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良韜的交託

文良韜的交託

“這個是良韜之前交給我的,說是只能交給一個人。”宰相夫人無比謹慎的拿出了一個小盒子。竟是白色的大理石花紋的盒子。詩離好像是見過這個盒子。

生辰禮。

“嗯。今天就交給我吧。”詩離接過來,沉甸甸的,就像是它曾經代表着自己的身上的無比沉甸甸的使命一樣、

“良韜他。”

“他在休息。”詩離打開看了一眼,快速的又蓋上。時隔多久,這個東西竟然又回到了自己的手裏。真的是天意,造化弄人啊。

“我,我能不能去看看他,就在窗戶里看一眼就行。”宰相夫人在詩離的面前緊張不安的搓着衣角。這個場景何其的熟悉。

“不行。”詩離一刻也沒有多呆。這個地方就是詩離曾經住的小院子,如今改頭換面,竟是變成了自己母親的住所,我倒是要看看宰相大人在刷什麼花招,事到如今還是不知悔改。

門口院子裏的一池的小魚五彩斑斕,看樣子是又長得多了不少,是養的人還算是盡心吧。這些小事情還有什麼重要的。

“呃。”詩離剛走出了院子,突然心口一陣痛楚。一陣深深地刺痛從心口順着左胳膊一路流至詩離的手腕上的印記上。

印記的紅色的顏色像是被注入了活生生的鮮血,突然紅的極其的醒目,同時詩離的心口也是一陣及其猛烈的疼痛,那份疼痛比當日在軍營之中更甚,更像是自己的心臟活生生的被人剜走了一般。是一種足以令人窒息的疼痛。

彷彿整個人的世界都坍塌了。

“詩離,把這個吃下去。”幸虧安睿及時趕來,在詩離就要支撐不住的時候,將一顆子林臨走之前交代的藥丸給詩離吞服而下。

“現在駕馬帶我去城外的軍營。”

“城外?城外都是別國的軍營,就我們兩人單槍匹馬不是去送人頭嘛,而且,依照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也承受不住着車馬勞頓,更不用說是騎馬了。”

“安睿副將武力高強,要把我護送到銘城的軍營豈不是小菜一碟。我只要活着能夠到達哪裏,至於能不能活着回來全憑個人的造化。況且就算我回不來了不正是你的解脫了。會有人指引你找到你的赤峰將軍的,明日銘城的軍隊進城,第一個攻打的就會是宰相府。”儘管身體疼痛至極,詩離還是強忍着擠出一絲的微笑。

“這,你怎麼會知道,這是軍事機密。”安睿一臉的吃驚之色,這個女人真是太厲害了,他們也不過是詩離到達之前才接到的消息,是絕對的也因此才會加緊了找閃爆曠石的速度。

“只要有人知道,這個世界上就不會有機密。”詩離胳膊彷彿是抱着一個仙人掌,深深地刺在自己的心口蔓延至手臂上瘋狂的生長。

“好吧。我去挑一匹健壯的馬匹,就我們兩人一同騎一匹馬吧。這也算是進我的本職。”

“嗯,好的。”詩離挺直了腰板,還是疼痛一下子就讓這個堅強的女人反下了腰身。

“啊。大小姐救命啊,救命啊。”院子裏的宮女被打的哇哇大叫。真箇宰相府回蕩着鬼哭狼嚎的聲音在深夜之中尤其的響亮,奇怪的是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管這件事情。

“住手。”詩離一身黑色的衣服,站出來。

“姐姐。”盈玉一臉的笑意,掩蓋不住臉上的得意與狡黠之色,她剛剛接到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盈玉,你這是為何。”詩離指着地上的滿嘴鮮血的婢女,可憐兮兮的求饒的看着自己。

“她們衝撞了我。”盈玉抬了抬頭,坐在石凳上根本就沒有絲毫的打算起來的意思。

“哦。我看姐姐是有喜了吧。這個時候沾血腥可是小心生下死胎,為禍一方。”

“你竟然你詛咒我。你別以為你這個時候回來,所有的人會高看你一眼,你就覺得自己了不起了,從前你是矮我一頭,現在也是,永遠都是,你永遠都是在我的腳底下匍匐求生的廢物。”

