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吃什麼補什麼
第二章吃什麼補什麼
“停車。”
“TM的又是這輛公交車，明明是空車卻拒載，投訴他。”
我聽到幾個途徑車站的人們不爽的罵罵咧咧，這也和我誑趙師傅那番高大上的正義之言背道而馳。但是顯然，我這趟車還真不能載普通的客人。
雖然我的這些乘客服用了總部生產的虛化劑，一般人看不到他們的樣子、聽不到他們的聲音，他們也像是氧氣之類空間的元素，但虛化劑也不是神仙藥，總有更聰明的外星生物能夠破解，引發不必要的麻煩。
至於為什麼要讓他們服用虛化劑。
原因很簡單，我總不能每周開着一輛公交車拉一些千奇百怪的乘客穿街過巷，畢竟每年只有一次萬聖節。
至於為什麼我不是駕駛宇宙飛船或者隱形戰機又或者更高科技的交通工具來運輸這些外星人……答案很簡單，技術還不夠成熟。或者說隱形、聲吶技術還不夠成熟。
現階段聯合總部的成員國只能藉著一次又一次的火箭發射衛星升空等各種航天的幌子來將這些外星人遣送回各自的星球。試想居民區忽然大地顫動，緊跟着轟隆隆的宇宙飛船拔地而起，那場面瞬間就能讓不少人尿褲子。
沒錯，這不是什麼遙遠的科幻時代，我車上的電子錶也剛剛從2016年的11月30號跳到12月1號。
現在你知道為什麼我要駕駛公交車了。
至於為什麼要把這些準備遣送的外星種族關在離總部很遠的地方就更簡單了。因為這些人鬧事的能力也和星球能力有關，在曾經有一個準備遣返的外星人聯合還在登記準備踏入地球的外星人一起毀了總部大半設施之後，這些準備遣返的外星種族別說沒有權利請一個有星球通用牌照的律師，鬧事不被當場消滅已經算那些夜班司機或者武裝人員具有仁慈之心了。
公交車一路從南城的郊區駛入東城的工廠。因為東城只有一個站，主要乘客也是這家工廠的工人，所以我們對外宣稱夜班公交車會借用工廠的停車場。我在這裏住一晚，然後接倒班的工人回市區，這個時候便可以載客了。
車子停在場門口，倆個把制服穿的鬆鬆垮垮的保安掏出手機一左一右開始掃描車況，手機屏幕射出來的網狀光芒落在公交車上車身內的灰塵都看的清清楚楚。
確定沒有任何異常之後，倆個保安走過來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其中一人看着我道：“三毛，你懂的。”
我點點頭，拉起袖子把手腕遞給他。也難為了他們，軍功無數的海軍陸戰隊精英為了掩人耳目楞是把自己弄成混日子的刁民。
“刷臉不行嗎？”
我一邊調侃，一邊看着他們剪下我手腕的汗毛分析DNA成分。得虧我的毛多，不然幾年干下來脫毛膏都省了不少。說歸說，我也理解他們的慎重，畢竟在國內的外星居住者里有許多更聰明更詭異變化的生物。比如巴克那星球的生物。他們整天都是黏兮兮的，但是卻能複製其它種族的外貌和身形，甚至聲音都能複製，就和七十二變差不多。所有這些唯一不能複製的便是人類本身自帶的DNA。
“你是靠臉吃飯嗎？”
檢查通過，說話的那傢伙還不忘調侃我一句。話說著，他臉色一沉：“不過你已經遲到了十分鐘，按照規矩是要被記錄的。”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有些意味深長。
我們每一個人都有一個行為操守的分數，每人100分，年底60分及格。及格者增加一分榮譽值。別小看了這一分榮譽值，榮譽值不僅整個星系可以通用，甚至還能救命。若是年底考核不到60分，則要扣掉一分榮譽值。沒有榮譽值的人如果考核不及格，則被判定不合適在此工作。
為了達到保守秘密的目的，不及格者將會被洗腦，以失憶者的身份重新回歸社會，因為技術不成熟的原因，有一些人便成了無腦細胞的傻子。我們每一個人的加入必須要有推薦者，所以一旦出現不及格的人，推薦者也會被扣除榮譽分。如果推薦者也沒有榮譽分數，推薦者也將被清空大腦。
在現代社會出現株連制無疑很荒誕，但是這樣的手段顯然也極為有效果。從1950年成立聯合總部到現在擁有十七個成員國近千成員，67年不被外界察覺靠的就是嚴苛到苛責的制度。
我的推薦者和老張頭有些淵源，不過她現在不在國內，在米國的51區工作。我工作七年，有五分榮譽值。
