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八回 天真

第二五八回 天真

好像的確不可能,分別那麼久,午夜夢回時,她也會偶爾夢見那些溫存的畫面,想他的擁抱與情話,想他的強悍與憐愛,

偏偏才到太原就有不愉快的事礙她的眼,好在他解釋之後,她也就不再怪他,加之他上下其手,瑜真已是蘇軟無力,掙扎不過,只得順從,

雖然成親幾載,卻是頭一回用手指觸碰到熱鐵,太讓人難為情,才撫了幾下,便紅了臉,急忙抽回手,光是想像方才握住的形態,那滾燙的觸感,已讓她心跳如鹿,側臉埋首不敢言語。

知她羞怯,傅恆也不勉強,這種事急不來,得循序漸進才是,此回讓她有個準備,下回才好再繼續,而他也是熱得難受,不好再逗,擺囤一鼎,盡根送入,

滿足的輕吟聲自瓊鼻間溢出,音調悠長,婉轉的輕吟如妖麗的歌聲一般,勾住他的魂魄,讓他甘願在花谷間馳騁,這一刻,他就是她的將帥,千軍萬馬,只為她廝殺!而瑜真也沉浸在傅恆的涌動帶給她的驚濤駭浪之中,深進快出,每一次都讓她不自主的收緊!

攀雲間已是頭暈目眩,她已然忘了時辰,被他折騰后便歪在他懷中就此睡下,舟車勞頓,睏乏得厲害,待她睡醒已是傍晚,餘暉灑院,坐起身時,瑜真只覺渾身酸疼,問了白茶才知傅恆去接見官員。

下帳洗漱后,她正在由人梳理着青絲,忽聞傅恆的聲音在院外響起,

“晚膳再加道桃花羹,夫人喜歡。”

“是。”丫鬟應聲領命。待人進來后,瑜真奇道:“不是在接見藩台大人么?我以為你今晚有應酬不回來呢!”

“本來是有應酬,可你不是來了嘛,我不能讓你來的第一頓就一個人用膳,太孤獨!”

笑眯眯的瑜真心中微動,他總是這般為她着想,她哪裏還有什麼氣兒?早被他消了,“我無妨,你可別耽誤公事,只要晚上回來就好。”

“不回來我能去哪兒?當然是回來交功課咯!”

立在一旁伺候的丫鬟聞言,掩唇輕笑,瑜真杏眸微瞪,斥他小聲一些,“莫胡言,讓人聽見笑話!”

“她們不懂!”

正說著,嬤嬤們領着兩位小主子玩耍歸來,福靈安倒是記得他阿瑪,晴柔隔了大半年,有些認生,傅恆花了好幾日的功夫才哄得女兒歡心,願意讓他抱。

得空時,瑜真和他說起梁橋之事,傅恆甚感可惜,“我還打算留他在此謀個職位呢!既然他想回去陪妻子,那便罷了,准了便是,往後有機會再說。”

同為女人,心情一樣,“不光是桃枝,我也是這麼想的,有了女兒,還想為你再生個兒子。”

傅恆笑親她一口,“那我得努力耕耘,給你播種,才能發芽不是?”

“哎——那也不能天天耕啊!牛累壞了可如何是好?”更重要的是她吃不消!

這話可是傷了傅恆的自尊心,“地是耕不壞的,我也有的是力氣,時常演練,不能懈怠,免得這劍鈍了!”

瑜真算是服了他,“回回都有你說的,還義正言辭的,讓人反駁不得!”

沒有孩子之前,她頗有壓力,回回都無心享受,只想着能不能懷上,自有了晴柔之後,她才放鬆一些,傅恆又從書上學了許多花樣,每晚都想試上一試,起初她還羞於配合,漸漸得了趣,才越發感受到做女人的妙處,漸漸喜歡上那種被他佔有的快慰之感,再要個孩子是一回事,夫妻和睦恩愛,心情也更加舒暢。

這一日,如汐又跑來找傅恆,神色焦急的向他求救,說是她母親要將她許給喬家少爺,“那喬六爺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傳聞他脾氣暴躁,一醉酒就打女人,他有個妾室就是被她打死的,我不想嫁給他,恆哥哥你救救我吧!”

“哦?是么?”輕敲桌面,看穿了她的把戲,傅恆當即拆穿,毫不留情面,

“他正在我府上做客,不如讓他過來解釋一下,他那個小妾是怎麼沒的。”

如汐一見從裏頭出來的喬六爺,登時想撞牆!怎麼就碰到他了呢!還讓不讓人活了?

裏頭的喬暉早已聽到常四姑娘的評價,悠悠踱步走出來,撫着玉扳指歪頭笑道:

“她挨打,可不是因為我喝醉,而是她偷了喬府的珠寶拿去典當,被抓到后,她說是為了她的弟弟,供她弟弟念書,我也信了,饒了她一回,

後來她又犯,我沒讓人直接抓她,而是悄悄跟隨去查探,她到底拿銀子做什麼,這才發現,她根本不是給家人,而是拿銀子養小白臉,這樣的女人,我還能留?”

