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這是我的女人!

序章 這是我的女人!

人生總是充滿了意外,即使是並不久遠的未來,也沒有辦法預知。杜白虎在大學宿舍啃着饅頭背英語單詞的時候,怎麼也料想不到自己畢業之後居然會成為一條街的混混老大;同樣地,從他剛開始拎着瓦片刀砍人的時候直到今晚,也想不到未來幾十年的風光。

而最讓他想不到的事情很快就要發生,剛剛坐穩老大的位子,剛琢磨着未來的好日子,剛跟兄弟們拼酒狂歡的今晚。

——幾個小時之後,他就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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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

慘叫聲從幽深黑暗的後巷不停地傳出來。雖然時間已經過了十二點,但通宵營業的酒吧、火鍋店還是把這條街打扮的燈火通明,人群依然熙熙攘攘,誰也不會去管黑暗中的閑事。“媽的!連我們大哥的女人都敢碰,看我不揍死你!”

一個穿黑色休閑裝的青年男子倒在地上,一群明顯喝了不少的小混混正使勁踩踏着他的身軀、四肢和還說得上英俊的臉蛋,他的嘴角流出鮮血,眼神開始渙散。

這個城市的晚上就是這樣,與白天的一本正經完全不一樣,黑夜有自己的秩序。也許你白天人模狗樣,有自己崇高的地位,對不起,黑暗中就不是這樣。你要是想到這裏來拽,那麼——你慘了!

杜白虎其實年紀才過二十歲,他出生在這條小街,家裏窮,可是沒人敢欺負他,因為他從小拳頭就硬,脾氣也犟,哪怕是今天打不過你,從此之後,就算每天傷得半死,也要來找你的麻煩,久而久之,還有誰敢去惹他?左鄰右舍都是幾十年的老住家了,城市經濟的發展,讓這條街的模樣也逐漸改變,因為地處商業中心的邊緣,不少人都紅了眼睛打這兒的主意,但最後還是打了退堂鼓,怕的還是拳頭!雖然上了大學,但剛剛畢業的他找不着工作,沒法子帶着自己的小兄弟,在街上收收保護費。所有的生意都是街上人自己打理,杜白虎帶着一夥小兄弟,照顧着地盤的安全。

後巷被打的年輕人漸漸沒了聲息,他不是這條街的人,這條街的人可不會去惹陶小桃。

陶小桃是杜白虎的女人。陶小桃身材真像是熟透了的桃子,可不是隨便的女人。她今年也才二十歲,打十八歲起就跟了大哥,死心塌地,從來沒有半點三心二意。

腳踩在黑衣青年臉上的大漢身子壯實,胸脯厚的像門板,他低下頭,察看了一下:

“黑鷹,他昏過去了,要不要留點記號?”

被叫做黑鷹的男子,是一個臉上有條深深刀疤的年輕人,他微微點點頭:

“這小子敢惹小桃姐,真是不要命了,大熊你下手狠點!”

旁邊還有個戴眼鏡的白皙青年,輕輕開口說:“我看這個小子衣服穿得不錯,開的車子是寶馬,估計也有點來頭,不然還是等大哥過來再決定吧?”

黑鷹哈哈大笑:“管他媽的什麼來頭,老狐狸你就是想得多,看你膽子比老鼠還小,是吧?老鼠,你來動手?”

靠在牆邊瘦瘦的男子咧嘴一笑:“我來動就我來動,老子廢得人還少了?叫老鼠可不是膽子小,那是大哥誇我機靈!”

其他幾人一起鬨笑,這四個人就是杜白虎的得力助手,要不是這小子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平常也用不着他們出手。為首的叫何英,花名叫做“黑鷹”,杜白虎最倚重他,可算得上是二號人物,絕對能夠獨當一面;大個子叫劉大雄,人稱“大熊”,有的是一把力氣,對大哥也是忠心耿耿;眼睛青年叫胡強,花花腸子最多,整天搞陰謀詭計,算是杜白虎的狗頭軍師,大家都叫他“狐狸”;最後那個因為長得瘦小,大號叫張書,可都叫他“老鼠”,雖然機靈,但也最好色不過,被大哥好好教訓了幾次也不改。

張書抽出大號的美工刀,輕輕的在黑衣青年臉上比劃着,一臉奸笑:“你小子也夠膽,小桃姐白白嫩嫩的小手,我老鼠想都不敢想,你還敢去摸一摸,他媽的滋味好吧?**的,看老子廢了你!”

他狠狠攥起刀,就要在黑衣青年的臉上拉一道口子!

“等等!”

一個威嚴的聲音從巷子深處傳來,一個美貌如花的女人挽着一個個子高大、大概二十幾歲的男人緩緩地走了過來。

四個人一看他們兩個,都趕緊肅穆站好,嘴裏恭敬地叫道:“大哥!小桃姐!”

