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神山異動
“殺人也不過如此。”
寧無痕踩着輕盈的步伐，飄然而至飄然而去，那一抹身影令人印象深刻。
往後數日，寧無痕每日必戰，從先前的三十招之外格殺對手，再到數招敗敵，直至最後初級戰場無人敢戰。初級戰場畢竟參戰者實力大部分在氣海境，與寧無痕本身境界相差無幾。
但寧無痕研習蒼天霸典刻錄的大凌空斬小有所成，雖然境界相仿但功法乃屬上上乘，二者結合寧無痕自然牢牢佔據上風。
縱觀其戰績，不可謂彪炳。
第二天，戰三場，殺三人，對手皆是初級戰場身經百戰的狠角色。
第三天，戰六場，殺六人，前後出手不過十八招。
第四天，戰八場，累計殺人十六位，一場對陣兩人，全部被其當斬現場。
第五天之後，初級戰場無人敢戰，居然找不到任何一個敢與之對抗的人。
銀甲少年青玄，在西桑城聲名鵲起，成為偌大都城口口交談的神秘人物。更有數之不盡的武道中人湧入現場，只為近距離欣賞這個突然出名的少年。
自然，寧無痕雖連戰五天屹立不敗之地，但其自身也是受了一點外傷，只是並無大礙而已。
西桑城的夜晚顯得格外熱鬧，千里燈火連綿，宛若一條騰空欲起的蒼龍。然而寧家後院卻是安靜如一汪碧泉，鮮有人出現。
寧無痕裸露着上半身，躺在樓亭石凳上，閉目休憩。
潔白如紗的月光打在寧無痕的後背上，可以看見條條疤痕隱現，由青轉紫，異常醒目。
這是白天最後一戰被對手徒手撕裂的傷口，那一戰算不上驚心動魄，卻讓寧無痕有點棘手。好在最後無風無浪，被寧無痕當場分屍。
“少爺，疼嗎？”老鬼將敷傷的葯滴在他的後背上，心疼的問道。
寧無痕閉着眼搖搖頭，笑道，“這點痛算什麼，只要能讓自己強大，我什麼都願意做。以前我連吃苦的資格都沒有，既然現在實現了，我自然要比常人付出數倍的努力。”
整個西桑城，也唯有老鬼一人知曉聲名鵲起的銀甲少年青玄是他看着長大的少爺寧無痕。
老鬼細心的梳理着寧無痕後背上的傷痕，見寧無痕緊蹙眉頭，前者略有不忍，生怕弄疼了自己唯一的少爺。
“殺人是什麼感覺？”老鬼敷好傷口，為寧無痕輕輕的蓋上錦袍，隨口問道。
寧無痕爬起身雙手抱着雙腿思索一陣，淡淡道，“第一次殺時覺得下不了手，等真正殺了忽然有一股如負釋重的感覺。然而現在殺的越來越多了，反倒沒感覺了，似乎在完成一項任務，沒有太大的感覺。”
“五天時間我殺了二十六人，已經麻木了。”寧無痕訕訕的笑道，“你說再繼續殺下去，我會不會變成大魔頭？”
“凡習武修鍊之人本就以殺證道，殺伐越多道法越深，試問哪一個強者不是人堆里殺出來的。”老鬼提起一顆葡萄，順手擦了擦放進嘴裏咀嚼道，“等你殺敵一千，再回過頭看看，你就明白以殺證道的涵義。”
“聽起來很玄乎。”寧無痕搶過老鬼欲吃掉的一串葡萄，囫圇吞棗道，“老鬼，你到底是不是高手？”
“你猜？”老鬼眨眨眼，故弄玄虛道。
寧無痕沒好氣的一腳揣在老鬼的屁股上，笑罵道，“德行。”
老鬼摸摸略微發疼的屁股一溜煙得跑的沒了蹤影。
人影消失，寧無痕沉默許久一人自語道，“如果你是高手，無痕希望有朝一日能看你出手的那一刻，不要讓我等太久。”
“年少時，父親曾提到一句，說你是登頂巔峰的強者，那時我還不信，心想不就一老不正經的糟老頭嗎，怎麼看都不想蓋世高手，何況天天跟我這麼個廢物廝混能高到哪裏去？現在登入武道一途參悟玄理，再回頭想想，父親那時的話應該九成是真的。”
寧無痕失神的望着天，自言自語道，“父親似乎隱瞞了我很多東西，他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還是寧家曾經遭逢巨變？”
寒風襲來，寧無痕摟了摟胳膊，呢喃道，“總有一天我要揭開這層秘密，縱使是大風大浪無痕也要一力承當。”
次日清晨，寧無痕閑來無事，坐在觀戰席津津有味的看着他人廝殺。連日拼殺還是第一次作為觀戰者欣賞一場摻雜血腥的搏鬥。
