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身份暴露
“好！好！”
聽見命令后，底下的百姓樂開了花，不管怎麼樣，既然皇上願意大義滅親，處理這個妖女，那就是好事。
李逍遙愣住了，趙燁竟然要一同收押莫一兮？他眼神不由自主地瞟向夏傑，想要知道他有什麼主意。
夏傑抬抬手示意他淡定，隨後又對着趙燁說道：“我們是一起的，要關的話乾脆都關起來吧？”
“小師弟你們？！”
莫一兮急了，“別犯渾，你們快走吧，這事和你們沒關係。”
“小兄弟，你們還是走吧。”
青兒也出言勸道，在她眼裏，這兩人似乎和她體內的女媧之力隱隱有所觸動，加上他們蜀山弟子的身份，都讓她不忍看他們涉入這攤渾水。
但夏傑卻是充耳不聞，彷彿鐵了心要和他們一起面對。讓人想勸都找不到突破口。
李逍遙心領神會，默然收起了清風劍，笑嘻嘻地站在了夏傑身邊，“這關係可太大了，我們來就沒想着這麼簡單就離開。”
趙燁不是濫殺無辜之人，也並未將自己對莫一兮等人的仇恨轉嫁給這兩個年輕人。
但這是夏傑自己的要求，以及李逍遙擺明了不願就此了事，他正處於氣頭上，直接擺手道：“將他們四個都押下去！”
發佈指令后，趙燁徹底扭頭不再看他們了。
反倒是莫一兮和李逍遙兩人一個對趙燁怒目而視，一個偷偷轉頭瞟着石傑人，四人慢慢被拿着刀劍長戟的侍從押到了天牢之中。
而散了審判后的趙燁孤身一人回了寢宮，不多時，石傑人前來覲見了。
“微臣拜見皇上。”石傑人進了大殿後，雙手平攤，雙膝着地，臉離地表不過巴掌高的距離，規規矩矩地行着君臣之禮。
趙燁踱步在房間內走來走去，並沒有理會他。石傑人見狀心頭一喜，低聲道：“微臣願意為皇上分憂，皇上為什麼不說出心中的難言之隱呢？”
只要開口說要殺了莫一兮幾人，要為王后平反昭雪，那石傑人是會毫不猶豫地領旨的，那樣他的目標就達成了一半，只要青兒也表現出相同的態度，那就徹底完美了。
但趙燁雙手背負，十指緊扣，捏地青筋暴突，指尖發白。
他沉默了半晌，才悵然嘆了口氣：“先起來吧。也許教主你說的對，皇後有可能是妖，其實，朕也曾懷疑過……”
女媧後人懷孕，必然會顯出女媧真身，雖然青兒遮掩地很好，也有明淵清在一旁打掩護，但想要瞞過將一顆心全然放在她身上的趙燁，還是太難。
雖然他沒有直接目睹青兒的夢蛇形態，但從一些細節處，趙燁還是發現了青兒與眾不同的地方，現在看來，或許她真的是妖。
但即便早已有所懷疑，趙燁卻一直沒有採取行動，其意思也很明顯。
石傑人也是想到了這點，所以他默然地站起身，不出言打斷趙燁的話，單單在一旁聽着。
趙燁背對着他，頭顱微低，顯得有些疲憊，繼續說道：“但朕相信青兒，她不會是妖怪，教主你所列出的罪狀，除了她，她與……”
話說到這個份上，趙燁竭力壓抑着憤怒，但他的身子卻因為肌肉的發力而不斷顫抖。
石傑人淡淡地補充道：“除了皇后與他人私通之罪嗎？”
傷疤被硬生生地揭開，趙燁倒吸了一口冷氣，無奈道：“除了此罪，其他都是無中生有……但你知道嗎，國家大事為重！朕不能因為嫉妒，就定皇后的罪！”
當年青兒和殷若拙成親，終結在了掀蓋頭的那一步。趙燁能忍到現在，而且將此事歸結於自己的嫉妒，也是常人所不能的了。
“或許在這一點上，他的確很愛皇后吧？”
石傑人默默地想到，而他眉眼一低，說出了最後的一個問題：“皇上說的一點也沒錯，但如果，她是妖怪呢？”
“不可能。”
趙燁直接斷言，就算再怎麼懷疑，他還是願意相信自己同床共枕，並育有一女的妻子。
“口說無憑！就讓臣，證明給皇上看吧！”石傑人的聲音非常果斷，帶着不容拒絕的冷淡。
對於拜月教主的實力，趙燁有很清楚的認知，不論是其一身法力，還是掌控人心，亦或者排兵佈陣，他都算得上是南詔國之最強。
假設青兒不是妖，那面對石傑人的手段，豈不是危險極了？
趙燁陡然轉過頭想要制止石傑人，但當他看清身後的景象之後，面色頓時變得煞白了。
殿內，竟然空無一人？！
……
“嘭！！嘭！！”
莫一兮狠狠地錘着監牢的圓木柵欄，氣的渾身發抖，他轉身看着端坐在乾草地面的青兒，又像是被放了氣的氣球，頹然依靠在木頭上，低聲道：“我不明白，為什麼你現在還可以這樣冷靜？？”
