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鑄劍庄之風雨江南路
?久惡難有善,瑩瑩化解恩怨。
江南風雨路,侯子揚救佳人。
上回說道:
江湖爭霸,風雲變色,局中之局,大戰不休。前輩之仇,持久不散。飛雄稱霸,雲茜逃生,前路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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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英道姑一語道破人世情仇,凈月谷主心神一愣。斟酌前後,說道:“師太有所不知,我並非將孫女推入仇恨邊緣,只是近年來武林上怪事連連。外孫女武功還算可以,幫我查江湖怪異之事。”
貞英道姑“呵呵……”大笑起來,摔着拂塵說:“谷主說這話有點自欺欺人,你還是憎恨青霓,教導你的孫女仇恨以對。”
凈月谷主微微一笑說道:“貞英道姑錯矣,老夫只傳授她們武功,是她們孝敬之心,天地父母,人之常情。老夫沒有規勸她們,相信她們不會為惡,也會及時處理人間恩怨。”
貞英道姑望之疑惑,言之不語。
紫瑩瑩和妹妹走到幾位前輩面前。這兩個女孩到來。幾位前輩目視着諸位前輩。
紫瑩瑩矇著白布,走到木真人面前,說道:“各位前輩,你們這是要大戰啊!你們打吧!我和妹妹武功平平,想偷師。”
貞英道姑氣急敗壞,一個小小黃毛丫頭,說話如此狂傲。貞英道姑一甩拂塵,向紫瑩瑩耳邊甩來。紫瑩瑩站立如鍾,絲毫沒有畏懼之意。紫瑩瑩一看貞英道姑招式,輕輕一閃,避將過去。貞英道姑一錯而過,擦身而過。白鳳看着師姐的功夫,嘖嘖稱讚,想:“我如果能夠學到她那樣境界,為家人報仇雪恨就指日可待。”貞英道姑轉過身子,“呵呵”一笑道:“凈月谷大小姐果然狂傲有實,那我就不客氣了。”
貞英道姑想討好面子,拔劍飛身刺向紫瑩瑩。紫瑩瑩一躍而起,從腰間拔出青鋼軟劍,貞英道姑也迎頭趕上,兩人在半空中對劍。木真人一看,大喊道:“貞英師妹,這姑娘還太年少,請師妹手下留情。”
兩人一邊對劍,一邊暗出左掌,兩人都被對方的內勁震到兩邊。智賢大師生怕兩人再度打鬥,走到兩人中間,行着佛禮說道:“貞英道姑,行善得善,你又何必執迷不悟。”
紫瑩瑩緩步上前,說道:“諸位前輩是當今武林的領袖人物,我不敢妄自菲薄。得罪之處,請前輩諒解。”
凈月谷主上前,訓斥紫瑩瑩道:“你這丫頭,在前輩面前這樣不知天高地厚,我平時是怎樣教育你的。”
紫瑩瑩低頭說道:“外公,孫女錯了。”
凈月谷主拱手行禮,說道:“貞英道姑,當年之事,我等只是耳聞,未能見實,兄弟我久居深谷,對一些事孤陋寡聞了”
貞英道姑看着其餘人,咬牙切齒,恨意連綿。
貞英道姑講述道:“我們幾個人都是武當弟子,下山去西域打探沙漠四魔的蹤跡。為了打入他們內部,我們決定讓我們其中一個打入內部,他們三個男人,說好了,公平競爭,可是,他們兩個使用卑鄙的手段,兩人誆騙師兄,結果他輸了,師兄不辱使命,沙漠四魔土崩瓦解,可他們扭曲事實,說師兄與他們同流合污,沆瀣一氣。此仇此恨,怎麼抵消。”
紫瑩瑩一聽“哈哈……”笑起來。貞英道姑聽到紫瑩瑩發笑,更加生氣,拔出背上的利劍,說道:“小姑娘,方才我放你一馬,別自找苦吃。”
貞英道姑揮劍相向,紫瑩瑩有恃無恐,說道:“前輩息怒,也許當年之事另有隱情。你不妨聽兩位前輩解釋。想必你一直任性而為,從來沒有聽兩位前輩解釋。”
貞英道姑被一語驚醒,將劍收起,對着木真人說道:“你告訴我,當年之事,真相到底為何?”
