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納喬知道之後直說莫伊塞斯太魯莽，沒事幹嘛跟教練提要求？佩萊格里尼又不是什麼軟包子。

“我只是說了我想說的，而且我也沒有對他不尊敬的意思。”莫伊塞斯一臉讓納喬生無可戀的理直氣壯，“剩下的就不是我能把握的了。”

莫伊塞斯很快把這件事情拋到了腦後。

拉莫斯也覺得這事情沒什麼，等勞爾問起來，就一臉坦然地告訴了隊長，附帶笑容滿面，臉上彷彿寫了“我是不是很棒，求表揚~~”

勞爾：……扶額。我到底是為什麼覺得這個人有皇馬的氣質，可以做隊副的呀？

果然事實再一次證明，有時候，總是那些想得多的人操心也多。

不提勞爾是怎麼去委婉地向教練說說自家小甜菜的好話，聯賽第22輪對陣赫雷斯，莫伊塞斯再次進入大名單。雖然……對於莫伊塞斯來說，進入大名單已經有很多次，但是也許這次教練會讓他上場呢？

畢竟開賽之前，本澤馬被查出左腿長受肌接骨點發炎，預計傷停7天。更不幸的是古蒂右側踝關節受傷，也無法出場。

賽季初佩萊格里尼還是用他最喜歡的4222，結果球隊更像是靠球星取勝，有卡卡和沒卡卡踢得像是兩隻球隊。後來卡卡受傷，佩萊格里尼開始進行各種調整。放上古蒂，形成古蒂、阿隆索、格拉內羅的中場組合，再加上馬塞洛和拉斯分居兩側，協助防守和推進，好不容易有點兒效果，小身板的古蒂也傷了。

進了大名單至少能坐在板凳席上看球賽，畢竟位置不錯。莫伊塞斯在心裏吐槽。雖然在現場眼睜睜看着球隊50分鐘都沒能進球，遠不是什麼愉快的事情。

阿丹穿得很暖和。“其實能進大名單已經挺好了。”

莫伊塞斯奇怪地看了阿丹。進大名單不能上場有什麼用？不過想到阿丹是頂替受傷的杜德克作為替補門將，莫伊塞斯又露出了了悟的表情。這場比賽剛好是卡西為皇馬出戰的第500場。莫伊塞斯覺得卡西還可以再來500場。

阿丹：……好吧，他承認自己內心沒那麼平靜。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覺得我在皇馬做個替補門將也挺好的，我沒什麼大野心。”他聳聳肩，“反正前面有卡西……說真的，有了卡西真是西班牙的幸運，不過對於我們這些西班牙門將來說，就說不清是好是壞了。”

“當然是好事。”莫伊塞斯說，“就像我們有C羅和卡卡一樣。如果我想做最好的那個，那麼我就必須超越排在我前面的人，我前面的人越強大，我也就越強大。”

阿丹呆愣愣地看着莫伊塞斯，過了會兒才點點頭。他突然發現自己看錯了莫伊塞斯。

莫伊塞斯有天賦，但天賦是上天給的，讓人無從嫉妒。他知道莫伊塞斯有天賦，他羨慕有天賦的人，卻不覺得他們有什麼了不起的。如果他有卡西的天賦，誰能說他不會比卡西更出色呢？所以他一直不能理解，為什麼無論莫伊塞斯是在少年隊、青年隊還是在卡斯蒂亞，無論是誰做青訓營的教練，他們總是喜歡莫伊塞斯？難道只是因為他的天賦？還是莫伊塞斯對足球的喜愛？

現在他好像有些明白了。

一旁時刻關注自家小甜菜的勞爾忍不住露出笑容。手一伸揉到莫伊塞斯的金毛上。莫伊塞斯嚇了一跳，頂着一頭亂毛睜大藍汪汪的眼睛，奇怪地看着隊長。勞爾哈哈大笑，直接把小甜菜腦袋按到了自己懷裏。

