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疼痛的方向
第173章疼痛的方向
荒於嬉使勁的晃了晃腦袋,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墓延,你的肩膀怎麼了?”
我順着荒於嬉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肩膀,發現我兩邊肩膀的衣服上各有一個血手印,刑寒也嚇了一跳,他連忙站起來走到了我的身邊,“這是怎麼回事?剛才還沒有呢。”
我皺了皺眉頭,看着荒於嬉說:“我剛才感覺背後有些陰森森的,沒注意到有什麼人在我衣服上按下手印了。”
荒於嬉一口氣喝掉了一杯茶,然後說:“最近運氣好像不太好,什麼鬼東西都找上我們了。”
我把外套脫了下來,放在了椅背上,刑寒剛想說什麼的時候他的手機就響了,刑寒拿出手機看了看手機的屏幕,然後就走了出去。
荒於嬉猶豫了一下,看着我說:“你有沒有看到刑寒手機後面貼着什麼?”
我拿過白色的茶壺給自己倒上了慢慢一杯的白開水,喝了一口,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嘗到了一股血腥味,嘴唇剛離開那個白色的玻璃杯子,我就看到杯沿上被沾染上了血。
荒於嬉皺着眉頭看着我,我抬頭看了荒於嬉一眼,抹掉了嘴唇上的血,略帶苦澀的笑了一下,“溪久靜的照片貼。”
我跟荒於嬉默契的喝着水杯里的水,我的口腔里充斥着血的腥味,我不知道這味道為什麼會這麼的濃烈,明明只是嘴唇裏邊破了。
刑寒打完了電話走了回來,他坐在了我旁邊,老闆跟一個服務員端着菜也過來了,老闆把手裏一個瓦鍋放在了桌子上,訕笑着對刑寒說:“寒哥,剛才是我不對,您不想喝酒我還偏偏逼着您喝,這湯對男人有好處,巨補!市面上很難買到的,您笑納哈。”
刑寒瞟了飯店老闆一眼,接着一聲不吭的把碗移了過去,老闆樂呵呵的揭開了鍋蓋,刑寒聞了聞,笑逐顏開,“哎喲我去,你哪弄來的?好東西啊。”
老闆給刑寒盛上滿滿的一大碗,畢恭畢敬的送到了刑寒的面前,還給他擺好了勺子,“還是寒哥識貨,哈哈。”
刑寒開心的對着我跟荒於嬉說:“來,來,來,開吃,這湯是好湯,都喝點,喝不完我待會打包回去啊,老闆。”
老闆點頭說:“當然沒問題啊,還附送幾個小菜給您帶回去呢!”
刑寒哈哈大笑起來,端起碗吹了吹碗裏的湯水,就喝了一大口,“真不錯,老闆花了不少錢才弄到的吧?”
老闆給刑寒倒上了茶,服務員也已經把菜上齊了,“哪裏哪裏,寒哥高興就好。”
刑寒喝完了那一碗湯,就對老闆說:“那行,沒事兒你就忙去吧,我們哥幾個嘮嘮嗑,你在這兒杵着不大好說話。”
我有時候覺得刑寒不像單獨來自一個地方的人,倒像是來自每一個地方的人,他可能突然吹聲口哨然後說一句地道的粵語,有時候又能夠講上幾句川普,聊天的時候喜歡說幾句話東北粗話,偶爾又像北京的播音員。
老闆離開這桌后,刑寒抬起頭對我們說:“吃吧,吃吧,名字是土了點叫什麼土鱉,但是菜是能吃的。”
刑寒笑着就從桌子底下拎出了一瓶啤酒,荒於嬉哇了一聲,刑寒拿起筷子輕輕的撬了一下,瓶蓋就滾到了地上。
刑寒默默地站起來,走進了飯店的廚房裏,拿來了三個杯子,他給我們都倒上了一杯啤酒,我什麼也沒說,端起來一口氣就把一整杯啤酒灌到了肚子裏。
刑寒愣了一下,荒於嬉低着頭狼吞虎咽的吃着他面前的菜,我放下了杯子,看向了刑寒,“是她嗎?”
刑寒皺了皺眉頭,我拿過了啤酒瓶,對着瓶口一分鐘不到就把剩餘的啤酒都喝完了,喝完后,我拿起了筷子,吃起飯來。
第二天一大早,刑寒就敲了敲我住的房間的門,他在外面說:“醒醒,起來吧,財產都已經轉讓到你的名下了,底下的人也已經全部整理過了。”
我打開了門,從他手裏拿過了公司的大致資料,刑寒把一套西裝塞到了我的懷裏,說:“待會你去一趟公司吧,上任第一天露個臉比較好。”
刑寒說完轉身就下了樓,我關上門換好了衣服,才打開了隔壁房間的門,荒於嬉不在房裏,被子被疊得整整齊齊的放在床頭,我把換下來的衣服裝進了背包,就下了樓。
“荒於嬉呢?”
我走到了門口,刑寒就站在門口抽着煙,“他說要送一樣東西回學校去,完事後還得去找找痴纏鬼的下落。”
我走到了刑寒的身邊,看着他說:“他一個人去?”