木真人苦着臉說道:“事到如今,只有實言相告了。”
貞英道姑叫道:“你說說,為什麼?”
木真人上前一步講述說道:“當年之事,你有很多事不知,當年師弟齡仙子自甘墮落與沙漠四魔之中的蛇心女相戀,徹底違背了我們任務。可恥的是他們已經有了後嗣。他們四魔內訌,他們也因為相戀得罪了蠍子心,所以他被其餘三人打敗,苦苦哀求我們出手相助。我們憐憫他們一家人,便演苦肉計,成全他們。”
貞英道姑一聽,立刻心神俱傷,指着木真人質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狂風大作,風吹樹枝搖曳,草動鳥驚,散飛成群。智賢大師上前,說道:“沒有錯,他們還活着,就在涼州卧龍庄。”
貞英道姑一聽,想飛身離開。
紫瑩瑩大吼道:“你想做什麼,再向前就是罪惡的邊緣。”
貞英道姑一聽,轉身望着紫瑩瑩,擺動手掌,打到紫瑩瑩的腹部說道:“小姑娘,我不想傷你,是你太多嘴,別怪貧道無情。”
紫瑩瑩臉上的白布染上紅血,說道:“前輩戾氣太重,一定會殺戮背棄您的人,明知懸崖不勒馬,我替前輩拉住馬韁。”
紫晶晶一看,拔劍說道:“你再敢傷我姐姐,清風劍必會殺你。”
紫瑩瑩蹲在地上,拉着妹妹裙邊說道:“放心吧!前輩不會出第二掌,也不會再殺我,這一掌我挨的憋屈,因為實在不該,可是前輩殺戮成性,卻會對我手下留情。”
凈月谷主上前怒說道:“貞英,你太過分了,我孫女有什麼不適,那我也就不得不出手了。”
貞英很欣賞紫瑩瑩,便心裏有些自責,上前三步,來到紫瑩瑩旁邊。紫晶晶見狀,握緊清風劍刺向貞英道姑,紫瑩瑩突然翻越而起,擋到貞英道姑道姑面前,紫晶晶一看,立即撤回劍鋒。對着姐姐說:“你這是為什麼?她把你傷的這麼重,你還維護她。”
紫瑩瑩說道:“貞英道姑方才戾氣太重,心魔所由,傷我並非真意,想必不是心意。”
紫瑩瑩轉身,望着貞英道姑說道:“前輩也看到了,殺人就在這一轉之間,可對你自己,對死者之親卻種植了仇恨。你所殺的人,也許是忌憚於你,卻會在仇恨中緊緊盯着你。”
“說的沒有錯,今天終於找到你了。”
一個抱着彎刀的中年人走出樹林,兩鬢兩股白髮。留着“八字”鬍鬚,穿着一件青色長衫。貞英道姑一看,口中吐出:“刀神胡一圭”
胡一圭走到貞英道姑面前說道:“道姑好記性,你當年殺死我弟弟,我尋找了十幾年,終於找到你了。”
紫瑩瑩望着神刀胡一圭。想道:“我只是隨便說說,怎麼會真的有人尋仇。”
胡一圭望了一眼木真人和智賢大師,拱手行禮,說道:“兩位都是德高望重的武林高手,我和貞英道姑有些事情要解決,兩位不會出手阻擾吧!”
