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章 以身試藥
在張小財等人走遠后，陸瑤嬌俏的身影出現在鄭瀟身旁，陸瑤看着手中的紙條，又看着張小財等人離去的方向，一雙美麗的大眼睛裏儘是失落。
……算起來，自己又欺騙了張小財一回呢？
今日陸瑤正在做着閉關前的準備，青雲子對於愛女的第一次閉關是很上心的，一大早就為著陸瑤講解諸多閉關需要注意的事項，這時候，有門人通傳說是張小財前來尋找陸瑤。
張小財，那個長生門的笑柄么？瑤兒怎麼能和那種人交往？青雲子想都沒想就直接替陸瑤拒絕，不過畢竟是小孩子家家的也不必太當真，青雲子於是吩咐鄭瀟出來打發張小財。
“師姐，他還真的瘦了呢！”陸瑤似是對鄭瀟說話，又似是喃喃自語。
………………
這一次沒見着陸瑤，下一次相見也不知是什麼時候，張小財很有些垂頭喪氣，想要就此打道回府，卻又實在有些不甘心……那樣豈非這兩個月的功夫白費了？再說張大牛回去了恐怕也不好向老爹交代。
不過這兩個月來，張小財倒也慢慢的體會到修鍊的好處，能吃能睡還不長肉自不必說，張小財覺得自己身體從早到晚都熱呼呼的，好像有一股暖氣在身子裏流動不歇，不像以前在家裏，每年到了這時候下人們都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天天坐在火爐前還是手腳冰涼。
張小財問了問張大牛，張大牛也是一般感覺，如今張大牛劈木頭的技術已經很不錯，基本上一斧頭下去，想劈哪就劈哪，木材斷口整齊光滑，好像刨子打過磨一般，按照師傅青虛的說法，張大牛算是初窺門徑，摸着修真者的邊緣了。
想想還是繼續整下去吧，反正日子過得很快的。
………………
這一天，張大牛早早的將木頭劈完，張小財也沒什麼事，主僕兩都覺得挺無聊，張小財想起當初帶自己前來膳食堂的張夢陽……張夢陽大約是主僕兩除了青虛以外最熟悉的長生門人了吧。
兩人決定去拜訪張夢陽，張夢陽正在煉製丹藥，臉上以及道袍上都是灰不溜秋的，見得張小財前來心中很高興：“啊，師弟，你來得正好，我今日總算練得一顆好丹，對了，你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瘦了？我差點都認不出你來。”
張小財對於煉丹之事興趣泛泛，心道有那麼多好藥材還不如直接用來燉肉吃有營養呢？真是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張小財隨口問道：“師兄，你這次煉的是什麼丹？還是上次那樣的小還丹么？”
張夢陽聞言有些不好意思：“上次那顆小還丹有些糊了，怎麼比得上這一顆呢？師弟你吃了沒什麼事情吧！”
那黑乎乎的丹藥我怎麼敢吃？早不知道扔哪裏去了，不過想着這顆丹藥乃是自己進長生門收到的第一份禮物，張夢陽對自己還是很不錯的，於是張小財決定不打擊他：“沒事啊，味道挺好的，張師兄你看，師弟我現在強壯多了！”
這麼說，張夢陽更加覺得不好意思了，在張夢陽看來，張小財上次拉肚子肯定是因為吃了自己那顆煉糊了的小還丹緣故……傳言說張小財偷吃了青虛的一顆丹藥，可青虛煮飯燒菜是把好手，從來沒聽說過他還會煉製丹藥啊。
很明顯，青虛師伯是替自己背了一回大大的黑鍋。可憐張師弟，如今都瘦成這個樣子，唉！
兩人才說話間，張夢陽丹藥的火候到了，張夢陽捏了一指訣，大喝一聲“疾”！只見一道清光從張夢陽指尖飛出遁入煉丹爐內，“砰”的一聲，煉丹爐被打開，一顆青色的丹藥的飛了出來。
張夢陽用一個小木盒將丹藥盛住……空氣中儘是丹藥的清香，讓人一聞之下便覺得心曠神怡，張小財情不自禁的使勁嗅了嗅。
見得張小財表情，張夢陽心中很是歡喜，想了想將小木盒遞過來：“師弟，這個送給你！”
這顆丹藥感覺比上一顆好多了，張小財笑呵呵道：“那怎麼好意思啊！”話雖如此，可是手兒卻伸了過去一把抓住那個木盒。
“是這樣的，師兄我如今煉丹的水平還存在進一步提高的可能性！”張夢陽一是為了補償張小財，二嘛也有自己的小打算，張夢陽有點戀戀不捨的望着那顆丹藥，手上久久不願鬆開，這顆丹藥可費了自己兩個月的心血呢？