這來的男人就是街上的大哥杜白虎,旁邊能挽着他的女人也就只有陶小桃了。杜白虎今天晚上本來挺高興,這半年來風平浪靜,總算也沒什麼人再來打他地盤的主意,老大這個位子總算是坐穩了。生意也越來越好,他還打算帶着小桃出去玩兩天。誰知道晚上喝酒,居然有個臭小子不識好歹,過來搭訕陶小桃,看他是客人,本來已經不跟他計較,不理他就完了。

這小子卻夠狂,一口一個我爸爸怎麼樣,臨到末了灌多了貓尿,竟然敢跑過來一把攥住小桃的手就往懷裏扯,這可惹火了杜白虎,三拳兩腳把他放倒,一開始小子還敢撂幾句狠話,沒幾下就嗷嗷叫着救命。杜白虎最煩這種軟骨頭,手一揮,幾個兄弟就把他架了出去,在後巷教訓。

大哥當然把小桃抱在懷裏好好安慰,好幾年了小桃也沒受過這個氣,心裏越來越窩火,非要那小子一隻手不可,杜白虎笑笑,喝了杯酒,帶着小桃一起出來。看四人招呼,杜白虎點點頭。他走到張書身邊,接過美工刀,輕蔑的看了一眼,遠遠的扔到了一邊。手一招,何英會意,從懷裏掏出一把精光鋥亮的小斧頭,送到了大哥手上。

杜白虎掂了掂,又輕輕地揮了揮,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好像是很滿意這分量,他指了指陶小桃說:

“這是我的女人!我來親自動手處置這小子怎麼樣?”

何英他們四個人紛紛大叫:“就是啊!就該大哥給小桃姐出氣,我們錯了,不該搶着動手,大哥你自己來吧!爽快!”

陶小桃開心地笑,杜白虎回頭問她:

“小桃,這小子哪只手不規矩?”

陶小桃氣鼓鼓地指着罵:“右手,虎哥,砍了他的!”

胡強心裏頭一凜,他看出來這小子來歷不簡單,估摸着是高官子弟,真要了人家一隻手,恐怕不好收場,但他知道這會兒說不上話,用眼神瞟向何英,指望他能攔一攔。

何英才不管這個,擺擺手,裝作看不見胡強的示意。

杜白虎拉起那小子的右手,嘴裏輕輕的哼了一聲,重重的往地上一甩,叫了一聲:

“老鼠!弄醒他,我不喜歡剁死狗!”

張書嘻嘻笑着走過來,嘴裏嘟囔着:“老子剛好有泡尿,就便宜了這王八蛋吧!”也不顧忌就去解褲子。陶小桃啐了一口,轉過頭去。

一泡熱尿嘩啦啦地當頭淋下,黑衣青年悠悠醒來,一睜眼就看到杜白虎手裏亮晃晃的斧子,心裏大慌,顧不得滿臉的騷尿,哀叫着饒命。

杜白虎擦拭着斧子,冷冷哼道:“你剛才的膽子到哪兒去了,看清楚了!這是我的女人!今天要不給你點教訓,我杜白虎還有臉嗎?”

黑衣青年慌忙哀告:“大哥!大哥對不住!我真的不知道她是你的人,不然借我十個膽子也不敢啊,大哥饒命啊!”

杜白虎也不理他,手一揮,何英幾個人走過來把他死死按住,劉大雄踩住他的腦袋,嘴裏罵罵咧咧:“老鼠,你他媽的尿怎麼那麼臭!好幾天沒去火了吧?別憋着呀!”

杜白虎起右腳踩住黑衣青年的右手,手裏揮動着斧子:“你這隻手碰我的女人,我怎麼著也得給她一點交待……”

黑衣青年嚇得魂飛魄散,大叫:“你不能動我!你不能動我!我爸爸是……”

沒等他說完,何英飛起一腳,狠狠地揣在他下巴上,厲聲喝斥:“管你他媽的爸爸是誰,這條街上我們說了算!好好聽大哥講話,不然要你的命!”

杜白虎沖何英笑了笑,揮起斧子,狠狠地剁了下去!黑衣青年厲聲慘叫,痛地昏了過去。

陶小桃最怕看血,看見那小子手上一股鮮血噴出,濺了杜白虎一臉,也嚇得臉色蒼白,叫着:“阿虎,夠啦!我們趕緊走吧!”

杜白虎不慌不忙,接過何英遞過來的面紙,慢條斯理的擦乾臉上的血跡,這才開始說話,也不管那小子能不能聽到。

“你的臟手碰了我的女人,我念在你年紀還輕,就饒了你這次,就要你一個指頭,算是給你點教訓!”

陶小桃放下捂住臉的雙手,驚訝道:“阿虎你沒要他的手?”

杜白虎笑了笑,說:“這小子雖然討厭,但也沒到要手的地步,我杜白虎做事情公道,要是都聽女人的話,那還了得?”他斜眼瞄着陶小桃,篤篤定定。一段時間以來,杜白虎早就建立了權威,他做事狠辣卻公道,比起那些熱血沖昏頭腦的混混,畢竟是受過大學教育,頭腦要好得多。

陶小桃見了血,氣也消了大半,也明白大哥平素的為人,不敢再計較,把身子往他懷中一膩,細聲細語:“虎,是我不對,你可不要生我的氣哦,別管這兒,讓黑鷹他們收拾,我們回家去吧。”

身子一動,風光無限:“我給你燉了大補的鹿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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