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暴窮的第二十六章
斯塔克和卡卡拉認識的年份恐怕要比賈維斯誕生的時間更長。
如果說托尼斯塔克因為從小天賦異於常人和他的爛脾氣而沒有朋友的話,卡卡拉對於他來說應該就是一個非常微妙的存在了。
比他小上十歲的丫頭從來沒有對自己有過任何尊敬,有了好東西第一個就是想方設法從他手裏買下來，和普通上流社會的名媛相比她染足了大小姐脾氣卻在行事做派上沒有絲毫名門淑女的風格。
有錢的好處大概就是看誰不順眼就可以用錢砸他，兩個人可以互相嘲諷對方的所有缺點，卻不容許有人說對方的不是。
斯塔克被叫死侍的傢伙救下之後，得知是卡卡拉派來的雇傭兵,第一反應好像果然是這個丫頭。當時沒有人來救他,斯塔克集團的人沒有,政府也沒有，可她派人來了。回來之後第一件事就聽說了卡拉集團破產,卡卡拉一家人死於非命,甚至兩個人連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
從那時起，斯塔克似乎就只有賈維斯這一個朋友了。
直到今天——
打發彼得離開后,兩個人回到了二樓卡卡拉的卧室說話。
卡卡拉坐在床邊抱着枕頭已經準備好承受斯塔克的破口大罵了。
斯塔克卻沒有做好當爹當媽的準備,單純的癱在椅子上木然的看着她。
等了一會，氣氛蜜汁沉默。
又過了一會,她按捺不住性子抬起頭來問他：“你不忙嗎？”
忙就走吧走吧。
斯塔克不急不慌：“和你比，不忙。”
卡卡拉；“……”
聽出來了,這還是在準備罵罵她，解解氣。
卡卡拉低頭摳手指,“你有什麼想問的？提前聲明,有的問題問了也不可能告訴你，你抓緊機會挑些簡單的問題。”
“……”斯塔克確實有很多想問的事情，憋了一肚子問題到最後只有裝作不在意的模樣隨便問了一句,“你和奧斯本那傢伙很熟？”
“………………啊？”預料之外的問題，卡卡拉回憶起剛才似乎在門口和哈利道別他的那輛豪車很顯眼，“哦”了一聲，眨眨眼睛，“我和他……”
話到嘴邊，她拐了個彎改口說：“沒你熟。”
托尼：“那他為什麼知道你還活着。”
斯塔克沒往下說的那句話是，為什麼連他都知道你活着的事情你卻居然瞞着我。
這個問題就嚴峻了。
面對托尼心裏不舒服的質疑，卡卡拉心想自己如果回答“就是故意想瞞着你”那也太對不起他們這些年互相砸錢的感情了。
不等她回答。斯塔克又問：“你是不是還有別的事情也瞞着我？”
他這一開口，卡卡拉的心頓時提起來。
“你……你說什麼？我不……我不明白。”
這會斯塔克的表情在卡卡拉眼中頓時顯得高深莫測起來。
斯塔克：“你還記得自己是怎麼從大樓里逃出來的嗎？”
再次被強制喚起之前的記憶，卡卡拉擠出一個笑容，“巴特把我救出來的。”
“我看醫院對你當時情況的診斷報告，那麼深的傷口你肯定是活不成的。”說著，他的目光落在卡卡拉的肩膀上，卡卡拉立刻沒有安全感的抱住自己的肩膀。
“你不但活下來了，而且一年的時間裏都沒有想過聯繫我……你和布魯斯說了沒？”話題又重新轉回到最初的問題上，看得出斯塔克還真是很在意這件事的。
“沒有。”卡卡拉堅決的搖頭。
斯塔克心裏平衡了些，看來那個有腹肌的傢伙也沒和卡卡拉好到哪去。
他這麼重複兩遍，知道小心眼的記恨上了，要說托尼的脾氣她還是挺了解的，現在能安撫他情緒的，沒有別的方法。實話實說又不可能，她不由得梗住。只好硬着頭皮盯着他胸前凸起的地方轉移話題：“你怎麼想起要當超級英雄了？”
鋼鐵俠的大名已經傳到全球各地，作為紐約居民，她聽說也不奇怪。
托尼並不在意的聳了聳肩：“就是自然而然那麼當上了，拯救人總比讓人陷入戰爭好。”
“……真不敢相信這是曾經軍火商說出的話。”卡卡拉乾笑了兩聲，毫不走心的開口，“你胸前的東西是什麼？故意裝上去耍酷用的？”
斯塔克：“……”
誰會裝個這玩意耍酷，雖然自己確實有意識的把它設計的很酷就是了。
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說起自己曾經瀕臨死亡的遭遇，好像在這一點上她和自己還是又共同點的。斯塔克相當不在意解釋：“簡單的回答就是胸前這個耍酷的玩意是控制着我身體裏的彈片不會流入心臟的裝置。”
“……沒有這東西呢？”
“大概就是死吧。”
“這麼嚴重？！”
卡卡拉伸手仔細摸了摸他凸起的地方，“不過能救你一命就很可以了，你就知足吧。”
前半句還以為是在關心自己，後半句直接黑線。
這時他的手機響起，托尼低頭看了眼就掛了。掛了之後，開始進入正題，“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卡卡拉愣住：“什麼怎麼辦？”
