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命運的結束

騎士王誓約與勝利之劍聚集的光束，劃過一道弧線毀滅了金色的聖杯，向著遠處飛去，將黑暗籠罩的天空切成兩半。巨大的動能將整個市民會館一刀兩斷，原本就已經被蹂躪的不堪重負的建築物終於無法承受這樣的打擊，失去了支撐的承重牆開始發出碎裂的聲音。

接着，透過寶具遺留的光芒，李晨星感覺到東木會館的頂點的夜空之上出現了一顆黑色的太陽。那是一個串聯用的通道，它就是被隱藏在降臨儀式的祭壇，以及深山町東側的圓藏山地下的，與大聖杯魔法陣相連接的空間隧道，六十年間吸取地脈的能量，現在更是得到了六名英靈魂魄的大身聖杯內部以及被填滿，化為了一個巨大的魔力漩渦。這便是那個黑色的太陽的正體。在詛咒生成之時，在聖杯內側所見到過的，這個世界終焉的象徵。

以愛因茲貝倫的人造人身上孕育出來的聖杯容器，不過只是開啟那個孔的鑰匙，同時也是使孔維持安定狀態的控制裝置。對這種情況完全毫不知情的衛宮切嗣犯下了致命的錯誤，他不應該命令saber破壞聖杯，而應該讓她使用誓約與勝利之劍燒毀天上的孔才對。由於失去了聖杯容器的控制，黑色的太陽開始溶解，孔逐漸減小，但在它完全關閉之前，想要阻止黑泥從孔的內側流出已經是完全不可能的了。

原本那只是為了製造一個大聖杯通向外界的突破口而被使用的無屬性力量，但是由於之前衛宮切嗣的過失，導致這個接口被損壞，以至於被內部的詛咒給暈染上了漆黑的顏色。這時，如同瀑布一般從市民會館上方大量落下的邪惡的黑泥，這些充滿了世上所有的惡意的詛咒黑泥。

這些黑泥將會擁有着燒毀一切生命的破滅之力。海嘯般的黑泥吞沒了作為觀眾席的東木會館，洶湧的黑色波濤甚至還捲軸了在會館之內埋伏的assassn。僅僅只是英靈的身軀根本無法抵制這些濃郁的詛咒，在下一刻英靈光輝的軀體便被黑泥分解並吸收，與洶湧的泥流化作了一體。

然後殺戮就此開始……

站在建築殘骸中幸運的躲過一劫的衛宮切嗣獃獃地注視着這一切。從空中落下的詛咒瀑布毫不停歇，黑泥通過會館的入口化為河流湧出建築物，向周圍的街區擴散開去。城市之中的居民在這個凌晨的時間點都在家中熟睡，而嗅到了人類生命氣息的死亡之泥，化為灼熱的詛咒向他們的枕邊襲來。

燒毀房屋，燒毀庭院。無論是睡着的人還是醒來企圖逃脫的人都無一例外的被燃燒殆盡。在大聖杯內側等待了六十年的它，彷彿在慶祝這短暫的獲釋一般，毫不留情地剝奪了所有它所接觸到的生命。不一會兒天上的孔消失了，黑泥也不再湧出。但泥土卻帶來了大規模的火災，沒能拖拖的人們一個接一個變為焦黑的屍骸。夜空被盛大的紅蓮之火渲染，地面無休止地上演着死亡的宴會。

逃出逐漸崩塌的市民會館，衛宮切嗣親眼目睹了整個過程。對於衛宮切嗣這樣希望拯救世界的戰士，這樣的後果恐怕也是對他來說最苛刻的處罰吧。

事後經過調查，遇難者有500多人，被燒毀的建築物為134棟。這一始終原因不明的巨大災難，給冬木市市民心中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記。這時回想起最早退場的saber，儘管是帶着滿身傷痕，未能實現心中的抱負就離開了現世，但不用親眼目睹隨後發生的慘劇，或許對她而言就是一種補償吧……

處在戰鬥第一線的李晨星意外的沒有受到黑泥的襲擊，這些黑泥雖然是魔法造物，不過還是十分遵守物理法則的順流直下，處在天台上的李晨星雖然就近目睹了洶湧而出的黑泥，可是現在依然安全無事。坐在rder的坐騎上就這樣踏空離去，直接就避過了黑泥襲擊的重點地區。

東木會館附近應為詛咒引燃的大火依舊在熊熊燃燒，即時是現在站在遠方的李晨星還是能夠聞到那股難聞的氣味。

“已經，結束了……”

黎明已經到來，看着東方緩緩升起的初陽，陽光驅散了有些煩人的睏倦，站在大橋上的李晨星對着跟在身後的rder說道。聖杯戰爭已經結束，聖杯也被saber破壞殆盡，同時這時也是身為英靈的rder要回歸的時刻。雖然李晨星有希望過rder能夠留下來，可是只要她還是英靈就無法違背這一法則。

“是啊，結束了。”

換成一身居家服的rder跟隨在李晨星的身後，看着升騰的太陽，平靜的說道。英靈是不可能留在這個時代的，更別說即時是聖杯戰爭，所召喚出來的英靈也只不過是遙遠的英靈王座之上圖騰的一具可以隨時捨棄的分身而已。

雖然並非沒有辦法讓rder留下，不過需要付出的代價太過巨大，甚至高潔的rder自己也不會同意。英靈降臨所需要的高額魔力，在聖杯戰爭之中是由大聖杯積攢的六十年的魔力，而在聖杯戰爭結束之後，自然沒有了這一條補充魔力的通道，而唯一的辦法就是繼續維持這種使魔的契約，由魔術師承擔魔力的消耗。也就是類似使魔一類的東西的契約。

但是將英靈當作使魔，從者消耗的巨額的魔力對大多數魔術師，甚至是現在的李晨星來說都是無法辦到的，既然契約者的魔力不足以供養使魔的話，那就只能從其他人身上獲取魔力了。而可以壓榨魔力的最好材料，也就是那些人類的生命力與靈魂。這種有傷天和的辦法甚至最後會使英靈變得和怨靈一樣。

“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的契約到此為止吧，這次的旅途讓我十分愉快呢。”

rder撩了一下她那柔順的金色長發，平靜的說道。

“那麼，期待下一次相間吧……”

李晨星轉過頭看着rder她那身黑色調的衣服也閃爍出耀眼的光芒。朝日升起。停止的風開始吹起。那個黑色騎士的身影和吹着的風一起消失，和出現的時候一樣。整潔地，連一點點東西都沒有留下。

“那麼我也要開始我的旅途了……”

轉過頭的李晨星直面着太陽，閉上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