木真人一望貞英道姑,微微一笑說道:“貧道有一言相告,望大俠聽之。”
胡一圭恭敬地問:“那請前輩賜教。”
木真人說道:“恕人之過,饒己之心。冤家宜解不宜結。”
胡一圭一看諸位,說道:“你們想包庇貞英道姑,今日我會離家,來日方長。以後定會殺她償命。”
智賢大師“阿彌陀佛”一聲,說道:“老衲多謝施主暫且放下仇意。”
胡一圭望着智賢大師說道:“今日面前這麼多英雄豪傑,我就暫且放過貞英道姑。以後相見,生死各有天命。”
胡一圭離開,紫瑩瑩說道:“貞英前輩,小女子之前實在狂妄,請前輩原諒。”
貞英道姑“哈哈哈哈”暢笑起來。如桃花粉黛。完全沒有了之前那樣拘謹。凈月谷主望着孫女,暗自得意。木真人和智賢也對這個年紀輕輕的女子刮目相看。貞英道姑一看紫瑩瑩受傷,萬分愧疚,問道:“你的傷怎麼樣?我出手太重,真的對不住。”
紫瑩瑩若無其事的站着,說道:“前輩有所不知,小女子自幼跟着外公練無影神功,可以瞬間將別人掌力化為自己的力量。”
貞英道姑喜悅和顏,說道:“凈月谷之人從不涉足江湖,這一出來,卻是驚世駭俗。武術淵源流長,江湖一代更比一代強。”
晚風吹來,夕陽映山林,鳥叫聲聲,四處寂靜平平。紫瑩瑩拱手說道:“各位前輩,外公,我們要趕往江南鑄劍庄。我們先走一步。”
貞英道姑非常憐惜紫瑩瑩,看到一個讓人憐愛的女孩離開,心裏有些惋惜。木真人和智賢大師也鬆開長期以來緊繃的心弦。有紫瑩瑩這樣的人物,以後江湖上就太平多了。
夜未濃,明月皎皎照大地,處處靜無聲,路上少有行路人。
夏雲茜攙扶着受傷的父親一路逃難,到了一座破爛神廟。天色已晚,夏雲茜也累的沒有任何力氣。便走進神廟,裏面沒有一個人,窗戶也破爛不堪,到處是蜘蛛網。地面和神像上滿是灰塵。夏雲茜趁着透進窗戶月光瞧着父親。父親面色發青,沒有任何血色,昏昏沉沉躺着。夏雲茜拿着天魔刀,蹲到夏秋寒面前,心痛如燒。問道:“爹,覺得怎麼樣?是不是傷的很重,要不在這裏等我,我去找醉華佗來就您。”
白秋寒有氣無力望着雲茜,斷斷續續地說:“茜兒,爹爹……爹,恐怕不行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突然一個手持琵琶的女子和兩個中年人,兩名俏麗女子走進神廟,夏雲茜立即站起來,抓起天魔刀,注視着中年人。問道:“你們是追殺我的嗎?”
其中一位中年人顯得很平常,一行人坐到一旁望着夏雲茜手中天魔刀。夏雲茜湊着月光一看,鬆懈一點,坐到父親面前,望着紫瑩瑩的屬下想道:“本來想出去找醉華佗救我爹,可是他們猝然而至。我不得不防備。”
一座極為簡陋的小廟,卻人聚不少,沒有多長時間,一男一女帶着刀,帶着殺氣進入小廟。夏雲茜看到來人,站起來說道:“你們還是追到這裏了。”
夏雲輝望着垂死的夏秋寒仰天大笑,說道:“妹妹,把天魔刀交給我,你和爹就可以回西域,好好生活,他不想稱霸武林,就去好好享受好的生活。”
夏雲茜橫拿着天魔刀說道:“你這個卑鄙小人,給自己父親下手,天理不容。”
夏雲輝望着妹妹,目露凶光,說道:“卑鄙,無毒不丈夫,成大事就得不拘小節。他老了,被凈月谷主蠱惑,忘記了那些自稱江湖正義之士殘害我們,想想我們的娘,死的慘不忍睹。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兩個中年人一聽,欲將站起。被進來的女子拔刀堵住說道:“要想活命就乖乖坐着。”
夏雲輝拔刀,說道:“既然妹妹冥頑不靈,那我就不顧兄妹之情。”說著,向夏雲茜砍去。夏雲茜一閃躲,避就過去。夏秋寒驟然起身,嚇得夏雲輝後退幾步。夏秋寒抱着胸膛說道:“你這個逆子,今天我就要好好教訓你。”
夏雲輝從袖筒中取出一個小紫甁,說道:“你也許忘了,這是最毒的葯,我們已經給你下了,不久之後,你會在不知不覺中將五臟六腑化成濃水。一代梟雄,會從此在江湖上消失。殺你的人是成飛雄。”
