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都是好事情啊
第二日一早，韓遷還摟着妖兒熟睡時就被王鳳熙叫醒。雖被人叫醒美夢有些惱怒，可又想起今日還要陪父皇一同去驛館就叫王鳳熙侍候自己穿衣，王鳳熙看了眼熟睡的妖兒便起身去斷熱水供他洗漱，一刻鐘之後韓遷就出門坐上馬車往王宮的方向而去。
王鳳熙對家裏的嬤嬤吩咐了幾句，便回到卧室見妖兒已經睡醒了。必是剛醒的緣故妖兒還與昨日一樣不着寸縷，她見妖兒瘦弱無骨怎麼瞧都覺得也要比自己誘人些。半晌她摸着妖兒的臉頰道：“你跟我的日子不短了，等這事一過我就讓王爺納你為妾。”妖兒聽聞連忙跪在地上謝恩，她扶住妖兒道：“納陪嫁丫鬟為妾本就是遲早的事，我本想依舊例在有喜時讓王爺收你。不過這些日子你我一同侍候王爺，免不得周圍有人說閑話，就破例以免壞了王爺清名。”
妖兒卻還是要低頭跪下謝恩，見王鳳熙終於受了她這一禮才開口道：“妖兒自幼身受王家的大恩大德，能有今日的也是多虧了小姐的提點。請小姐放心，日後無論如何妖兒定唯小姐馬首是瞻。”
王鳳熙低頭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妖兒，越發覺得這白花花的身子有些晃眼。自從到了漢關之後便沒在受過韓遷的雨露，昨天晚上更是讓妖兒把韓遷弄得筋疲力盡，感覺對着韓遷親親摸摸就夠了。可是此時看着妖兒卻有些口乾舌燥，她對妖兒道：“去把角先生取來。”妖兒聞言立即去書櫃裏取出一隻錦盒，剛要請出平時的那位就聽見王鳳熙道：“今天用那個吧。”妖兒有些疑惑，這位不及往常雄偉只是比王爺的大些有限，還來不及出聲聽道王鳳熙“嗯？”了一聲之後就急忙故技重施。待解了口渴之後，妖兒請那角先生幫小姐解煩了。
王鳳熙享受着妖兒和角先生的侍候，感到一陣輕鬆之後她看着拿着角先生渾身濕漉漉的妖兒想：“大概也就是這個尺寸了吧？”她覺得很滿意，她見時辰還早就叫妖兒多玩些花樣時不由得想起那夜見到的袁家小姐，她尋思下次再與袁媛單獨照面的時候讓妖兒跟她學學。看來雖然一個位於山韓，一個地處河西，可是兩位智計百出的女強人還是有很多相似地方的，比如婚姻觀、價值觀和對家族的責任感以及戲耍男人於股掌之間的成就感。
韓遷伴隨韓王到達驛館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的事了，一行人剛一到門口就見王仁甫等人已在門前等候。之後便是一些毫無意義營養的逢迎和客套，驛館之中王仁甫代表大奉獻上婚書賀儀以求娶公主，韓王欣然接受更是賜封號增嫁妝不逾制不罷休，午飯席間倒也是一片安樂歡愉的景象。眾人皆未飲酒，飯後禮部的小吏開始與山韓方面對接商議相應的禮制儀程，尹慶之卻被袁業名叫道一處偏院中。他一進去就見到韓王、韓遷、王仁甫、葉輕眉等人，韓遷略帶焦急的看了他一眼，他輕輕地點了下頭知道終於要聊正事了。
韓王見人齊了也不提正事，只是各種葷素笑話，眾人也覺得這位韓王說起話來也算是百無禁忌。不過王仁甫、袁業名等人自是飽讀詩書時間長了也有些吃不消了，王仁甫輕聲道：“韓王，不知最近貴方情勢如何啊？”
韓王嘆息了一聲道：“王大人，想必貴國已經知道我朝今日的情況了，風雨飄搖之際還望大奉看在大勢所需的份上助孤等渡過難關。”韓王的坦誠令眾人一時有些不能接受，王仁甫只得嚴肅道：“軒轅一脈自當守望相助，可是畢竟遠來是客這等大事自當客隨主便啊！”
在韓王身後有一面黃肌瘦的中年人，在他狐疑的目光中韓遷給韓王耳語了幾句之後，韓王便道：“既然如此，孤就直說了，孤希望大奉能出兵相助一勞永逸的解決蠻關之患。”說完那中年人的目光轉為平靜，眉頭卻皺了起來。
王仁甫回道：“這等兵戈大事還請我等商議一番。”見韓王點點頭表示理解之後就領着大奉使臣來到隔壁的一間書房，見眾人都坐下了便道：“今日之事，大家都說說，這等大事還是要集思廣益的。”
袁業名道：“我傾向於出兵，畢竟糧草缺口太大，可能會影響北伐的籌備進度。”
尹慶之也附和道：“而且，哪怕韓王解散了新軍，可是山韓世家難免會發生分裂。我們能接受山韓南北對峙，可是接受不了山韓內亂演變成諸侯爭霸，不確定因素太多，關鍵時刻會出大事的。”
剩下幾人都不再言語，王仁甫看着葉輕眉道：“葉將軍，如果此番出兵也是要葉家與尹家相互配合，不知您意下如何啊？”
葉輕眉輕咳了聲道：“只要銀子上沒問題，我們可以幫忙解決。”眾人此時覺得剛才和談讓葉輕眉與韓王交涉。
王仁甫聞言又看向尹慶之，後者這時道：“我也沒意見，可以隨時幫忙。”
