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黑色陣法

第一百一十四章:黑色陣法

經金游這麼提醒,司徒瑢和荀雷吉才意識到他們談了這麼久竟然忘記了宗政澍才是最重要的!待他們看過去的時候,發現宗政澍不停收到黑色陣法的功力,承受着這個黑暗陣法的傷害。

場內緊張得屏息觀看,而場外熱火朝天,甚至有人耍賴,將押在宗政澍這邊的錢一抱堆到了比厭這邊。押比厭這邊的人肯定不讓,攔着他們喊道:“你們怎麼耍賴?不能這樣!”

但是他們哪裏顧得上這麼多,身體一低,從下面鑽了過去,再削尖了腦袋往上冒。於是在宗政澍的那邊只剩下了荀雷吉和金游的。

有“好心人”悄悄地跑到他們身邊,把情況告訴了他們兩個。荀雷吉笑了笑,道了一聲多謝提醒,但是並沒有過多的表示。只是原本屬於他們兩個的錢財一樣不落都收回了他們的虛空之中,留在那裏的只不過是個樣子。

有人趁機作亂,想要發一筆災難財,想得倒是挺美的,不過他們順便把那些不懷好意的人的腰包都給掏空了。

那個人道:“反正我已經告訴你們了,你們看着辦吧。”說著就溜了。

“他說什麼了?”司徒瑢收回目光問他們兩個。

金游哈哈地笑,將賭場的事情和司徒瑢說了一遍,自己說著說著還是覺得有趣。司徒瑢無語,怎麼男人都喜歡賭錢呢?她沒好氣地道:“你們也不怕把自己的老底都賠進去了?”

荀雷吉問:“覺蕪上神是希望宗政將軍贏的吧?”他對自己的這句話十分的自信。

“自然。但是希望和事實並不對等,你們兩個也太意氣用事了。待會賠了夫人又折兵,看你們兩個大男人怎麼哭!”司徒瑢教訓着說。

荀雷吉卻故作神秘地搖頭晃腦:“依照我對宗政將軍的了解,不可能。”

“不可能什麼?”司徒瑢對這種把話說一半又不說的人非常的鄙視。

“必勝。”荀雷吉簡簡單單地回答她。

“不可能必勝?”司徒瑢簡直要吐血,這是什麼邏輯?金游也是聽得很抓狂,“你能不能說幾句好話?”

荀雷吉才是真正的無辜:“我說的是宗政澍將軍一定會贏的。”

金游埋怨地說:“你說清楚點嘛,你這樣說話很容易讓你產生歧義的。”

自己理解不了就怪我咯?荀雷吉懶得理他,扭頭看比賽。此時,宗政澍已經開始主動出擊,積極地尋找突破口。

在外圍的人又開始騷動了,能不能把比厭那邊的錢拿回來?

“不許動!”一個人整個身體壓住比厭那邊的錢,潑辣地說:“今天就是註定了有人要一夜暴富,有人要傾家蕩產!”

但是還是有人趁他不注意,悄悄地將錢從他身下扯出來,塞回自己的懷中,假裝是自己新拿出來的錢再押到宗政澍那邊。這一下,宗政澍那邊下注的錢漸漸地多了起來。等到他發覺不對勁的時候,身下的錢已經空了一半了。

突然一個肥胖的女子雙手輕輕一推,那些男人就被她推倒在地,然後將一包袱的錢放到宗政澍這邊:“我就是看宗政澍長得好看所以押他贏!”

如此霸氣的告白讓在場的男人汗顏,更有人調侃地說:“估計宗政澍的小身板消受不起你這龐大的身軀!”

“養着看也行。”胖姑娘並不介意地說。

“傻了吧,拿你吃飯的錢來下注,輸了的話是不是打算吃自己身上的肉?”

“輸了的話就不吃,反正餓不死。”胖姑娘言語之間皆是比這些男子還要霸氣的霸氣。

“得了吧,你知不知道人家是來搶回妻子的?人家贏了的話就順利將妻子接回去,誰認識你,待會連看都不看你一眼,別自以為深情了行吧?”

胖姑娘被這一番話說得大哭,但是就是不拿走她的錢,十分固執。

眾人也很無奈。

宗政澍雙手那些莫北和無名,熟悉的身影印在鄒容與的眼中,她不知道比厭什麼時候來到了自己的身邊。比厭問她:“你覺得他破得了嗎?”

