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陰謀合作

二十七、陰謀合作

眾人惶恐,欲跪,玄衣男子大步而入,歡快的笑聲回蕩在亭台之間,“各位免禮,朕今日也是閑了,隨意出來走走,各位要是拘禮,就是朕擾了你們了。”

眾人起身連忙都說不敢,風月作為主人當然讓開了主座,讓皇上坐下,淺笑道:“這奴才真是越發大膽了,就這樣引了皇兄進來,也不通稟一聲。”

皇上擺手,“呵呵,不關他們的事,是朕不讓通告的。”環顧眾人,“都坐下,繼續啊。剛才朕聽着談什麼詩詞湊興,可是繼續的好?”

景歡和玉畫兒並排跪在稍後,景歡一拉玉畫兒兩人站到陰影下,景歡伸手拉了一把玉畫兒,在她手心捏了捏,玉畫兒抬眸,似要說話,景歡對她搖了搖頭。玉畫兒眼眸中似有寒光掠過,手心也有些顫抖,景歡再緊緊捏住了她的手心,堅定地搖頭,對她輕聲說道:“不可。”

玉畫兒卻微微一笑,向前一步,皇上早看見了她二人,玉畫兒從陰影中走出,燭光月華從她玉白的肌膚上纏繞着,便是一副艷麗圖畫,皇上的目光驟變,剛執起杯盞的手一抖,酒水撒到衣袖上。

風月暗笑,卻不動聲色,只執杯向皇上敬酒,“皇兄來的正好,臣正有一事求皇上做主。”

皇上似心神不安,但他到底是心思深沉之人,很快恢復一貫清冷模樣,“你說。”

“臣弟要向皇兄告罪的便是,私自在國喪期間。請各位兄弟大人來府中小聚,有違仁孝。其二便是,臣弟有個不情之請,想正式將二哥送給臣弟的玉畫兒姑娘收房。”

“八弟,你太過分了。父皇才先逝三個月,你居然……”風起騰地站起來,再也止不住怒氣。

眾人靜默,都一聲不吭望着目光陰測地皇上,只有風月閑閑地笑着,滿臉不在乎,皇上沉默半響,突然將杯子往桌子上一放。目光從玉畫兒臉上掠過,眼角跳動,大有雷霆震怒之兆,眾人的心都提了起來。HTtp://wWw.bxwx.net

皇上袖口一甩,突然哈哈笑了起來,又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這事八弟還是回頭進宮請示太后吧。不過收房一個丫頭,不違天和,也沒什麼。”

眾人皆釋然,風靈最愛熱鬧。一扯風起衣袖,“七哥,來來,今天是八哥的好日子。皇上都准了,你又吃哪門子乾醋?”

風起只覺心如刀割,胸前血氣上升,但卻強自壓抑着,近日皇上雖然對他重用有佳,可是一談起西線軍事就避而不談,寧願派宋和出征,也不肯信任自己能從容面對梵音部。就跟父皇當年防備自己一樣。但他們難道就不明白,只有簡朝風氏才是自己的根嗎?梵音部雖然是母妃娘族,可那又算什麼?風起的目光從皇上帶着疲憊地面龐上滑過,又恨自己多心。朝中局勢不穩,十三個兄弟,只有自己。十二弟和皇上一條心。如今十二弟去江南籌糧,順便考察先皇留下的土地政策執行情況。朝中只有自己在支撐,這些個兄弟表面一個個溫順服從,卻從先皇去世后一個個當了甩手掌柜,一件事不幹,不過就是日日聚酒玩樂。

如今之勢,皇上明顯是有求於他們,面對風月如此囂張的挑釁,皇上都能忍,自己為何又不能忍?但想到玉畫兒那慘白的小臉,他又止不住的心痛,這個女子被自己的魯莽和衝動捲入到爭鬥之中,自己如今也落到這個地步,可自己能為她做什麼?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被眾兄弟把玩在鼓掌之中而已。

