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 這少年我們帶走了
江少龍猶豫了一下后,終究還是沒有動手,沒有做出毆打警察的驚人舉動。
可以肯定的是,雖然來了好幾個警察,但這些平日在公園裏巡邏的警察,自然不會有什麼過人的身手,對付這樣的人,以如今江少龍所擁有的力量,是完全可以擺平的,可以將幾個警察都給打趴,然後逃離現場。
可是,逃離后呢?他能逃到哪去?畢竟他還只是個十五歲的少年啊,難道讓他從此以後都心驚膽戰地生活?難道讓他從現在起就開始做一個浪跡天涯的亡命之徒?
他知道自己根本是逃不掉的,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知道該面對的早晚會面對,關鍵是,他的心性之中始終保持着一份純良,這讓他並不想做一個逃犯。
於是,江少龍被警察帶走,帶到了公園所屬區域的公安分局。
一間禁閉的審訊室里,江少龍被捆綁在了一張木椅上,雙手雙腳都被禁錮住,可能是之前江少龍打殘兩個保鏢的行為讓警察們意識到他的危險,才會對他作出這樣的舉動。
兩個趾高氣昂的警察就坐在江少龍對面,一個是中年人,還有一個是年輕人。
中年警察是個治安隊長,此時他正一邊抽着煙,一邊以玩味的神情打量着江少龍。
年輕警察在對江少龍進行審訊。
“小傢伙,快點老實交代你的打人經過,省得我們麻煩。”年輕警察呵斥道。
江少龍默然不語,這樣的話年輕警察已經說了多遍,他都當成了耳旁風,倒不是故意為之,而是現在的他根本沒心思接受什麼審訊。
他的心思投放在了家裏。
從兩個警察的審訊中,江少龍發現,他們現在還不知道他殺了人的事情,只是審訊他毆打儲俊傑和兩個保鏢這件事。
相比於這件事,江少龍真正在意的還是他殺人的行為,
他不由想到,如果自己殺死兩個人的事情被警察得知后,結果會怎樣?他會不會被判死刑?應該不會吧,畢竟他還未成年,今年才十五歲。
江少龍不知道的是,這件事情警察們根本不會知道了,因為他家裏的殺人現場已經被全采兒的人給控制,在這樣的情況下,即便是警察,也沒有資格插手了。
而且,關於這個消息,全采兒的人甚至不會透露給公安,因為這件事並非只是一起簡單的殺人事件,背後還牽扯到很多重要情報,而這些情報並非尋常警察可以涉足的。
“你如果再不老實,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年輕警察繼續呵斥,若非旁邊坐着那個治安隊長,也就是他的領導,這時的他多半已經暴動而起,直接對江少龍動手了,他可不會在乎江少龍未成年少年的身份。
旁邊的中年警察則玩味地問:“小傢伙,你是不是練過武啊?那麼兩個壯實的保鏢啊,憑你這麼嬌滴滴的小身段,竟然也能將他們給打成殘廢?你下手可真夠狠的啊。”
江少龍依然緘默不語,精神恍惚。
就在這時,審訊室的門被推開,一個發福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一群保鏢,穿着打扮跟儲俊傑的那兩個貼身保鏢一模一樣。
這個中年男人就是儲俊傑的父親儲樂平。
儲樂平氣勢洶洶走進審訊室,口中唾罵;“是哪個狗雜種,我看他是不想活了不成。”
原本還悠哉樂哉的中年警察,見到儲樂平走進后,忙不迭從座椅上站了起來,快步走到儲樂平面前,頗為諂媚地說:“這不是儲總嗎,怎麼今天有時間到我們局子來了?”
一邊說著,中年警察一邊還遞了根中華煙給儲樂平。
儲樂平接過中華煙,點燃后,一邊抽着一邊氣憤地說:“你以為我想來嗎,我兒子被人給打了,我家保鏢被人給打殘了,你說我還能不來嗎?”
