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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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常澄雙手抓住畫戟的長柄,便直接向樹林橫掃過來。
那畫戟所到之處,樹木紛紛折斷,就像牙籤一樣,而且還同時燒起了熊熊大火。
原來他竟然不打算搜索,而要用巨型畫戟直接將樹林蕩平!
其餘那兩名漢子都知道他愛耍威風,而且對常澄的實力也頗為信任,便不一起出手,只是守住樹林的兩翼,以防雲、鄺二人逃走。
雲、鄺二人見到這等威勢,都在心中暗暗叫苦。雲隨緣把那張前幾天得到的飛行符抓在手心,遞給鄺靈傑道:“等會我再放出一個毒霧彈,你趁亂飛走,我還有一張木遁符,我們分頭各自逃生,機會總比兩人一起大點。”
鄺靈傑也沒其他辦法,只有接過符籙點點頭。兩人不約而同,都先拍出了一張金光符光圈保護全身。
這時,巨型畫戟已經要掃蕩到他們周圍了,雲隨緣掏出剩下的那個裝了火羅果的儲物石盒,正要釋放法力扔出去。忽然,那巨型畫戟上一陣靈光亂閃,似乎失去了控制,在空中亂舞起來。畫戟上的火苗忽大忽小,火蛇火花在空中亂飛,完全沒了準頭。
兩人有點奇怪,定睛細看,卻看到林外三人全都晃晃悠悠,似乎有點站立不穩的樣子,尤其是那常公子,更是捂住了腹部,搖搖欲墜。
雲隨緣略一思索,便明白過來,有點興奮地說:“是離汞粉,他們中毒了!”
原來這離汞粉乃是七毒谷賴以成名的七種著名劇毒之一,特點是散發的時候無形無味,而且開始的藥性很慢。因為原來調製毒粉的人,處心積慮就是要暗算敵人,如果藥性太猛烈,一開始就被人察覺,便不能暗算人了。
這毒開始讓人中了並不察覺,慢慢隨着人血液氣息的流動,深入肺腑后,才開始猛烈發作,讓人頭重腳輕,腹中絞痛。中毒的人會迅速精氣渙散,法力體力都大大下降。如果不及時醫治排毒,在兩個時辰內便要全身腐爛而死。
常澄三人不過吸入了少許煙霧,如果立即運功逼毒,是沒有大礙的。但他們一開始沒察覺什麼異樣,又急着追趕二人,消耗了一些法力,讓毒氣在身上流動。接着他又使用了自己最厲害的成名法器火焰戟,這法器威力甚大,當然消耗的法力更多,氣血流轉更急速,毒氣便更深入。所以三人之中,雖然是他修為最高,其實反而是他中毒最深了。
常澄這時也已經醒悟過來,必然是中了七毒谷的什麼厲害劇毒。他連忙忍着頭暈目眩,念動法決,勉勉強強把火焰巨戟收了回來,仍然化為一枚小畫戟握在了手中。緊接着,他念動“銅鱗火甲”的咒語,在身上形成一個防護層,一邊招呼另外兩名漢子道:
“兩位師弟過來給我護法,我要先運功逼毒,不用急着對他們出手,等我恢復了三成功力,便可滅殺這兩個賊小子!”
