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陷阱
“哎，美女。不能以貌取人啊，我雖然在公司管的是人事的工作，但平常也出去跑跑業務的。畢竟我們公司提倡的是多勞多得，只要肯出力，人人都能賺錢。
本來呢我們公司的培訓都是要登記預約的，名額有限。
誰叫我們五百年前是本家，你看起來就是個踏實勤奮的人，我就破格給你開個後門。
今天我們公司就有培訓班，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去聽聽看。”
顧念站在原地躊躇起來，金融行業和她的專業倒是有些對口的，只是這人看起來怎麼這麼不叫人放心呢。
男子看顧念還在猶豫，繼續勸說道，“我是真覺得機會難得啊，你看外面哪家公司能提供這種福利，勞動合同還沒簽呢，就給您免費的培訓機會。
年輕人就要多多嘗試，聽聽看總沒有壞處。至少了解一點自己不知道的東西吧。
我們也是雙向選擇的，到時候，你要覺得不合適，我們也不能逼迫你來上班啊。你說是不是？”
顧念終於被他說動了。
“好吧，那我就先去看看在決定吧。”
男子演示不住地激動，趕緊帶着顧念上了車。
一路上男子不斷和顧念聊天，問顧念讀的什麼大學呀，有沒有男朋友啊，家裏都有些什麼人啊，都做什麼工作呀之類的。
顧念和他不熟，所以還有些警覺地知道不能交心太深，所以都用一些標準答案給敷衍過去了。
車子一路行駛到一個遠離鬧市的老新村裡。
這裏房屋都比較破舊了，外牆上大多描着紅色油漆書寫的“拆”。出入的居民也很少，大多是老人，偶爾摻雜着幾個穿着隨意的年輕人，也是默默低着頭走自己的路，互相都不打招呼。
顧念狐疑地問：“公司就在這裏嗎？”
顧姓男子說：“這怎麼可能呢？我們公司總部在市中心高檔寫字樓里，有兩層3000多平方的面積呢。
這裏是我們開展對新人培訓的場所。比較安靜，當然也是出於成本的考慮。
雖然公司效益好，但畢竟公司的錢都是大家辛苦掙回來的，我們也不能揮霍浪費是吧？”
顧念一邊聽他解釋着，一邊不由自主地就跟着走進了一棟樓里。
樓道狹窄昏暗，瀰漫著一股潮濕的氣味。
樓梯上什麼垃圾都有，破紙箱子，廢銅爛鐵，煙頭等扔得滿地都是。
每一戶都大門緊閉，有些人家看上去明顯是空置的，大門被小廣告貼得密密麻麻，五花八門什麼都有。
顧念覺得自己現在住的地方已經夠一般了，跟這裏比起來簡直是王府級的待遇啊。
她的腿很想帶着她走開，但她不斷在心裏說服自己，“就當是社會實踐，體驗生活了。反正來都來了，看看是什麼培訓再說吧。”
顧念跟着男子一直爬到五樓，在一處大門稍微美觀一些的屋子前停住了。
男子敲敲門，裏面人很警惕地問了一聲，男子報出名字后，門才慢慢被打開來。
男子對顧念做了個“請”的手勢。顧念朝裏面張望了一下，人還不少，有點像是個培訓會的樣子，這才邁步走了進去。
裏面的環境並超出顧念的期待，牆壁也是斑斑駁駁的，貼滿了花花綠綠的大字報，什麼“兩個目標，活着，掙錢”，“拒絕平庸，創造價值”，“只要膽子大，天天有錢花”等等，顧念沒興趣一一看清楚了。
除了個別站着的，身穿統一制服的人，其他都坐在一排一排，零落擺放的簡易的小板凳上。顧念覺得
更加奇怪的是，在座等着培訓的，老幼皆有，有些看上去比顧念還不止大上一輪呢。
真是世道艱難，大家找工作都不容易啊。
顧念在最靠邊的地方找了個位置坐下了。
“既然大家都到齊了，那我們就不耽誤時間，開始今天的培訓會啦。”
站在大家面前的，是一個身材中等，體型微胖，微微有點肚腩，還有些禿頂的中點男子。
顧念發現這個公司好像都不給大家量體裁衣的，都是一個尺碼的西服，他身上這件看上去就有點緊身了。
哎，顧念的審美也是越來越刁鑽了，都是拜楚承澤所賜啊。
“楚承澤……我為什麼又想起那個傢伙啊……他現在說不定正在辦公室悠閑地喝着秘書沖泡的咖啡，或者在那個高檔會所和客戶共享着美酒和雪茄吧，哪知這些民情和疾苦呢？”
顧念甩甩頭，把楚承澤的身影從頭腦里驅逐出去，專心聽着培訓課。
“大家今天能坐在一起，當然是種緣分。但我這人除了相信緣分，更相信要努力啊。
比如說，我不僅現在認識了你們，我還要了解你們，知道大家的夢想，大家的需求。
這樣才能去激發你們，幫助你們。
那下面我就先給大家介紹一下我們的工作人員。"
他首先指着帶領顧念來到這裏的那個男子說：“這是顧經理，大家都已經認識啦，小夥子很年輕，但是很有衝勁，我非常欣賞。
大家平時叫他小顧就可以了。”
“那邊的大個子是小劉，負責公司物資的採購之類的事情。
還有一個，站在大家身後的，小陳，是我們公司成績最突出的一名業務員，他有很多經驗可以與大家分享。以後大家對工作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也可以找他。”
接着，小顧給每人手裏都發了一個透明的密封袋。
“因為我們的培訓都是些內部素材，也會講到一些商業機密，為了避免偷拍發到網上，請大家把手機關機，放到袋子裏交上來。等培訓結束會完璧歸趙的。”
等大家手機都被收走後，中年男子接着介紹說：
“敝姓張，是公司的常務總監。大家看得起我，稱呼我聲張總，或者不討厭我，叫我老張都可以。
很多人都知道我的過去，我以前是裝修工，一個月工資也就那麼兩三千塊錢，活少的時候，有上頓沒下頓的日子也有過。要死不活地過着。
可是，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