夏雲茜舉起天魔刀向夏雲輝砍來。夏雲輝沒有任何防備。夏秋寒一看,立即猛烈的撲倒兒子身上,一轉身,夏雲茜將天魔刀砍到夏秋寒肩上,血流不止,染紅衣肩。夏雲茜驚詫,刀“噹啷”一聲掉到地上。夏雲輝一看父親已經身體冷若冰霜面色烏黑。知道已經回天乏術。夏雲輝將父親靠到地上,站起來指着妹妹夏雲茜說道:“這回你滿意了,到底是誰大逆不道,你這個妖女。狐狸精,還是害死爹爹。”
夏雲茜嚇得六神無主,口中念道:“不,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有殺爹爹。”
夏雲輝拍拍掌,外面一群衝進神廟裏面,夏雲輝大聲指責雲茜說道:“她殺了我們至高無上的教主,這個撿來的野孩子,狐狸精。”
夏雲茜本來有些難以接受,聽到哥哥口口聲聲侮辱自己,便問道:“你說什麼,你是我哥,怎麼可以這樣說我,你是不是我哥。”
夏雲輝“哈哈哈”一笑說道:“沒有錯,我不是你哥哥,你是撿來的,是娘撿來的。”
夏雲輝拿起地上的天魔刀,狠狠刺向夏雲茜,當刀尖離沒有心思抵抗的夏雲茜胸前一寸時,千鈞一髮之際,一道算命旗幟飛向夏雲輝的手腕。夏雲輝一看,荒神不安左手一抓,被突飛猛進的旗幟直接推到。夏雲輝丟下旗幟招牌,站了起來。這時,侯子揚笑嘻嘻走進裏面。夏雲輝望着侯子揚,站立身子,想道:“此人功力雄厚,今日已經得到天魔刀,再不走,那就難以離開了。”
夏雲茜蹲在地上,守在已經奄奄一息的父親,神情獃滯,滿臉的悲傷。侯子揚蹲下說道:“死者已死,不要折磨自己。”
夏雲茜一望侯子揚,趴在侯子揚的肩膀上啜泣如雨。侯子揚撫摸着夏雲茜的頭髮說道:“別哭,眼淚很卑微,我會陪着你。”
夏雲輝趁侯子揚和夏雲茜依偎在一起哭訴。提掌向門框旁移動,掌心瞄在侯子揚身上。當他發出掌力的同時,侯子揚有所察覺,一揮臂,地面的旗幟招牌飛奔過去,將夏雲輝打出門外好幾米遠。天魔教眾人一看,紛紛退出神廟大廳。侯子揚一看面色烏黑的夏秋寒說道:“他不擋這一刀,也命不久矣,因為他中了世間第一奇毒斷命散,活不到今晚,中此毒的人會激發體內的內力,強大好幾倍,可是不過一日便會五臟六腑化成水,沒有解藥可解,他們用毒歹毒。”
侯子揚和夏雲茜背着死亡的夏秋寒向荒郊走去。拿着琵琶的女子嚇得縮在中年人和兩個女孩後面。紫瑩瑩姊妹走進小廟,中年人立即站起來,迎接道:“小姐,你終於到了。”
紫瑩瑩一看地面上的血跡,問道:“這裏是不是打鬥過,你們沒有受傷吧!”
中年人回答說:“小姐,剛才天魔教人內訌,在這裏打鬥一番。”
紫瑩瑩一看地上的旗幟,拿起來看着旗杆上的抓痕,說道:“侯子揚來過,而且救走了這裏受傷的人。”
中年人說:“沒有錯,可是天魔教主被他兒子毒死。”
紫瑩瑩“呵呵”一笑說道:“其實,我早就意料到了,今晚我們就在這裏將就一宿,明天準備幾匹好馬,日夜兼程,趕往江南鑄劍庄。”
中年人問道:“小姐,我們到山東,不是揪出那個四處危害的兇手和關於密圖的事。這次無功而返,們還去江南嗎?”
紫瑩瑩沒有回答,望着多話的屬下,說道:“別的事不要再說了,我們必須儘快趕到江南鑄劍庄,遲了就會為時晚矣。”
侯子揚將夏秋寒帶到荒野,兩人一起刨坑埋葬一代梟雄。
結束之後,已經快到天明,夏雲茜跪在地上,久久不起。侯子揚走到夏雲茜旁邊,跪倒在墓前,說道:“夏秋寒,你這樣撒手,怎麼可以這樣狠心丟下雲茜姑娘,你好狠心。”
夏雲茜一語不發,獃滯的跪着。
侯子揚有些惱怒,起身向南走去。夏雲茜起身,默默跟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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