王仁甫嘆了一口氣說道：“既然如此，那好吧。”說著他從包袱中拿出一封聖旨，尹慶之見上面只改着一方大印，內容卻是空的。王仁甫一邊斟酌用詞，一邊詢問着幾人有何具體要求，寫完之後又讓幾人看了看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見眾人搖頭便道：“既然大家都看內容，說是沒有問題。業名、慶之來我們一起在這上面簽上字。”
尹慶之看見王、袁二人在協議上籤道“大奉朝出使山韓使團正使王仁甫、副使袁業名”，便依樣畫葫蘆在袁業名後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王仁甫便領着眾人回到大廳中，他對韓王說道：“我等已商議完畢，不日鐵略部便會發兵攻打蠻關。若是久攻不克，我等就會奏請朝廷派大軍來攻，不過這相關損耗花銷要由貴國來出，可有問題？”
韓王欣然點頭道：“如此甚好，不過以目前的狀況可能有一半的花銷也是要由關稅抵扣。”
王仁甫見葉、尹二人點頭，便回道：“可以，這是我方的協議，還請韓王過目。”韓王叫隨行的人一同看了幾眼，便拿出大印往上一蓋大勢已成，韓遷對尹慶之等人微微行了一禮。而那中年人卻面色變幻不定，對韓王欲言又止。韓王倒是很高興，他大笑道：“今日都是好事，來人啊，安排下去今晚孤要在鴻臚寺大宴賓客！”
眾人又在驛館中閑聊了一會兒后，韓王內侍進來稟報說鴻臚寺那邊已經準備好了還請大王移駕。眾人便乘着馬車前往鴻臚寺，尹慶之剛上車時看見葉輕眉讓一個隨從往後面的各自住宿的小院走去。孟紅葯上了馬車后告訴尹慶之說老家那邊傳來消息，三日前葉家有萬餘騎軍從領地而出往蠻關的方向駛去，尹慶之嘆息了一聲告訴孟紅葯，讓奉先營往狼帳一線派一千騎兵以防狼帳出兵支援蠻關。
孟紅葯見尹慶之面露不快，輕聲道：“侯爺何必為葉家而煩心？不過一年幾十萬兩而已，再說為了這點銀子就讓麾下輕騎攻打蠻關，葉家真是窮瘋了。”說完就讓尹慶之躺在她懷中幫其按摩額頭。
尹慶之苦笑道：“哎，葉家願意摻合進來我歡迎還不及呢，我不過是感慨下，心思再縝密大方向拿捏的再準確也不及手段狠毒啊！本以為是被別人佔了個便宜，哪想到是佔了別人的便宜啊！”
孟紅葯緩緩道：“少爺，若是不能已萬民為芻狗何以博弈天下，心慈手軟的不過棋子爾。”
尹慶之輕聲道：“這次是佔了人家頭髮長見識短的便宜，世家子弟個有顆七竅玲瓏心，哪有易與之輩？下次要小心了。”
孟紅葯聞言心想道：“在這位面前有誰能算得上世家呢？您這眼界手段又有那個世家子對上后能穩操勝券呢？”她柔聲道：“侯爺莫要想那糟心事了，最起碼咱家是佔着便宜的，是好事啊。”
尹慶之就在馬上假寐享受孟紅葯的按摩，等到被孟紅葯叫起時馬車已經到鴻臚寺了。眾人剛下馬車就見到韓遷和王鳳熙夫婦在門口迎接眾人，韓遷一看到尹慶之就急忙迎了上去道：“侯爺快往裏面請，今日之事多謝侯爺，待會兒定要與侯爺多飲幾杯。”
尹慶之回道：“您這是折煞在下了，幫您又何嘗不是幫我自己呢，本就是互利互惠的好事。”這時就聽見王鳳熙道：“袁家妹妹怎麼才來？姐姐可是有些事情想向妹妹求教呢！”
袁媛看了眼前面的尹慶之柔聲疑惑道：“姐姐若是有事詳詢，小妹自當為姐姐解惑。何必說得如此正式？”
王鳳熙卻對幾人嬌笑道：“都是女兒家的私事，一會兒方便了找個地方私下嘮。時辰不早了，還請幾位先跟我入席吧。”
剛一入座尹慶之便對袁媛道：“今日一見，在下對袁夫人智慧手段真是嘆為觀止。”
袁媛卻道：“侯爺這是哪裏話，媛不過是集眾人之力而已。倒是侯爺思路天馬行空，行事羚羊掛角讓媛欽佩不已呢！”
王鳳熙輕笑道：“妾身覺得，兩位皆是人中龍鳳，能為大奉奔波忙碌對大奉來說乃是一大幸事，才思敏捷行事穩健老練對大奉來說更是一件好事，怎的讓兩位說的好似罪過一般？”
韓王見人已經到的差不多了就敲了敲酒杯，場中眾人就安靜下來。他大聲道：“今日因兩事宴請諸位，其一妍公主即將與奉朝恭親王世子結為連理，其二奉朝即將出兵助我等討逆，不日便能收復國土。諸位請舉杯，為這些好事干一杯。”
見韓王就幹了杯中美酒後，眾人就跟着幹了一杯。
尹慶之那桌正巧坐着袁媛、葉輕眉、王鳳熙等人，王鳳熙又給自己倒滿一杯后輕道：“妾身謝諸位雪中送炭，在山韓風雨飄搖之際救我夫妻於水火之中！”說完就自己幹了一杯以敬眾人，眾人連稱愧不敢當一同喝了一杯。也許是酒勁上來的緣故，氣氛就熱鬧了起來，幾位貴女開始你來我往拼起酒來。
尹慶之見幾位巾幗英雄喝得起勁，在孟紅葯疑惑的目光中舉起酒杯，想着這些日子來發生的“好事”，為山韓喝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