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1章 新的砝碼
韓律師歪着嘴，歐陽祺辰出現在事務所准沒好事，現在外頭哪個律師行敢接他的活。“得了，老闆都發話了，我還能說不嗎？不過我有要求，需要二姥爺的配合，任何藏着噎着的勾當都有可能影響官司的走向，這有可能會涉及到天字門的某些秘密，二姥爺有把握能做到嗎？”
“你要我出賣佛爺？”
“二姥爺可要注意言辭了，我是個律師，從現在起，你說的每句話每個字都有可能成為我的武器，出賣可不是一個好詞，它有可能就成為對付你的佐證！”
“葉老弟手下的能人還真不少，怎麼現在開始跟我玩文字遊戲了？”歐陽祺辰何時被這麼壓制過，連日來隱忍的情緒一下子爆發，在狹小的空間裏，他就像是只困獸般憤怒的叫囂着。
葉成掏掏耳朵，人嘛總是要發泄掉內心擠壓的情緒后，才會看清事情真相。
“我相信我的手下，二姥爺也必須相信，我們只有達成了共識，才有機會贏過敵人。”葉成雙手撐在歐陽祺辰的肩上。“二姥爺不會以為我真的不求回報，替你做事，還人情這麼簡單？”
“你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麼？”
“這些日子來，想必你已經嘗夠這時間人情冷暖！我不要你背叛東城，只要你告訴當年的隱情，你知道我問的事什麼？東南兩城剿滅鬼門的真正原因。”
歐陽祺辰愣了下。“我並未參與當年的戰役。”
“二姥爺的意思就是不願合作咯？”
“事關重大，我需要考慮！”
葉成拿起桌上的名片，交到歐陽祺辰的手裏。“時間不多，想好了就找韓律師吧！”
歐陽家老二確實是個難搞的人，不是他智商有多高，而是糾結太矛盾，又想馬兒跑得快又不給馬吃草，天底下哪有那麼好的事。“韓，再給那老頭加點料，應該就差不多了。”
“匿名信不是你寫的吧！”
“我還不至於無聊到搞這些小動作，不過我知道這個人是誰？”葉成望着窗外笑了起來，這個時間還是有人情的。
不答應葉成的條件，那還是因為歐陽祺辰還有所顧慮，除了歐陽靈寒外，他還有一個小兒子，老婆生產時候大出血死了，留下這麼個小傢伙孤苦伶仃長大，所以他特別寵溺，更不想他成為家族中的炮灰，所以，一直交給遠在美國生活的外公外婆帶，為了今後，他也要確保他的安全再做下一步。
剛回到家中，管家就來了電話，沒說什麼事，只是讓他去一趟老宅。
直覺告訴歐陽祺辰，一定出了事，帶着孤熊前往，還沒踏進門就聽到熟悉的聲音，心頭一緊握起了拳頭。
客廳中坐着個年輕的男子，很洋氣，要不是手臂上掛着繃帶，臉上還有擦痕，真的可以說是個花美男。
年輕男子看到歐陽祺辰時，立即跳了起來投入他的懷抱，撒嬌的喊了聲。
歐陽祺辰不自覺扯起嘴角，看到兒子固然驚喜，只是......
“這小子下了飛機，我才知道他回來了，擔心靈寒。”歐陽雄彥從旁說道，他給歐陽蕭蕭使了個眼色，讓他把歐陽靖帶回房間。等人走後，他才說道：“出租車在半路上出了事。”
老佛爺冷哼了聲，他背着雙手站在書房。“我想不到你會把自己兒子也扯進來，為了一個殺人犯值得你這麼做？”
“我沒有！”
“不是你說的，難道是鬼說的嗎？”
歐陽祺辰低下頭，這當中一定有人搞鬼。“我明天就把他送回去。”
“算了，人都已經來了，再送回去耽誤事，他還受了傷，就讓他留在我這裏住吧！”
“爸，這不合適！”
“有什麼不合適的？人一回來就出事，你當真京城的交通安全這麼差？好好用腦子想一想。”
歐陽祺辰咬着唇瓣，良久才抬頭問道：“如果我執意要帶走靖呢？”
“那就是想要違抗我的命令了。”老佛爺回過頭，犀利的目光掃過歐陽祺辰的臉沉聲說道：“你在外面鬧得還不夠，是不是想在家裏也掀起幾層浪啊！”
“不敢，那就麻煩爸照顧歐陽靖了。”
“聽說有了新的兇手，老二，你好自為之吧，別把事給鬧大了。”
挺起來像是在囑咐的話，卻深藏着蘊意。歐陽祺辰離開老宅，在回程中撥通了韓的電話。負擔已經形成，那就沒有其他好說的。
韓撩了電話，瞅着葉成吧唧着嘴。“為了達到目的，連小孩都不放過。”
“我放過他們，誰又放過那些無辜的人。”葉成挑起眉，他已經找不到葉琛的蹤跡，就像是從這個世上消失了般，一點點痕迹都沒有留下。“歐陽祺辰怎麼說？”
“他答應了，只要你能幫他就出歐陽靈寒，東城就是你的。”