如汐目露懷疑,並不信他的話,“你騙人,我聽說的可不是這樣!”

“家醜不外揚,你聽聞的,只是我故意散出去的說法而已,並不是事實。”喬暉本不在意旁人的評價,可常如汐拿這事兒當借口,就太冤枉他了,

“四姑娘可以不同意這門親事,但請你找個更好的理由。”

向來膽大的常如汐乾脆直言,“理由就是……我有心上人了!”說著還看着傅恆,嬌羞一笑,喬暉瞬間會意,“原是撫台大人,輸給大人,在下心服口服!”

傅恆梗出一口老血,低眸端茶,不肯與她對視。

喬暉點頭應道:“正好,本少爺也有心上人,這門親事,還是不結為好。”

解決了一個麻煩,如汐歡喜不已,喬暉有事告辭,傅恆便借口有事要出府,不願招待如汐,如汐也沒說什麼,只道腹痛要借用茅房,去完就走。

傅恆沒理會,先行離去,哪料這小姑娘並未去茅房,而是直接找到了瑜真。

偏偏她與玹玥不同,玹玥出言不遜,傲慢無禮,如汐卻是心直口快,但心思不壞,太過天真罷了,對瑜真也沒有敵意,反而處處討好,一口一個姐姐的叫着,弄得瑜真越發為難,冷落不是,親熱又做不出來,只能幹笑着應承。

而如汐也不客氣,直言不諱,“姐姐,實不相瞞,我特別喜歡恆哥哥,初見他那日,他跟我三哥正在討論着鹽價的問題,我一直認為當官的都是慫包,只會貪百姓的錢,做不了實事,恆哥哥簡直顛覆了我對當官的看法!

才二十四歲,竟是二品的巡撫,我們山西不設總督,若有這個官職,那麼皇上必然會封他為一品總督罷!

那日他與我哥說起現今鹽價上漲之事,說是短期內,看似是商人們得利,但時日一久,百姓們因為這個問題而鬧騰,皇上重視起來,萬一再收回商人們販賣私鹽的權利,那麼誰都沒有好處!

我覺得他說的太有道理,我們這些個商家,全都只注重眼前利益,不顧後果,他們也不想想,若然被官府針對,那麼這鹽可都白囤了!一旦鹽價下跌,可就虧大發了!”

瑜真心道:傅恆常年在官場,這官腔兒打得頗順溜兒,實則官府並不敢輕易動這些鹽商,傅恆也就是嚇唬他們罷了,以他的身份,故意假裝透露朝廷的計劃,在這鹽商聽來,形勢岌岌可危,自然也就會收斂一些。

原來這小姑娘是因為這事兒才崇拜傅恆,瑜真突然也就理解了,看她也順眼許多,“所以呢?你想表達什麼?”

忍了又忍,如汐含羞帶笑道:“我想……我想做他的女人!”

“他已娶妻,你願做妾?”

“我……願意,”她可是想了許久的,只覺這樣優秀的男人,便是做他的妾也是榮光,並不介意。

瑜真不應也不拒,笑着打太極,“九爺的主,我可做不了,你若有那個心思,直接去找他說便是。”

“他一定會答應的,”如汐今日來此,便是先與她打聲招呼,以免她往後反對,“我希望姐姐也認可,你先進門,我肯定會尊敬你,不會跟你搶什麼,我只是想陪在他身邊而已,希望姐姐能體諒我的一片心意,給我這個機會。”

態度如此誠懇,連她都不忍心拒絕,“只要九爺肯應,我便沒什麼意見。”

“是么?”如汐聞言,樂不可支,趕忙福身道謝,“那我先謝過姐姐了!”

瑜真好奇的是,“你何故如此篤定,他會答應?”

“因為他與我哥協商過,打算在下個月跟其他八大商會簽署一份協議,以便控制鹽價,這事兒能不能成,我們常家起很大作用,只要我爹跟他提出聯姻,我想他是不會拒絕的,一旦拒絕,等於拂了我爹的面子,那我爹定然不會再幫他,他便功虧一簣!”

原來如此,怪不得她那麼有自信,“倘若他為了爭取你們常家的支持而納你為妾,你不會覺得他在利用你么?”

“無所謂啊!”如汐聳肩攤手,並不介意,“我能幫他,對他有價值,只會更自豪,不管他是為什麼納我,只要他肯接受我就好,往後我會待他好,也會待姐姐好的!我想,皇天不負有心人,他一定會被我感動,繼而真的喜歡我!”

她設想的倒是很美好,小姑娘的美夢,瑜真也不忍心打破,乾脆不再打擊她,全拋給傅恆,讓他自個兒去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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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真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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