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池中之物
第二天早上，王浩然突然從床上爬起來，驚了一身冷汗。
他並不是做了什麼詭異的夢，只是被突然想起來的恐懼給刺激到了，這趕緊就好像是，晚上過於勞累后，告訴自己設好鬧鐘，一定要在第二天早上起來補作業，然而鬧鐘沒響天色以亮這種情況。
王浩然是被比這更甚的恐懼驚醒的，那就是死亡。
他怯弱的看着自己的手心，一臉的獃滯。
昨天晚上，他本應該使用古代凈化魔法將手上沾染的些許詛咒給消磨掉的，但艾莉小姐姐突如其來的的勾引讓他有些性奮，加之白天替阿木西凈化，已經過於疲乏了，這重要的事情，就這樣忘記了。
王浩然本以為自己會被腐蝕的黑物質給吞噬的，但事情竟然不是如此。
手心上的黑色消失了，恢復了原狀，這讓王浩然對昨天白天發生的事情都產生了懷疑。
這是為什麼？
自己在睡夢中自我凈化了還是這污染的量太小，不足以侵蝕自己？
王浩然在心裏揣測，怎麼樣都難以說服，不過黑印消失了是不爭的事實，莫名其妙的鬆了口氣吧。
就在這時，艾莉小姐推門進來了。
她好像故意的不敲門了，而且臉上的溫柔很明顯。
“下來吃早餐吧。”艾莉說。
王浩然愣了愣，今天好像是約好了要跟艾莉小姐玩什麼戶外play的。
“昨天晚上的事情，還算數嗎？”王浩然問。
王浩然這人就是與生俱來的賤格，在原本的世界，不說他是一個多麼紳士正派的人，但也不會去調戲女性，在這邊后，這方面還真是輕車熟路，年少有為。
艾莉小姐被他挑逗的面紅耳赤，轉頭過去，自言自語道，“當然是的。”
“這樣啊……”王浩然同學今晚可能要進入成年世界了，這樣想想，反倒有些緊張。
“不說了，快下來吧。”艾莉轉身走了，纖細的背影，述說著淳樸女性的靦腆。
王浩然盯了一會兒。
嘛……船到橋頭自然直。
……
“哈迪，你手還好吧？”在餐桌上，伊西斯關切的問阿西木。
阿西木看了看自己的手臂，活動自如，一點影響都沒有，如果是皮外刀傷的話，還得疼幾天，但受了這麼嚴重的污染，竟然現在絲毫看不出，王浩然的魔法，真是既神奇，又怪異。
需要手寫結印的魔法他倆只見過王浩然使用，《魔法全書》中也有這種樣子的凈化系魔法，但阿西木跟伊西斯無法習得。
屬性魔法，加持中的治癒魔法，這些基本性的魔法，都是需要天賦的。在學習魔法前，老師會給學生進行測試，觀察他們的體質偏好，木屬性的阿西木是很難用出火屬性的魔法的，而金木水火土這些屬性魔法的使用者，也難以使用加持系中的輔助魔法。
因為這與個人在魔法類型上面的天賦和使用頻率有關，但王浩然就不同，在目前為止，他使用過物質系的腐蝕魔法和加持系的治癒魔法，而且似乎還能放出小火苗和弱電流，那麼這個人到底是什麼職業？
感覺到他就是一個有些“mess”的人，太混亂了，完全看不透。
“王浩然昨天使用魔法之後，似乎有些累了，昨晚睡了很久的樣子。”伊西斯的眼神似乎還是不錯的。
王浩然有些欣慰，他伸了個懶腰從樓上走了下來，微笑着說，“王浩然已經不是那種用一次魔法就休克的菜雞了，現在……至少可以兩次。”
還是菜雞誒。
“你醒了啊，睡得還好嗎？”伊西斯笑着問。
“非常舒服。”王浩然點頭，還瞟了一眼有些慌張的艾莉，這眼神讓伊西斯好奇，這兩人是怎麼了？
“水質研究的怎麼樣了？”阿西木直擊主題的問。
王浩然坐在了伊西斯和阿西木的對面，拿起一個馬鈴薯，咬了一口后，不緊不慢的回答。
“嗯，還是有一些進展的，比如尤爾斯的湖水應該是中了魔法。”王浩然這樣說后，三人都不太興奮，因為這不是明擺着么？
正當伊西斯打算提問的時候，王浩然認真的回答了她。
“中的不是普通魔法，而是古代魔法。”
“古代魔法？”伊西斯和阿西木面面相覷，不太理解，王浩然一旁的艾莉小姐也木訥的看着王浩然。
“古代魔法至少是兩百年前的事情了，怎麼可能在三年前被使用？”伊西斯表示不可能。
“古代魔法被使用也什麼吧？畢竟它只是被淘汰了，並沒有失傳。”王浩然對伊西斯的這種問題，回答的很平淡，因為他是可以現身說法的，王浩然同學就能使用基礎的古代魔法。
“那到底是哪種類型的魔法呢？”伊西斯追問。