“嘶嘶。”身後傳來了馬鳴聲。詩離知道是安睿在叫自己。

轉身就要走。

“大小姐。”地上的裙擺被一個女子拉住了,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下一個被懲罰的額就是她。

“把她的舌頭給我割了,誰才是這裏的大小姐,可不是你說了算,說錯了話可是就要接受懲罰的。”盈玉的臉此事猙獰的恐怖。

詩離一甩裙邊,一刻也不停留,快步離開。臨走留下了一句話。“這宰相府要是我回來會有一點點的額血腥氣,無論是誰,會給這綠色的楓葉染紅。”

“哼哼,你想嚇我。休想。給我割。”

院子裏的喊叫聲戛然而止。

半夜的露水打在了詩離的兒身上,身上的暗色的衣服都被打濕。詩離一聲不吭,拉着韁繩的時候,無意間碰觸到了詩離的身上才發覺這個女人的兒身上都已經冰涼。坐在自己的身前,承接了大部分的濕氣。連忙停下了馬。

“誰讓你停下的。”一聲責備之色。

“怕你凍死。”本來解下了自己的外袍想給詩離披上的安睿被這一句話嗆得差點一掌劈死她,反正已經拿下來了,索性就披在了她的肩頭。“這深夜的露水濕,有毒。”

“快前進吧,天就快亮了”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一大隊的人嗎緊隨其後。

“前面就是銘城的軍營了,不過剩下的兩里路必須要徒步走過去,騎馬的話人和馬都會死的,銘城守衛森嚴,”安睿一向所向披靡的語氣之中竟是也存在着半分的惆悵。

縱使是無所不勝的赤峰軍隊也有着難啃下來的骨頭。與銘城交鋒的軍隊沒有一個吃到了好果子。

詩離轉身就自己一人走下了山坡。深夜露多地滑,詩離一腳踏空,差點翻車,下意識的伸手往旁邊的一抓,抓住了一根半山腰伸出來的樹枝。

“你怎麼跟來了。”詩離一回頭看到了跟在身後手裏像是拐杖一樣拿着的兩根插樹枝的安睿。

“難道要你一個人去嗎。”安睿笑了,像是聽到了什麼多麼好笑的笑話。詩離只是看着呆愣不語。“你真的打算一個人去。你知道那些前去送信的信使都是什麼下場嗎。”

“臉上刺字,胸口掏心,扔進蛇窩,受盡折磨。還有更慘的,你還要聽嗎。”詩離淡淡的說。沒有一點開玩笑的語氣。

“儘管這樣你還要去。”

“來越洛城送戰書的銘城的信使,都是住着皇上的行宮,將宮裏挑選的最美貌最有風情的女子給他享用,走的時候還要帶上宰相才會擁有地貢品。正是因為如此,我才要去,再不去,越洛國就要亡國了。正是因為如此,我才要一個人去,多去一個豈不是多送一個人頭,你說是不是。”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安睿伸手就要把詩離撈上來。

一下子搭上了詩離下垂着的手,手心被針扎了一下,黑夜之中看不到那個鮮艷的血珠。只是一陣酥麻之意瞬間就傳遍了整個身子。

詩離脫下了自己身上的安睿的外袍。厚重,但是臃腫。隨手扔在了安睿的身上。轉身離去。

“叛徒。”一句很很的兩個字,更像是發泄,更像是不舍。

越洛國萬千的好兒郎在戰場上英勇殺敵,卻是因為一句皇命難違就窩在深山裏什麼都不敢做,什麼都不能做,如此重擔竟然落在了一個柔弱的女子的身上。何其殘忍,何其難堪。

“我從來就不是良善之人,做這些事情也不是為了任何的事情。”我一直以為無欲無求才能夠乾乾淨淨的過好這一生,我曾經想要比任何的人都活的乾淨,卻是身上終究是帶着骯髒的泥垢捲入這荒唐的事件之中。

既然習慣法理都無法改變,那就毀滅這一切,總是需要有一個人豁出一切,勇於承擔這世界上所有的罪惡,給這個世界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你們都寄回改過,也應該給她一個。她才是那個被一直傷害的孩子,毫無反手之力、