“青玄，區區六天時間，你就成為西桑城炙手可熱的人物，當初老娘還真是小覷了你。”
青魚換上一身紫色長袍，人還未近身，一股香氣撲來。寧無痕眨巴眨巴眼睛，輕笑道，“青姑娘，我當初可沒準備騙你哦。”
“少在這裏貧嘴滑舌，什麼青姑娘，老娘都比你大一圈，以後就叫青姐，別想着占老娘便宜。”
青魚無論身材還是肌膚都保養的極好，年過三十容色不衰而風姿綽約，宛若鄰家少女，清純中又多了一股風情萬種，乃一極品尤物。
寧無痕無奈的笑了笑，嘴上忙不迭的改口道，“好，就叫你青姐，不知道青姐找青玄有何事？”
“也沒什麼事，就是想找你促膝長談坦誠相待，深入了解，以解漫漫長夜下的寂寞。”青魚眼神怪怪的調戲道，“怎麼樣，有沒有膽子來？”
“深入了解不要了，還是日後再說吧。”寧無痕一語雙關，順水推舟賊笑道。
青魚食指撫摸着寧無痕的銀色面甲，低聲道，“初次見你也沒細細打量，如今帶上這麼個鬼玩意，我倒是忘記第一次見你的摸樣了。要不你揭下來讓老娘好生看看，如何？”
寧無痕拍掉青魚的手，嬉皮笑臉道，“還是日後再說吧。”
“年紀輕輕不學好。”青魚翻了個身一屁股坐在寧無痕的身邊，一本正經道，“你最近在初級戰場太惹眼，基本上沒有人敢跟你比鬥了，所以這段時日應該會空閑下來。本來想讓你直接進中級戰場，但這幾天發生了一件事，我想問問你的意思？”
“什麼事情？”寧無痕好奇問道。
“神獸山有異動，應該有奇寶要出世，最近西桑城多方勢力聞風而動，已經有人進去了。”青魚頓了頓，繼續道，“我看你身手也不差，要不跟老娘走上一趟，怎麼樣敢不敢？”
西桑城背靠十萬里荒漠，兩面環山一面臨水，一座太古山，另外一座就是青魚口中的神獸山，位於西桑城北側。
神獸山地勢粗綜複雜，幅員遼闊，更有數之不盡的飛禽走獸盡相出沒，大部分都是生性暴戾毒辣的猛獸，動輒就在大山中廝殺，比之塵世更為殘酷。
據傳，不少猛獸生而體格健碩，堪比金剛境的強者，一般人很難對付。多年來，神獸山隱隱成為禁區之地，不到萬不得已無人敢涉足此地。
寧無痕畢竟生在西桑城，對神獸山的狀況也略有了解，只是從未進去過。
青魚見寧無痕沉默不語，輕問道，“怎麼，你不敢進去了？這可不像斗籠場動輒一招絕殺的銀甲青玄哦。”
寧無痕搖搖頭，微微笑道，“進去也無妨，只是不知道我有什麼好處？”
“好處？”青魚瞪眼，笑罵道，“你這傢伙還學會了跟老娘討價還價咯，這個消息你別看在西桑城炸開了鍋，其實說到底還是在暗地裏操作，沒個硬實力極難參與進去，老娘可是花了大價錢買到的消息。”
“今天賣個人情透露給你，你倒是得了便宜賣乖，怎麼滴，難不成要老娘以身相許，求你進去不成？”青魚生性洒脫，豪爽。
“老娘雖年過三十，但放句話在這，老娘的身材在西桑城可以獨霸一方，我若以身相許，你吃的消嗎？”
一語說完，青魚作勢挺着雙峰靠近寧無痕，對着他的耳朵輕吹一口氣，誘惑道。
寧無痕哈哈大笑，不着痕迹的推開青魚似有若無的欺身，點頭道，“青姐既然這麼看重青玄，那我就捨命陪美人，咱走上一遭，碰碰運氣。”
“至於以身相許嘛還是不要了，但若來一場抱枕共眠也算是此生無憾了。”
寧無痕摸着下巴嬉笑連連，見青魚瞪着一雙含水的眸子，假裝生怒，寧無痕恰到好處的閉嘴。
有些話可說有些話不可說，青魚找他無外乎看着自身的硬實力，至於那所謂的魚水之歡不過玩笑話。
當然，寧無痕對那神獸山也生出了興趣，至於何等異寶出世，需要走上一遭才可下定斷。
青魚見寧無痕爽快答應下來長舒一口氣，就勢捋了捋凌亂的秀髮，笑道，“這才像話。”
“什麼時候動身？”
“明日就走，既然有奇寶出世，自然越早越好，難不成要吃人家剩下的飯。”
“那好，明日進山。”
寧無痕點點頭沒有繼續說下去，算是默認了青魚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