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奧月馬戲團

老矮人反覆看着圖紙，鬍子翹了翹疑惑道：“這麼短的刀刃，而且還是反刃，你確定能使用嗎？”

戰術爪刀和一般的匕首有很大區別，沒有任何捅刺通能，刀柄適合反手握，刀尖短小彎曲呈月牙形狀，它唯一的優點是，具有鋒利的撕裂切割能力。

爪刀這種冷兵器就算在前世，也算的上是冷門，但洛基卻沒有其他選擇，目前他心裏危機感越來越重，他才只有十歲，因為長期飢餓營養不了的關係，身體要比同齡人還瘦弱一些，身高臂長也是劣勢，只能用各種手段來自保，

武器的圖紙是洛基根據生物計算機仔細推算過，戰術爪刀的手柄、刀刃長寬用數字精確到毫米程度，連刀刃彎曲的弧度、刀柄下圓扣大小，每一個數字標註的地方都經過洛基仔細推算，儘可能更適合自己使用。

蠻錘老爹仔細看了看上面的數字，旁邊還有一些通用字符標註解釋，一截羊皮紙幾乎都被詳細的寫滿了。

“半精靈小鬼，這才是你的目的吧？”

老矮人抓了抓鬍子，接著說道：“不過，這種精工武器不是用銅子可以結算的。”

洛基也不反駁，他直接拿出今天收穫的兩枚銀幣，清脆的按在櫃枱上。

他倒不怕矮人臨時變卦，這個種族天生沒那麼市儈，很難有商人的天賦。另外，洛基明白別看這矮人平時說話非常難聽，但內心裏有着矮人特有的熱情，是少有不歧視他半精靈身份，也是或多或少照顧過他的人。

“蠻錘老爹，請您親自出手，幫我兩柄圖紙上的戰術爪刀。”

老矮人收起了兩枚銀幣，看起來還算滿意，“半精靈小鬼，你的要求還真多，不過我答應了，兩天後你再來取吧。”

洛基又道：“有沒有適合我的弩弓，我看了貨架上的弩，都有些太大了。”

蠻錘老爹說道：“那也需要專門定做，有錢我都能給你做到，不過弩弓可價值不菲，製作起來還需要一些周期。”

洛基想了想，最後還是用剩下的銅幣付了定金，定做了一個縮小尺寸的臂弩，附贈二十支鐵頭弩箭，他雖然有些肉疼，但還是毫不猶豫增加自保手段。

離開蠻錘老爹武器店后，順着街道走一陣，回到了黑街兄弟會的地盤。

不一會，洛基的腸胃又轟鳴起來，他腹中傳來一陣陣強烈的飢餓感。

生物計算機的小範圍優化改變，並沒有讓他身體減少生物耗能，目前他每天至少要進食八次到十次，才能維持他正常的身體發育。

回到了那一排居住的破屋附近，洛基看到其他屋幾個乞兒，正成群的向回跑招呼同伴，就連他同屋的幾個乞兒也一起出來了。

跛腳乞兒林恩一瘸一拐的跑在前面，後面是紅髮男孩尼克，尼克正背着四歲海柔爾快步跟在後面。

林恩發現迎面的洛基，高興的招呼道：“洛基，城裏來了馬戲團，在城北廣場支起了馬戲棚，很多人都會去看，你去不去？”

林恩當然不是要請他看馬戲，他們都是孤苦無依的乞兒，根本沒資格進去，更沒錢來支付門票，乞兒蜂擁一幫去馬戲團只是為了在外面人流多處，容易乞討幾個銅子一點果腹的食物而已。

尼克背着海柔爾小跑過來，也說道：“對啊，洛基，多討點錢就不用挨打了。”

四歲的海柔爾在尼克背上，期盼的看着洛基，短髮的小腦袋也不斷點着頭。

“你們快去吧，我先回屋子一趟，一會去馬戲團那裏找你們。”

洛基還是拒絕了，讓尼克他們先去馬戲團那裏，他自己一個人回了他們的屋子裏。

從牆角一個不起眼的破洞中，洛基又掏出了包着食物的包裹，又拿出三塊硬如石頭一樣的黑麵包，又到了必須補充生物能的時候了。

洛基從一個積累着雨水的破水缸舀了一些水，他喝了一大口，這雨水至少沒有渾濁還能入口。

乾燥的黑麵包真的比石頭還硬，但洛基還是一樣‘咔咔’不停咀嚼着。他的面色平常，灰色的眼眸也毫無波動。其實這麼些年來他身體早就適應這些食物，有吃的已經不錯了，他並不會因此而生病或不適。

……

當洛基感到馬戲團的地方，這裏已經人聲鼎沸，馬戲棚的門口至少排了幾百人的隊伍，後面還有一些不捨得買票圍觀看熱鬧的人群。

洛基覺得，可能小半個霧堡城的人都來這裏了，霧堡城平時多是流動商人，所有人口加起來肯能才有幾萬人的規模，看樣子外來馬戲團表演不下聚集了上千人。

人流太多也看不到尼克、海柔爾他們，不過洛基也並非來找他們的，他本就沒打算在這裏乞討，畢竟他是一個連貧民都會歧視的半精靈。

‘奧月馬戲團表演’馬戲棚門口上是用彩色油漆塗寫的名字，很吸引人的眼球。

洛基在外面摸了兩個錢袋后，就改變了方向，他在沒人關注時候，用唾沫抹在手心，使勁的擦了幾把臉上的泥垢，然後又拿着偷來的稍大一圈的八角帽，把頭髮盡量攏在一起，然後扣緊了帽子。

這是一頂深綠色有些破舊的八角帽，洛基從一個貧民大孩子那裏順手偷過來的，戴在他的頭上正好遮住了鳥窩般髒亂的頭髮，也蓋住了他半精靈的尖耳朵特徵，隨便收拾一下后的洛基，外表就像一個衣着破舊的貧民家孩子。

跟隨着外面的長隊，洛基在門口處付了15銅子買了一張門票，進入了吵鬧擁擠的馬戲棚。

馬戲棚裏面空間不小，有好幾個同時表演各種項目的地方，離門口最近的是一個巨大的鐵籠，裏面一個手持短鞭的性感人類女士，正在指揮馴服的猛獸一類表演。後面還有雜技、吞吐火球等等戲法。

洛基對這些不怎麼感興趣，他又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小孩子，他趁着所有人關注馬戲的同時，利用身材矮小精瘦的優勢，不斷穿梭在擁擠的人群當中。

有生物計算機的輔助，洛基尋找一個又一個下手的目標，他也沒選擇向窮苦的貧民百姓下手，他專門尋找一些生活富裕的商人，或者一些有些錢卻性格粗大的騎士軍官，然後，便是鎖定目標長相穿着等等……

搜集整體圖像數據，接着，再根據搜集到的樣貌，或言談舉止盡量刨除一些不該惹的人。

最後在合適的地方，對每個記錄外表圖像選中的目標下手。

偷竊不是洛基的初衷，也不是他的目的。但為了生存，他不後悔做這些見不得人的手段。

同樣，量子生物計算機也不是為了做‘見不得人手段’而生的。

但不得不承認，有了生物計算機對視覺、記憶等優化，洛基的‘見不得人手段’越來越在行了，減少失敗的風險，同時也提高收穫的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