風起慢慢坐下,又大口地喝了一杯酒,一口氣上來,那被囚禁時在黃衣位處受到的暗傷頓時壓抑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快,快,太醫!”風起眼前一黑,模糊地只聽見幾聲呼叫,便昏迷過去了。

一場小宴再次被打斷,玉畫兒驚叫一聲,撲了過去,景歡慢了一步,拉住了玉畫兒,皇上正緊張地拉着風起一隻手,聽見尖叫回過頭來,眼睛落在景歡和玉畫兒身上,捏着風起的手頓時更緊。http://Www.bxwx.net目光陰測不知何意。

風月吩咐人將風起背到房間,與風清和風靈對視一眼,很快又分開。

景歡拉着玉畫兒遠遠站到樹蔭下,“畫兒,不可以!”

玉畫兒含淚搖頭,“大師姐,我……”景歡只覺得腰中一緊,挨上一柄硬邦邦地東西,手腕一翻捏住玉畫兒的手,“畫兒,不可以!”

玉畫兒望着雜亂的人群,臉上忽而就沒有了溫婉柔媚之情,扶在景歡耳邊輕語,“大師姐,你不覺得是為師父報仇的最好時機嗎?”

“不!”景歡緊緊抓着玉畫兒的手腕,“師父說過不許任何人報仇!而且,誰都可以,只有你不可以。”

外人眼中,這一對絕色姊妹花摟在一處瑟瑟發抖,好不惹人憐愛,可是誰能知道這其中的緊張?“大師姐,凈有師姐說你變了,果真如此。”玉畫慘然一笑,目光隨着風起被背走的身影漸漸遠去,嘴裏的話卻冰冷無情,“你愛上那個人了對嗎?”

景歡不管她的胡言,只扣着不讓她動,“你會死的。”

“我不怕死。”玉畫兒凄然笑了,“如果不跟那人在一起,死了又如何?”

景歡地心沉下去,自己害怕的事果然發生了,“畫兒,你知道自己是誰嗎?”

“那你又知道自己是誰嗎?”玉畫兒反唇相譏,突然塞了一個東西到景歡手裏,“大師姐,很重要的東西,你要替我保管好。”說著已對走過來的風月甜甜一笑,“王爺!”

風月走近,景歡覺察到玉畫兒身上地放鬆。也就鬆開了她,風月地眸子落在玉畫兒臉上,似乎什麼都容不下,“乖乖等我。。wAp.16K.CN。”說完轉身離去。

皇上也衣袖一揮,沉沉目光從景歡和玉畫兒臉上掠過。“回宮。”

字音剛落,玉畫兒的身子卻如利箭而出,手中寒光驟起,景歡喝道“不!”但寒光卻不是向皇上而去,而是玉畫兒最近的風月後背。

風月似毫無防備,暗器凌厲地釘進後背,風月哼了一聲,倒了下去。

“抓刺客!”黃衣位根本不用吩咐就撲向了玉畫兒。

景歡頓時傻了。所謂的暗殺報仇根本就不是自己想的樣子,景歡詫異地看着玉畫兒向自己邪魅一笑,吐了兩個字。她最清楚玉畫兒地所有,自然明白那兩個字是何意。

雀仙樓的玉畫兒,認識了瑞王風起,隨風起進了皇家山莊,發生了風起持劍闖殿之事,玉畫兒被無辜牽連。玉畫兒流落明王府,不受明王妃待見,送給慶王風月。在風月要納之為妾地時候。當著眾人之面將風月刺傷。

一切是個巧合嗎?

景歡冷笑。

忙碌了一夜的慶王府,終於消停了下來,沒有人阻攔景歡,景歡徑直被帶到風月的病房。找個人她太了解了。他會這麼輕易受傷嗎?可是他的確在背後被玉畫兒用暗器傷了,或許因為他沒有防備,或許因為太近了。景歡想,那個距離,那個速度,的確不會有人懷疑的。

“王爺。”景歡站在床前幾步遠,所有地人都退出去了,“你一開始就知道。是吧?”

風月咳嗽了一聲,從榻上抬起頭來,臉色蒼白,他地確受了傷,這不是假的。“景兒,我太寵你了。”

“你演這麼一曲戲。為了不就是我看地嗎?為什麼是我們?”