刑寒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隨手把還有半根的香煙扔在了地板上,關上了大門,“走吧,我送你去公司。”
去往公司的路上,我們誰也不說話,氣氛有一點尷尬,刑寒突然踹了方向盤底下一腳,然後一塊板子掉了出來,刑寒又踢了一腳,一瓶冒着冷氣的飲料就滾到了我的腳邊。
我看着刑寒,然後解開安全帶拿起了那瓶飲料,等我拿起來在系安全帶的時候,刑寒笑了,“你還真是一點戒備心都沒有,想害你的話真是易如反掌啊,傻小子。”
我笑了笑,“你喜歡溪久靜吧?”
“她是我妹妹。”
“你喜歡她多久了。”
“我不喜歡她,你別亂說了。”
“很久了嗎?久得你都沒辦法說出來了。”
“我說了我不喜歡她她!”
刑寒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平靜的看着刑寒,然後問:“那你在氣什麼?”
刑寒沒有說話,但是看得出來他很緊張,就算撞鬼也不見得他會有這種表情,但是現在,他緊張之中還摻着許多的恐懼,他的臉上的肌肉都在發著顫。
刑寒把車停在了路邊,然後拿出了煙盒,火苗舔舐了幾下他指間的香煙,刑寒連續吸了幾口,才打開了車門,走了出去。
抽完了那根煙,刑寒打開車門坐了進來,他似乎在思考着什麼,“你不用覺得苦惱,我跟她已經分手了,也不可能再複合。”
刑寒看了看我,然後笑了笑,他十分平靜的說:“那倒不是。”
我有些不解的看着刑寒,刑寒把打火機放進了口袋裏,說:“她不應該跟我在一起,應該說,我們兩個本來就是不應該在一起的人。”
“你有沒有眼鏡或者口罩之類的東西。”
“你要這些東西幹嘛?”
開完了長達3個小時的會議后,我已經有些累了,從辦公室里走出來,我一邊把手上的手套脫掉,刑寒迎了上來,他把一件加長的黑色大衣披在了我身上,“感覺怎麼樣?”
“還好,基本上沒什麼大問題了。”
我看了看刑寒,他把我帶到了公司門口,就已經有人幫忙把車開過來了,刑寒幫我打開了車門,我上車后他才坐了上來。
車子啟動后我才摘掉了眼鏡跟發套,我把手上的東西往後座一扔,鬆了口氣,刑寒說:“現在送你回鄴岑家裏嗎?”
我嗯了一聲。
荒於嬉帶着彼岸花回到了學校,珞晨軒通知我的時候我覺得很驚訝,把我送到大門口的時候,刑寒的兄弟們已經離開了別墅,然後刑寒就跟他們一起走了。
房子裏的攝像頭也全都安裝好了,我買了專業的設備把每個角落的測量過了,沒有發現除了我買的以外的攝像頭或者竊聽器,除此之外,我還看了這兩天的錄像。
冀語還在廚房乒乒乓乓的時候我已經從樓上看完了鄴岑下來了,我靠在了門邊望着冀語的背影,聽到動靜后冀語回頭看了一眼,隨後高興的說:“大哥哥你回來啦?”
我微微一笑,說:“你的媽媽還沒有來接你嗎?”
冀語把手上的幾枚雞蛋放進了冰箱裏,端着一杯熱可可走了出來,“媽媽來過了。”
冀語把熱可可端到了桌子上,她笑着說:“大哥哥,你先坐下吧,穿西裝超帥的呢。”
我走過去坐了下來,端起桌子上的熱可可喝了一大口,溫暖細滑的液體從我的口腔流過我的食管,到達了我的胃,“謝謝,整個人都暖起來了。”
冀語坐在了我旁邊,笑着說:“陪我的那些哥哥人都挺好的,這些巧克力也是一個哥哥專門買回來送給我的呢。”
我愣了一下,看着冀語好久都沒說出話來,冀語繼續笑着說:“對啊,他人真的好好哦,什麼都不做,光是陪着我了。”
聽到這裏,我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起身跑上了房間,我拿出手機給刑寒打電話,“喂?刑寒你在哪。”
“嗯?我在車上啊,怎麼了?澈,出什麼事了嗎?”
“你現在一個人在那兒嗎?你在哪兒?準備去哪兒?”
“跟我兄弟在一起呢。”
這個時候,我聽到有個陰森森的聲音問:“是誰啊,大哥?”
刑寒樂呵呵的那個人說:“我一個兄弟。喂?澈啊,我現在去xx飯店,你要過來不?”
“md,你等等我!我這就來!”
我掛斷了電話,收拾了一下背包,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跑下了樓,冀語站在大門口堵着我的去路,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我,可能是害怕,“大哥哥,你怎麼啦?出什麼事了嗎?”
我看了冀語一眼,然後握着她的肩膀說:“沒什麼,不過你一個人在家一定要小心一點,我要出去辦一件事情。”
說完我輕輕的推開了冀語,走了出去,冀語在後面說:“那你小心點啊!大哥哥!”
