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中二少年
“刷刷刷！”
“掀開鱷魚，都督伊莎美，狐狸吧看懂啊。當地阿里後宮般……”
“不啊哈了解的拉斯”
“當了合開海觀看的。”
“導航版卡位！”
……
蘇白衣還沒下車，車的周圍已經被拿着長矛的士兵包圍。
後面“嗡嗡……”幾聲巨響，兩輛龐大的卡車載着士兵出現在了王宮門口。
郭城一看，好嘛，老闆你都敢動？
“下車，給我宰了！”
郭大將軍一聲令下，兩個車裏面下來百十個手持明晃晃倭刀的士兵，又將那些王宮門口的侍衛給圍攏了起來。
岳大龍哭笑不得的開了車門出去，用占婆語言說了半天，那些士兵才都露出遲疑的眼神，緩緩後退。
“郭將軍，他們以為遇到襲擊了呢，所以，這都是誤會，誤會！”
蘇白衣也下車，對郭城擺擺手道：“沒事！”
然後，就聽到對面王宮門口嘰里呱啦的一陣討論，蘇白衣聽不懂這種馬來語系的東西，索性搖了搖頭，對岳大龍道：“你進去通報一下吧，就說大明天使到了。”
安南是大明的藩國！
占婆是安南的藩國！
占婆算是大明藩國的藩國。
對待這種國家，蘇白衣根本不用像對待阮氏那麼恭敬、小心翼翼，畢竟他能從阮氏獲得巨大的利益，可這個占婆國的領土雖然還好，可對於大明的利益來說，就非常雞肋了。
岳大龍點頭哈腰的說了幾個‘是’，一轉身就朝王宮裏面跑去。
王宮的院牆是石頭壘成的，大門寬約一丈，裏面具體有什麼建築蘇白衣看不清楚，可是越過院牆看去，除了牆頭就是天空，竟然沒看到一處閣樓。可以想像，這王宮裏面的建築肯定和雄偉二字沾不上邊。
不一會兒，就有個身上穿的更花的少年邁着四方步從裏面出來，身邊簇擁着十幾個下人，旁邊跟着的就是懂漢語的那個岳大龍。
不用說就知道，這少年應該就是阮福瀾的外甥，玉姱公主的兒子，當今占婆國的掌門人婆摩羅了。少年看上去十四五歲，臉上還帶着一股稚氣，不過卻生了一副好皮囊，長相還說得過去。
婆摩羅出了門，先是驚異的看了看蘇白衣身邊的越野車，又膽戰心驚的瞅了兩眼大卡車，這才到蘇白衣面前，按照禮儀官教授他的禮儀，對蘇白衣拱了拱手，空中說了一串嘰里咕嚕囌白衣聽不懂的話，最後用生硬的漢語道：“環……印……大……印！”
“環印大印？”蘇白衣一愣，暗道：老子沒帶大印啊。
這邊岳大龍臉色頗為尷尬，乾笑了一聲道：“大人，我們大王的意思是，歡迎大人駕臨占城。”
“哦！”蘇白衣明白了：環印大印，原來是歡迎大人的意思，呵呵，這語言天賦，如果去後世的四六級考試，難！
“好說，好說！”蘇白衣也朝婆摩羅拱拱手，笑着道：“本使乃是大明使節，奉天子詔令巡視南洋諸國，以恢復往日之友好，外臣見過占婆國國王！”
這個少年國王才十幾歲，放在後世才堪堪初中畢業而已，見這麼一個小孩子不像見阮家的那些老狐狸，蘇白衣心裏自然沒有半點的壓力。單單從態度和說話的語氣上，一下子就反客為主，讓對面的人有些小心翼翼起來。
岳大龍這時做起了翻譯，又將蘇白衣的話翻譯給了婆摩羅。
按照道理，這個時候蘇白衣應該將國書奉上，將皇帝的聖旨宣佈一下。可他來的時候只準備了阮氏和莫氏的聖旨與國書，根本就沒想到會出使占婆和真臘，所以所謂奉旨巡視南洋諸國云云，都是用來嚇這些國王的。
少年國王本來就不懂這些規矩，岳大龍充其量只是一個翻譯，臨時拉過來充當橋樑的，並非是在占城國當了多大的官，所以他自然也不懂。
這麼一來，聖旨和國書的事情就被糊弄了過去。
“使者大人，我們大王的意思，還是去王宮裏敘話吧，不能失了禮儀！”岳大龍朝蘇白衣低頭。
蘇白衣看了看後面，又看了看王宮，本着小心為上的原則，笑着對郭城一揮手：“老郭，把我給大王準備的禮物帶着。”
郭城會意，就率領二十多人，將大車上面的肥皂、玻璃、香水、布匹、瓷器、茶葉等物品，一件件抬着跟在蘇白衣身後，趁機進入王府。
這些士兵身上不但有倭刀，還有弓箭，一旦發生什麼意外情況可以隨時變成肉盾阻擋在蘇白衣之前，只要給蘇白衣騰出一定的時間，依靠系統和金錢之利，便能夠脫身了。
小心為上。