場邊的攝像機自然記錄下這一幕，這會兒兩邊踢得有些無聊，索性電視轉播切換到了替補席。

勞爾“蹂（並不是）躪”小甜菜的舉動就這麼被觀眾看到了。

一時間大家竟然有些恍惚。這樣輕鬆大笑，帶着孩子氣的勞爾，屬於那個剛升上一線隊，未滿18歲，靈氣逼人，備受寵愛的伯納烏小王子。

沒等大家有更多的時間傷感，場上的局勢突變。

C羅在禁區邊緣的一腳出其不意的勁射打到了守門員的身上。

再接再厲，伊瓜因拿球傳給卡卡，卡卡傳給馬塞洛，赫雷斯球員緊追不捨，一時間，赫雷斯的球門前滿滿的全是人。

然而馬塞洛、卡卡等人一連幾腳嘗試性的遠射都打在了後衛的身上。

直到第63分鐘格拉內羅滑倒前一腳直傳，阿韋洛亞身前的後衛還沒來得及反應，豆腐已經單槍匹馬毫無阻礙地帶球突入禁區右側，推射破門。這是阿韋洛亞為皇馬打入的個人首粒入球。

阿韋洛亞激動地跑起來沒幾步，剛打算跳起來個慶祝姿勢，就被離他最近的9600萬先生一把拽了下來給了個大大的擁抱。緊隨其後的是卡卡，卡紙哥一手摟住阿韋洛亞，另一隻胳膊繞過C羅的脖子，算是兩個人都抱上了。其他球員緊隨其後，抱成一團。

總算進球了。佩萊格里尼提着的心放了下來。他打算換人，照舊是打算換下伊瓜因，換上勞爾——他可以不讓勞爾首發，他可不敢不讓勞爾上場。不管球迷和媒體怎麼說，勞爾就是一面旗幟，他必須出場。

然而他剛回頭，就看到了勞爾完全不意外地對他點點頭。

佩萊格里尼愣了愣，看向勞爾身邊的莫伊塞斯。

這孩子倒是好福氣。

有些人真是讓人羨慕也羨慕不來，有天賦、聰明，偏偏又有決心，又勤奮，又討人喜歡，還總是有人為他們保駕護航。

“莫伊塞斯，熱身。”他回過頭去。希望這個孩子不會讓那麼多人的期望落空。

第67分鐘，莫伊塞斯替換伊瓜因上場。

主場解說很不滿。“皇馬換人了，他們換下了目前的隊內|射手王，換上了一名小將，難道皇馬是覺得他們進一個球就贏定了嗎？我們是不會放棄的！加油赫雷斯！”

也許這個換人多少有點瞧不起對方的意思。誰希望對手把自己當成給孩子練級的地方？

過了沒幾分鐘，第68分鐘時，格拉內羅繼續他的良好發揮，帶球推進，直傳。右路卡卡無人盯防。赫雷斯，你是認真的嗎？這可是卡卡呀！卡卡收下大禮，加速追上足球。看！赫雷斯，追不上了吧！卡卡在底線附近停下足球，甚至有時間抬頭打量一下再傳中，C羅沖頂，頭球破門，比分改寫為2-0。

不進球則已，一進球根本停不下來！

C羅禁賽兩輪，本輪終於解禁，正是興奮的時候，這久違的進球！他立刻逕自沖向卡卡，莫伊塞斯本來想衝上去慶祝，然而一股神秘的力量讓他放慢了腳步。

C羅笑得像個孩子，跑到還停留在大禁區的卡卡身前，雙手做出親嘴的手勢，卡卡露出他標誌性的燦爛笑容笑，也學着這個手勢，然後縱身跳到C羅身上，摟住葡萄牙人的腦袋，C羅穩穩抱住卡卡。隊友這時候才衝上來和他們摟抱在一起。

