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設局
“雲漠,說說你的想法。”姬少陽走到雲漠身前說。
“大家設想,豐多虛、時進同時喜歡上了玉秀,二人又因為零陵香有爭執,於是豐多虛殺了時進。韓棟與時進本身就是好友,所以難免會經常與玉秀有交流,他也喜歡上玉秀了,而玉秀又是水性楊花之人,與韓棟苟合一事,又被豐多虛發現,於是豐多虛一不做二不休,反正已經殺了一人,也不在乎多殺兩個,衝動之下把韓棟與玉秀都殺了。”雲漠分析說。
“豐多虛怎麼可能進入禁地呢?”此時,秋水看着雲漠問道。
“嗯……“雲漠思索片刻說,”換個思路,方天白見玉秀背叛他,與時進、韓棟有染,便起了殺心。正好豐多虛與時進交惡,於是便鼓動豐多虛殺了玉秀、時進和韓棟三人,而方天白畢竟有一個好哥哥,想要豐多虛進入禁地並非難事。時進案發當日,豐多虛和方天白的表現,大家也都是親眼所見的。”
“對呀,還是雲漠的腦子好使。”拓拔玉此時拍了拍大腿說。
“殺人動機、時間、地點都有,算是說得通了。”華清補充說。
“嗯,雲漠的分析的有道理。”姬少陽點了點頭說。
“少陽,那還等什麼,我們去稟告長老呀。”拓拔玉激動說。
“拓拔,別激動,少陽還能想不到這一層。”秋水拉了拉拓拔玉的胳膊說。
“沒錯,這只是推測,沒有人證和物證,軒長老也很難做決斷啊。”姬少陽搖了搖頭無奈的說,“軒長老其實已經在兩起命案的現場都用五行搜魂之術搜過魂魄,一無所獲,難啊。”
“看來莫離師兄這次是凶多極少。”風晴感嘆道。
“不行,我現在就去找軒長老說理去。”拓拔玉起身欲往門外走。
“拓拔,這個時候你別添亂。”華清拉着拓拔玉說,還是聽聽少陽怎麼說吧。
“雲漠,一直沒注意,你手上的這枚戒指很漂亮啊。”姬少陽忽然轉移話題,盯着雲漠手上的那枚純銀色戒指說道。
“師兄是說這枚戒指啊?這就是一尋常之物,少陽若是喜歡,改天我送你一枚。”姬少陽若無其事的摸了摸戒指說。
“那倒不用,君子不奪人所好,我看這戒指上的這花紋挺別緻的。”姬少陽笑着說。
“少陽,你不知道啊,雲漠他們家可是一個大家族,雲家圖騰就是一朵祥雲啊。”風晴笑着說。
“哦?雲漠,以後我們師兄弟還要仰仗你多多關照啊!呵呵,”姬少陽拍了拍雲漠的肩膀說。
“少陽,都什麼時候了,還談這些!”拓拔玉有點生氣的說。
姬少陽看着拓拔玉生氣的模樣,不由笑道:“知道你跟莫離師兄關係最好,我也就不瞞你了,實際上在檢查玉秀屍體的時候,有新的發現。”
“什麼發現?”雲漠突然問道。
“玉秀死前留下了一縷神識。兇手行兇之後,實際上玉秀只是昏迷過去,后醒來趁着最後一口留下了一縷神識于飛仙簪中。由於神識非常脆弱,軒長老咱三叮囑要看管好玉簪,因為神識微弱,所以不能輕易引出神識,不然玉秀的神識可能會直接煙消雲散。”姬少陽說。
“軒長老為什麼不直接出手引出神識?”拓拔玉召集問道。
姬少陽搖搖頭,說:“由於神識較為脆弱,軒長老正在準備一些東西凝練茯苓神香,明日以香供熏簪,再施以引神術,便可與玉秀的神識進行對話,這樣便能得知誰是兇手。”
“原來如此,那這支簪子現在藏在哪裏?”雲漠又問。
“現在放回至玉秀髮髻中,神識還是靠近主人身體會更穩妥些。”
“那千萬要看管好,不然讓兇手找到,那就得不償失了。”雲漠點了點頭說。
“無妨,一是兇手本身就不知道,二是軒長老又派了幾位師兄弟去把守了,萬無一失。”姬少陽擺了擺手。
天色漸黑,眾人歸去。
不知過了多久,黑幕降臨,月上枝頭,繁星垂野,遠處不時傳來一陣沉悶的鳥叫,其聲哀怨且悲,安靜的玄天宗外門駐地,只有點點星火不時透出窗戶。
守在修道院停屍房門口兩人正一臉肅穆,如臨大敵一般。推開房門,進入屋子裏不難發現,仍有幾人圍着韓棟和玉秀的屍體,手中的長劍在燈火的映射下,熠熠生光。
韓棟和玉秀靜靜的躺在那兒,身上那破碎的衣衫早已被姬少陽換去,那雙臉上蒼白如霜。
“大半夜的守着這兩具屍體,真是倒霉。”守在屍體旁邊的一人,不爽地吐槽道。
“可不是,他倆到好,死了一了百了,我們還得給他們守夜,也不知道軒長老是怎麼想的。”另外一人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屍體,抱怨着說。
“你們都小聲點,要是被軒長老聽到,定不會給好果子吃。”又一人說道。
“唐三,你說軒長老讓我們過來守着,是何用意?總不會是防止有人過來偷屍體吧?”剛才吐槽的那人問道。
“長老安排,自然有他的用意,你我都是弟子,長老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唄。”唐三聳了聳肩,攤手說。
“這大半夜的,誰還會來偷這兩具屍體。他們身上能有什麼寶貝,要是有的話,白天早就被姬少陽拿走了,他可是待在這裏大半天,而且還幫這玉秀換了衣服的。嘿嘿。”之前抱怨的那人壞壞的笑着說。
“葉飛,莫非你對這玉秀還有興趣?”
