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暗自打算
面對着這軍中亂象，這還是所謂的北宋精銳，拱衛皇權的最後一道防線嗎？
高世德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惜事實就是如此。在這新上任的半個月裏面，他幾乎走遍了管轄區域所有的軍營，結果卻是慘不忍睹。反倒是金銀珠寶收了不少，為了掩人耳目，高世德來者不拒。和每一位軍官都有說有笑，青樓花酒，燈紅酒綠的生活就這樣持續了兩個多月。
現在放在他府邸密室裏面有一張名單，這裏面列出了差不多四五十名在軍隊中不得志的軍官名單。何為不得志？說白了就是軍隊之中不肯和其他人同流合污的異類，這一類人不合群，在這些禁軍之中被眾多軍官鄙視為硬骨頭，死腦筋。
可就偏偏這些人上了高世德的眼，他花了很大的力氣這才摸清了這些人的底細，篩選出桌面上的這一份名單。
一個人坐在密室裏面望着屋頭髮呆。
第二天晚上，他換了便服帶上鐵劍。兩個人悄悄的來到郊外的一處破舊的小院。
“什麼人？”隨着外面的敲門聲，屋裏一個粗曠的聲音傳了出來。
可是外面依然沒有回復，反而敲門聲持續不斷。
“他奶奶的，到底是誰敢在你家尉遲爺爺門口撒野。”不會是軍隊出身的漢子，直接扛着一把朴刀就沖了出來。
在旁護衛的鐵劍看到這一幕就準備出身，不過被高世德攔了下來。
“沒事，我來。”高世德提起手裏的蠟燭燈籠照亮了自己的面孔。
“高都統，哈，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眼前這位高大威猛，扛着刀出來的時候更是威風凜凜，煞氣四露。可一看清來人，連忙把刀藏身後，有些不知所措的開口。
“有事找你聊聊，白天不方便，所以晚上冒昧來打擾，還請尉遲指揮見諒。”高世德卻是一開口就開門見山，這倒是讓尉遲戰不好拒絕。
“當家的，是來了客人嗎？”一個柔弱的婦女從屋裏頭探出一個腦袋，小心翼翼地開口詢問。
“沒事，沒事婦道人家就不要出來拋投露面了。”尉遲戰沒好氣的揮揮手，一反常態的把妻子趕回屋裏。
這才過來招呼高世德。“高都統你看寒舍簡陋。”
“沒事，沒事。這院落裏面不是有桌凳嗎？我們就在這裏說。”高世德走向院落裏面的石頭上，給了鐵劍一個眼神。
鐵劍就往院落外面褪去，戒備起來。
看到這一幕，尉遲戰心裏打鼓。沒得拒絕，那隻能隨機應對了。別看尉遲戰五大三粗的，可那一顆內心一向是粗中有細，不然也不會成為禁軍之中第一滾刀肉。
兩人在這石頭對視而坐，中間還有一塊平面刻了棋盤的大石頭。這個院落雖然老舊簡陋，但卻不失典雅，頗有幾分隱廬的味道。
兩人安坐不語，尉遲戰看到高世德在不斷的觀察院落的佈置又看了看自己的身影，臉上露出了幾分驚訝。
現在正值仲夏，午夜納涼也有幾分閑置。
“都統大人深夜來訪，相必不是來參觀我這破落院子的吧！”到底是尉遲戰開口打破了這一詭異的氣氛。
“哈哈，讓尉遲指揮見笑了。我是在想這院子簡約卻不失典雅，這應該是文人隱士所居才對啊。可惜現在卻是你我兩個粗人，倒是有些稀奇。”高世德打着哈哈說道。
“原來說這個啊！高都統這就有所不知，我先祖乃是大唐開國功臣，官拜國公，卻一直吃不識字的虧。於是家傳祖訓，子孫欲習武先從文。而這院落乃是我祖父留給我的，他的一生卻是一位不得志的書生。雖然沒有官身，但是桃李滿京都。我于軍中這麼多年多少也是靠他老人家的福澤庇蔭。”尉遲戰此時也被勾起了回憶，滿是感慨的說道。
“我道尉遲指揮乃是將門之後，不想卻還是大賢子孫，敬佩敬佩。”高世德連忙站了起來拱手做了一個君子禮。
“使不得，使不得。這都是老黃曆的事情了，你看我現在不也僅僅是軍中一無用匹夫罷了。”尉遲戰連忙站起身扶着高世德。
“我兩一見如故，我看尉遲指揮估計大我幾歲，我就叫你你尉遲大哥吧！你也別老是都統都統的聽了生分。”高世德拉着尉遲戰拉拉家常，談天說地，緊接着就拉近彼此的距離。
“既然高兄弟如此看得起我老戰，那我也不矯情了。”這句話就相對認可了彼此對方。
“尉遲大哥，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我的目的都寫在這張紙上，等尉遲大哥看完之後，我就燒毀。”高世德從袖子裏掏出一張早準備好的宣紙遞給了尉遲戰。
自己則是做回石頭凳子上，靜靜的等待沒有繼續開口，雙眼卻是死死的盯住尉遲戰的臉色變化。
尉遲戰那是越看紙上的內容越心驚，看完一遍之後，不敢置信的從頭再看。一個時辰的時間，他一連看了三遍。這才開口向高世德詢問：“這可是真的。”
“千真萬確，明天就有有一份新的調令。尉遲戰成為步兵司第十五營正指揮。”高世德斬釘截鐵地說道。
“這麼做的理由？”尉遲戰認真的看着高世德。
“大廈將傾，亂世降臨。天下興亡，匹夫有責。”高世德只留下八個字，奪過宣紙在蠟燭點燃，當著尉遲戰的面燃燒盪盡。之後也不用多說什麼，轉身招呼鐵劍轉身離去。
原地小院裏面卻只剩下尉遲戰一人靜靜的望着高世德離去的背影發獃。
這一夜註定無眠，高世德暗地裏借用高俅的權利總共提拔三名正指揮，分別是第十五營的尉遲戰，第十六營的楊傲，這位據說是青臉獸楊志的堂哥，以及第十六營的盧俊義，其他的名單上的人，加上高世德從江南帶回來的親兵骨幹都補充進去。瞬間充實了這三個禁軍大營，按照北宋兵制也有九千九。可惜一個營有五個指揮，高世德這才安插了三個，其他的都是吃空餉不干事的主。實際上的將士除去老弱病殘也就一千能夠出個頭。任重而道遠，路途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