候子揚領着夏雲茜進洞，微感一絲暖意，洞口濃煙梟梟，十分嗆人。兩人到了火堆旁，迎面吹來微微細風。候子揚一看，有一根長棍子搭在兩根樹杈上，樹杈乾枯，上面架着一根木棍，掛着幾件衣裙。在一旁，圍着白色帷幔，有三個倩影在晃動。突然一陣琵琶聲響起，候子揚識音辯人，再看看火堆旁侍女和兩位中年，便知道是子瑩瑩隊伍。在幔帳一旁，有一個木製的圓弧形的裝設，中心有一根棍子是軸心套着一個竹筒，竹筒四邊都有木棍扎綁着細小的我棍子撐在圓弧形的裝設上。後面設計着一個彎形的棍子，棍子一頭拴着一根繩子，繩子上拴着一塊圓形石頭，在幔帳旁插着清風劍，當石頭滾到青風劍旁，壓彎劍身，會被劍的柔度彈回，帶動圓弧裝設轉動起來。滾到洞壁后，又阻隔回來，由於有一點斜坡，怎麼都能滾到劍身處，由於拴的繩子恰如其分，圓形石頭也不會紊亂，有秩序的運轉着。候子揚一看幔帳中談笑的子瑩瑩，心生愛慕，又暗自對那種巧奪天工的設計嘖嘖稱奇。

兩個僕人將烘乾的衣服，拿到幔帳旁，將衣服塞到幔帳里說道：“小姐，我們的兩位老朋友到這裏了。”

紫瑩瑩“嘻嘻”一笑說：“他們兩個，一個正氣凜然，心平氣和，一個哀怨太深，殺機藏身，一到洞口，我就辨聽出來。”

候子揚聽之贊同，望身旁之女，暗思忖：“她能夠觸類旁通，又背負血仇，倘若有一天走入歧途，我要盡量感化於她。”

紫瑩瑩矇著白布到候子揚旁邊說道：“你們也淋雨了，就在這裏烤火，相逢便是緣，我們盛情款待。”

說著，兩個侍女從包袱中取出一些酒肉，在地上鋪上一塊布，將包裹的酒肉放到上面說道：“大小姐神機妙算，說有人會到這裏來，果不其然到這裏。我看比什麼神算子要高明。”

紫瑩瑩沒有說話，望着天魔教想到：“天魔刀又到了夏雲茜手中，不知是福是禍，怎麼總覺得這個女孩子一定是我的勁敵。有一種……”

候子揚衣服幹掉，紫瑩瑩拉手向內。夏雲茜欲要跟上，被兩中年所阻。雲茜忍讓，坐於火堆旁，沉悶無語。子揚隨紫瑩瑩到內洞，紫瑩瑩望眼情露，欲罷不能。候子揚洞悉一切，便不忍直視勾魂雙眸，問道：“你找我到這裏，有何事？”

紫瑩瑩轉眼望茜，說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希望你能感化夏雲茜，規勸她到正道，我從來沒有畏懼，可是面對她時候，總會有一種被邪氣怔住之感。”

子揚聞知所然，言盡如此，己亦是知曉。當瑩瑩談及情感，子揚言辭閃爍，推諉向後，不敢面談。瑩瑩觀之，抑心之愛意，望離走之影而悵。子揚行至篝火旁低頭沉思，煩憂幢幢，不得其悅。琵琶女興緻盎然，彈奏琵琶取樂眾人。時不知，雨不休，眾人各自休眠，酣睡淋漓。子揚打坐盤膝，聆聽洞外之雨音，風突起，吹起雨滴擊打壁洞。

絲絲光芒照洞內，

鳥啼聲聲喚天明。

牧曲娓娓入而來，

遠處浩氣馬聲鈴。

紫瑩瑩起身，聽外之音，欣喜萬分，囑收細軟之仆道：“你速去備車馬，我們要馬不停蹄趕往鑄劍庄，晚矣，將錯。”

僕人帶着銀兩匆匆離去。

行至洞口，被一群人攔回，來人氣勢凌人，蒙面眾多，比肩接踵，行至紫瑩瑩面前，一位高大威猛之人，跨前一步，說道：“爾等聚在此處，正乃好事，今日一網打盡，大快人心。”

紫晶晶望之憤然，收清風劍，欲要步前向爭。被瑩瑩伸臂攔截，言道：“諸位可見我的設計，諸葛孔明當年設木牛流馬，我明知此洞無路可逃，自然有所裝置。”

紫瑩瑩退步向後，眾人一同退至圓弧之後。瑩瑩從腰間取青絲劍，砍破石球，濃煙滾滾，罩滿洞，黑漆漆一片。瑩瑩等人掩口鼻，靜坐不動。子揚驚嘆，瑩瑩計劃周詳，得知先勢，非常人所敵。眾人昏厥，瑩瑩捂口鼻率先行向洞外，他人隨之。