“錢豹,少他娘的胡說,老子會對一死人感興趣?我看你是精蟲上腦,快要管不下面那門把兒了吧。”葉飛回道。
“去去去,老子已經有小桃紅了,豈會對一死人感興趣。不過話有說回來,這玉秀長得還真不賴,你看着身材,可惜了。”錢豹細細打量了一下,嘖嘖嘴說。
“錢豹,擦了你那哈喇子,我說你們兩人也真是貧得很。玉秀好歹是我們的是非,現在她與韓棟被殺,屍骨未寒,你二人竟然還在此地,在他們屍體旁如此侮辱,真不怕他們的鬼魂回來找你索命來了。”唐三見這二人如此輕佻,對死者毫無敬畏之心,不悅地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唐三,就你正經。”葉飛聽了唐三的話,也不生氣,他們師兄弟幾個感情甚好,唐三的性格他也非常了解。
“就是,指不定心裏面想什麼齷齪事呢,哈哈。”錢豹也笑着附和。
“什麼人?”就在唐三準備說話時,會然聽到旁邊一直一言不發的趙王孫大喝一聲。
雖然已經是深夜,玄天宗外門燈火闌珊,但在月光和星光的垂幕下,依舊能夠看到有一個人影從窗前閃過。趙王孫一個健步衝到窗前,打開窗子,警惕的目光四處掃了一掃,並沒有發現異常,他緩緩地關上窗戶。
“趙王孫,什麼情況?”唐三走到趙王孫跟前問道。
趙王孫搖了搖頭,就在此時,屋子的門被推開,眾人警惕的看去,原來是守在門外的兩個師兄進來了。
推門進來的兩人中,一人詢問道:“剛才發生什麼了?”
趙王孫回道:“剛才我看到有一個黑影從窗前閃過,我推開窗子看了一下,並沒有發現異常。”
“黑影?師弟我出去看一下,你繼續在門口守着。”那人聽完趙王孫的回答之後,轉頭對身旁的師弟囑咐道,說完兩人轉身便欲離開,在準備踏出房門的時候,他又停下了腳步,轉身對趙王孫、唐三等四人說:“軒長老安排的任務,我們還要是要認真對待,有什麼話,等交付完任務再聊吧。另外,今晚可能不太平,當家都小心一點。”
說完,頭也不會,便走了出去,而那位師弟,隨手帶上了房門。
“牛氣什麼,拿雞毛當令箭。”葉飛哪受得了這氣,扯着嗓子便罵。
“不就入門比我們早一點,修為高一點而已,你瞧他拽的。”錢豹也是非常惱火。
“你們就少說兩句吧,小心再被聽到!”趙王孫說。
“我還沒說你呢?你大驚小怪什麼,哪來的黑影,我怎麼沒看到。”葉飛呲了趙王孫一句。
趙王孫並沒有再作回應,他此時的心情跟唐三一樣,軒長老安排的任務不簡單,甚至有性命之危。葉飛和錢豹見趙王孫沒有繼續跟他們鬥嘴,又轉眼看了看唐三,見二人都面色凝重,心想此事不簡單,頓時也打起了精神,不再聊天。
沒過多久,忽然門外傳來了一聲,似乎是有人倒地的聲音。
趙王孫等人衝到房門前,錢豹和葉飛拉開房門,會忽然一陣青煙迎面撲來,還帶着淡淡的腥氣,眾人被迎面飄來的青煙搞得措不及防,吸入了不少青煙,胃中一陣翻騰,腦袋昏沉,轉眼間便都栽倒在地。
在倒地的那一刻,趙王孫隱約見看見一個黑影提着剛才訓斥他們的那位師兄一步步朝着他們走來,之後便沒了意識。
這黑影人徑直的走進屋中,隨手將手中那人扔到地上,便朝着玉秀的屍體走來。
看見玉秀那張蒼白的臉,他顫抖的雙手輕柔的摩挲着玉秀的臉龐,當他整個臉湊過即將親吻到玉秀的嘴唇時,忽然,玉秀緊閉着的雙眼一睜,他頓時嚇得往後退了一步。
玉秀那蒼白如霜的臉,直勾勾瞪着黑衣人,猩紅的雙眼黯淡無光。黑衣人平復了心情,確定玉秀真的死了,便又走上前,嘴裏還說了一句:“若不是你水性楊花,我又怎捨得殺你。”
說完,他伸出手在玉秀的頭髮中摸索着什麼。當他拿出飛仙簪時,又看了一眼玉秀,伸出手將玉秀的雙眼合上,轉身便走。
來到葉飛和錢豹身旁,他挺住了腳步,抽出身上的短劍,惡狠狠的說:“本打算留你們的性命,但你們不應該侮辱玉秀,她是我的!”
說完,手中的短劍便向葉飛刺來。
說時快那時巧,只聽“叮”的一聲,短劍從黑衣人手中飛出,黑衣人隨機身形一閃,只見門口走出了幾道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