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暴窮的第二十五章
體檢后,卡卡拉按住抽血扎出的針眼,抬頭偷偷看了眼哈利。
哈利做得全身檢查項目要比自己還多，不管是抽血還是被人像實驗小白鼠一樣被人擺弄，全過程他都表現的很平靜，甚至連平時控制不住時只會隱藏起來的手都沒有顧忌的將它顫抖的樣子展示給布萊因看。
過程相安無事。
可在後面排號等待的卡卡拉怎麼看哈利當時的背影，怎麼覺得他渾身上下散發著孤注一擲,實驗不成功就會把這裏炸掉的決絕氣場。
他的病真的治不好嗎？
卡卡拉覺得只要布萊因說出否定的答案,他的命也活不長了。
“看什麼？”哈利慢條斯理地繫上領口的扣子,重新穿上西裝外套，彷彿剛才只是一次普通的檢查。
“呃……”卡卡拉胡亂地把棉棒丟掉,把袖子擼下來,“你上哪去找願意接受實驗的人？”
“只要有錢沒有事情是辦不成的。”
說的好像也有點道理。
“病入膏肓企圖靠這種實驗重獲生命，對世界充滿絕望想要死的有價值,不想作為普通人類好好活着打算變得與眾不同,無力撫養家庭靠這筆實驗交易讓家人衣食無憂，這些實驗體還不夠嗎？”他站起來,“每個人都有慾望，我只是提供一條或許會實現願望的途徑,決定權在他們。”
等價交換，除了不合法以外,好像沒什麼毛病。
卡卡拉噎住,過了半天緩緩開口：“我以為自己就夠奸商了，沒想到你真是青出於藍勝於藍……”
哈利嗤笑，帶着蔑視：“不過是比我多吃四年飯的……”
她抬手緊握拳頭威脅道：“多吃四年飯也是比你大,有問題嗎？”
哈利唇角挑了挑，看上去並沒有被這個還沒蘋果大的拳頭嚇到，沒有一點對於姐姐的尊敬，無所謂的樣子正讓她氣的牙根痒痒。
“我給你講，別以為你年紀小就不聽老人話，我好歹也是上東區從小混到大的大姐大……”她還在那叨逼叨。
毫無預兆的，哈利惡作劇版的往前邁了兩步突然靠近她，剛才還張牙舞爪的卡卡拉下意識的閉上嘴巴往後仰。
哈利離的很近，雙手撐在病床上將她包圍，看着她刻意壓低聲音：“你知道年紀小也是有好處的吧。”
唇舌間流轉的幾個字，微妙的語氣像是一股帶着血腥味的小崽子，眼神偏執瘋狂。
卡卡拉腦袋死機了兩秒，那一刻，還以為他要展示自己能力多強。下一刻哈利的表情似乎就有些不對勁，重新站起來，表情迅速冷下來按住自己有開始發作的手。
自始至終都是在逗她玩。
卡卡拉：“……………………”
她被一個毛還沒長齊的臭小子調戲了？？？
卡卡拉從床邊跳下來，伸手推了他一把：“沒大沒小啊你。”
哈利順勢往前走了兩步，兩個人的感覺就像重新回到了一年前在查爾斯拍賣會逃命的時候，為了保住小命並肩成為了戰友，或許要比當時還要緊密一些。
實驗結果過兩天才能出來。
他們一前一後從衚衕里走出來，哈利坐回了停在西餐廳門口的車上，他落下車窗抬眼：“你要繼續住在這裏嗎？我可以提供上東區的房子。”
被突然友好的態度嚇到，卡卡拉受寵若驚。她靠在車門上，想了想：“萬一實驗不成功你會把我從上東區重新扔出來嗎？”
哈利溫柔開口：“你覺得呢？”
卡卡拉堅決的搖頭：“那還是算了。”
她站直衝哈利揮揮手：“再見。”
哈利默然不語，車窗緩緩上去后，隱約的能看到他面無表情的在和前面的司機吩咐着什麼。
卡卡拉搓了搓不停冒出的雞皮疙瘩。
哈利這小子陰晴不定，想達成什麼目的不惜一切也要完成，和他合作能雙贏最好了，合作失敗指不定自己也要遭到報復……不行不行，要想條後路。
她邊往西餐廳里走邊思考自己以後的路，以至於走進去后忽視了餐廳里不同尋常的氣氛。
……
制服電光人的當天，斯塔克第一次見到了服裝簡陋但最近聲名鵲起的蜘蛛俠。
這個小孩幫了他不小的忙，少電了自己一次，為了表示感謝，斯塔克難得大發慈悲找到他現在的身份和住址，瞞過他的家長，以邀請他來斯塔克公司實習的借口走到彼得房間提出幫他製作蜘蛛戰衣的想法。
還沒把條件說完，那個叫彼得的小傢伙就上躥下跳的滿口答應他的要求。
“好好好，YES！太棒了！我答應我答應，您說什麼……”彼得的動靜好像太大，外面的梅姨走過來敲敲他的房間門。
“彼得？怎麼了？”
斯塔克剛把梅姨做的點心吐掉，他抬手。
彼得立刻暫停自己的姿勢。
