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邪魔之方

第一百一十五章:邪魔之方

上野沒有回答他們,而是凝視着天邊拿到天際線,它所移過的地方由白天變成了黑夜。傳聞邪魔之方到過的地方會生機全無,成了不毛之地,要經過很長的時間才能重新恢復生氣。

“這是怎麼回事?”魔兵也發現之後交頭接耳地討論。

“竟然是邪魔之境!”上野難得一次情緒失控,他瞪大眼睛驚恐地看着那裏。手中的拐杖在顫抖。

“大人,什麼是邪魔之境?”

“快走!”上野來不及回答他們的問題,轉身立馬趕回一水之岸,急忙忙地來到比厭面前。上野向比厭一拱手道:“在天邊突然出現了邪魔之方。”

邪魔之方是天地間一切消極的意念積累而成的龐大空間,它可以摧毀這個世界一切的事物。但是它並不常出現,距離上一次出現已經有幾十萬年了。因此上野也是第一次見。

還沒有人知道要怎麼對付邪魔之方,只能一味地躲。躲開它,只要不被它吸進去就是安全的。

“算過它的軌跡嗎?”比厭表情凝重,若是它路過魔宮就慘了,尤其是現在這個時候,魔宮被毀,這一干人的住宿就成了問題,並且作為作戰的據點,魔宮佔據的地理位置是十分的重要的。

這樣一來,牽一髮而動全身,要考慮的事情就多了,並且魔宮聚集的人都不是善類,會積極製造眾多的麻煩。最好的希望還是邪魔之方不要經過魔宮。

“算過了,它從魔宮的左翼擦過,包括一水之岸在內。為了確保,還是將魔宮能帶走的先帶走。”上野回答。

果然還是要做好最壞的打算!“快讓現場的人逃跑!”比厭下令,他的命令一傳達出去,立馬引起了轟動。

眾人慌不擇路,甚至你推我,我擠你,有人趁機把桌子上的錢攬入自己的腰包,因此還引發了爭執。都快連命都沒了,還要錢作什麼。

司徒瑢和樗裡子注意到了他們的慌亂,忙逮着一個逃跑的人問:“發生了什麼事?”

“邪魔之方來了,快跑!”那個人慌慌張張地喊道,腳下不停地保持着跑動,只要司徒瑢一鬆手,他就可以立刻跑掉。

“什麼時候邪魔之方?”樗裡子看着司徒瑢問。

司徒瑢道:“我怎麼知道?”說著又看着她抓着的這個人,“什麼是邪魔之方。”

“邪魔之方就是邪魔之方,我也沒聽說過,不過魔族已經開始搬東西離開了,你們還是快點逃命吧!”那個人掙了掙,沒有掙脫。見司徒瑢和樗裡子還在你看我我看你地想,他哀求道:“你們不走,那也得放我走呀!”司徒瑢這才鬆開手,那人一溜煙混去人群中就沒影了。

“你去問比厭,宗政澍和鄒容與還在陣法之中,怎麼辦?能不能撤了?”

“行,你在這裏看着,我現在就去。”樗裡子在魔宮裏面跑來跑去終於在比厭的殿前面找到了他。比厭讓人帶上了漠漠和他們一起離開。“等一下,宗政澍他們怎麼辦?你還沒有撤陣法。”

“撤陣法?開什麼玩笑?”比厭冷笑一聲,他的心思並不在和樗裡子談話之上。

“你不撤陣法,那娘親和父親怎麼逃走?”漠漠也急了。

“哼,破解不了陣法,他們本來就註定了要死,只不過是加快了死亡的速度而已。”比厭不屑地回答他們。對他來說,這兩個人沒有任何的意義,死了也無所謂。

“混蛋!”樗裡子緊握拳頭衝過去,卻被比厭一手掌包住,卸掉了上面的力量,他的手軟軟地沒有了力氣。“我勸你還是乖乖地逃命去吧。實話告訴你們。這個陣法一旦啟動了,就不可能再撤回,宗政澍他們必死無疑。”

漠漠一聽,臉都白了,手腳並用,拚命地掙扎,“你們放開我,我要去找父親和娘親!”

比厭聽了,一手抓住漠漠的手臂,將他舉到半空中,一手扯掉他腰間的荷包袋。“既然你這麼想去陪他們一起死,那就去好了!”漠漠被他扔下,樗裡子衝過去,險險地接住了。

樗裡子憤怒地指着他說:“他好歹也叫了你幾百年的父君!你這種人不配!”