那兩名漢子聞言,也強忍着頭暈和腹部的絞痛,緩緩飛到他身邊,各自也拍出了道藍色符籙化成的光圈保護着身體,三人聚成了一個品字型。玄幻天空http://www.xhsky.net三人的光圈也聯在了一起。
這兩名漢子咬緊牙關,分出大半法力也開始逼毒,一小半法力則注入光圈中防護。
樹林中的雲隨緣和鄺靈傑互相對望了一眼,似乎都在對方的表情中詢問下一步的意思。
此刻他們當然可以趁機逃跑,但問題是,以他們的法力和法術,根本逃不了多遠,敵人就可能恢復功力追上來。剛才被人追上就是最好的例子,對方明顯有感應他們方向和位置的能力,如果逃不遠的話,躲着也是沒用的。
還有一個辦法,當然就是趁機冒險對這三人出手,如果能殺了他們,就沒有後患了。
兩個辦法似乎都差不多的危險,但後面這一個辦法,至少還能對敵人有點威脅,不是完全的被動挨打。
鄺靈傑首先開口道:“阿睡,我想,我們不能現在走。”
雲隨緣點點頭說:“沒錯,我們根本逃不遠的,只有殺了這三個人,才是萬全之策。今天就冒死拼一把了。”他把那張巨力符又拿了出來,遞給鄺靈傑,道:“你先用這個,發些巨石攻擊吸引他們注意,我看準機會,再出殺手鐧。”
鄺靈傑接過符籙,心中有些疑惑,不知道他有什麼殺手鐧,但還是照着他的話,把巨力符激活,拍在身上。這符籙上次雲隨緣殺毒蟒時候用過一次,現在第二次用,已經是最後一次極限了,到了一定時候便會失去效力。
鄺靈傑雙手變粗了三倍,撿起樹林裏兩塊巨石,首先衝出去,向著外面那三人砸去,石頭夾帶着呼嘯聲向三人飛去,聲勢倒也驚人。
雲隨緣悄悄地繞到了另外一邊,潛入草叢中,向著三人的一側悄悄靠近。
那兩塊巨石飛到了三人的防護罩前,轟隆兩聲,砸在光罩上,光罩一陣晃動,讓裏面的三人氣血翻湧,但並沒將光圈砸開。
常澄一面運功逼毒,一面大喜地斷斷續續叫道:“他們修為,很,很淺,連法器都沒有,只能用巨力,符,兩位,兩位師弟守,好防護罩。很快我就,能騰出手來,對,對付這小子了。”
鄺靈傑默不作聲,又撿起了林中的另外兩塊巨石,向三人砸去,接着還放出了一個火蛇符籙。這些攻擊輪番砸在三人光圈上,都是一陣劇烈晃動后,讓三人一陣氣血翻騰不舒服,就沒什麼效果了。
這三人心裏大怒,一個修為只有一丁點的小子,居然用那麼低級的符籙法術攻擊他們,簡直是奇恥大辱。其中一個黃袍漢子吃力地罵道:“臭,臭小子,等,等大爺恢復了功力,非將你抽筋扒皮不可!就你,你那點能耐,跟我們撓痒痒,都,都嫌太小了。”
這時,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在他們一旁響起:“那也未必!”
三人扭頭看去,只見另外一個藍衣的道童不知道什麼時候繞到了另外一邊,舉起了左手,霎時,幾條巨大的火蛇和幾個巨大的火球,向著他們三人飛來!
兩名漢子大吃一驚,他們剛才明明感應到這小子的修為不過是四層鍊氣體的水準,又沒法器,怎麼突然發出了如此強烈的加強火球火蛇攻擊?
他們剛被鄺靈傑的巨石攻擊吸引,法力都輸入在面向鄺靈傑這一側,現在要轉向加強防禦已經來不及了。
只聽到轟隆隆的火球爆炸聲和火蛇斯斯的灼燒聲,包圍了三人的光罩。
這三人的修為本來遠遠比雲隨緣要高,但是因為先中毒了,法力發揮還不到原來的兩成,加上雲隨緣用火連發突襲,是加強的符籙攻擊,根本就無關修為,完全靠法器和咒語放大符籙本身蘊藏的攻擊力,還是同時放了九下攻擊。猝不及防之下,那三人聯合維護的光圈終於被震破了。
兩名黃袍漢子首先發出兩聲慘叫,一邊捂着被燒焦的臉龐,一邊扑打身上的火苗;常澄情況好一點,並沒怎麼被燒傷,但也被這劇烈的爆炸震蕩得氣血翻湧,剛壓下的毒氣又攻了上來,讓他喉嚨一癢,吐出了一口黑血。
鄺靈傑見到這大好時機,哪裏肯放過,他抓起幾塊小一點的石頭,向著三人便狠狠地砸去。
這次的石頭只比人的拳頭大一倍,所以飛來的速度比剛才的巨石快了幾倍,一下就砸在了兩名漢子的頭上,以及常澄的背心處。
“啊!”那兩人頓時腦漿迸裂,死於非命。常澄則向前一個踉蹌,連中了兩顆石頭,又吐出了一口黑血,倒在了地上。
鄺靈傑大喜過望,衝上前去便要再發一個火蛇符籙,結果常澄的性命。
常澄倒在地上喘息,心中無比的恐慌和懊悔,為什麼那麼多事,要勒索這兩個修為那麼低的小子,油水本來就不大,根本不值得的;為什麼那麼大意中了這兩小子的暗算,如果早一點運功療傷,根本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子的;又為什麼不用更乾淨利落的手段,一出現就速戰速決解決他們,而用了威力巨大,效果比較慢的火焰戟。為什麼,為什麼?!
可是現在一切都太遲了!他的大計、抱負,都要在這兩個修為低得可憐的小子手裏葬送。
居然是中毒死的,這是我的報應嗎?他內心惡狠狠的掙扎道:“不!不!”
