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真相
“你跑不了了!”門口傳來一聲洪亮的聲音。
黑衣人定睛一看,原來是軒長老和姬少陽等人走了進來。於是,黑衣人拿出一件形如梭狀的法寶,立即運氣催動,準備逃走。
然而,黑衣人連續催動多次,法寶雖然走然間珠光四溢,但並未遁走。
“別廢力氣了,此地我已經不下陣法,專門克制你手中飛雲梭這樣可以進行空間穿梭的法寶。”軒長老不急不慢道。
黑衣人也放棄了使用飛雲梭,問道:“你們怎麼會知道,今夜我會過來?”
姬少陽向前邁了一步,看着黑衣人說:“雲漠,老朋友見面,何不以真面目示人呢?”
黑衣人見姬少陽道出自己的名字,心想今天逃不掉了,便除掉了長衫上的帽子,摘下面具。眾人一看,不是雲漠,還能是誰?
“雲漠,枉我等當你是兄弟,你為何要陷害莫離師兄?”拓拔玉此時站出來,厲聲問道。
“拓拔玉,休要含血噴人,我怎麼會陷害莫離師兄?”雲漠回道。
“不是你,那還能有誰?現在人贓並獲,莫要狡辯。”拓拔玉氣鼓鼓地說。
“哪來的人贓?”雲漠狡辯道。
“你敢說,你沒從玉秀髮中取走飛仙簪?”拓拔玉說。
“是,我是拿了飛仙簪,那也不能證明是我殺了時進來陷害莫離師兄。”雲漠說。
“你……”拓拔玉見辯不過雲漠,便朝姬少陽看去。
“唉,雲漠,事到如今,你還要狡辯。”姬少陽嘆了一口氣,於是看向軒長老等人,軒長老點了點頭,姬少陽抱拳點了點頭說道:“也罷,今日我就跟大家一起說下這兩起案子。”
“起初,在時進被殺,莫離被收押進刑事堂之後,我們並沒有想到你是殺人兇手。當時,我與師弟一起商量,要幫莫離師兄洗脫冤情。當時是這樣安排的,風晴、秋水主要查時進的人物關係,以及調查案發當時是否有人不在現場,拓拔玉主要負責在刑事堂前鬧,來混淆兇手視聽;赤炎監事刑事堂出入可疑之人;而雲漠你主要是監視方天白、祁連之和豐多虛,探查相關的情況。而我,則是去莫離師兄那邊詢問一些情況。”
姬少陽看向眾人解釋着說:“因為,當時願意幫莫離師兄洗脫嫌疑的師弟們不多,所以只能如此安排。不過,好在當晚我們便收集了一些線索。因為兇手比較狡猾,在時進案發現場,莫離師兄只提供了寒冰劍意這條線索,但大家都知道,我們玄天宗入門弟子,基礎修行功法之一便是《寒冰劍法》,因此幾乎大家都會使寒冰劍意,所以我並未對此條線索做更細緻的推敲。”
“就在此時,秋水和風晴查到,時進與豐多虛曾經因為一株靈草——零陵香而爭吵過;赤炎查到,案發當日,玉秀和韓棟消失,而韓棟與時進交好,玉秀是時進的相好。在談及玉秀時,雲漠你露出了第一個破綻,你雖然很平淡的說玉秀水性楊花,但你的眼神中仍然閃過一絲怒意。與此同時,你透露方天白與玉秀多次深夜私會,並且在時進案發後,他的哥哥方天羽曾找過他,你故意引導我們,方天白因情而殺害時進,而韓棟和玉秀的失蹤也有可能與方天白有關,正好方天白此前與莫離師兄交惡,如此引導順理成章,但是你太着急了,這是你露出的第二處破綻。”
雲漠冷笑着並不說話,姬少陽看着他頓了頓,有繼續說:“於是,我雖然為表明態度,但是我順着你的意思,讓你重點查一下方天白,而秋水、風晴明面上是查豐多虛,實際上暗地裏我讓秋水在查你案發前後的情況,赤炎則負責查韓棟和玉秀的線索。”
見門外擠滿了人,或許是今夜的動靜不小,眾人便趕過來,姬少陽又繼續說:“第二天,玉秀和韓棟便出事了。而在座的各位師兄弟,大家得知此消息,都是聽到屋外有人說,便才知道。但是大家都知道,韓棟和玉秀死亡的消息的,按道理來說應當是眾位長老先知道,只有眾位長老公佈,我們才能知道。”
話未說完,人群中竊竊私語,“我得知此消息,好像就是聽外面有人說,我們才出來的吧。”
“嗯,沒錯,我也是聽到外面人說,才出來的。”
“……”
“諸位長老,弟子斗膽問一句,韓棟和玉秀死亡的消息,有對外公佈嗎?”姬少陽看向幾位長老問道。
幾張老搖了搖頭,軒長老開口說:“約摸第二天清晨,我們收到禁地里收尾傳來的消息,未曾對外公佈。”
“當時,我們看到眾弟子都彙集在廣場,當時便感覺不對,為何大家都知道這個消息,但因為事態緊急,並沒有細想。”金長老補充說。
姬少陽點了點頭,然後說:“案發現場在禁地,除了長老以外,其他人想進禁地必須得有長老的手令才行,所以大家不可能知道韓棟和玉秀死亡的消息,只有兇手知道。既然眾位長老也為將此消息公佈,那麼我們又是從哪裏得知此消息的呢?顯然是兇手散佈的消息。”
眾人聽着姬少陽的分析,不由點頭。
“那晚從我的屋子中離開之後,你去了哪裏?”姬少陽看着雲漠問道。
“那晚,我直接回到自己的屋中打坐修鍊,直到第二天早上聽到門外有人說玉秀和韓棟死亡的消息,便離開的屋子,很多人也看見了,我是跟大家一起出去的。”雲漠回答道。