中年警察聞言一怔,立刻明悟過來,原本他只是揣測到江少龍打的那個少年多半是個富二代,否則身邊不會有兩個貼身保鏢,他卻不知道竟然是儲樂平的兒子。
中年警察可是知道儲樂平的身份,知道他是附近一片區域裏赫赫有名的富豪,連他們分局的局長看到他都要客氣幾分。
霍然轉身,中年警察重新望向江少龍,只是此時的神情不再是玩味,而是帶着一股邪惡的霸道,眼中流露出的是可怕的凶光。
帶着凶光,中年警察衝到了被捆綁在木椅上的江少龍面前,順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扇在了江少龍臉上,一下子便扇出了一個鮮紅的巴掌印。
一旁的年輕警察有點看傻了眼,暗罵這位治安隊長:“剛才你還無所謂,根本不願為這點事煩神,現在倒好,看見送錢的上門了,突然就變出了一副狗腿子的模樣。”
“還愣着幹嘛,給我打!”見年輕警察發獃,中年警察呵斥道。
年輕警察反應過來,趕忙點頭應了聲,隨即走上前,握緊兩隻拳頭,不斷在江少龍身上招呼起來,打出了一陣陣刺耳的啪啪聲。
江少龍忍住疼痛,默然不語,雖然這年輕警察出手很重,換做一般少年,估計幾下子就會被打暈過去,但他不同,這種程度的疼痛一時間還是能承受。
江少龍以一種分外冷漠的目光逼視着儲樂平和兩個警察,只希望他們不要做得太過分,如果他們當真敢對他一個未成年少年動用太過殘酷的私刑,如果逼得他忍無可忍了,那麼到時他多半就會暴起了。
儲樂平見狀,覺得還不滿意,對着中年警察沉聲說:“你也別愣着了,將你們私底下的傢伙都亮出來吧,好好拷問拷問這個小狗雜種。”
無疑,儲樂平是想讓中年警察動用殘酷的私刑。
中年警察有些猶豫:“儲總,這……這隻怕不好吧,我們那些傢伙豈是這樣的少年能夠承受的,沒準會弄死他。”
儲樂平繼續沉聲說:“怎麼?難道你還怕了?非要我找你們局長下令你才敢動手?放心吧,當真弄死了,我自會承擔。”
又說:“我的為人你還不知道,幫了這點小忙,我會重重謝你。”
“好吧。”
中年警察被打動了,從口袋裏掏出鑰匙,走進了審訊室後面的暗室,等他出來時,手中抱着一個箱子,箱子打開,裏面赫然擺着很多私刑器具,有鞭子、鐵夾、鋼針等等。
捏住了一根鋼針,中年警察重新走近江少龍,正要用力紮下去,江少龍見狀,雙拳已經攥了起來,準備暴起了。
就在這時,審訊室的門忽然又打開了。
這一次不是被推開的,而是直接被人給一腳踹開的。
兩個身影急速沖了進來,正是追蹤江少龍的全采兒和譚朗。
兩人的突然闖入,讓兩個警察和儲樂平都怔住了,江少龍則露出了奇怪的眼神,不知道這次來的又是什麼人,他只覺得來的女人真是太驚艷了,美得驚心動魄,跟這樣的女人相比,邱艷簡直連一根野草都算不上。
全采兒媚笑着掃視了一圈審訊室里的眾人,顯得無比嫵媚的樣子,然而當她看到現場的私刑器具,看到中年警察正對着江少龍手拿着鋼針后,笑容立時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陰霾,一種逼人的冷漠油然而生。
“這世道真是亂了,堂堂公安分局,竟然堂而皇之對一個未成年少年動用私刑,這可真是……找抽啊!”全采兒冷笑着說,“不過今日本姑娘有要事在身,沒工夫跟你們瞎耽擱,你們應該慶幸這私刑還沒實施,只是打了他幾拳,否則你們多半吃不了兜着走。”
這番話說得可謂狂妄,若非看在她是一個絕美的女人,中年警察和儲樂平必定會暴怒。
全然不顧眾人猥瑣的目光,全采兒以命令的口氣說:“這少年我們帶走了。”
譚朗會意地走上前,要給江少龍鬆綁。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中年警察顧不得對方是美女了,一邊攔阻在譚朗面前,一邊冷聲說:“你們兩個是什麼人,敢在我這裏放肆,簡直豈有此理。”
不待全采兒說話,譚朗當即從貼身口袋裏掏出了一個證件,遞到中年警察面前。
證件跟身份證差不多大,而且很簡單,正面左上角有一個國徽,右上角有一張一寸的大頭照,中間則標註着一句話:國家特別安全人員(丙等)。
背面則是一片空白,只是對肉眼而言,若是用特殊方式進行掃描,便會發現暗藏奧妙,那是一種身份識別標誌,跟人民幣的識別標誌類似,但這種識別標誌的科技含量還要高很多。
“現在知道我們是什麼人了?”譚朗冷嘲着說。
然而結果讓譚朗哭笑不得,他本以為只要他亮出證件,足以讓中年警察嚇得屁滾尿流,現實卻是,中年警察根本不認識這證件,怒罵道;“這是什麼鬼玩意兒!”
譚朗心裏暗自感嘆:“看來是我糊塗了,不過是一個分局的治安大隊隊長而已,又哪裏有資格識別出我的身份,嗯,從中也反應出,我們部門的保密措施還是做得挺好的。”
口中則威懾着說:“你們究竟放不放人?”
中年警察被徹底激怒,暗想以自己的身份何時在自己的局子裏受到過這種蔑視,忍不住脫口罵道:“我放你娘的逼!”
冷眼關注的全采兒,聞言暗自嘆息一聲,對着譚朗吩咐說:“看來有些人真是想找抽,罷了,只能用老規矩了,先打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