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 威爾和娃雅
有了印尼女孩ayan帶路。項復很快就見到了威爾。
威爾很年輕,比項復想像中的還要年輕。原本以為他是一個三十多歲的成熟男人,沒想到見面現他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金小伙。威爾的性格有着典型歐美人的特點,很熱情,十分容易相處。見面的時候愣了愣,然後就立刻給了項復一個很熱情有力的擁抱,拉着項復,兩人就聊開了。
項復的口語目前還是蠻蹩腳的,特別是好久沒有說,越生疏。好在之前聊天打字有熟悉過,能勉強保證可以溝通,沒有妨礙兩人之間的交流。不過口語就是這樣,說著說著之後自然就會漸漸流利了。口語都是這麼直接交流對話才能練出來的。
沒多大功夫,就沒了陌生感,兩人相處融洽起來。畢竟在IcQ上兩人也聊過不少,沒了初見時候的陌生感,自然就融洽了。
當然,這其中大部分也是威爾性格的緣故。因為小夥子實在太熱情,太自來熟了。可能也是因為第一次跟傳說中的神秘中國人打交道,他心中好奇加興奮有關係。
“嘿,復(Fu)。沒想到你這麼年輕,我一直都以為你年紀應該跟我差不多。真沒想到,原來你居然這麼年輕,我被你騙了。”威爾對項復真實的年齡特別驚訝,他不想那個印尼女孩,從沒有見過項復也沒有跟項復交流過。他跟項復在網上也交流聯繫很長時間了,很自然能感覺出項復的談吐比較成熟。見了面,現原來項複比他自己還小這麼多,威爾二十六歲,項復十八歲。
項復雙手抱着後腦勺,靠在沙上,打量着這裏的環境。聽到威爾的話,他笑了笑:“那是你的感覺錯了,可不是我的錯。”
威爾把項復帶到了他工作的地方,是一個小樓,也算是威爾所在那個報社在印尼的一個分部了。這裏總共就四個人。威爾,ayan,還有一個印尼男子。那個印尼男子見到項復的時候,顯然是看出了項復的中國人的身份,看過來的眼神很不友好。
項復從下了飛機,就對印尼當地人的態度十分敏感。在ayan這個女孩子那裏,他並沒有感到異樣,ayan也很熱情。而一路上,雖然很少,但他還是感覺到了不少路人隱藏着的敵視。這個印尼男子不友好的眼神更明顯,項復自然注意到了,初見威爾很高興的心情又減少了很多。
項復並沒有理會那印尼男子。只當作沒看到,跟着威爾和ayan參觀了他們工作的地方。
ayan和那個印尼男子,是威爾雇來的,幫威爾打打下手的。逐漸熟悉了之後,項復也知道了ayan比他大一歲,已經沒有在念書了,就類似國內的高中畢業,畢業以後從家鄉來到了雅加達,在威爾手下做事。
可能走入社會比較早,所以娃雅看起來遠比她實際的年齡要成熟地多,看起來甚至跟威爾差不多年紀。不過跟項復給人感覺和年紀不符的成熟不一樣,娃雅看起來的成熟,更多的是一種無奈。就像中國有句俗話: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都是被現實的無奈逼成這樣的。
她還告訴項復,說她有個中文名字,叫娃雅。
“哇呀?”聽到她的中文名字,項復哈哈大笑。威爾不懂中文,不知道他們在聊什麼,一個勁問項復笑什麼。ayan,也就是娃雅,雖然懂一些基本交流的中文。但離精通那差十萬八千里了,也不知道項復在笑什麼,一臉不解的表情。
“沒事。”項復也懶得跟他們解釋,隨意敷衍過去。三個人在一起交流的狀態很是怪異,項復和威爾用英文交流,娃雅跟項復呢,就用中文交流。而威爾和娃雅,則是用印尼語交流。項復的英語,娃雅的中文,威爾的印尼語,都不是很好。比如項復要把他跟娃雅用中文交流的意思翻譯給威爾聽,就很麻煩。娃雅用印尼語解釋給威爾聽,太複雜了威爾也很難理解。所以項復也不想去多解釋,也解釋不清楚。
就這樣三個人說著三種語言在那互相交流,看起來確實有點奇怪。
“復,你這次來印尼是來旅遊的嗎?準備在印尼待多久?”三人轉了一圈,坐下以後威爾便問道。
項復每次聽到威爾喊他“復”的音,就很無語,因為聽起來非常像“foo1”。
項復隨意地回答道:“是啊,來隨便看看……嗯,可能會多待幾天吧。”
“真的?”威爾聽了看起來很高興,“過幾天我帶你出去玩玩,嗯,還有ayan,帶你去峇里島玩吧,怎麼樣?”