“你說謊!當晚你雖然離開了我的屋子,回到你自己的房間,但是你是第二天清晨才回到翠玉苑的。”姬少陽忽然厲聲厲色道。
“你有何證據?”雲漠繼續狡辯着說。
“那晚你離開之後,我私下又去找了秋水,讓他監視你,秋水當晚便開始了對你房間的監視,直到第二天清晨,你身着一身黑色衣衫突然出現在翠玉苑中,隨後你大喊了一聲韓棟和玉秀出事了,便再次使用流雲梭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而此時恰好大家基本都已醒來,隨後你聽見陸續有人從房間中走出,你也走了出來。”
“對,我記得當時出來問怎麼回事,雲漠說聽剛才有人說玉秀和韓棟死了。”人群中不知是誰說道。
“不得不說,你隱藏的很好,如果不是秋水的發現,我們也不知道你有流雲梭這樣的法寶,這是你露出的第三處破綻。在後來處理韓棟和玉秀的屍體時,我發現玉秀的髮髻中有一支飛仙簪。大家都知道,飛仙簪這樣的存儲法寶,雖然常見,但也不是尋常弟子可以擁有的,不僅樣式精緻漂亮,更主要的是存儲空間要遠遠大於百寶囊,玉秀這樣的普通弟子,沒有任何家室背景,又怎麼可能擁有呢?顯然是有人贈予她的。”
“相必,贈予玉秀飛仙簪的人便是你吧?”姬少陽看着雲漠再一次問道。
“我跟她非親非故,為何要贈她這樣貴重的法寶?”雲漠反問道。
“起初,我並沒有想到這飛仙簪與你有關,當我進用神識進入飛仙簪的存儲空間時,我發現裏面有一枚截面刻有雲朵花紋的戒指和一株零陵香,也就是豐多虛和時進爭吵的那株靈草。當時,我便肯定,兩起命案肯定與你脫不了干係。於是,我向軒長老稟告了此事,並將心中的想法和盤托出,最終與軒長老決定設一個局,請君入甕。”
“今日下午,你我等再一次在我屋中討論案情時,你先是引導大家認為兇手是豐多虛,而秋水的疑問,也正好順了你的心意,兇手從豐多虛變成了方天白和豐多虛聯手作案。而在此時,我故意問你手指上的那枚帶有雲朵花紋的戒指時,你神色異樣,並且表明只是一枚尋常戒指,這是第三處破綻。然而風晴的一句話提醒了我,你們雲家是赫赫有名的大家族,家族圖騰便是祥雲圖案。所以,我為了引蛇出洞,故意說出玉秀留有一絲神識在飛雲簪中。為了能夠讓你相信,並且今夜有所行動,我便強調,玉秀的這一縷神識非常微弱,軒長老需要準備茯苓神香。”
姬少陽在踱了兩步,轉身又說道:“而此時,你便徹底入局,你探問飛仙簪的收藏之處,我便故意告之,因此便有了如今這場戲。”
雲漠聽完,哈哈大笑,又低聲哭泣,面露瘋狂,眼角垂淚,他猙獰、嘶啞的喊道:“他們都該死!玉秀本來便是屬於我的,我們兩人一見鍾情,後來方天白、韓棟和時進垂涎玉秀美色,故意引誘她,糟蹋她,他們都該死,是他們害死了玉秀!”
姬少陽大聲喝到:“胡說八道!其實你自己心裏清楚,玉秀是什麼樣的人。如果不是她自己主動接近方天白、韓棟和時進,他們又怎麼可能引誘得了他。如果是他們引誘,你又為何殺了玉秀?”
“為什麼?為什麼?我們本身約定好,一起結尾修真伴侶,即使將來進不了內門,也可以隨我回雲家,但是,這賤貨水性楊花,勾三搭四。那日,玉秀和韓棟私會被我撞見,這對姦夫**跪在地上向我求饒,我便將他們綁了,藏在禁地。我要報復,我要讓他們知道背叛的下場。於是將他們的手筋、腳筋全部挑斷,我恨不得要將他們韓棟千刀萬剮,不過不能這麼便宜了他,我留他最後一口氣,讓他看着玉秀是如何被我凌辱死的,我要讓他流盡最後一滴血而死,我要讓他知道玉秀是屬於我的。”
雲漠面目猙獰、痛苦地說著,脖子上的虯龍般青筋暴起。
“那你是如何殺死時進的?”軒長老問。
“時進,哼,是他死的早,不然我豈會這般便宜他?”雲漠不屑地說。
“那他是怎麼死的?”軒長老又問。
“這個欠操的貨,是被豐多虛殺死的,原本我想引導你將視線聚焦在豐多虛身上,也算是幫莫離洗了冤屈。可你偏偏非要查韓棟和玉秀。”雲漠看着姬少陽,想着時進那張臉,惡狠狠地說。
“所以你只能按第二步計劃走,將方天白也拖下水是么?”姬少陽說。
“沒錯,他也該死,你們不都恨方天白嗎,這樣有什麼不好?”
“雲漠,你糊塗啊!為了一個女人,值得嗎?為了一個女人連殺2條人命,毀了你的前途,你有考慮過你的家族、你的父母雙親嗎?惡人自有天收,你!唉……”姬少陽嘆了一口氣說。
雲漠聽完姬少陽的話,一陣沉默,忽然開口說:“少陽,認識你們這些兄弟今生也算沒白活,替我向莫離師兄說聲抱歉,不能在一起喝酒了。”說完,雲漠調動全身真氣於右掌,拍向自己的腦袋。
“雲漠,不要……”姬少陽急忙阻攔,但為時已晚,雲漠七竅流血,倒地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