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 見網友

第二天，當宗么文把護照等準備好的東西交給到項復手裏的時候。項復的屁股還有點隱隱作痛。

宗么文見項復的模樣，心裏好笑，臉上還笑眯眯的。不過說到項復離開的事情，宗么文卻是顯出嚴肅的樣子來，說道：“我說你小子就算想出國，哪裏不好去？歐洲，美洲，好地方多了去了。可你莫名其妙跑印尼去幹什麼？那地方比咱們國內還落後呢！就為見一……什麼IcQ……的什麼……網友？”

項復手了拿着各種證件翻來覆去看了會，聽宗么文的話，看了看宗么文，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說道：“反正我也就是出去玩玩，正好有個挺熟的網友在那邊，說那邊有意思，我就去看看唄。”說完又加了一句：“我那IcQ的網友到是個美國人來的，可惜他是記者，常駐印尼的，我也沒辦法。”

這到不是項復撒謊，在還沒有QQ的情況下，沒事幹習慣上網的他，只能搗鼓IcQ。然後確實是在IcQ上認識了一個美國人，用他蹩腳的英語勉強跟對方聊地還不錯。對方對中國明顯也很感興趣，知道項復是中國人，一直跟項復聊地來。對方號稱是某某報紙的記者，具體是啥報紙，項復也沒仔細去查過。這時候網絡搜索根本還未成型，goog1e等大名鼎鼎的網絡搜索還沒興起，他也沒地方去查。很巧合，對方正好是常駐在印尼的駐外記者。

宗么文盯着項復看，像是要在項復臉上看出花來。項復被他看地直毛，說道：“幹嘛？”

宗么文看着他，談了口氣：“要是可能的話，我建議你還是緩些日子再去，非這會兒去幹嘛？”

項復聽了這話，雖然早就有所猜測，可心中還是很不平靜，心海波濤洶湧。不過表面上自然不能表露，接着翻看自己上輩子到這輩子以來第一個護照，低着頭掩飾，再故作不經意地抬頭輕笑道：“看你說的，好像印尼要出事似的。怎麼，是要地震吶，還是要海嘯啊？”一副毫不在意，取笑宗么文的樣子。

宗么文皺了皺眉頭，動作很小，但項復還是觀察到了他這個小動作。心裏愈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內心更加沉重起來。

宗么文嘆了口氣，“算了。你也應該能照顧自己了。不過，你是第一次出國，自己一個人凡事多加小心一些吧。”說完不再多說什麼，就離開了。

這麼些年下來，項復就算再傻，也知道杜百杉和白山集團背景不簡單。來到這裏訓練以後，這麼些日子中，項復也多多少少知道了些東西，不管是周圍的人若有若無透露的，還是他自己觀察到的，結論都只有一個。杜百杉有國家的背景，更具體的說，有國家軍方的背景。而且，地位彷彿還不低。

所以從一早，項復就有些懷疑，其實對於印尼的事情，國家早就有所察覺的。從今天宗么文的表現來看，基本上這個猜測是屬實的。而最後還是沒有阻止他去，可能是對他這個不是普通人的身手有信心吧。

項復心中百味雜陳，一個人許久默默無語，說不清心裏是什麼滋味。

“我能改變什麼……我一個人能改變個屁……”項復看着手裏的簽證還有護照。雙手不停翻來翻去，翻地稀里嘩啦響。“我他嘛的到底是在幹什麼啊……”

可惜沒人能回答他這個問題。

沮喪歸沮喪，可就像他上次回家的時候，在說服父母繼續允許他請假那次說的那樣，有些事情，不管對或者錯，不管有用或者沒用，心裏想要去做，就要盡自己的一份力去做，不然自己會難受一輩子。

收拾心情，項復最後還是踏上了前往印尼的飛機。

“改變不了和不去改變那是兩回事。我不是好人，更不是悲天憫人的偉人。我這次傻乎乎地跳進去，不是為了民族大義，也不是為國為民，只不過是盡自己的力，求得自己的心安罷了。”

帶着這樣的覺悟，項復把心思轉到了見網友的事情上。兩世加起來，也是他第一次出國，還是有些期待的。

“我上輩子就沒見過一次網友，到了這輩子，這會兒連QQ都還沒出來我就見網友去了。起碼在中國國內，我估計是史上第一個見網友的人了，還是坐飛機到國外見的。不說後無來者，前無古人那是百九不離十了。”項復想着，臉上情不自禁露出了微笑。

“只不過，可惜了我去見的這個是男網友，不是女的，不然更加具有先驅的味道了。”

