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血雨腥風
轟隆隆隆!又是一陣陣急促的響雷,天空中的密雲,在狂風的搖曳下,層層翻滾,不時電射出鋸齒形的光芒,彷彿整個天宇都會隨時塌陷下來一般。
“媽的,這電閃雷鳴的,竟讓咱們干這種不是人乾的活兒!”
“我說兄弟啊,小聲點兒!沒讓別人推着咱們走就不錯了!現在是什麼情況,你還不知道嗎!”
“老哥,兄弟我怎麼能夠不知道呢!唉,可憐這些兄弟了!聽說他們幾個就因為多看了一眼老皇帝,便被亂棍打死了!”
就在天空中的密雲越發的低沉之時,一處大牆下,有兩個中年男子正推着一輛木製的雙輪車,緩慢的前行着。而車上雜亂疊放着的屍體,則在斷斷續續的向外流淌着烏黑色的血污。
“兄弟,咱們得快點了,看這天色,馬上就要下大雨了!”
“老哥,咱們都出宮門這麼遠了,你看那片小樹林,就扔那兒得了!反正回去還得接着運!”
“好!”就在那個年歲稍大一點的中年人重重的點了一下頭后,兩人也是合力將雙輪木車上的屍體,一股惱兒的卸在小樹林的邊緣之處。
然而,就在他們轉身拉車,準備離開的時候,天空中突然間一聲炸響,樹林中碗口粗的一棵松樹直接就被劈成了兩半兒
“媽的,快點走吧,今天的雷怎麼這麼響,搞得天空都快要裂開了!”
“行啦!快走吧!回去晚了,沒準咱們哥倆也得躺在這裏了!”抬眼掃一下灌木叢中的七具屍體,那中年人不經意間打了一個冷顫!
狂風夾雜着些許的濕氣,在小樹林中放肆的吹打着,而那兩個中年人拉車而去的背景則是越來越小。
某一刻,就在另一聲驚雷的敲擊下,天空中的密雲終於再也扛不住了。碩大的雨點如同利箭一般飛射而下,僅幾息間,整個天宇中就已然成了水世界。
剛剛還是血污點點的七具屍體,也是在暴雨的沖刷下變得乾淨了許多。從他們的裝束上來看,都是一些普通的粗衣粗布,但年紀卻都在二十歲左右。
可能也正是因為太過年輕的原故吧,所以才引得剛才的兩個中年人的慨嘆。
狂風越發的肆虐,不時劃過的鋸形電光,照在灌木叢中年輕的臉龐上,顯得那樣的詭異。
然而,就在這個雷電交加,暴雨如注的時刻,突然間從七具屍體的最裏面緩緩的伸出來了一支手。緊接着一個年輕的面龐很是費力的從一堆屍體中鑽了出來,嘴裏還不停的嘟囔着什麼。
“媽的,這是什麼情況啊!導演,快停下!兄弟我喘不上來氣兒了!弄出這麼大的動靜幹啥啊!媽的,不對啊!我只是個學生!雖然偶爾也當過幾回群眾演員,可說到底,老子也不是什麼演員啊!那,那這裏怎麼有這麼多的古裝道具啊!”一邊從屍堆中向外爬,那年輕人一邊自言自語着。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徹底的讓他無語了。因為就在他站起身形大聲喊着“導演”二字的時候,他的腳一不小心被一具屍體拌倒在地,而更為巧合的是,這年輕人的小臉兒竟然在倒地的一瞬間與另一具屍體貼在了一起。
“媽的,這什麼道具啊!還挺逼真的!媽的,不對啊!怎麼有血!還有,這也不是道具啊!這是,這是真的死屍啊!”一經發現這裏的“道具”都是真真切切的屍體,那年輕人像種了邪一般,一高兒就跳了起來,人更是沿着剛才那輛車消失的方向,狂奔而去。
“不是我,不是我乾的!真的與我沒關係!我只是個大學生!警察可別來找我啊!”狂風暴雨中,那年輕人一邊奔跑着,一邊大聲的呼喊着。
然而,當他一路狂奔出去能有幾公里的時候,他的身形終於站定不動了。因為此時,在暴雨之中,那輛木製的雙輪小車,正子嘎子嘎的緩緩向他行來。
“你們,你們才是真正的兇手!我要報警!”一看見兩名男子濕淋淋的推車而來,那年輕人一邊喊着要報警,一邊兩手快速的在衣兜里摸索着。
“媽的,手機呢!怎麼手機也沒了!不對,我的衣服呢!怎麼也變成了古裝衣了!”
“唉,咱們真是命苦啊!這麼大的雨還讓咱們頂雨幹活!”
“那個,兄弟,別說了,前面好像有人,不對,他好像還在說著什麼!”
“是啊!真的有人!這裏可是出了名的亂墳崗子啊!誰能來這裏呢!”
“大哥!是他,竟然是他!鬼,他一定是鬼!見鬼了!見鬼了!”就在兩人與那年輕人只有幾米遠的時候,年歲稍小的中年人直接就是呀呀大叫,人兒也是轉身便跑!
“別跑!你們跑什麼啊!就是你們殺的人!你看,這車上還有七具屍體呢!這就是證據!”
“那個,我說鬼大人啊!我可是上有老,下有小啊!求求你了,放過我吧!你真的不是我們殺的!要報仇,你就找那些當官的吧!我們只是宮裏的一個小雜役啊!”
那年輕人見推車的兩人,一人嚇的轉身便跑,另一人更是兩腿打顫,嘴裏不停的在求饒,就張口追問道:“鬼?雜役?宮裏?那個,那個,你們是在演古裝戲嗎!不過那些屍體怎麼是真的!快說,別騙我!”
“我說鬼大人!不,是靳商鈺大人!我說的都是真的!”
“鬼,老子才不是鬼呢!不過,你說的靳商鈺是誰啊!”
“那個,我看到了,原來你真的不是鬼啊!靳商鈺當然就是你啦!其實你也是宮中的一個普通雜役。我知道了,一定是他們下手不準,你沒有死,但腦子壞了!”
“媽的,我叫靳商鈺!我死過一回!不對,難道我真的死了!真的像尋秦記里演的那樣狗血——穿越了!”就在對面的中年人把一些事實說了出來后,那年輕人一下子就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狂風依舊勁力不減,不時閃過的電光,也是讓那中年人看到了這個年輕人是有影子的。
然而,不管那中年人再多說什麼,站在他對面的年輕人卻始終像一座雕像般的沉靜,不喜不悲,彷彿這裏的一切都跟他一點關係沒有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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