“嗖。”詩離剛走進銘城的軍營陣地,一支流箭就呼嘯在詩離的耳邊飛過。

詩離高高的舉起令牌。“幽魄族瞳主拜見銘城的皇帝。”

“強勢的女人可不可愛,這是男人的戰場。”氣勢恢宏的戰車之上銘奇氣宇軒昂的居高臨下。一身肅穆,眼睛就如同是兩汪青玉一般的青翠的而眼睛,讓人很想要挖下來。當成稀世珍寶供奉珍藏起來。

“只有強勢的女人,才能擁有強勢的命運。王者最迷人的美魅力就是自信。活了半輩子,銘奇不會這點事情就看不透吧。”

“詩離?你這些年的日子變化可是真的不小,不得不說,你的額運氣也不錯。”

“這不是運氣,這都是我應得的。”詩離坦然一笑。沒有絲毫的懼怕。

“你就不怕你今天來了就回不去了。”

“怕,我怕把你活的半輩子給一不小心變成了一輩子。”

“你是來找死的。”

“不,我是來給你送死的。”詩離一問一答,真的很是有找死的墳頭種草的嫌疑。而且還不卑不亢,駕車的士兵都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葫蘆里賣的什麼葯。更神奇的是。銘城皇帝竟然任由她在這裏胡鬧。身上確實帶有怒氣,卻並不是殺氣。

“這就是你謙卑的態度?是不是我對於這個謙卑這兩個字有什麼誤解。”銘奇看着手裏今日送上來的拜帖。怎麼都給眼前的這個女人的態度不搭邊呢。倒是詭異的漆黑一片的風格。是一條戰線上的、

“謙卑在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份解釋。就像對於恐嚇一樣,銘奇可是第一個吧恐嚇和屠城王國弄混了的人呢。這其實就跟賽跑一樣,稍稍俯下身子,衝刺起來才更有力度。”

“哦》你是如何打算衝刺的呢。就你這一身的舞衣,你是來給本王獻舞的嗎。我倒是聽聞詩離姑娘多才多藝,還有起死回生之功效。不知,你會不會跳舞呢。”

“這裏夜黑風高,銘奇要看跳舞,何不將我迎回軍營,我只跳給你一個人看,如何。”詩離眉眼之間並無魅色,帶着一種殺伐決斷的英氣。

“皇上,這女人看似有其它的心思,皇上小心。”

“銘奇都敢御駕親征。想必,你這個縮頭縮腦的會智囊團幫你做了不少的決策吧。”詩離嘴角淺笑,沒有人會喜歡別人說自己沒有決定權的,尤其是站在至高無上的位置的九五之尊。

“咔嚓。”草叢之中一片滾燙的鮮血灑下。

“銘奇,你這可是動搖軍心呢。”詩離後退一步,謹防自己的裙擺之上沾上血污。

“你這明擺着是激將法,不過,我很喜歡。”銘奇跳下了馬車。

身上一松。詩離手中的令牌已經不見了。

一回頭,銘奇的而手中多了一個令牌,對着火把細細的觀看。“嘖嘖嘖,是有些一樣,可是也是有一些的不一樣。這個令牌,有些時候不見了呢。”

“丟失令牌的人,也是很久不見了。人情哪裏比得過令牌靠譜。人的臉都可以換,更何況是一個石頭雕刻的令牌,即便是再名貴的石頭,再精細的雕刻之法,這個世界上也會存在完全相同的兩個東西。何況就連人都可以複製呢。見多識廣的銘奇,你說是不是。”詩離眼睛灼灼的看着銘奇的黑夜之中臉色驟變的神情。

“你今夜來想要什麼。”他不覺得這個女人是空手而來,她做的準備比什麼都充實。簡單的幾句話,他就敗了。

“我要越洛城,還要那個孩子安康。”

“哈哈哈哈,婦人之仁。那可是他和別的女人的孩子。他背叛了你,你還想要保證他和別人的孩子,隻身泛險,我還以為,像你如此聰慧的女人能夠免俗了呢。”

“男人總是要傳宗接代的,掌握了他的兒子,可不就是扼住了他的咽喉,何懼他不聽話呢,你說是不是。”詩離意有所指。銘奇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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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曈女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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