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你要死
“你節哀,但情況我們還是要了解下的,以便更準確的判斷她的死因,請你配合。你住哪兒?我現在過去找你。”他嚴肅的說道。
我沒有回話,只是愣在原地,陸穎為什麼會突然跳樓?這事先完全沒有徵兆啊,昨天晚上她還跟我打電話來着。
“喂,夏小姐,你還在聽嗎?”電話那頭的林楓見我久久沒有回話,大聲問道。
我這才艱難的回過神來,報出了我出租屋的地址,然後他就掛斷了電話。
我回到出租屋的時候,一個穿着制服,帶着個公文包的中年男人正站在門口。
這自然就是先前給我打電話的公安林楓了。
他簡單的跟我打了個招呼,就跟我進了屋。
他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直接向我詢問起關於陸穎的各種事情,比如她最近的生活狀態,有沒有跟不明來歷的人接觸等等,能回答上來的我都回答了。
等到沒有什麼要問的了,他站起來就要離開。
我連忙攔住了他,眼巴巴的問道:“警官啊,您說陸穎是自殺可能性大還是他殺可能性大?”
其實我朋友不多,陸穎算是其一,現在突然就死了,我想多了解一下。
而他瞥了我一眼,回道:“這個現在還無法確定,我也不能跟你說什麼。”
“那我能去看看她的屍體么?”我又問道。
他搖搖頭,說道:“她的屍體正在局裏屍檢,屍檢未完成前,誰都不能見。”
“哦,好吧。”我有些失望。
“好了,你也節哀,人死不能復生。”
撂下這麼一句不痛不癢的話后他就走了。
我有些惆悵的坐在屋裏,腦海里掠過往常跟陸穎待在一起的所有畫面。
好好的一個人,就這麼突然的死了,生命真是脆弱。
不過就在這時,我忽然想起了她店裏的鑒寶師鄭樂。
這個鄭樂也是昨天死了,並且同樣是跳樓,世上會有這麼巧的事情?
想到這裏,我又想起了那枚莫名出現在我包里的白金鑽戒。
她們是在我把這白金鑽戒轉讓的當天都死了,難道這枚鑽戒不吉利?
不不不,鬼神都是無稽之談,一枚鑽戒而已,自己嚇自己,我不能胡思亂想。
我連忙跑去洗手間用冷水洗了洗臉,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
之後一整天我都沒出門,心神不寧的待在出租屋裏,等到晚上我想起上班這回事,才去洗手間稍稍打扮了下,出了門去宏達賓館。
但我剛在樓梯上走了幾步就感覺身後好像有人跟着,樓道里的燈還莫名的閃了閃。
這讓我心裏有些慌張,不會是有那玩意兒吧?
我吞了口口水,停在樓梯中間,小心的扭頭往後看了一眼,卻只是看到空蕩蕩一片,什麼都沒有,樓道里的燈光也恢復了正常。
我鬆了口氣,或許是因為白金鑽戒的事情讓我瞎想了,這時候出現了點幻覺。
至於樓道里的燈,只要電壓不穩定就會閃的。
一念至此,我就比較坦然的下了樓,走到了公交站。
等了一小會兒后,我要坐的車來了,我連忙上去找位置坐了下來。
隨後車子徐徐開動。
嗡……
大概是十分鐘后,我手機收到了一條短訊,下意識的拿起來一看,卻看到了兩個要把我魂兒都給嚇飛的字眼:鄭樂!
發短訊過來的是鄭樂!
我手一哆嗦,差點把手機給甩掉,雖然我之前存了鄭樂的號碼,但她已經死了啊,怎麼會收到她的短訊?
再一看短訊內容,我更是瞳孔一縮。
短訊內容只有三個字:“你要死!”
這……我是撞鬼了?
不不不,或許是有人惡作劇呢。
可饒是我自己這麼想,我還是有些坐卧不安了。
砰……
忽然,伴隨着公交車車體猛地一晃,車頭前面傳來一聲巨響,司機連忙踩剎車停了下來。
“怎麼了?”馬上有乘客問前頭的司機道。
我也伸長了脖子朝司機看去,卻是見到司機有些慌張的回過頭來,顫聲對我們說道:“好……好像撞人了。”
撞人?這個節骨眼上撞人了?
“那你還愣着幹嘛,快下去看看啊。”一個大媽朝他喊道。
他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打開駕駛室車門下了車,我跟其他乘客則都沒有下車,畢竟要是真撞人了,這也是駕駛員的責任,跟我們這些乘客沒有關係。
而過了幾分鐘,司機回來了,可神色很木然,痴痴獃呆的有些反常,像極了電影裏那種被鬼上身的狀態。
“怎麼了?撞沒撞啊?”那大媽連忙問道。
司機幽幽的瞥了她一眼,不帶一點感情的說道:“車底下沒看到人。”
“嗨,那剛才是你看花眼了吧,快開車,我還趕時間呢。”大媽白了他一眼,說道。
司機也沒有多做回應,坐下來就發動了車子。
其他乘客只當是虛驚一場,該發獃的發獃,該玩手機的玩手機,只等着到站。
只有我心裏很不安,不僅是因為剛才的短訊,還因為司機的反常。
我只能在心裏祈禱一切都沒有什麼問題。
但漸漸的,我卻發覺有些不對勁了,路邊的建築物有些陌生,司機開錯了路!
“大哥,你是不是開錯道了?”一個女人也發覺了這點,忙站起來喊道。
一石激起千層浪,女人這麼一喊,其他人也都覺得司機開的路線不對了,不由得竊竊私語起來。
不過司機卻是頭也沒回的回道:“剛才不是耽誤了你們的一點時間么,我現在給你們抄近路。”
“公交還抄近路,要是繞開了我的站點,我到不了站怎麼辦?”一個有點胖的男人喊道。
“就是,公交車不能這麼玩啊,又不是出租。”有人附和道。
可司機卻是不管了,反而是猛踩了一下油門,在錯誤的路線上越開越快。
“喂,你在搞什麼?”剛才的大媽忍不住了,朝他怒吼道。
他還是不理,只是忽然扭頭朝我這邊看了一眼,咧嘴一笑,笑容很僵硬,還透着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陰森感。
司機根本不認識我,莫名其妙的對我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