這時候,漠漠吐了一口的血,把樗裡子嚇到了。他扶着漠漠焦急地問:“怎麼回事?不是說沒有天璇玉也不會有事的嗎?”

天璇玉到手,比厭也懶得再理會他們,領着眾人離去。邪魔之境很快就要到達這裏,若是不走,人生很可能就這樣結束了。

樗裡子恨恨地瞪着比厭離去的背影,看他平時挺照顧鄒容與和漠漠的,原來他最看重的還是自己的利益。只要他自己的利益沒有受到損害,他不介意和你逢場作戲。但若是他的利益遭到威脅,那麼他會首先確保自己的利益安全。

“我沒事。”漠漠推開樗裡子,站都站不穩,“我要去找父親和娘親。”

樗裡子咬咬牙,一個刀砍將漠漠砍暈了,然後抱着他去找司徒瑢他們。

宗政澍眉頭緊鎖,他強撐着身體,不讓鄒容與看看出來自己的虛弱。但是鄒容與根據自己的情況猜到了宗政澍目前的狀況。他不說,她還是很擔心。

宗政澍提劍,對準前方刺去,“容與,我懂了!”。鄒容與也緊張起來,目光鎖住宗政澍,他好像知道怎麼破解這個陣法了!

樗裡子回去的時候看見金游和荀雷吉回來了,於是加快腳步衝上前問:“怎麼樣,找到辦法沒有?”

金游和荀雷吉搖搖頭,不好看樗裡子。

“漠漠怎麼了?”司徒瑢趕緊湊上去查看漠漠的情況,怎麼一會的功夫就昏迷了呢?

“估計是太擔心他們兩個了,剛才在那邊吐了血。我怕他想太多,所以把他砍暈了。”

“你終於做對了一件事。”

樗裡子現在沒心情和她鬥嘴,他問:“現在怎麼辦,以我們的能力恐怕不妙。”

司徒瑢道:“你怕了?”

“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樗裡子好聲好氣地說:“關鍵是我們要怎麼才能救容與他們。而且漠漠也在這裏,在不能確保的前提下,我不能讓漠漠跟着我們冒險!”

“金游,荀雷吉,你們兩個帶着漠漠離開這裏,若是我們回不去,請看在宗政澍的面子上照顧好漠漠。”司徒瑢將漠漠塞到荀雷吉手中。

“覺蕪上神,你跟我們一起走吧。”荀雷吉看了看,邪魔之境已經慢慢地迫近,只剩下幾十米的距離。司徒瑢是這個世界最偉大的人,若不是因為她就沒有這個世界。他們有義務保護好司徒瑢。

“快走!”司徒瑢雙手一推,將他們推出了幾十米的距離。隨後,她看着樗裡子,示意他看陣法中的宗政澍和鄒容與,“敢不敢跳下去?”

樗裡子冷笑,“哼,有何不敢?某人可別自個嚇得腿軟。”說著,樗裡子率先跳下去,司徒瑢緊隨其後。

在他們墜落到半空中的時候,黑色陣法如同碎片炸開,他們看見宗政澍搖搖欲墜,是鄒容與衝過去抱住他。因為太過於緊急,宗政澍快要接觸地面的時候才接住,鄒容與是跪着的。

還沒等他們看清楚彼此,無盡的黑暗將他們吞沒,樗裡子下意識地握住了司徒瑢的手。

安全落地后,樗裡子觸電一般鬆開,慌慌張張地解釋說:“你別誤會,我怕你待會一個人哭鼻子。”

“肯定,誰會這麼沒自知之明?”司徒瑢結結巴巴地回答。話說這真的黑啊,連對方的眼白都看不見了。司徒瑢哆嗦一下,好不容易黑色陣法被宗政澍破解了,還是沒來得及躲避邪魔之方。要是快那麼幾個呼吸,他們就都萬事大吉了!