到洞外，一白髮老翁背身站，一側隨一戴斗笠之人，抱劍靜待。斗笠人轉身，“哈哈”一笑，言道：凈月聖女果不其然，強敵環飼，全身而退，真的是我小覷。”此人便是劍魂。劍魂迅速出劍，劍氣銳利，暴躁兇狠，只插咽喉。瑩瑩不躲不閃，旁青衣男僕舉劍上前，舞動劍式，攪動來人之劍。劍魂吃力，撤劍后躍。青衣僕人追擊而前，兩人仗劍對決，老翁轉身相望，暗自詫異，此女子身隨之仆，功夫造詣之高，與一甲子之高齡己，在伯仲之間。四五十招過後，劍魂略遜一籌，老翁呵住徒弟說道：“徒兒莫要戀戰，我等還有要事。”

劍魂一聽，撤身後翻。

瑩瑩察之，思量道：“此人所使之劍訣，兇狠無比，招招致命，與外公《百家功法》所載之功夫雷同，劍招之象，是劍魂之絕學。”

劍魂離去。

候子揚微微笑之，望而言道：“此兩師徒，拋任於后，又非真意所為惡，即將大禍臨頭。”

瑩瑩聽之，心中思：“子揚言之有理，此人似乎違背殺令，可算正直之人再度相見，定要問請原由。”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方才一群人剛收住，百毒婆婆拄杖前來。瑩瑩窺知她之謎，她人到此，定會以毒向對。紫瑩瑩望而生畏，此人施毒之術，領人防不勝防手段之高明，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她若臨近，使人毛骨悚然。百毒婆婆望之興也，言道：“瑩瑩姑娘，老身耄耋之年，你怎麼要在昨天暗害於我。”

紫瑩瑩一邊謹慎行，一邊言道：“前輩這話從何講，別聽他們之言，總有一居心叵測之人無中生有。”

瑩瑩之言，堅若磐石，鏗鏘有力。

百毒婆婆未有羞恥之心，繼續杜撰冤枉。紫瑩瑩靜心思量：“百毒婆婆無理取鬧，一定有什麼事情，她此舉是為激怒於我，好，以其人之道還之其人。”

候子揚心之所動，上前說道：“婆婆功夫高明，毒功天下折服，豈不知，婆婆之功法，太過邪性，必遭天譴。”

子揚鞭撻之言，百毒婆婆惱羞成怒，舉起手杖向子揚戳來。子揚移形換影，閃到一旁。百毒婆婆眼花繚亂，不知子揚之影。子揚奪回手杖，閃到面前，言說道：“你依靠此物施毒，對此物信迷太深。”

百毒婆婆“哈哈”冷笑。說道：“你不知，我這手杖是劇毒之物，你可觀手掌。”

候子揚鬆手杖，望之惺忪，手心烏黑，手臂酸麻半疆。子揚微微一笑言道：“此毒真的很厲害，我……”說到半句，倒在地上。瑩瑩一看，射神針而出，百毒婆婆見飛針，手掌一舉，扎到手掌之上。百毒婆婆狂笑一陣，說道：“小丫頭，兩根飛針，還奈何不了老身。”

紫瑩瑩手指晃動，顯金光，“嘭”一聲響，百毒婆婆手杖爆裂，濃黑起霧，百毒婆婆來不及防備，吸毒霧入鼻倒在地上。百毒之徒一看，立即服藥坐地，風拂過，毒霧彌散。紫瑩瑩蹲身下腰。望着毒氣成黑的胳膊心痛刀割，嚇得驚聲尖叫。瑩瑩抱起子揚，躍身而起，飛奔離開。紫晶晶見百毒婆婆中毒昏厥，拔劍刺之。突然，天勤道士飛身而來，站於晶晶面前說道：“大家何必要增仇加恨，不如聽貧道一言，各自解毒救人。”

紫晶晶恍然知曉，吩咐屬下說道：“姐定會尋密處運功療傷，我們兵分三路，兩位叔叔護送琵琶姐姐先至揚州海樓嘉園，那裏的人見到凈月感恩令，定會盛情款待。兩位姐姐往南行尋，我回凈月谷。”

紫瑩瑩帶子揚一路狂奔，行至一片墳塋，望見有一墓碑倒土裂，有一深洞，垂直而下。紫瑩瑩帶而跳入洞中，入洞之後，驚現一洞，向右側延伸。瑩瑩抱子揚快步上前，直到盡頭，現一道石門，石門之外有十二神獸之雕像，相排混亂。瑩瑩一觀，扭動圖案還原排序，石門一開，紫瑩瑩入內，石門閉合。墓內漆黑一片，瑩瑩將子揚置於門旁，燃起火摺子緩步一望，墓內屍骨遍地，刀劍滿地。屍骨之上，抱着鬆鬆金甲。瑩瑩一看，墓內有兩排油燈，油是一種火油，清澄如初，紫瑩瑩點燃油燈一望，墓內雕樑畫棟，壁畫陳舊，奇異的是，偌大之墓，未有任何棺木，亦是一覽無餘，未有珍貴之物。子瑩瑩繼續上前，又見一道石門，紫瑩仔細觀摩石門，回身帶候子揚上前，尋找許久，未能發覺其機關閥門。紫瑩瑩無心再想其餘，一觀候子揚，毒氣遍佈全身，危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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