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九章 愛情魔咒

一百零九章 愛情魔咒

王字頭怪老頭握住的擎天杖再次發出‘吱吱’的聲音。

環兒的笑容隱去,不過表情依然平靜。“有一次不是從專門泉眼裏取的。”

“為什麼?”旁邊的王字頭老頭咬牙切齒,“虧蛇母一直信任你。”

環兒微微轉身,看了眼王字老頭老怪,才回面對着蛇母,說:“原因很多。”

殿內眾人都聚精會神等待下文,可其中坤似乎有些急噪,欲出而不能,面部也苦苦掙扎…

蛇母努力動了動身體,想躺得更舒服些。但…平時一向輕盈的身子此時如含鉛沉重。只得再次把眼神虛弱地投到環兒身上,也不知道那迷糊的樣子,半睜半閉是否看得真切;但意思很明顯,要環兒繼續說下去。雖然無法動,心裏清明得緊,愛情是魔咒。

“蛇母,請允許我跟他說幾句話。”也許,即使蛇母不會允諾,環兒也得抗命行事;只看她說完已經把身子轉過背,面對龍羽。

蛇母臉輕輕抽*動一下,看那樣是‘允諾’與‘不允’也無法表達出來的結果,或許也壓根沒想說什麼吧?

“知道嗎?第一次見你的時候,還是這裏,你仍然站你那位置,不偏不倚。”

環兒緩緩前走,到龍羽跟前。腦中回憶着第一次給龍羽送燒雞,應該間隔的距離,像是再找回過往的美麗。

大體位置就在龍羽所站地處左前一米處,環兒慎重地站好。再現大殿中央的第一次最近距離接觸。

環兒面色柔情,漠視了旁邊緊靠龍羽的雨兒。細聲說:“當時你的吃像,好象足足餓了三年有餘。”

“可我喜歡看你放蕩不拘,傲視生死的洒脫。你有一張蛇宮上下所有靈幻男蛇無法比擬的英俊面孔,那時雖然還微微稚嫩但也掩蓋不了男人的氣息。其實…當時我並不知道什麼叫俊俏;甚至以前都一直以為男人的臉,本該狹狹長長,尖尖下巴;像眼鏡爵士那樣的已經屬於最好看了。”環兒忍不住輕輕一笑。話說得柔聲細語,好似怕外人聽見;可這一笑明顯早忽視了外人的存在。

但眾男蛇心裏可不是一點的不好受…

“還記得嗎?我東西剛送到時,你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瞧,都忘了去接。那眼神,就好像要鑽進人的心裏一樣。”

“我心臟一直撲通撲通地跳,就象欲掙脫身體的束縛,從喉嚨里竄出。臉上焦灼得似被大火熏烤。我一直站着,愣愣地腦子裏不斷變換;如果有這麼一張俊臉一直陪在我身邊,伴我攜手望風台,走走飛毽場,那是多麼的滿足…”

“因為當時的我還不知道什麼叫幸福…”

“可惜,蛇母的召喚把我從迷夢中驚醒了,同時也好象掠走了我的靈魂,我夢遊般地回到高台上,無神自主。直到蛇母要把你送進亂蛇坑,我驚醒了…但因為怯懦,讓我竟然自始至終沒有發出半點聲音。”環兒很恨自己,恨自己那時的膽怯,深深地恨進了心裏。

龍羽直盯着環兒眼神沒有轉動過。心裏隨着女孩的訴說一一浮現,已經似有似無的鏡頭。還好他一向記性很好,漸漸被引領進入軌道,一切似在眼前。

還記得,第一次愣愣看着環兒,是因為感觸蛇宮如花**諸多,即使眼前一丫鬟。

可他心裏還有一個思維活動着:“真是因為愛,讓她不顧一切,心甘情願為我付出;毫無怨言,去殘害一直對她信任有佳倍若生母的蛇母?”

……

環兒卻如何知道眼前男人如此齷齪的思緒?細緻地辨析着龍羽每一個臉部位置:“一張臉重要嗎?我不知道!”輕輕地搖頭,似乎在惋惜;然後慎重地說:“但我卻肯定地知道,自從見了那張臉以後,我魂牽夢繞,深夜難寐,我好象毒入骨髓,總希望能見到他,甚至就一眼;我喜歡看那張臉。”

“我有偷偷去過亂蛇坑,但我知道,以我的身份不可能說動看守的侍衛讓我進去。而且越是離他近了,我好象又嗅到了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氣息;我開始害怕,我怕他看到我,怕他看到我偷偷的去看他,看到我怯懦的一面。所以我只能在外面徘徊;每當蛇母不需要我了,不致意我時,我都會悄悄去亂蛇坑外,徘徊地渡過很多空擋,或許夜晚。”依然柔情地盯着龍羽,但稱謂卻變成了‘他’。可聽見的人都不會感覺彆扭,那個‘他’,依然還是他,站在她前面一米遠近的男人。

