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小師妹
湘州王宮大殿內。
湘王滿目春風走到殿下,看着諸葛青問道:“博彥,此去可有收穫?”
諸葛青輕搖羽扇,行禮說道:“如主公所想,天朝送來一股春風。”
“博彥,做的好。”湘王哈哈大笑,隨後渾滿不屑地說:“黃口小兒哪懂治理天下,御臣乏術,天朝氣數盡也,盡也!”
“原本,天朝雖不足慮,卻如鯁在喉。打不得,聽不得。打則落得不忠不義之名,受命日後恐怕再難行縱橫捭闔之策。此時青州主動示好聯盟,天朝春風送暖,我湘州正可左右逢源。既不損忠義之名,又不需正面與天朝為敵。待得青州除去天朝之兵,你我再以剿賊之名向天朝索得好處,名正言順舉兵興事。”諸葛青亦是站在一旁笑着。
湘王心情大好,遞給諸葛青一爵酒,說道:“還是博彥高見,如此只待我湘州壯大,以天朝之手削弱青州勢力,借青州之勢以弱洛北,博彥良策遊走餘五州之內。我湘州問鼎天下,指日可待。”
諸葛青接過酒爵飲盡之後,擦拭了一下嘴角酒漬說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帝王霸業乃曠古千秋之功業,主公只需耐心謀划,大事可期。”
“孤有博彥,何愁大事不成。”
“主公,如今形勢對我湘州利好。然,青州得人,荀會精通百家兵書,又懂玩權弄術之道,不得不防。”
湘王見諸葛青誇讚荀會,於是好奇的問道:“哦?荀會竟有如此之才,能得博彥稱讚有加。”
諸葛青點頭說道:“昨日殿前,荀會躲避橫謖攻擊時,所施展的迷蹤身法不凡。一名行軍司馬都有如此修為,可見青州實力非同一般。與之交談,聽其言、觀其行,此人氣吞天下,內蘊寰宇,真乃當事之奇才也。”
頓了頓,諸葛青繼續說道:“如今湘州盛世興隆,能人輩出,主公更要聚賢才以用,強軍壯馬,以應對未來與青州一戰。”
聽諸葛青如是說,湘王對荀會起了愛才之心,於是問道:“博彥,荀會可能唯我所用?”
“怕是不易。此等奇才甘冒生死來此,足矣說明其忠誠。對於這樣一位畢其終生抱負之人,非權非財所等動心。主公若欲用之,只可看緣分。”
湘王一臉遺憾之色,直呼:“青州得人,青州得人啊!”
“主公不必遺憾,普天之下能人異士多如牛毛,主公乃天命之主,所謂良禽擇木而棲,奇才良臣自會隨風而來,臣自會與幼常多加探尋。”
“博彥你我相識已有二十多年了吧?”
諸葛青點頭說道:“那時,主公一騎絕塵,英姿颯爽。”
湘王滿是慨嘆,坐在地上,端起金樽對諸葛青說:“博彥,坐。”
諸葛青與湘王對面而坐,隨後便聽湘王說:“博彥,你我雖為君臣,但孤一直視你如手足。若是這滿臣文武都能有博彥之心,孤何愁哉!”
“主公不必介懷,新派與舊派之爭歷朝歷代皆有,主公只需稍作權衡便可。”
“哼,都是些倚老賣老之徒,當年若不是他們,孤又怎會流落在外。若非此刻正值用人之際,孤早就結了他們的性命。”湘王渾身突然殺氣濃濃。
“主公明德,湘州之幸也。”
湘王連連嘆息:“哎。博彥,那些都是隨先祖打天下的老臣遺孤,在湘州勢力盤根錯節,這天早已變了。他們始終還是不能看清,如今這天下之爭,哪是當年的凡人之爭,都是修真者的勢力之爭啊!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即便我是師尊的徒弟,若是有一天惹惱師尊,找人取締我亦是舉手之事。”
“主公的師兄弟本就屈指可數,主公又貴為四公子之一,不必自擾。尊者能託付此等重任,足以證明對主公的器重。再者說,尊者心懷大道,不會為難於主公。”
“孤雖深受師尊器重,則更感巨石壓身,若不能儘快收復天下,又怎對得起師尊的傳道受業之恩。”湘王沒有了往日的霸王氣度,喝着苦酒,對諸葛青說道:“師尊志在修真界,孤只有平定天下幫助師尊掃了圍牆之慮,師尊才可一血深仇。”
說道這裏,湘王身上的霸氣回來了,眼神中殺機閃爍。
“主公,究竟是何門何派與尊者結下此等深仇?”
“玄天宗。”
“玄天宗?莫非是修真界千古第一大派的玄天宗?”
“哼,玄天宗皆是欺世盜名之輩,虛偽至極。當年若不是他們,師娘又怎能死去,小師妹又豈能遭罪。終有一日,哪怕冒天下之大不韙,我也要與師尊一同殺上玄天宗,屠戮其滿門。”湘王眼中充滿濃濃的恨意,雖說他的內心是無比尊敬和感激師尊的傳道受業之恩,但他更感激師娘對他的視如己出,在門中修行,每每犯錯,師尊暴戾欲懲罰於他時,都是她的師娘幫她解圍。
“玄天宗也出世了?”
“師門消息來報,蠢蠢欲動,若是玄天宗也進來攪渾水,想取這天下怕要更難。”
“對了,這些日子可有小師妹的消息?”提起小師妹,湘王雙眼中露出了半分溫柔。
“主公,前些日子,小姐倒是傳來信箴,不日將來湘州,看望主公。”
“小師妹要來?好。博彥,你安排好一切。小師妹俗愛潔凈,不喜喧鬧,你給她安排一處清靜優雅之處。”湘王臉上露出喜色。
對於從小便沒有得到母愛的湘王來說,師娘便是他的母親。師娘的死,讓湘王充滿恨意,他曾暗自立誓要報血仇。多年之後,他尋得小師妹,見小師妹消瘦,粗布裹身,受人欺凌更是掀起滔天怒火。所幸的是,終於找到小師妹了。進而,湘王將對師娘的尊敬和感激之情全部傾注於小師妹一人。
“遵命。”
聽聞小師妹要來,湘王心情大好,提着金樽說道:“來,博彥今日與孤不醉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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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遠在萬里之外,樂安城全城戒嚴。
陳留策馬揚鞭,來到杏花樓下,跟在他身後的男子,竟是當日被他欺辱的小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