他用惡毒的眼光盯住撲過來的鄺靈傑,將自己用來壓制毒氣的一口真元收了回去,轉入了手裏還握住的小畫戟上,向著鄺靈傑一揚手!
小畫戟化成一道紅光,直向鄺靈傑的心窩飛去!
那團毒氣也立即攻入了他的丹田和心臟,讓他再也沒能有絲毫的力氣呼吸,兩眼一黑,告別了這個世界。
“不好!”在旁邊的雲隨緣,看到在常澄眼中閃出惡毒神色的時候,就知道這姓常的必然要孤注一擲找個墊屍的一起死了。他連忙祭出了那面得到的小盾牌,一個箭步上前,連人帶盾牌就擋在了鄺靈傑身前。
當的一聲,小畫戟穿過了盾牌,又穿過了雲隨緣的金光防護圈,插入了他的腰間。
一陣激烈的疼痛,讓雲隨緣兩眼冒出了金星,半昏迷了過去。恍恍惚惚中,他感到有個人背着他,飛到了半空中……
一個時辰后,這片還燃燒着火焰的小樹林旁邊,從半空中落下了七、八個人。領頭的一個白袍老者,臉色陰沉,和另外一個黑衣中年人,檢查着樹林外三具屍體。後面跟着的人中,有一個斷了雙手的黃衣漢子。
屍體帶着濃厚的黑氣,已經開始有點腐爛了,發出陣陣的惡臭,而且還在加速腐爛中。
“常長老,這很像是七毒谷的‘離汞粉’之毒。從地上燒焦的痕迹看,常公子似乎是被好幾個人用加強火球術圍攻,身上還被石頭砸過。”那名黑衣中年人,小心翼翼地對那個白袍老者道。
“‘離汞粉’,‘離汞粉’。”那個老者喃喃了一句,低頭不語,似乎在沉思着什麼。
過了半響,那老者站起身來,狠狠地問道:“老六,你肯定看到那小子穿的是蛇行衣么?”
那個斷了手的大漢,戰戰兢兢地回答道:“回稟長老,我的確看得清清楚楚,那小子外面是藍色的道袍,但裏面有一件帶鱗片的蛇行衣。剛才我也發覺自己中毒了,要不是劉堂主趕來幫我驅毒,恐怕也是要全身腐爛而死了。”
那老者眼中閃過一絲惡毒的寒光,口中卻道:“好,好,好‘離汞粉’,好個七毒谷!哈哈,哈哈。”
這笑聲聽着就像漆黑夜晚中貓頭鷹的叫喚,讓人不寒而慄。其餘的人大氣也不敢出,生怕這老者遷怒於自己。
與此同時,離開這個小樹林大約五十裡外的一個山洞內,鄺靈傑正幫雲隨緣檢查着剛包紮好的傷口。
雲隨緣不時顯出齜牙咧嘴的表情。
鄺靈傑剛才辨明了方向,就背着雲隨緣,激活了飛行符,用了兩盞茶功夫飛回了那個暫時棲身的山洞。當然,臨走前,他也沒忘記將常澄等三人身上的儲物石盒、儲物袋等東西取走,包括那柄小畫戟和三人落在地上的法器,他都收走了。
他還沒有空檢查這些物品,就隨手扔在了一邊。
此刻,這些戰利品都在他們兩個腳下,靜靜地躺着,準備迎接新的主人。
“阿睡,你剛才用了什麼鬼名堂,怎麼能一下發出好幾個加強火球攻擊?”鄺靈傑問道。
雲隨緣得意地笑笑,不料牽動了傷口,又讓他的笑幾乎變成了哭。他吃力地道:“這就是,上次,我在,山上想要給你看,的驚喜,小名堂。”
接着他慢慢把這火連發的蹊蹺告訴了鄺靈傑,鄺靈傑撫掌大笑道:“真有你的。這麼古怪的名堂,還有用毒霧彈裝在儲物石盒裏暗算人,也只有你才想得出來。”
雲隨緣微微笑着,沒再搭話,只是用手輕輕撫摸一旁趴着睡覺的老白。
鬧了大半天,死裏逃生,兩個人都精疲力盡了,於是不再說話,各自進入了夢鄉。
他們不知道,由於這次常澄斃命事件,引發了天明宗全力追殺來到本地一名姓金的七毒谷高級修士,由此又導致了兩個門派之間徹底的翻臉,大打出手。之後,兩大門派各自又去請好友助拳,最後竟演變為中土半個修仙界與神農國、金石國三分之一宗派的大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