“我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不敢相信結果會是怎麼樣,她突然覺得比厭很煩,這個時候問她有意思嗎?

“這個黑色陣法是魔族的頂尖存在。只有歷代的魔君才有資格研習。也就是說現在懂這麼陣法的只有我和上野大人、栗穹大人。即便如此,這個陣法是破解不開的,幾十萬年來,還沒有誰能夠破解。一旦進去其中,陣法啟動,這個人就再沒有生還的可能。”

破解不了,法力又在不停地衰弱,在陣中的人唯有等死。

比厭還沒有反應過來,一道殘影沖了出去,沖入陣中。萬萬沒想到,中途竟然有人擅闖法陣。

比厭眼睛眯起來,他才跟鄒容與說這個法陣是破解不了的,她就如此義無反顧地沖了進去,看來她對宗政澍還是余情未了。

“娘親——”漠漠差點也要隨着鄒容與去了,樗裡子眼疾手快攔住了他。

剛才他也聽到了比厭的話,就是他震驚的時候沒有看好鄒容與,所以才會眼睜睜地看着她跳進去而來不及阻止。他的任務、他的職責不就是好好看着他們兩個的嗎?這一次絕對不能讓漠漠也跳進去了!

“來人,看好少主!”比厭立馬下命令說,很快幾個魔兵上來就把漠漠給架住。

樗裡子還是太天真,他以為比厭只是擔心漠漠跟着鄒容與跳進去才叫人看着。直到魔兵緊緊地抓着漠漠的手,他才知道比厭這是要將漠漠抓起來!

“你什麼意思?為什麼要抓漠漠?”樗裡子與他對峙,氣勢洶洶地吼他。

“也是為了他好。”比厭輕描淡寫地說,沒了鄒容與,不能再沒了漠漠。至少他還要抓着其中一個。

樗裡子氣得叫上冰月走到對面,司徒瑢他們那裏。他們自然是注意到了剛才的動靜。司徒瑢着急地問他,荀雷吉和金游也圍過來聽:“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個陣法是破解不了的。”樗裡子陰沉着臉說。

“什麼?”司徒瑢和金游異口同聲地喊道,司徒瑢更是罵道:“鄒容與這個蠢貨就是聽到了一個就衝進去了?”他們還保留着理智,但是鄒容與當時就腦子裏一片混沌,是身體讓她選擇了這麼多,她相信這是她身體最誠實的反應。

宗政澍和鄒容與對視着,“你怎麼來了?”

“我不知道,比厭說這個陣法破解不了,我就來了。”鄒容與的話剛說完,宗政澍手裏的劍掉落在地,緊緊地抱着她。

外面的人看見這一幕一片唏噓,鄒容與是魔族的魔后,而宗政澍好歹曾經是天族大名鼎鼎的將軍。這兩個人湊在一起,搞了這麼一腿,實在是爆炸性事件。

“你鬆開,外面的人都看着呢。”鄒容與感到不好意思,用手去推宗政澍。

宗政澍就是不鬆手,聲音低沉道:“好不容易把你抱在懷中,怎麼可能輕易鬆開?”

鄒容與慢慢地也伸手撫上他的背,風輕雲淡地說:“所以我們兩個就慢慢地在這裏等死是嗎?”

宗政澍鬆開鄒容與,雙手緊抓着她的手臂,堅定地對她說:“我們不會一直出不去的,相信我,我一定帶你出去。”

鄒容與看着他的眼睛,分明是那麼的肯定,還是要再三確認:“你承諾我的,可作數?”

承諾不是越大聲就越能讓人信服,宗政澍用他最誠懇的語氣回答鄒容與:“作數。”

“若是最後我們出不去,把我變回原來的模樣吧,我不想最後一刻都是現在這樣子。”

“我們會出去的,沒有人破解得了這個陣法,那我就做第一人!”