樗裡子的指尖搖曳着藍色的火苗,起初火苗很微弱,隨時都有熄滅的可能,慢慢地火苗才明亮起來。雖然說在無盡的黑暗中沒顯得那麼的強大,只能照到方圓三米的範圍,但是這已經是非常的滿足了。

“媽的,什麼破邪魔之方,老子的法力立馬就弱到了只有三成!”樗裡子心中很慌,可還是破口大罵以壯膽。剛說完,一陣風將他的火苗吹滅了。

司徒瑢:“……”

樗裡子再次點燃火苗,又忍不住吐槽:“這個破邪魔之方難道還有風?”這時遲那時快,一陣風颳起,毫不留情地吹滅了火苗。

樗裡子不信這個邪,忍住怒火再次點火,嘴上不說,心中還是罵罵咧咧。反覆幾次之後,樗裡子也沒能成功地將火苗保住。

司徒瑢對樗裡子的無能忍無可忍,搖身一變,身上的衣服竟然閃閃發光,閃瞎他的眼。

“我靠!”樗裡子忍不住吐槽:“竟然穿這樣的衣服!”樗裡子平時里也喜歡打扮,也喜歡光鮮亮麗的衣服,但是像司徒瑢這種把光穿在身上的,他還是頭一次見到。

“孤陋寡聞!”司徒瑢炫耀般扭了扭,身上的衣服就一閃一閃的:“這是玉神衣,這個世界上僅此一件,由玉神挑選最好的白玉做成,玉神衣在白天和普通的衣服沒有什麼區別,只是漂亮多了。到了黑暗的地方,玉神衣就會盈盈發光。喏,像現在這樣。”司徒瑢得意地說。

樗裡子道:“得得得,我不想聽你廢話這麼多了,話說我們下落的地方不是和容與、宗政澍很近的嗎?怎麼沒聽到他們的聲音?”他還是很介意這個問題。

“對哦,”司徒瑢也發現這個問題了,“要不你喊一下他們看看應不應?”

“宗政澍,容與——”樗裡子立馬就拉開嗓子喊了起來,但是空蕩蕩的,沒有人回應。

司徒瑢道:“會不會是剛才那一陣波動將我們分開了?”

樗裡子搓着手走來走去:“也有可能,那現在要怎麼辦?這樣待下去可不是個法子。”

“你問我,我問誰?”司徒瑢瞪了一眼樗裡子。

“那就找唄。”

樗裡子將司徒瑢拽過來,“別走那麼遠,看不清前面,掉糞坑裏面了怎麼辦?”

司徒瑢樂呵呵地笑着:“點糞坑裏面也是你,關我……”司徒瑢還沒有說完,腳下一空,幸好樗裡子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臂將她拉了回來,樗裡子挑釁地問:“關你什麼?”

“我說了嗎?”司徒瑢站好了之後口是心非地說:“我沒說什麼呀?你什麼都沒有聽到。”

樗裡子扯了一下她的衣服,“要不你扯一截給我照明得了,我們分開找他們。”

司徒瑢一聽他這麼說,立馬就炸毛了:“嘿呦,你這個人不要這麼過分哦,還扯一截給你,你知不知道這件玉神衣多麼的寶貴,是無價之寶?你是不是太暴殄天物了?”

樗裡子心想,要不是自己點燃不了火苗,他還不稀罕要她的玉神衣呢。說到底還是得怪邪魔之境,要不是它和自己杠上了,自己也不至於落魄到要貼司徒瑢的地步。

見樗裡子不說話,司徒瑢想他可能是生氣了,連忙小聲地說:“你要的話就給你咯,人家也不是那麼的愛財如命。”

說著,司徒瑢就要扯掉自己的袖子,樗裡子一把摁住她的手,指尖傳來冰涼的觸感,他冷漠地說:“捨不得就不要裝得很大方的樣子,免得說我脅迫你。”

司徒瑢有些難過,她是不想給他,因為這樣,他們就能一起走了,她不想和他分開。到最後,兩個人還是一前一後默默地走着。要是宗政澍和鄒容與見到他們,一樣他們兩個能喊一聲,不然他們可能就這樣走過去了。

鄒容與在那一陣波動中俯下身體護住宗政澍,因為宗政澍的法力消耗得太厲害了。宗政澍不想她這樣,要是因此受了傷了怎麼辦才好?可是他沒有力氣將他們的位置調換。

穩定下來之後,宗政澍推了推身上的鄒容與,輕聲問她:“容與,你怎麼樣?”

豈知鄒容與突然伸手狠狠掐住他的脖子,宗政澍啟用法眼才將她看清楚,此時此刻的鄒容與雙眼通紅,沒有了瞳仁。她憤怒的表情說明有多麼用力地掐着宗政澍。她是一頭失去理智的狼。

法眼中的鄒容與轉瞬即逝,又是無盡的黑暗,因為宗政澍的法力已經是油盡燈枯的地步。

“容與,容與,容與……”宗政澍用手搭在鄒容與的手上,勉強地喊出她的名字,如果她尚存一絲理智,那麼她一定會聽得到他在呼喚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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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難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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