飛機上挺無聊的，這航班應該是印尼的航班。空姐都是黑黑的印尼人，當然也有幾個華人。不過這些空姐的素質都是一般般，項復瞄了幾眼就沒興趣了。要是沒了這空姐的身份，項復瞄都懶得瞄。想想自己身邊的幾個女孩子，哪個不是美若天仙，豈是這些空姐可比的。更不用說還有像韓竹韻和潘雨書了。

想起華麗岑和葉萱，項復臉上又露出了笑容，也不知道她們兩人有沒有生衝突。

想起韓竹韻，項復心裏很溫暖。這個美貌溫婉的女子，心地善良，卻也是個有故事的人。

又想到潘雨書，項復覺得屁股又有點隱隱作痛了。

從長海機場到印尼都雅加達，需要六七個小時，空中的風景看多了也無趣。飛機上大都都是華人，看着這些或是平靜或是笑意盎然的人，項復心中暗嘆。

“不知道這些跟我也算有過一面之緣的人，到時候會不會也有人受到波及。”

項復心中再次泛起無能為力的頹敗感。

心情變得不爽，項復沒了心思東張西望，學着坐他旁邊的中年男子，閉目休息，就這麼一直睡到目的地。這也是他多年養成的習慣了，基本上一上車或者飛機，如果自己單獨一人的。就直接睡到目的地。

六七個小時的路程，對項復來說也沒什麼，很快就到了。他這個人挺能適應長途的旅行的，別說是飛機六七個小時的路程，當年坐火車單程三十個小時去旅行他也沒覺得啥。

出了雅加達機場，項復就開始在出口等待的人群中找自己的網友，那個美國的記者，威爾.康納。前一天，他就跟對方在IcQ上說好了自己的航班和班次，對方很高興的答應，到時候準時來接他。

出口舉着各種各樣的牌子。上面大都是中文，項復一眼掃過去，卻沒有現這其中有長地像美國人的男子。

“這威爾不是放我鴿子吧？早知道該把他給我的電話記好的，這下傻了……咦，有個西方人。”

那確實是個西方人，典型的金碧眼模樣的西方白人。不過，卻是個女人，還挺漂亮的一個西方女人。難道威爾是個女人？項復滿懷希望地看了看那女人手裏拿着的牌子，上面寫着一個中文名字。可是雖然寫的歪七扭八的，但很明顯，那幾個字不是“項復”。

微微有些失望，看來不是威爾。再說威爾也不知道他中文名字怎麼寫，Inetbsp;看來威爾多半是還沒到，項復鬱悶地挎着單肩背包，準備先出去再說，反正都已經到了雅加達了。

剛從出口處的人群中擠到外面，在吵雜的人群中，忽然隱約聽到有人在用蹩腳的中文喊他的名字。

享福？相扶？祥符？項復！？

基本上可以確定，應該是在叫他。“原來威爾自己沒來，找別人來接我來着。”

喊聲的中文音明顯不標準，不過這也不怪人家。人家能把“Fuxiang”音到接近真實中文音的這種地步，還是倒過來按照中國人的習慣念的，已經很不容易了。

循着喊聲，項復找到了那個在喊自己名字的人。人群嘈雜，想沒注意這聲音是男是女，看到眼前這人，才現原來是個女孩子，還是個皮膚黑黑的印尼女孩子。

女孩子看起來年紀並不大，估計比項復現在的年紀也大不了多少。不過穿着一套猶如o1的一身套裝，讓她看起來成熟不少。她面容焦急，在擁擠的人群中手舉着一個牌子，上面寫着：“mr.Fuxiang”。眼睛盯着不停地在從裏面走出來的人群尋找着，嘴裏不時喊一聲：“xiangFu！”。找不到項復，她也很着急呢。

項復徑直走到了她的後面，扒開人群，拍了拍那個女孩子的肩膀，用中文說道：“嗨！我就是項復。”這個女孩子的中文音雖然不標準。但聽地出，應該懂點中文。

“啊！？”女孩子回過身，看到了她身後的項復。一個身穿一身簡單T恤休閑裝，看起來乾乾淨淨的陽光少年，正微笑着看着她。

在熟人們看來，項復完全不像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人，那成熟的做派，都會把他當成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成年人。可項復畢竟還只有十八歲，臉上的稚嫩在那些不知道他的身份，從一個十八歲的少年角度來看他的人看來，還是很明顯的，年紀也瞞不了人。只是相比一般的少年人，氣質上看起來更沉穩。

當然，相處久了之後，就另當別論了。

“你是項復？”女孩子果然會一點中文，雖然音還是很不標準。

怎麼是個少年？女孩子心裏暗想。她來的時候，威爾也沒有更他說清楚，她只知道自己要接的是個中國男子，一直都在那些襯衫領帶的中年男子中找，根本沒注意到項復。不過她還是很快就調整了情緒，笑着說：

“你好，我叫ayan，是威爾先生叫我來接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