項復一開始沒聽懂,說了半天才明白。“峇里島?”峇里島還真沒去過,那會兒挺熱門挺出名的一個海島度假旅遊聖地。不過項復並沒什麼遊玩的心思,想要拒絕。卻看到威爾又笑着跟娃雅說了。娃雅高興地跳了起來。項復還以為娃雅也沒去過峇里島呢,沒想到娃雅告訴他,她就是峇里島的居民,峇里島是她的故鄉。她好久沒回島上家裏看望父母了,聽到說要去峇里島,所以才這麼開心。項復這才釋然,也怪不得威爾會提議去峇里島了。看着娃雅高興的樣子,也就沒有反對。
坐了一會兒,威爾和娃雅有事情要做,就留下了項復一個人。
項複信步走到窗前,看着這雅加達的城市景色和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群。雅加達並沒有多少高樓大廈,雖然是都,但還遠不及國內的那些大城市。
街上的過往的人群,裏面很多都是華人。都說印尼的華人很多,而且比印尼本地人都要富有地多。項復看了這麼一會兒,也深深感受到了這點。相比這也是禍根之一吧,項復心裏暗想。
想到可能不久之後就會生的事,他這會兒已經是有點後悔來到這了。眼不見為凈多好,人力時有窮,何況自己一個人。想着,心裏越堵地慌了。
當天晚上,威爾和娃雅興高采烈地帶着項復領略了印尼本地的風土人情和食物。吃東西的時候,在威爾和娃雅期盼地眼神中。項復違心地稱讚了一番這些十分不合他口味的食物。不過他立刻就後悔了,因為威爾聽了又給他叫了一份。
就這樣,項復開始了在印尼名為旅遊的日子。除了威爾和娃雅帶他四處遊玩,有時候他也會跟着威爾和娃雅去看他們採訪,或者搜集資料的工作。威爾在印尼的工作,大部分都是關於政治上的一些報道,這讓項復跟着威爾出去了幾次之後,對即將生的事情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這天項復又跟着威爾一起出去工作,回去的路上,兩人說起威爾的工作和家庭。
威爾來印尼,完全是好奇所致。就像對中國好奇一樣。威爾對印尼這樣的國家,也十分好奇。在一次機緣巧合下,就主動申請來了這裏,算起來來了也有不少日子了。看得出威爾對自己的工作很有熱情,就像他對朋友的熱情一樣。
威爾有一個女朋友,在美國國內,她女朋友在項復來之前的四月份,就來看過他。“你要是早點來,說不定能見到我女朋友。”威爾說到女友,一副陶醉的樣子。“我女朋友是個大美人。”
項復看過威爾放在錢包里的女友照片,確實是個挺漂亮性感的美國女孩子。“你很幸運,威爾,你女朋友確實是個大美人。早知道就早點過來,見見真人。”
“哈哈,謝謝。”威爾大笑。“那你呢,你有女朋友嗎?”
“我?”項復情不自禁撓了撓頭,想起了兩張完全不同,又都是那樣漂亮迷人的笑臉,不知道她們怎麼樣了。“有啊,我女朋友也很漂亮,可不比你女朋友差。”
“是嗎?那你也是個幸運兒,哈哈。”威爾大笑着拍項復的肩膀,項復笑着躲了開去。
除了剛見面的驚訝,隨着不斷的接觸,威爾和娃雅都會不由自主忘記了項復的真實年齡,而把他當成跟威爾差不多的同齡人,相處地十分隨意自在。
兩人笑笑鬧鬧,走了沒多遠,一路上意外遇到了好幾波一群群聚集在一起的人。
那些人都是看起來比較平民的印尼人,威爾悄悄告訴項復,那些都是印尼本地的穆斯林,對華人很不友好,讓項復小心這些人。末了威爾還嘆了口氣,自言自語說了句:“最近不太平了。”
項復聽了心裏頓時一沉,該生的還是要生的。
一路上,那些聚集在一起的人群中有不少人都注意到了路過的項復和威爾,特別是項復。很明顯的中國人的特徵,讓這些人一直流露着**裸的仇恨的眼神。即便是現在的項復,看到這些眼神,心裏都很不自在,何況是別人。
一些同樣是在街上路過的華人,被這些人如此盯着,嚇地臉色都變了,一個個都慌忙離開。
帶着沉重的心情,一直回到住處,項復和威爾一起保持了沉默,都沒有繼續說話。
“看來峇里島是不用去了。”項復有種沉重的預感,他一直擔心的事情就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