“為什麼不是你們呢?”風月一笑。“我有些累了,你有什麼話就去問玉畫兒吧。”

“你們早就認識了對嗎?”景歡想起。席中風月抱起玉畫兒時,玉畫兒的輕顫是那樣的不同,那時她以為是害怕,此時想來不過是少女的羞澀,“可是,她那麼小,那麼善良,你為什麼要利用她?這樣利用她對你有好處嗎?”

“你說呢?”

“下一步,玉畫兒會被逼供,死都不會承認一切跟瑞王有關。然後,先帝遇刺案會被再一次提起,瑞王終將會被你們掰倒,不管當今皇上是如何護着他。“這可是你說的,我可什麼都沒說。”風月閑閑地撩了一下散開的頭髮。

“可是,你就不怕我嗎?”景歡突然欺身上前,手心處是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逼向風月脖頸,“我要是就此殺了你呢?你難道不知道我跟玉畫兒地關係嗎?”

“正因為知道,所以才會這樣做。”風月無謂地推開景歡的匕首,“而且我知道你不會殺我的,其一你自己不忍心,其二你不會讓玉畫兒傷心的,若我死了,她也活不了。”

“可是,你知道玉畫兒是誰嗎?”景歡地手顫抖着,匕首落在床上,被風起撿起,把玩在手中。

“不想知道。”風月避開景歡的話題,“景兒,事到如今,我們也不用掩飾了,我讓你看到的已經夠多。你可肯幫我?”

他一雙星目帶着射線般穿透景歡胸腔,讓景歡無法迴避,“我為什麼要幫你?”

“因為我們是一條線上的螞蚱。”風月淺笑,“從你第一次沒對我下手的時候,我們就分不開了,不是嗎?”

“還有呢?”

“成王敗寇,古來如此,我不說什麼道義正義,只為爭這口氣。”風月咬牙,“三哥用卑鄙的手段殺了父皇,篡改了聖旨,我風月一生就算不坐那個位子,也一定不能讓他逍遙。我有信心也有能力讓他不能終了,可是我還需要最後的一點幫助。景兒,你會幫我對吧?”

“當然你可以拒絕,你可以拿自己的命不在乎,我也不勉強你。可是你要想想,何家,芮葭,荀門,甚至玉畫兒,這些人地命。”

“那我要投靠當今皇帝,求來這些人的命,不是更直接?”

“皇上會相信你嗎?”風月冷笑。

景歡訝然,“你要我怎麼做?”

“悟因師太一生的目的不就是要弄得我們簡朝天下大亂嗎,如今我們兄弟相爭,你助我一臂,可不正是完成了師門之命?”風月嘲諷的笑容又起,景歡看着他的臉,真不知道他到底在爭什麼。

“當初你就是這樣說服玉畫兒地嗎?”

“哈哈,玉畫兒跟你不一樣。”風月搖頭,“景兒你才是我最重視地人。”

“我和玉畫兒長的很像,你發現了嗎?”景歡突然問了一句很不相干地話。

風月靜靜看着景歡,“她剛才給了你什麼?”

景歡也不隱瞞,從懷裏拿出一個金色雕鳳鐲子,“這個,應該出自皇家,你送的嗎?”

風月臉色微變,景歡心中黯然,他跟玉畫兒的關係到底到了何種程度?如果是這樣,那個秘密還是一世都不要說出去的好。

“王爺,我走了。”

風月沒有吭聲,只看着那個放到桌子上的鐲子很久,緩緩起身,拿起那個鐲子,又從懷裏掏出一根簪子,笑道:“有趣,居然是一套!三哥,這場好戲,你會怎麼看?”一個大膽的想法從風月腦子裏慢慢形成。

有時候看似冷清無義,什麼都打不倒的人,反而是情感最脆弱的。當今皇上,冷麵無情聞名朝野,可是母后,你卻說三哥是最重情重義的人,他冷,是因為他受過傷,他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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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梧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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