二十多個士兵帶着武器進入王府，剛開始的時候婆摩羅還有些不爽，可當他看到那些士兵手中抬着的禮物之時，便打消了顧慮。他不認為這區區二十多個士兵能對他的人身安全造成什麼危害，畢竟王宮裏同樣有百十個衛士巡弋。
蘇白衣進了王宮，一邊走一邊看，心裏對這占婆國的國力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這王宮的建設和大明的建築格局不一樣，沒有所謂的前庭後院，跨院或者照壁之類的東西，進門之後就是一個大院子，院子兩旁是房屋，房屋前面種植了不少花草樹木，後面又是一個大院子，這院子裏房屋頗多，裏面似乎有不少辦公人員走來走去，應當算是朝堂一類的建築了。
再往後估計還有一個後院，王府的家眷居住。但蘇白衣是沒有機會參觀了，因為婆摩羅就將他帶到第一個院子，進去一間頗為寬敞的廳堂，然後分賓主坐定。
這王宮有沒有花園他不知道，但是蘇白衣大概估摸了一下，照這麼看來，這個占婆國的王宮最多和自己歸德府的那個大院子差不多大小。
太寒酸了。
可如果說這占婆國窮的話，也不至於此啊。
廣南地盤大，可是山多田少，整個廣南國有良田差不多兩千萬畝。
這占婆雖然不大，可良田多山地少，整個國家也有一千萬畝良田，養活了近一百萬人，平時蓄養的軍隊有將近二萬，戰爭時候能夠徵集到十萬大軍。
這麼一個國家，光是每年的糧食稅收也不得了，怎麼可能窮到連王府都變成這個樣子呢？
蘇白衣正思索間，外面有侍女開始上茶。
每個人面前放了一杯，可是到了那國王婆摩羅的時候，卻專門挑了個粗碗，碗裏放的也不是茶水，而是小半碗血淋淋的東西，老遠就能聞到一股腥臭味。
蘇白衣微微皺眉：這又是個有特殊嗜好的國君？
正思慮間，岳大龍笑呵呵的道：“貴使見諒，我們大王自從接受王位以來，便開始卧薪嘗膽，日飲蛇膽半碗，夜睡薪草，發誓要恢復占城故地！”
“哦……”蘇白衣心頭一震，然後肅然起敬。
這傢伙，是要學勾踐啊，還搞卧薪嘗膽！
那麼為何這王宮顯得破落也就說的通了。
婆摩羅端起膽汁一口喝完，面色微微發白，然後又急急的出去漱了漱口，才回到房間對蘇白衣拱手，繼續說了一大堆嘰里咕嚕他聽不懂的話。
岳大龍翻譯道：“大王說，占城和大明世代友好，當年也是大明的屬國，但是安南黎皇無道在前，阮氏欺人在後，致使我占城國一而再再而三的衰弱，直至今日淪為阮氏的附庸。大王痛心至極，希望和大明修舊好，求大明主持公道。”
“哦？”蘇白衣端起茶，在嘴邊晃了一下，看似喝水，實際上並未進口，又將茶杯放下來，輕輕開口笑道：“大王說笑了吧，據外臣所知，這廣南阮福氏和你們占婆那是姻親，難道大王的母親不是老阮主的親生女兒？”
“是！”岳大龍道：“天使大人不知，這阮氏實則欺人太甚，我們占城也僅僅只是為了委曲求全而已，年年被阮氏壓迫，大王如果不信，等我取一物來。”
岳大龍說完，目視婆摩羅，婆摩羅朝旁邊的下人點點頭，那下人出去，不一會兒便帶着一張地圖來，鋪在正中間巨大的桌子上。
婆摩羅和岳大龍二人同時站起來走到桌子旁，又邀請蘇白衣上前，道：“貴使請看，這是我占城國歷代疆域變化圖。這是富春，以前卻是我占城之舊都華閭，可恨被那阮福氏所佔，這是四百年前我占城……”
“哎……”蘇白衣擺了擺手，道：“這些陳年舊事就不用再提了吧，若是要說以前，你們占城源自於林邑國，林邑國乃是占我中華象郡之南而起，豈不是說，整個安南都是我中華之地？”
蘇白衣一張口，就將婆摩羅和岳大龍的嘴給堵了。
婆摩羅還想分辨，蘇白衣卻道：“這些舊事咱們就休再提了，大王可以說說，想要我大明如何做？”
“天使大人！”婆摩羅很是誠摯的行了個禮，道：“我占城願意成為大明之藩國。”
“這個好辦！”蘇白衣道：“我大明成祖皇帝時候，你們就是我中華之藩國，回頭外臣朝皇帝討一份聖旨，爾等明年去京師朝貢即可。”
“還有！”婆摩羅道：“大明若是出兵，我們一起攻擊廣南阮氏，我占城只求恢復成祖皇帝年間之國土，將都城遷到毗闍耶，靈江以南，毗闍耶以北八百里土地，願意俸給大明。”
真是個中二少年，就會說些屁話！
蘇白衣冷哼一聲，道：“不可能，大王莫非在做春秋大夢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