青兒驀然笑了笑，像是想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一樣，唇齒微張：“明白天道，通曉聖道，能從四面八方通達帝王之德，就懂得一切放任自然。萬物都不能擾亂我的內心，所以我能拋開生死，自然清凈。”
“哈哈，哈哈哈！”莫一兮大笑，他不是在嘲笑青兒的道理，而是在自嘲，到了這個時候，那個絕情的殷若拙的大道，竟然是她此刻唯一的堅守。
而自己陪在她身邊，保持着他們兩人之前熱戀的情感，生死相依，反而屁用都沒有。
青兒沒有理會莫一兮的笑聲，她抬起頭淡然道：“我只希望你記住，我不會放棄對天下之愛就可以了。”
“愚蠢，荒謬。”
在監牢的另一側，那個從始至終都寡言少語的男人，終於開口了，他抄着雙手，居高臨下地看了過來，噙着笑道：“看吧，這就是着了迷的人，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而他旁邊的那個更為年輕的男子不斷點頭，附和道：“恩恩，所以我們一定要好好引導靈兒，給她豎立正確的人生觀，不能讓她步入她母親的後塵。”
這種徹底的蔑視，和話語間透露出的字眼，讓青兒驀然轉過頭來，而莫一兮也才反應過來，轉頭問道：“你們兩個小傢伙，那個輩分的？竟然教育起我們來了？”
單論莫一兮的輩分，在蜀山上也是數一數二的了，他是劍聖的師弟，是大部分弟子的師叔，而青兒更差點是殷若拙的妻子，所以他覺得夏傑和李逍遙不過是小輩，對他們出言不遜，總歸是要教育一下。
“你們剛剛說的是，靈兒？”
青兒驚疑道，隨即又想到了什麼，皺着眉仔細看了看兩人，“兩位小兄弟，你們到底是誰？為什麼要來到這裏？
夏傑神色坦然地倚着圓木，揚了揚頭道：“莫師弟，之前我說我們是同門，但我和劍聖同為寧字輩，恐怕你還得叫我一聲師兄。”
“什麼？你這小子，還敢在這哄我？”莫一兮眉頭一挑，他雖然下山遊歷好幾年了，蜀山新收的弟子他可能不認識，但也不可能突然跳出個師兄來啊。
“行了，這點事等下有時間慢慢說，先來解決一下她的問題吧。”
夏傑擺了擺手，示意酒劍仙一邊去，隨後低頭看向青兒道：“你是鐵了心要去送死，還是單純想要拯救南詔國的子民？”
但青兒在他和莫一兮之間看了看，對他們的身份起了疑心，沒有回答，反而問道：“你們到底是誰？還有，你們想對靈兒做什麼？”
李逍遙定睛一看，他發現這個女人在提及靈兒的時候，表情依然很淡定，這就讓他有些不爽了。
但怎麼說，她畢竟也是靈兒的母親，李逍遙沉住氣解釋道：“我們是為你女兒而來，現在發生的一切，除了你的犧牲以外，別的都挺好的。但這裏有些事卻讓靈兒受到了傷害，所以我們來這兒，是想救回靈兒。”
“是嗎？”
青兒揣摩了一下他話語裏的意思，緩緩道：“現在發生的一切？難道你們不是這個時代的人？”
她再次定神看向而面前的兩人，他們身上那股微弱的波動，終於知道來源了，那就是自己在女媧廟裏感受過的，神皇女媧的力量！
作為女媧後人，對於回夢仙訣這個秘法，她無疑是知情者，但女媧神像想要使用這個法術，除了耗費為數不多的神力之外，還得有一個能穿梭時間的人，這個條件非常之苛刻。
只是沒想到，自己今天竟然親眼看見，世間真的有能穿梭時間的人！而且還是兩個！
“你竟然知道？”
李逍遙震驚了，他詭異的發現，這種被人一眼看穿來歷的感覺好像不是第一次出現了。之前，在女媧廟，女媧神像就說過，自己終於來了？女媧神像就算了，現在連女媧後人都是這麼恐怖的嗎？
夏傑側頭看了過來，心裏暗道：“青兒只是猜測，而女媧神像則是經歷過你的出現，其實，在更早之前，也就是青兒她媽紫萱的時期，你就現身過，所以她才會說，你終於來了。”
不過，這話當然是不能說出來，不然李逍遙鐵定要炸毛。
而且眼下還是扭轉青兒和莫一兮的執念要緊，趁早解決這些事情，他已經對和水魔獸的交戰躍躍欲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