“我說真的。”

“好。”

宗政澍抬頭望了望外面,他看不見外面是怎麼樣的,但是他知道外面有很多很多的眼睛正看着他們。他們兩個在這些赤裸裸的目光下,沒有任何的私隱。一舉一動都可能被人評頭論足。

“不行,我不敢看了。”樗裡子伸手擋住自己的眼睛。

“你一個大老爺們,有什麼不敢看的,瞧你那慫樣。”司徒瑢心中越是擔心,就越表現得無所謂。實際上她的心裏也是一團亂麻,到底怎樣才能把他們兩個救出來。“金游,荀雷吉,你們兩個趕緊去問一下誰,那些懂這方面的東西的人,即使使詐也不能眼睜睜看着他們死在裏面。”

“這是宗政將軍的選擇,我們擅自作決定恐怕不太好吧?”荀雷吉不確定地說。

“不太好個屁,要是他們都死在了裏面,那才是不好!快去快去——”司徒瑢催促着他們離開。

“即使找到個人,還是破解不了呢?不是說這個陣法從來沒有人能夠破解嗎?”樗裡子握了握拳頭,他現在不僅擔心宗政澍和鄒容與,還擔心漠漠。即便他們兩個跑出來了,找不到漠漠也是愁煞人。

“那也總比沒有得好。”司徒蓉雙手抱胸,不停地敲着手指,目不轉睛地盯着陣法中那兩個人。

樗裡子想了想,自己還是深呼吸,靜下心來安安靜靜地看着吧。

突然,司徒瑢驚喜地拍手,“哈哈哈,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了?”樗裡子疑惑地看着她,難道是她想出來怎麼破解陣法了?

“你看,容與進去了,那宗政澍就該是打了雞血一樣的!”司徒瑢有頭有尾地分析。

“為什麼?”

司徒瑢羨慕地說:“笨嗎?因為愛情的力量是偉大的!”

樗裡子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這個人八成是傻了的,不理這種人。

宗政澍對着鄒容與微微一笑,然後背對着她,將自己的後方放心地交給她。“你真傻。”鄒容與喃喃自語。

“你說什麼?”宗政澍聽清楚了,卻假裝沒有聽見,想讓她再說一遍。

“沒什麼,謝謝你的信任。”鄒容與看了一眼他的後背,然後也轉過身。

“我也多謝你的信任。”怎麼這麼生分?宗政澍心中苦笑。

“我對陣法研習不深,你儘管說讓我做什麼好了。”

“這是我和比厭之間的賭局,不該讓你加入其中。”宗政澍注視着前方,“你保護好自己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讓我一個人破陣。”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對比厭,你不必和他講信用這種東西。”鄒容與已經拿出了樗里容與劍。

“容與,不是這樣的。以前的你,即使別人對你不仁,你也絕對不會對別人不義。”宗政澍低着聲音告訴她。

“所以你喜歡的還是以前的鄒容與是嗎?”鄒容與的心不知為何就難過起來,甚至想要摧毀宗政澍。這就是現在的她,無時無刻都想着毀滅。

鄒容與左手按住右手手腕,宗政澍轉身,將左手的劍移到右手一併握着。然後用左手抱住鄒容與,“不管以前的你,還是現在的你,都是我的愛人。所以不必擔心我不喜歡你,聽話,保護好自己。”

鄒容與慢慢地鬆開了左手,“嗯,我聽你的。”

宗政澍加大法力,他的劍憑空砍着,法力卻被反彈回來,並且他體內的法力被一股力量吸食不停地衰弱。鄒容與也是這般的。

他還肩負着鄒容與的命,為了我們的幸福,決不能懈怠,決不能倒下!

鄒容與心中痛苦地掙扎着,如果她聽宗政澍的話待在一邊,那就是讓她眼睜睜地看着他一個人戰鬥而自己什麼都不做。如果她盡自己所能去幫宗政澍,會不會……希望更大一些?

鄒容與糾結了很久,不停地權衡,最後還是控制住自己,她應該相信宗政澍的,雖然沒幾秒她就冒出要幫忙的念頭,但是她還是生生地壓下去了。

比厭冷笑着看陣法中的兩個人,既然你的心始終裝着他,那麼你就和他一起去死吧!現在的宗政澍法力應該被吸食了四成,在短時間內衰弱的速度大於恢復的速度,若是破解不了就只能等死了。

上野原本是觀看宗政澍是如何破陣的,突然他抬頭,看着天邊,伸出手掐算一番。心中如同一面鼓在奏響,越來越多的鼓在響,鼓聲越來越急。

“怎麼回事?難道?”上野一個意念瞬移到遠處的一座山頭,眺望着遠方。魔兵騰雲,緊趕慢趕,好一會終於氣喘吁吁追上來。

“大人,發生了什麼事情嗎?”魔兵向上野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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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難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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