“未來的打算。你有什麼打算，開珠寶店、服裝店、開公司，還是只想吃喝玩樂，我這裏有……”
“托尼。”卡卡拉一臉嚴肅的打斷他。
斯塔克：？
“你是想包養我嗎？”
“…………………………”
感覺到他的心裏面積逐漸擴大，卡卡拉尷尬地收回自己的玩笑，“我現在挺好的。”
“吃管家的養老金用管家的養老金以後繼承管家的養老金？”
這裏的管家指的是巴特。
托尼又補充一句：“當然我不是說巴特的養老金很少。”
卡卡拉：“……可你的表情看上去就是嫌棄很少。”
“……我都嫌棄少了。”更何況你。
卡卡拉：？？？
“我怎麼了？我也能吃苦耐勞的好吧。”再一次回憶起自己鑽下水道踩着老鼠屍體搶銀行的經歷，卡卡拉感慨自己真的是成熟很多。
斯塔克：“……呵呵。”
擺明了表示不信。
對於他這種明顯帶着懷疑她人格的態度，卡卡拉堅決批評——
然後勇於承認。
確實是吃不了苦。
可那又沒關係，自己早晚會搶銀行成功的。
斯塔克的手機又響了。
這次他接通了，電話是波茲打的，晚上有一個慈善宴會要參加，斯塔克隨便答應下來。然後掛掉后抬頭：“要和我一起參加慈善宴會嗎？宣告你回來了。”
卡卡拉：“………………看來你還真是沒怎麼看過電視劇，宣告我從身價上億變成窮光蛋回去了嗎？正常劇本應該是我重新變成富豪然後帶着上億身價重新打入上東區。”
斯塔克：“……”
“我確實是打算按這個劇本流程走，所以你先回去吧。”卡卡拉頓了頓，又補上一句“我的事情先別和任何人說。”
“所以你不告訴我然後轉頭去找奧斯本那個小毛孩了？”
“……”
和斯塔克一同下樓，面對餐廳中放學後學生們目瞪口呆的表情，斯塔克在迷弟迷妹們的注視下大搖大擺無比瀟洒的走了出去。走出門口他重新帶上墨鏡，“我的手機號碼……”
“之前的我一直記着，已經存在手機里了。”
她連忙舉手保證。
遇見她之後憋了一肚子氣的斯塔克這才覺得胸口稍微順了些。
他往空中揚了揚手。
卡卡拉仰頭傻傻地盯着天空看了一會兒。
三秒后。
“你揮蒼蠅呢嗎？”
斯塔克：“……”
又過了三秒，望着從天際一點點出現的各種有感應的零件，卡卡拉終於意識到他剛才的招手是什麼意思了。
為了裝逼啊——
零件像是長了眼睛時的咔咔咔精準貼合著他的身體組裝起來。趴在窗口的一群少年少女興奮的呼喊着鋼鐵俠的口號。
斯塔克拋過去一個緋聞，那邊就已經激動的大喊大叫。
這時卡卡拉終於確定，這傢伙就是為了裝逼！
“哦對了。”斯塔克懸浮在半空，繞了一圈穩穩地停在她的面前，“時代廣場出事情那天我見到一個和你聲音發色很像的傢伙。”
“……”
“不過她扎着馬尾辮。”
卡卡拉裝傻：“廣場出什麼事情了？”
斯塔克盯着她看了一會，看得她有點發虛后突然把面罩合上。
“沒什麼，當我沒說。”
沖已經變成天空一個小黑點的托尼揮揮手，卡卡拉望着天邊發了會呆。
從餐廳走出來的巴特看着小姐還在那傻站着，來到她身邊：“小姐您的事情找托尼少爺幫忙，我想他不會拒絕的。”
“可是他是超級英雄了啊。”卡卡拉嘆了口氣，所以就是因為立場不一樣才不能找他的啊——
說完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天要下雨了嗎？”
巴特望了眼天邊的火燒云：“我想明天大概會是個好天氣。”
“那就奇怪了。”卡卡拉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地面，“我怎麼覺得這些地方都有點發黃？”
巴特眼底閃過一絲擔憂，但很好地掩飾了過去，“大概是睡眠不足的原因。”
一天能睡十二個小時的卡卡拉：……
“我今天已經去實驗室檢查身體情況了。”她想起另外一件事，“哈利的遺傳病比我想的還要嚴重，我覺得我們的合作關係岌岌可危。”
巴特點頭同意：“哈利少爺年輕沒經驗做事情通常不計後果。”
“所以我要自己留條後路。”卡卡拉眯起眼睛計劃起來。
……
說起計劃。
首先要確定自己的身體情況。
兩天後，卡卡拉和哈利再一次來到了地下實驗室。
見哈利明顯不想讓她知道自己身體狀況的樣子，卡卡拉識趣的留在外面沒有進去。
等了很久，無聊的讓她靠在牆邊玩起了貪吃蛇，玩了沒有三局，哈利出來了。
卡卡拉小心地觀察他的表情。
“看什麼？”又是一模一樣的問題。
“看你好看。”
“……”
沒看出他臉上的表情是喜是怒，自詡為觀察小能手的卡卡拉感到挫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