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4 我與刀有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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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她有很多喜歡的東西,但是這些人和事卻在時光里一件件從她身邊消失,好不容易又找到一樣,郁理並不希望因為自己的一時之氣就隨便拋開。
17歲到19歲那被活活困在遊戲裏的兩年時光讓郁理明白,總有一些東西,不管是在現實還是虛擬世界,都值得珍而重之。
長谷部在失寵后的第十一天,又重新當上了近侍一職。
這把主命刀在經過這次失寵事件之後,變得更加惟主命是從了。換成以前,刀劍們還會擔心一下會不會重蹈覆轍,但是現在嘛,已經不再拘泥於室內的審神者還是讓他們很放心的。
雙方各自反省了一下,最後經過協商,把早上七點起床改成八點,晚上睡覺時間改到十點,午休不再強制,零食替換成了擅長廚藝的附喪神們精心製作的各種點心,至於電腦……雖然不再限制時間了,但是,還請自覺一點。
刀審各退一步,算是給這件事畫上完滿句號,可喜可賀。
“哪裏完滿了!燭台切這個混蛋!”
從席夢思上起來,迎着上午滿室的陽光,郁理一把摘下了頭上的遊戲機,憤怒地摔在了床上。
“啊啊啊!真是氣死我了這把破刀!”
一邊發著牢騷,郁理開始了在現實世界裏的一天,衛生間裏走一圈再換一身家居服,早飯都不想吃直接進了畫室。
三兩下收拾出一個畫架,架上了一塊畫板釘上畫紙,郁理拿着筆刷一臉憤憤地畫了起來,不過三五分鐘,一幅連人物帶背景的大致輪廓就精準地浮現在紙上,那是一張燭台切穿着圍裙在廚房裏忙碌的初稿,而且樣子還一點也不帥氣的那種,報復之心可見一斑。
讓你煩人,讓你煩人!天天就盯着她穿衣吃飯,打扮得不得體,親媽都沒你這麼煩!
一邊心底碎碎念,一邊完善底稿,塞在口袋裏的手機在這時突然響了起來。
一看來電顯示,郁理忍不住一咳嗽,正是親媽打來的電話,她趕緊接了。
“媽媽,這麼早打電話給我有事嗎?”平復了一下情緒,郁理這才元氣滿滿地開口。
“……郁理。”話筒的另一端傳來憂心的一嘆,“是不是又沒吃早餐?”
“……!吃,吃了!”郁理連忙回答,“真,真的吃了!”
趕緊將手裏的畫筆放下,明明親媽還在東京,她還是慌慌張張像是被抓包了一樣出了畫室。
“所以當初我才不願意你出去自立門戶。”母親留美子溫柔的嘆息傳來,“自從你爸爸走了之後,你就丟下那門手藝,連給自己做飯都不願意。現在一天三頓我都要為你憂心有沒有好好吃,新買的房子有沒有好好收拾,實在不行的話,每星期我過來一趟……”
“不用不用!我挺好的!一天三頓都有好好吃的!只是每天起得晚而已,真沒少吃飯!”一聽親媽要來,郁理忙不迭出言拒絕。
真要變成那樣,她搬出那個家還有什麼意義?
知女莫若母,留美子聽到郁理的抗拒,雖然早有所料,但心頭不免有些難過,前夫死後,女兒就從以前的開朗陽光變得封閉沉默,每次找她談心開解,女兒也只是笑着說沒事,和她死去的父親一樣,都喜歡將心事藏得緊緊,不願透露給她。
留美子知道,這是為她好。面對前夫時,她還能心安理得,可是換成女兒,她只覺得自己這個做母親的很沒用,除了最開始每天晚上抱着哭泣的女兒入睡,她什麼都做不到。而到了女兒真正上了高中,已經連她的擁抱都不需要了。
“媽媽,你打電話給我,是家裏有什麼事嗎?”女兒的話讓留美子回過神。
“也沒什麼大事。”她溫柔答道,“你賀介叔叔的公司最大的合作商鈴木財團,最近不是成立60周年么,那邊發來邀請函請我們一家去參加郵輪慶典,我想問你去不去?”
“ho~豪華郵輪的派對嗎?”郁理抓抓頭髮,對這種應酬式的聚會並不感興趣,但嘴上還是道,“什麼時候?”