“這個我其實有想法。”王浩然一直有一個猜測，昨天發生的事情似乎驗證了他的猜測，於是他繼續補充說，“這看似把湖水污染了，讓尤爾斯村民不能用水，其實應該是有別的目的吧？”
王浩然道出了問題的關鍵，為什麼要用魔法污染尤爾斯湖？摧毀一個小村莊需要這麼大動干戈嗎？是有什麼殺父之仇嗎？
王浩然越想就越覺得，這是一個陰謀論。
“那是……什麼目的？”艾莉小姐疑惑的問。
“目的就是，不讓你們接近這個湖，這個魔法也不是普通的魔法，而是……結界魔法。”王浩然的說法不僅讓艾莉茫然，也給了伊西斯和阿西木耳目一新的感受。
“不讓接近？”伊西斯和艾莉異口同聲的說。
王浩然其實早就有這種想法了。
三年來，水質一點都沒有改變，水深也不可測量，雖然以前可以知道小尤爾斯湖的深度，但現在……裏面到底有設么樣的世界，王浩然不敢猜，僅憑水底的那隻大眼，事情就變得可怕多了。
“為什麼要施展魔法，我給了出幾個可能性。一，想讓尤爾斯的村民失去水源，目的不明確，是想要自顧自的懲罰村莊，還是為了通過污染水源，趕走村民，我不知道。二，魔法師的自導自演，為了委託費斂財。三，把尤爾斯的水底作為棲息地，表面上設置禁止打擾的結界，擅自征。”
王浩然傾向於第三種，尤爾斯湖對人類的抵觸情緒很強烈，那個眼神至今仍讓王浩然驚魂未定。
“為什麼會設置屏障，湖裏面有些什麼嗎？”伊西斯疑惑的問。
王浩然覺得那個畫面在他眼前是很清晰的，伊西斯難道沒有看見嗎？
有什麼，這個話題讓另外三人把目光聚集在王浩然身上。
王浩然想解釋，但不過應該難以有說服力，比如有一個如同山巒一樣巨大的傢伙伏在水底，在一層黑色完全不透明的水障下，蔑視着人類。
總之，那個大傢伙可能是把尤爾斯湖當做自己的地盤擅自佔用了。
“之前伊西斯不是用沙土魔法傾倒進了湖裏嗎？你們不覺得有什麼奇怪嗎？”王浩然點醒他們。
三人思索起來，紛紛的搖頭，這群傻狍子。
“你們口中的尤爾斯大湖，真的有那麼大嗎？”王浩然繼續的提問，尤爾斯湖就像是一個異次元口袋一樣，吸納了萬物而又不動聲色。
這讓艾莉首先反應過來了，恍然大悟道，“就算把那麼多沙子倒進了湖裏，也沒讓水位上漲！”
“聰明！”王浩然就是喜歡機靈的女孩子。
“哦，真的誒……按理來說，那種體積的沙子可以把幾個尤爾斯湖填滿了，但它卻一點反應都沒有。”伊西斯也聽明白了。
“然後，那天阿西木不是也差點凈化了尤爾斯湖嗎？”王浩然又問道。
阿西木點了點頭，然後也搖了搖頭，“沒有做到。”
“是的，雖然沒有做到，但也讓水質透明了起來，但你們不覺得有點奇怪嗎？”王浩然循循善誘的開啟下文。
王浩然像老師一樣的提問，三個學生開始思考，不過王浩然總認為阿西木沒有認真想，但他也不能敲着阿西木的腦袋瓜“孩子，要走心啊！”，王浩然秒變王好慫。
這次是伊西斯，她有些驚訝的說，“哈迪凈化的只有表面的一層黑水！其實被污染的水面下別有洞天。”
沒錯，不到B級的阿西木魔法能夠凈化的水體，也只有三年前的尤爾斯湖那麼大了，阿西木已經很強了，但能力還是有限的。
如果沒有猜錯的，三年前尤爾斯湖突然產生的變故是非人類怪獸入侵，但這個怪獸沒有什麼其它的騷想法，只是想悄悄的躲進尤爾斯湖裏面，然後不被人類打擾。
他的一時興起，卻讓尤爾斯村陷入了絕望的危機，不斷的委託魔法師進行凈化水源，那些三流自然是無法突破這最表面的結界，所以請來了異世界名校斯坦因學院的學生，效果很好，也是最接近真相的一次，少年阿西木揭開了尤爾斯湖神秘的一角，但也只是揭開而已，如果那個怪物在裏面的話，王浩然一行人可以說是毫無辦法。
這些話，王浩然覺得應該跟隊友好好說明，比如那顆黑色的眼珠，不然的話，可能會帶來滅頂之災。
然後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水中的怪物，如果王浩然沒有猜錯的話，使用的應該本源的魔法，那種幾乎已經失傳的魔法，它為什麼會用？
這傢伙，到底是什麼怪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