“呃，我說我願意去實習，這一定是個無比絕妙的機會……”彼得眨巴着眼睛，高聲附和。
斯塔克收回手，對這個小孩上道非常滿意。
梅姨從門口走後，彼得興奮的開口：“先生你餓不餓，這邊有一家西餐廳味道很好，我們可以去那邊聊天，邊吃邊聊……呃，你如果怕粉絲看到那就在家裏吃，梅姨做的甜點……要不還是去外面吧……”
見小孩有停不下來說話的架勢。
斯塔克有些承受不住，他敷衍：”還是……”
“不知道卡卡拉在不在，她還說喜歡蜘蛛俠，我都忍住沒有把事實告訴她了，要是她看到真正的超級英雄一定很……”
斯塔克愣住，打斷彼得的碎碎念：“什麼？你說你的朋友叫什麼？”
彼得眨着無辜的眼睛。
“啊？”
斯塔克重複一遍：“你朋友叫什麼，我不想再問第三遍。”
彼得：“叫卡……卡卡拉。”
直覺自己好像說錯了什麼話。他急忙補救：“卡卡拉人很好，您可能誤會了，她家是開西餐廳的她的爺爺也是一個非常善良……”
斯塔克：“她爺爺叫什麼？”
彼得頓住。
“巴……巴特。”
斯塔克的表情開始發生了變化，這個變化彼得看不出到底是開心還是生氣。
“這個餐廳在什麼地方？正好我餓了。”
“啊？哦哦，要不……我們還是去別的地方吃吧……”彼得小心翼翼地開口。
斯塔克：“我是不是應該說我連第二遍話也不想重複？”
……
毫無準備的回餐廳里。
順手拿起吧枱上的一杯飲料，卡卡拉坐在椅子上四處找巴特。
“巴特？你還認不認識……”
吧枱里沒找到，她回頭正往身後找人，意料之外看到巴特正坐在某個餐桌旁和另外兩個人聊天。
她怔住，巴特旁邊那個坐姿像個大爺似的人怎麼看怎麼像那天晚上鋼鐵盔甲里被打成豬頭的人。
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下來，她急忙低頭要往門外跑。
“臭丫頭。”
熟悉的聲音和腔調響起，卡卡拉的腳步一頓。
她回頭表現非常驚喜的模樣：“好巧啊。”
專門還去FBI，CIA串門替她平反的斯塔克：“………………”
他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平復想要臭罵她一頓的心情。
掩飾住自己怦怦亂跳的心臟，卡卡拉沒想到的人來找上門，她坐在了斯塔克的身邊低頭玩起手指。
彼得左看看右看看，有些驚喜：“你們認識？”
斯塔克冷笑一聲：“何止是認識——”
看得出斯塔克先生很生氣。
卡卡拉也感覺到了旁邊的大爺很生氣，至於為什麼，估計是自己假死沒有告訴他在耍小孩子脾氣吧。這一點上卡卡拉莫名在氣勢上低他一頭，可是想來想去自己好像也沒有做錯什麼，她接下來的計劃根本不合適和他見面，突然被找上門她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不知道是哪裏出現問題暴露的。
卡卡拉：“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難道是電光人那次暴露的？不可能啊——
那天她明明只說了一句話。
百思不得其解。
彼得突然舉手自豪的開口：“我我我，是我說和你認識。沒想到你真的是斯塔克先生要找的朋友。真是太好了。”
他發自內心的開心。
“咦？卡卡拉你為什麼要這樣盯着我？”
卡卡拉收回想要殺人滅口的眼神，再次扭頭看向斯塔克的時候，兩個人的視線對上，斯塔克一言不發，拿起桌子上的墨鏡戴上。
在激動的心情也要強裝着淡定。
卡卡拉乾巴巴的開口：“好久沒見，我又長高了一公分。”
原來穿上高跟鞋的時候她就比斯塔克高出一丁點。
斯塔克：“………………”
他沒好氣的開口：“你見了我第一句話就是這個嗎？”
呃……
應該是什麼？
卡卡拉猶豫了一下：“我還活着。”
斯塔克嘴巴微抿。
緊接着她又開口：“你看起來很開心？”
“沒有。”
“真的沒有？”
“沒有！”
“我不信！”
“說沒有就沒有，你趴過來幹什麼？！”
“把你墨鏡摘掉，看看是不是說實話。”
“………………”
彼得目瞪口呆的望着兩個口頭打鬧的人，一時間接受不能。
巴特笑吟吟地給他重新添上紅茶，笑着解釋：“卡卡拉和斯塔克先生從小認識，他們的關係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