“不急,在兩周后舉辦。”留美子溫聲道,“郁理如果實在很忙……”
“兩周時間,到時候我問問睿山先生有沒有什麼安排吧。”郁理聽出母親的期盼之意,“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回東京,到時候我們一家一起去派對好了。”
“好,好。”話筒的另一邊明顯高興起來,“媽媽等你電話。”
“嗯!我會在這一周打電話告訴你的!”聽到媽媽高興,郁理的心情也明快了很多,“那,我掛電話了啊,媽媽再見。”
“好,你快去吃早餐吧。”
最後一句叮囑結束,郁理訕訕地放下手機,趕緊奔向了廚房。
數分鐘后那些放在冰箱裏的速食品已經微波完畢,拿着熱乎乎的早餐走出廚房,看到還堆在餐桌上的昨晚的速食便當盒和空奶瓶,郁理皺了皺眉但很快就鬆開,像是做了很多遍一樣熟練地將垃圾往旁邊推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放下早餐低頭吃飯去了。
吃飽喝足,意味着她又製造了一堆垃圾,餐桌上滿是速食品的包裝看着不是一般的礙眼,潛意識裏郁理很有收拾的衝動,然而並沒有敵過一身的懶骨頭。她坐在那裏看着這一堆垃圾明面上是在發獃,實際上正陷入到底要不要收拾的天人交戰中。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從思想鬥爭中逃離的郁理立馬起身跑去開門,是穿着一絲不苟的經理人睿山隆智先生。
就像燭台切一樣,連根髮絲都用頭油抹平的講究。
心裏這麼吐槽着時,經理人先生已經在進門后對着漸漸又有垃圾堆雛形的起居室環境皺起眉,銳利的眼神掃向某邋遢畫家時對上她裝無辜的臉只覺得額頭青筋隱隱跳動,幾次張嘴又狠狠咽了下去,最後眼不見為凈先逃進畫室再說。
“你準備畫新作了?人物畫?”
跟在身後進了畫室的郁理聽見經理人站在一個畫架前問她。
“那是塗鴉,可不是什麼新作。”她懶洋洋道,“我的人像畫現在行情幾何,你睿山老闆還不清楚?我目前可沒什麼拿得出手的人像畫啊,以後你要是在畫室里看到了,也不許隨便賣。”
郁理有一幅未完的人像畫,就是那幅玫瑰園裏的少女圖,一直都用白布蓋着連經理人都沒告訴,這次先給他打個預防針。
對於郁理的說法,經理人目光閃了閃,轉頭看她:“或許再有兩年,這就不是困擾你的事了。”
“怎麼說?你覺得我兩年內能突破那個人的評語封鎖?還是畫功大增,讓人像靈氣十足?”郁理挑了挑眉。
郁理的人像畫毫無靈性這句話最初就是由一位國際著名鋼琴演奏家說出來的,和才初出茅廬的郁理不同,那是已經成名十年的公認天才,不管是東瀛本土還是國際上,他的話在上流社會十分管用。當他說郁理的景物畫極好人像畫無神這樣的評價傳出去時,郁理的身價就莫名詭異起來。
她的景物畫被上流社會追捧喜愛,同樣精緻的人物畫卻乏人問津。天才畫家星宮郁理,目前的全稱,應該叫天才景物畫家星宮郁理才對。
簡直像魔咒一樣,牢牢地扣在郁理頭上。
“不。”聽到她的話,經理人推了推眼鏡,眸光裏帶着少有的犀利,“就在前兩天,我得到了消息,那一位在國外舉辦演奏會時,也不知發什麼瘋,當著聽眾的面用鋼琴蓋把自己的手指軋斷了。”
原本還一臉無所謂的郁理瞬間露出很痛的表情,都是靠手吃飯的,先不論自砸飯碗這種事合不合理,光聽着手指被軋斷就夠疼了。
“他就是不想混了,也不至於用這種方法退圈吧?”郁理嘖嘖感嘆,同為藝術家這個圈的,她卻不能理解這個同行,“是有病。”壓力太大得憂鬱症了?
對於這個只有一面之緣就讓她名聲毀譽參半的人,郁理除了一開始為他的手疼一下,實在拿不出更多的同情心了。
“人都是健忘的。他彈不了琴,人們就不會像以前那樣追捧他。”睿山嘴裏說著殘酷的話,“最多兩年他過氣之後,你的畫就不會再受影響了。”
“這樣子就算賣出高價,我也覺得輸了啊。”郁理吐槽。
“那你就努努力,爭取這兩年拿出讓他心服口服的作品好了。”睿山沒再站在原地不動,開始將畫室里的風景畫拿下幾張小心地收攏起來直接帶走,動作十分麻溜。
“那是肯定的,那傢伙現在還比我小一歲呢,輸給他我可不服氣。”任由經理人拿走她的畫,郁理站在一旁點頭附和。
“最後。”經理人走到畫室門前轉身看她,“能不能好好收拾一下自己和這個公寓,做一點符合女性標準的事吧。”
郁理是吐着舌頭做鬼臉送走討厭的經理人的,為什麼她在遊戲裏被燭台切說教,在現實里還要被經理人說教啊。
這種一絲不苟型的男人真是太討厭了!