莫伊塞斯被擠在中間，還被拉莫斯趁機揉了下腦袋。

再這樣我就要剃個光頭了喂！

拉莫斯偷偷趴在莫伊塞斯耳邊：“小子，看我說的有用吧！加油進個球，下次就能首發了！”

……說進個球就進個球，哪那麼簡單啊！莫伊塞斯腹誹，臉上卻掛起了笑容。

C羅的進球為皇馬鎖定了勝局。他從來不會讓球迷失望。

之後不到2分鐘，C羅中路突破，赫雷斯的球員緊緊追着他，卡卡夾在這群球員之中，然而就在C羅選擇直塞的那一刻，卡卡加速輕鬆甩開了赫雷斯球員，帶球來到球門左側。守門員棄門出擊，卡卡勾球轉身，倒地的一瞬間手臂一撐，又輕巧地將球橫推向中路。球門前已經沒有了守門員，C羅當然不會錯過，又下一城，比分3-0。

他立刻跑向助攻的卡卡。卡卡留在原地，又伸出雙手做了親嘴的手勢。兩個人再次抱在一起，笑得像兩個孩子。兩位金球先生在情人節前的這套親嘴慶祝動作真是充滿激情。

而賽季前還有人說他們會為了隊內地位起爭執。

同剛剛C羅的沖頂一樣，這次的卡卡的助攻被回放了一遍又一遍。這一刻，所有人都只有一個想法：球星閃耀。

皇馬的1.5億可真沒白花！鏡頭彷彿也在暗示這一點，給向了看台上的弗洛倫蒂諾。

比起勝利，看到傷愈的卡卡和解禁的C羅之間心有靈犀的絕妙配合，這恐怕才是所有美凌格最開心的一件事。

還不止如此。

第76分鐘，馬塞洛左路傳給C羅，C羅又傳給了莫伊塞斯，然後迅速跑到球中路，莫伊塞斯過掉一個後衛，直接傳中找到C羅，C羅起腳傳給替補阿隆索上場的勞爾。勞爾完全沒有想到這個球會傳出來，因為C羅顯然位置更好，完全可以射門，倉促之下，足球高高躍過球門打了飛機。

第83分鐘，C羅作勢上搶，嚇得對方後衛一個激靈搶先踢給隊友，隊友正要接球，誰知阿韋洛亞一個小加速——這球竟然直接踢給了阿韋洛亞。赫雷斯球迷無語：說！你是不是卧底？豆腐哥這場比賽進了球，狀態正好，一個人帶球衝進禁區，回傳給C羅，C羅傳回來，阿韋洛亞又傳給身後無人的格拉內羅，海盜轉身鏟射被守門員撲出，雙方球員都以為就這麼結束的時候，C羅在禁區左側攔住足球，腳後跟傳球，莫伊塞斯接球直接斜射空門，直衝球門右上死角。4：0。

這個由於赫雷斯球員失誤發起的進攻，因為這一連串的配合顯得如此美妙。

莫伊塞斯高高跳起，衝過去給了助攻自己的世界第一身價先生一個大大的擁抱，臉上的燦爛笑容從鏡頭傳達出去（球迷們：啊啊啊我們家小甜菜真是甜！）。隊友們再次跑過來——又要來一次抱抱慶祝了！

等到隊友散開，莫伊塞斯又揪住拉莫斯給了一個大大的擁抱，手碰到水爺水水的頭髮，有些嫌棄地抹在了拉莫斯的球衣上。水爺毫不在意這點小事，抱住莫伊塞斯的小腿把他舉了起來。

莫伊塞斯一時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只好僵硬的微笑。喂！這個慶祝動作顯得我一點兒也不man好嘛！

被抱了好一會兒才放下可憐的小賽斯，又被隊長揉了揉腦袋。喂！……看人下菜的莫伊塞斯乖巧地衝著勞爾笑。走遠的水爺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美凌格覺得今夜真是完美。如果明天晚上，馬競能戰勝巴薩就更完美了。至少這一晚，皇馬球迷願意為馬競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