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南疆蠻族
“蠻族，在太古時期是南疆最大的種族，他們順應天道自然，靠狩獵採藥為生，擅長巫術。不過自天木神教興起后，他們就漸漸衰落，讓出了南疆主人的位置。時至今日，蠻族人丁稀落，漸漸被人遺忘，成了可有可無的存在。”途中，眉抓緊時間給墨夜惡補有關蠻族的歷史風俗。
一路暢行無阻，墨夜的飛行速度極快，一盞茶的功夫便落在了一座山寨的外面。山寨的周圍插滿了顏色各異的旗幡，幡上畫了不少奇怪的圖案。墨夜不用去問也知道，它們是用來鎮宅驅邪的，至於有沒有用就不清楚了。
“是族長回來了，開門！”
箭樓上兩個背弓的蠻族青年呼喝一聲，山寨大門被緩緩打開。
“小兄弟，請。”阿忽兒做了個“請”的手勢。
墨夜點點頭，牽着阿奴的小手往寨子裏走去。
寨子不大，最多三四十戶人家，以木質吊腳樓為主。
寨里的蠻族人知道少年是族長阿忽兒的客人，紛紛放下手中的活，朝他鞠躬施禮。出於禮節，墨夜也只好笨拙地頻頻回禮。
“這裏就是老夫的寒舍，請。”
墨夜踏上木質台階，在阿忽兒的引領下，進入了一間極為寬敞的木屋。
屋子的陳設極為簡單古樸，一些必備的生活用具和少許用來裝飾點綴、有些年代的古陶器。牆上掛着幾張泛着暗淡光澤的獵弓，牆角里甚至還堆着些破敗的農具。
看到這些，墨夜不由想起了遠在臧白山的家。
“大哥哥，請喝茶。”墨夜才剛坐下，阿奴便舉起小手，雙手奉茶。
墨夜接過茶杯，淺淺抿了一口，頓時口齒留香，沁入心脾，忍不住嘆道：“好茶。”
阿忽兒從裏屋走了出來，換了身乾淨的袍子。聽見少年喜歡這茶，臉上立刻堆滿了笑容，“這是我們蠻族專門招待上賓的茶，名叫拉瑪，意思是迎君。”
“拉瑪茶……迎君茶……在下雖然一向好喝酒，從不喝茶，卻也知道這是好茶。”墨夜又淺淺品了一口，愜意享受着清爽的香味。
“對了，老朽深受小兄弟大恩大德，卻還不知道小兄弟尊姓大名，真是慚愧。”
墨夜忙自我介紹道：“在下墨夜。”
阿忽兒在他邊上坐下，點點頭道：“原來是墨小兄。看墨小兄的穿着打扮以及通天大能，應該是南疆之外的大宗弟子？”
“前輩看的很准。”
阿忽兒笑道：“南疆之地，常有飛天遁地的高人經過，所以老夫也略懂一二。”
“前輩，晚輩有一事請教。”
“墨小兄但說無妨。”
“聽聞南疆盛行蠱術與巫術，能使人發瘋癲狂或者控制人的身心，使其變成一具聽話的行屍走肉，真的有這麼神奇？”墨夜試探性地問道。
阿忽兒輕捋鬍鬚，不緊不慢地答道：“天木神教的弟子擅長蠱術，這倒是真的，手段高明的，的確可以如小兄弟說的那樣，控制人的身心，使其成為聽話傀儡。不過至於巫術，本是我們蠻族的不傳秘法，但現在種族沒落，巫術早已失傳。”
“那外面的那些旗幡是怎麼回事呢？”墨夜追問道。
阿忽兒苦笑道：“都是前人流傳下來的，其實一點用都沒有，壯壯膽子罷了。”
墨夜大惑不解道：“既然如此，那山寨就不怕妖獸或者凶獸一類的襲擊嗎？在下剛才一路觀察，寨子裏雖然有幾個武修，修為最高也不會超過九重霸體境。”…。
“墨小兄眼光真准！”阿忽兒朝他豎起了大拇指，“不過提到這個，就與老夫為什麼去涉險採集九頭蛇仙芝有關係了。”
“哦？願聞其詳。”
阿忽兒抿了一口茶水，娓娓道來，“其實南疆所有的門派種族，都是受到天木神教庇護的。當然，庇護是有條件的。條件說難不難，說容易也不容易，就是每年貢獻一株百年以上的九頭蛇仙芝。”
“這九頭蛇仙芝究竟有何用處？”墨夜識海之中的諸多草藥篇理中，並沒有記載到這一類，自然要問個清楚明白，長長見聞。
“九頭蛇仙芝，就是用來修鍊蠱術的，至於到底怎麼個用法，老朽真的是不知道了。為了明年能得到天木神教弟子的庇護，老朽與寨子裏的老獵戶找了大半年，總算是找到了這株兩百年的九頭蛇仙芝。唉，只可惜被一頭妖獸所困，要不是小兄弟出手相助，後果不堪設想啊。”
墨夜爽快說道：“至少寨子在來年仍是安全無憂的。明年若是在下有空的話，可以幫山寨多採集幾株，也省得你們這些武師去面對強大的妖獸。”
阿忽兒感動地站起身來，連連鞠躬作揖，“真是個大好人，謝謝小兄弟，謝謝小兄弟。”
“爺爺，爺爺，庫嗒阿娘說，今晚有篝火晚會呢。”阿奴蹦蹦跳跳地進了屋子，歡喜地喊叫道。
阿忽兒一把將阿奴抱起來，讓她坐在自己的膝蓋上，朝着墨夜道：“墨小兄弟，你難得來我們蠻族，不如一起參加篝火晚會。”
墨夜忙起身答謝道：“榮幸之至。”
因為是少年是獵戶出身，所以兩人談着談着，就談到狩獵那方面了。一老一少找到了共同的話題，自然相談甚歡，不知不覺便到了夕陽落山的光景。若不是阿奴進來叫喚，怕是連篝火晚會都要錯過了。
南疆的星空與臧白山、天極山的星空沒有任何的區別，繁星點點，璀璨閃耀，偶爾會有一道流星劃過天際。
墨夜走出木屋，但見山寨里已經是火光搖曳通明，外出勞作的族人大多已經迴轉，比白天不知熱鬧了多少，歡笑聲也是此起彼伏。在族長阿忽兒的引領下，墨夜被邀請到了篝火邊上，坐在最內側。這也是蠻族對客人的一種禮節，距離篝火越近，說明客人的身份地位越高貴。
自從踏入武道后，在眉的循循善誘下，少年已經很少進食俗世之物了，就算餓了也是以丹藥充饑，主要是為了保持肉身內外的精純度。不過此刻看到噴香四溢的烤全羊以及蠻族特釀的好酒，潛藏已久的饞蟲被勾引出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