回到畫室,郁理再次拿起畫筆,帶着對經理人和燭台切的雙份怨念開始繼續之前的塗鴉。
畫丑畫丑!一定要把這討厭的傢伙畫丑!哼!
#大觸,你的畫技不是拿來報復社會的#
因為《刀劍亂舞》有很好的替代睡眠的作用,郁理慢慢拋棄了日夜顛倒的生活,實現了白天照常生活晚上打遊戲的規劃。
在畫室里塗鴉發泄了一通之後,她拿着手機跟弟弟藤原新吾發了一陣短訊相互聊了一下現狀……啊,其實也沒什麼可聊的,無非是互相吐槽而已,現充弟弟說他加入的籃球部有區賽,問她有沒有興趣來看。
“那個比賽有你參加嗎?”
“……沒有,但是很快我就能加入正選的!赤司隊長說我反應速度很快,很適合當後衛的!”
“哦。等你當上正選再說吧。”
“你那種一點幹勁都沒有的語氣每次聽到都很想打人啊!洛山可是籃球豪門,籃球部可不是那麼容易就進的!”
“是是,我就等着弟弟你踏上主角晉陞之路,從候補到正選,最後當隊長帶領全隊制霸全國啦。反正你那個很厲害的赤司隊長今年都高三了嘛,才高一的你機會有很多。想你姐姐我,不也是上了高二就接替了美術社部長的位置,只要有才能,很快就發光的。”
“……你還好意思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當的部長,活全是副部長在做,還不如退位讓賢呢!”
“就算是這樣,我也是部長。”
“臉呢!”
和弟弟聊天打屁完,又在中二病的群里歡樂了一陣,磨磨蹭蹭的,就混到了中午。
連吃了兩頓的冰箱囤貨,郁理這次選擇用外賣解決午餐。
下午泡在畫室里正二八經地作畫了幾小時,又用外賣混完了晚餐,把畫室和廚房例行清掃了一下,一番洗漱之後又進了遊戲。
錯覺么?躺在床上,五感被機器轉換前,郁理突然覺得有哪裏不對,往常她清理完兩間房有這麼輕鬆嗎?
“刀劍亂舞,開始吧。”這次的登陸聲,是個帶着豁達語氣的磁性男音。
因為之前本丸里發起的改造計劃,當不了鹹魚沒得瀟洒的郁理終於想起了自己玩的是一款什麼遊戲。
攻略,攻略啊!
郁理磨刀霍霍,已經鎖定目標,準備殺向一期一振。
呃……追人要怎麼做來着?
星宮郁理,女,21歲,單身,死宅,無戀愛史,無告白史。
瞅了瞅自己白板一樣的人物面板,郁理忍不住跪了,可以說戀愛技巧lv0的自己,拿什麼去撩漢?
掀桌,鎖定了漢子也沒有用啊!
郁理現在開始怨念起這個遊戲太真實了,都不像電腦端的遊戲能給個選項讓她進個人支線觸發劇情來着。
最終,她只能坐在檐廊上,雙手托腮看着庭院裏正陪着弟弟們玩耍的一期一振,滿臉的鬱悶。
對方似乎察覺到她的視線,向她禮貌一笑,就算穿着內務服也行禮如儀舉止端莊的藍發青年此時就像個王子殿下一樣閃閃發亮。
郁理更鬱悶了,內心又掀了一張桌子,媽蛋,光看着不會攻略有什麼意義!
就在這時,一盤盛滿點心的碟子被輕輕擱在她旁邊,郁理下意識抬頭,就看到黑髮金眸的太刀青年站在她身邊,正是燭台切光忠。
郁理看他一眼又轉回頭去,但手卻一點也不客氣地撿起點心就往嘴裏放,繼續盯着粟田口一家子看。
燭台切看了看郁理,又將視線跟着轉移同一個方向,察覺到審神者的視線一直在追隨着誰時,俊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凝。
“主公,似乎很中意一期一振?”
心裏閃過亂七八糟的念頭,郁理面上卻是溫和一笑:“狐之助,你好。”
“審神者大人以後就是這座本丸的主人了,不出意外,我會一直跟在您身邊給予您幫助直到您不需要為止。”狐之助繪滿紅紋的臉仰頭看着郁理,“可以告知您的審神者代號嗎?這也將是您以後在本丸的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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