我本該是有七分的，但人在江湖，總有些身不由己的事。我也知道老張頭和面前的保安為何如此表情，因為馬上就要年底考核了。我現在只剩下六十分，如果遲到扣了十分，那麼今年無疑將會被判定不及格。
我朝他倆點點頭，又給倆人散了個根煙，搖頭樂道：“別擔心，在嚴苛的制度也總歸有個道理可講，畢竟當初定這些制度的時候已經考慮過這些。”
倆人點點頭，不過臉上的表情顯然不怎麼樂觀。
我覺得他們的表情有點異常，不過也沒細問，驅車進了工廠庫房。這家表面生產麵粉的工廠擁有員工一百零三人，都是從各處退下來的總部人員。平時上班打卡，中秋領些月餅之類的福利，過着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生活。
我有時候挺羨慕他們，至少他們現在過着相對正常的生活。
公交車進了庫房，捲簾門適合關閉，漆黑一片的庫房這時嗡嗡的震動起來。等再次見到光亮，我已經到了地下十層的處置所。十幾名穿着白色宇航服的武裝警衛早已經排列整齊的等候，等他們隊長驗明正身便將這些人送上即將發射的宇宙飛船。
他們過來接收遣返者，我則準備去九層的辦事處打卡，領取號碼牌在工廠的員工宿舍住宿。我從車上下來，和警衛們招呼了一聲乘電梯去地下九層。剛站到電梯口，我腦子忽然嗡的一聲，緊跟着有個聲音便在腦袋回蕩：“三毛，用不了多久我們還會再見面的。到時候你一定要把自己洗的白白的。”
伽馬星人特有的心靈傳輸？
我腳步一頓，轉過頭就看到那個被帶着手銬腳鐐的女人看着我樂。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刺耳，但此刻更讓人頭皮發麻。
忘了說了，雷頓星球的女人們雖然主張消滅所有的雄性，但是在消滅之前，她們還有一個愛好，和雄性交配之後再吃了他們的腦子。
她這麼說我一點都不稀奇，我震驚的是她竟然會伽馬星人的心靈傳輸。從事夜班司機七年，我生存的唯一經驗就是熟記每一個星球的生物和他們的能力，這是我能活下來的最大原因。
我不用回頭再查也知道今天這趟的乘客里沒有伽馬星人。
這意味着，這個女人吃了伽馬星人的腦子，掌握了伽馬星人的大腦知識。伽馬星人的智慧和科技在銀河排名前列，只派出一個戰隊便能碾壓地球的科技。要吃他們的腦子着實要費一番功夫不說還要面對伽馬星人的追捕。尤其是她們在地球吃了伽馬星人的話，那基本就和米國說伊拉克有生化武器然後海陸空三軍登陸一樣，說你有，有沒有都登陸。所以這事相對來說挺敏感。
往小了說就不是什麼大事，因為她們什麼種族的腦子都吃。
“咯咯……”
我看着那女人被警衛押着進了發射倉，心頭沒來由的一陣沉重。吃了伽馬星人的腦子還敢這麼招搖，這實在很沒有道理。雷頓星球的女人雖然癲狂了點，但肯定不是傻子。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把這件相對特殊的事和上面反映一下。
地下九層的辦事處有三個值班人員，倆個男人一個女人。戴着眼鏡那個扶着額頭假裝工作實則乘機睡覺，眼睛男是辦事處的主管，另外一男一女一邊撐着迷糊的睡眼一邊有氣無力的聊天。
我過去沒忙着打卡，先輕輕咳嗽了一勝，把倆人的目光吸引過來才壓低聲音說道：“小王、老謝，車站司機早回來十分鐘，這趟晚了些。”
老謝的年紀最多，四十多歲，聞言點了點頭，瞥了一眼還在睡覺的眼鏡男，輕聲道：“你先打卡，我給你後台修改一下時間。”
我朝着老謝點點頭：“謝了，明天請你倆吃飯。”
剛才還是睡眼朦朧的小王聽到吃瞬間眼神放光，大概也就只剩下吃這麼一點愛好能夠讓夜班妹紙精神煥發了。
“三毛，這可是你說的，我要吃大餐。”
“沒問題。”我一邊說，一邊打卡。
打卡器傳來一聲：謝謝。老謝心領神會，坐回來正要登錄後台，眼鏡男猛的從椅子上戰起來，他可能起的太猛了，捂着腦袋愣了幾秒才回過神。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老謝，最後目光放在了牆上掛着的電子錶上：“三毛，你遲到了，按照總部的制度，遲到一次扣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