“有一天,蛇母突然告訴我,要把我許配給他。你知道我當時是什麼感覺嗎?不!不是興奮…是什麼知覺都沒有了,我震得傻愣,甚至害怕。”

“但很快蛇母讓我清醒了,讓我感到心悸。她扔給我了個任務,許配給他的目的竟然是為了讓我潛伏在他身邊,好盯住他的所有動向。突然之間,我發現我好骯髒,我玷污了心裏的感覺;我就像一個被別人可以千百次隨意轉讓而粘滿汗漬的包裹;只要有點可用價值了…甚至都不如祭祀擺上案台的豬頭肉。”

“但還是去了,不能做任何選擇。我從來沒有想過我竟然是‘名正言順’地去的。可我寧可不要那所謂的‘名正言順’;我情願僅僅只是在望風台上巧然偶遇,擦肩而過;我想我更會樂意,興奮上好一陣日子。而不是帶着蛇母交代的滿身包袱與莫知名的任務,讓我充斥罪惡,還有羞愧。”

“去…是一顆受傷的靈魂和一個奴婢的軀殼…可總算是再次接近他了,而且不怕會被蛇母又一次叫醒。還記得那天晚上嗎?”環兒的聲音有點沙沙的尖啞,渴求地看着龍羽,即使對方一個點頭的沉默!可惜她註定在龍羽身上得不到什麼。“你理解我這軀殼的命運,所以你最後打了地鋪。聽着你熟睡的鼾聲,我偏着頭看着地鋪下你睡夢中唧巴吸吮手指的樣子,活脫脫一個稚嫩小孩。也許自從進了蛇宮,只有睡夢中你才能這般本性自如起來吧!”

“我憐愛…我即展轉難眠又很享受那個晚上,因為我記憶中的影子逐漸清晰;因為我發現我不只一直在追尋着那殘存在腦海中的俊秀剛毅的面容。我突然發現,我不能僅僅只滿足於能和你朝夕相處的那份嘗得夙願!我還想得到些什麼?仔細思考,原來有一種模糊的東西,叫作——愛情。”

“你們的愛情不咸不淡若海水。”環兒這次看了眼雨兒,接着傷感地說:“可偏這份不咸不淡,卻永遠恆溫;即不可能火熱如潮,也不可能退卻如冰,讓外人根本找不到攙雜的口子。”

高台上的蛇母死氣沉沉中突然眉眼一挑;可沒有人注意到….

“我努力地壓制住心中那份慾念,我無數次地告誡自己:我只是一個奴婢,那名分只是蛇母給我增添的掩飾道具,不該去當真。可我的心,還是熾烈了,比你們一直保持平淡而溫馨的愛戀,逾越萬千;我知道,寂寞將從此賦予煎熬…”

此時環兒多麼希望龍羽能說點什麼,或者臉上能鬆動點來尋求些慰藉。可她不能不失望,龍羽冷血得麵皮都沒抽*動一下,更別說一分傷情,一個柔懷…

“你的心難道是鐵長的嗎?”環兒幾乎於怒吼出聲,眼淚嘩嘩掉落,鼻子不斷抽噎起來。但堅持,她一向是一個堅強的女人,仍然用執着的眼神看着龍羽;與龍羽對望,絲毫不落下乘…她很久沒有這麼仔細看這個男人了…

同樣是女人,雨兒看着很不忍心。此時即使龍羽上前一把把環兒抱進懷裏,相信她也不會有怨言。環兒的委屈,她一直覺得虧欠。畢竟是蛇母給定下的女人,而不是龍羽自己在外面找的;蛇母的命令猶如天,雖然現在似懂非懂聽出派環兒過來好象有別的目的性…

身子挪開一些,不再靠龍羽那麼緊,她也只能做這麼多了,畢竟是自己男人。

但龍羽同樣讓所有人失望了…包括一切渴求美好的人蛇…他並沒有上前,而是站在原地,很久才吐出:“你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樣一回事嗎?”

環兒的眼神終於飽含了絕望,眼睛一閉——一睜——連最後一滴淚水也擠出,就好象在向世人宣佈,她從此不再為男人流淚…

“或許正如你說的,我們一開始就註定了結局…”龍羽好象也軟了下來,補充說:“我們都各自清楚;那層關係不過蛇母硬鑲上去的金邊。也許,我們真如你說的在某個望風台、或者小澗溪流相遇、擦肩而過,都不一定註定成這樣的結果。說它是道金邊,不如說它是你我之間隔建的一道溝壑,命運生死苻。”這話說來,還是斷絕。在雨兒心中呢?女人——難免敏感點。小澗溪流,也間接吐露龍羽心聲,另外一個女人…不過此時此刻,雨兒不會生起吃醋的心思。

環兒眼睛再次一閉…臉上有點欣慰地笑了;龍羽總算答了她的說話,雖然結果很決斷…但總算喚回了她的絕望…眼睛睜開,同時也喚醒了她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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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蛇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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