張小財拿着木盒的一端，然而木盒另一端牢牢的被張夢陽抓着，兩人就這麼僵持下來，張小財一臉詫異的望着張夢陽，這個……師兄你到底給還是不給啊！
被張小財這麼望着，張夢陽臉上微微發燙，終於下決心鬆開了手掌，道：“師弟在服食了丹藥之後，有什麼感覺，可一定要記得和師兄我說道說道啊！”
原來是將自己當成試藥的，不過也沒關係，以後自己先拿丹藥回去給師傅青虛看過，能吃的就吃，不能吃的就扔掉，到時候胡亂編幾個吃藥後的反應給張夢陽就是。
奪人心頭之愛什麼的，張小財最喜歡做且最有成就感了，趕忙將小木盒收進懷中，張小財拍着胸脯道：“這個全完沒問題，師兄包在我身上就是，師弟我一定在第一時間向師兄你反饋這顆仙丹的無窮妙用！”
終於找到一個願意為自己試藥的人，算起來也還不錯啦，這麼一想張夢陽心情好受了些，於是拉着張小財興緻勃勃的介紹起他的煉丹經過來，不過見張小財一臉懵逼的樣子，張夢陽也是啞然失笑……張師弟這麼小，怎會懂得煉製丹藥這麼複雜的事情。
嗯，反正張師弟願意試吃自己丹藥就行……張夢陽覺得自己一股智商上的優越感油然而生。
………………
“這個小還丹嘛，還是很不錯的，至少達到了八成的效果，雖然在煉丹過程中各種藥材的君臣佐使投放順序上有些小失誤，不過比上次那顆燒糊了的好多了，上次那顆頂多達到了六成的效果！”晚上，青虛拿些張夢陽給張小財的那顆丹藥看了又看，道：“沒想到張夢陽在煉製丹藥之道上的天賦竟如此之高。”
八成的效果，那是良好，相當於接引法鏡上測試資質亮了四顆珠子呢？聽起來很不錯了，張小財道：“師傅，那這個吃了不會有什麼問題吧！”上次青虛的那顆丹藥實在將張小財吃出心理陰影來。
“這樣的靈丹妙藥哪裏有？自然是有多少吃多少！徒兒如今光靠吃飯已經難以滿足天地元氣的攝入，剛好可以將小還丹完全煉化！”青虛將小還丹遞給張小財：“回去吃了以後，趕快運功修鍊，好將藥效完全吸收！”
回到房中以後，張小財按照青虛的吩咐吞下小還丹后，便運功煉化……隨着時日的進行，張小財也知道青虛教給自己的並非所謂的減肥方法，而是修鍊功法，不過對於張小財來說，重要的是結果和修鍊中的樂趣，管它是修仙還是減肥，有什麼區別呢？
張小財張大牛主僕都是這樣糊裏糊塗的就走上了一條修真道路，現在的兩人完全想不到從此以後，兩人的人生軌跡根本就通向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天地。
小還丹果然了得，雖只有八成效果，然而張小財一吞之下就覺得腹部升起一股暖洋洋的感覺，將全身的氣機都牽動得流轉起來，然後那氣機又散漫於四肢百骸，簡直讓人飄飄欲仙。
張小財很快就進入忘我之境，沉浸在那種玄之又玄的境遇之中，期間青虛過來查看了兩次，見得張小財此狀，亦是禁不住的連連點頭……有此小還丹相助，張小財的修為當可一舉突破！
此子的修鍊雖看似三天打魚兩天晒網，隨心所欲不受約束，然而正是這樣聽憑自然不求強不急迫的態度，暗合了道家清靜無為與世無爭的性格與境界，再以張小財的先天資質，於是修為的增長似乎就成了水到聚成的事情。
………………
張小財終於醒悟過來，只覺精神飽滿神采奕奕，渾身似有無窮的力氣，這感覺很不錯……抬頭望了望外面的天空，太陽已經升上中天，剛好正午時分。
“師傅將這顆小還丹說得那麼玄，依我看也不怎麼樣嘛，和那些燒雞豬蹄什麼的差不太多，本少爺我不費吹灰之力的就將藥力給完全吸收了。”張小財伸了伸懶腰癟了癟嘴，還記得自己是在日上半天多的時候開始打坐的，也就是說，大約一個時辰就將藥力給吸收了。
院子裏張大牛還在劈木頭，見得張小財出來，驚喜的道：“少爺，你出關了啊，恭喜恭喜！”
真是少見多怪！張小財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的道：“恭喜你個頭，本少爺打坐一會，現在出來走走透透氣而已，又不是閉關修鍊，還出關？”
“啊！可不是我說少爺你在閉關，是青虛道長說的！”張大牛傻眼了：“少爺，你可不是打坐一會，你都打坐了一天一夜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