葉成點點頭。“開工吧！”
第二天，韓以歐陽靈寒律師的身份前往市局，警方以犯人個人意願為由拒絕了他的進入。
感覺是有蹊蹺，韓並未離開，而是蹲守在陰暗處，大約有半小時的時間，看守所里出來兩人，一老一少乘坐私家車離開。
果然是歐陽家的人，韓記錄下車牌剛要離開，又有一個人從看守所里出來。
“奇怪了，安泰寧怎麼會跟老佛爺一起？”
帶着疑惑，韓直接前往葉成的住所，把看到的狀況說了下。“要是東西兩城達成一致的話，歐陽靈寒必死無疑。”
葉成撓着額頭，他覺得兩城聯手的可能性不大，有一種可能，老佛爺與安泰寧一前一後都見過歐陽靈寒。“我現在關心的是歐陽靈寒的想法，她看起來倒是很平靜，這個樣子不太對勁。”
所有人的關注點都不一樣，但相同的是所有人都沒有去注意當事人。“她看起來像是抱着必死的決心。”
“歐陽靖已經被扣押在歐陽老宅中，佛爺似乎是想要利用他，讓歐陽祺辰閉嘴！歐陽靈寒能坐穩智恆集團首腦，絕非是靠着她那張臉。在外力協助下，她的不配合，會不會跟歐陽靖有關？”
“佛爺，為什麼一定要致他於死地，這個始終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要說繼承人的位置，歐陽靈寒確實有着一定的危險，但以能力上來看，這位四小姐絕對會成為歐陽蕭蕭的左右手，沒必要殺掉啊！”
葉成點上煙，想不明白的地方往往會是關鍵的存在。“看來我要去會會這位四小姐了。”
“警方現在已經開始限制，只有名單上的人才能進入探視，歐陽祺辰並不在名單上，所以我這個辯護律師形同虛設，目前還是由天字門御用律師在辦理此案。”韓呼出一口氣，案子本身不難辦，難辦的是案子意外那些無關的人。“等你擺平了那些人，再來找我吧！要是你有辦法找到新的兇手，也可以來找我，清道夫通知好好鋪路哈！”
“喂！這怎麼又成我的事了？”
“誰讓我是個律師，你是個屠夫呢？”
葉成怪叫起來。“這話說的我不愛聽了！”
“愛不愛聽，都是事實，時間緊迫，有時間跟我拌嘴，不如想想怎麼讓犯人願意見你比較好，以老佛爺的姿態能親自去看守所，這案子離定性就不遠了。”
玩笑歸玩笑，葉成也明白韓的意思，讓一個對自己徹底死心的女人起死回生不容易，得找個契機刺激歐陽靈寒求生的願望才行。
沒有真正見到人，葉成不敢說人到底有沒有變。
深夜，一道人影落在歐陽老宅的二樓陽台上，夜風吹動着窗帘，床上蜷縮着人影，大概是感應到有人闖入，人影動了下睜開眼，他猛地坐起身，看到床邊的人還來不及驚呼就被對方捂住了嘴。
“想要活命就不要出聲，我不會殺你，但你必須跟我走。”
闖入者是個女人，聲音很好聽。
歐陽靖點點頭，他指了指捂在嘴上的手細聲細氣的說道：“我有哮喘，這樣捂着我會透不過氣。”
女人鬆開手，她有絕對的自信可以在對方發出叫喊前讓他閉嘴，不過歐陽靖似乎並沒有喊人來的意思，他從衣櫃中取出衣服換上，拿了洗漱用具與一套換洗衣服放進包里，隨後衝著女人笑笑問道：“我可以帶上遊戲機嗎？一個人被關着會很無聊！”
“你不怕？”
“你要殺我，就不會跟我說那麼多話，剛剛你進來的時候很溫柔，我知道你不是為了求財也不是為了報復，你抓我有其他原因，我就帶一個遊戲機可以嗎？”
女人點點頭。“我們都小看你了！”
兩人從二樓跳下，歐陽靖的腳踝被磕到發出驚呼，女人背起他直接跳出高牆，進入外面接應的車子往北城駛去。
歐陽靖的身上有天字門沒有的純凈，這個小孩太過安靜，尤其是他看人時候的眼神，就像是要看進對方心裏那樣令人不安。
葉成好奇的撩撥着髮絲問道：“他真的跟你說了那些？”
“我本來是想打暈他直接帶走的，不過這個小子的靈敏度很高，而且善於隱藏，你要小心哦。”陳落雪擦着濕漉漉的髮絲調侃道。
葉成切了聲，拿着吹風機為陳落雪吹乾髮絲。“這麼冷的天，也不知道弄乾頭髮，感冒了怎麼辦？”
“感冒好啊，不用幹活，可以躺床上看電視劇，多愜意。”
“說的我這個老闆好像很苛刻的樣子，准了，放你大假！”
陳落雪咯咯笑起來，她靠在葉成胸前。“葉琛的事，你......”
“不管鬼門的人說什麼，我都堅信他跟我是一樣的。”黑眸暗淡下來，頭一次因為找不到人感到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