我一口氣跑到了大門口,打開門的時候我都要詛咒鄴岑了,沒事幹嘛住在這樣的建築里,出個門都要跑半天。
關上了門,我跑到了公路上,還沒站穩腳就看到有一輛出租車開過來了,“師傅,先去xx大學。”
師傅見我這麼著急,二話不說就啟動了車子,我拿出了手機,撥通了珞晨軒的電話,“喂?小澈,解藥小荒已經帶回來了,只要加上你的就可以喂他了呢。”
“他情況怎麼樣?”
“還好,醒來后情緒非常低落,東西也不願意吃,覺也不想睡,就想見你跟你解釋。”
我沉默了幾秒鐘,然後說:“叫荒於嬉到校門口來。”
珞晨軒可能沒想到我會突然讓他叫人,“啊?小荒嗎?”
“嗯,他不在嗎?”
“在是在,但是好像很虛弱,原夢也在這裏,她已經出發出校門口了,原夢去可以嗎?”
我悶悶的嗯了一聲,就掛斷了電話,師傅把車停下來后,我說:“等我一下,我拿點東西給同學就來。”
師傅笑着說:“沒事,去吧,我抽根煙。”
我打開車門跑到了校門口,原夢已經在那裏等我了,看到我,原夢興奮的跳到了我身邊,“哇塞!幾天不見,都穿上西裝了嘛,真帥!”
我沒說話,默默地抽出了一把匕首,劃破了我的手,然後拿出了一塊臨出門帶上的海綿,把我的血擠在了海綿上。
原夢看着我的動作,什麼都沒有說,過了一會兒,她拍了拍我的手,“夠了,不用那麼多的。”
她拿掉了海綿,血靈迅速纏在了我的傷口上,幫我止住了血,原夢問:“你還要去哪裏嗎?”
“嗯,你回去吧。”
我剛轉過身就愣住了,因為我看到嘆命站在離我五米不到的地方,原夢因為捧着血的原因,不好逗留,她推了推我說:“嘆命每天都來這裏等你,我都感動了,你快原諒她吧,我先走了!”
原夢捧着那塊海綿飛也似的逃離了現場,我打算無視嘆命直接從她身邊過去的時候,嘆命跟了上來,“哥哥,對不起!”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我拋下了這句話,就打開了出租車的車門坐了進去,“xx飯店。”
“好。”
師傅剛打算鎖門開車的時候,嘆命一把拉開了車門坐了進來,司機師傅驚訝的看着嘆命,“小姑娘,有人坐了,你坐別的吧?”
嘆命沒有搭理司機師傅,直接對我說:“哥哥,我真的不是因為嫌棄你才那麼做的,我只是……”
“你只是覺得我跟別人不一樣,想把我變正常對吧?”
司機師傅愣在了那兒,我抬起頭看着不知如何是好的司機師傅淡淡的開口說:“沒事,師傅開着吧。”
司機師傅答應了一聲,就猛的踩下了油門,嘆命哭着說:“根本就不是那樣,我只是因為看到哥哥其實是很苦惱的!因為鼻子跟嘴巴不如別人的靈敏,你總是喝特別燙的水!你比誰都在意,我知道!”
我拿出了手機給荒於嬉發短訊,不久后屏幕亮了一下,荒於嬉回復了ok。
“我不知道這麼做會傷害到你,我真的很愛你,哥哥!我以前傷害過你,我看到你痛苦的時候我也並不快樂!我一直都很愛你,很想接近你!你知道的吧?回到你身邊后我有多麼的開心,可是現在我真的很痛苦……”
“不是有夏喧城嗎?”
“對啊,不是有喧城嗎?呵呵……可他不是我哥哥啊,我只有你一個家人了,他們都不要我啊,哥哥……我本來只是想解決你的事情,沒想到卻……對不起……哥哥,我錯了,求你不要再生氣了!”
我看了看哭得梨花帶雨的嘆命,然後有些無奈的說:“哥哥已經不生氣了。”
嘆命瞪着那雙漂亮的大眼睛獃獃的看着我說:“真的?”
我點了點頭,“只不過,我現在跟喧城的關係是對立的,而且我的處境也不是那麼好,先讓他保護着你,或許才是最好的。”
嘆命緊張的抓住了我的手,說:“哥哥!你怎麼啦?出什麼事啦?要不要我叫喧城來幫你?”
我笑了笑,伸出另一隻手摸了摸嘆命的頭,溫柔的說:“這點事都處理不好,怎麼當你哥哥呢?放心吧,嘆命,回家裏等我,別住那出租房了,回之前那棟小別墅去住吧。”
嘆命點着頭正要說話,我靈光一閃,對嘆命說:“你去一個地方,帶上夏喧城。”
到了目的地,我下車前給了車費,就叫司機直接帶嘆命去鄴岑的住處,而我一下車,就給鄴岑家打了電話,告訴冀語他們兩個會到。
進了飯店我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的地方,這家飯店太安靜了,我巡視了一下整間飯店,發現一個人都沒有,不要說客人了,連服務員都沒有。
我慢慢的把手放到了匕首上面,走進了飯店裏面,上了二樓才聽到了一點動靜,包廂的隔音效果很好,不過我還是能夠聽到一點點聲音。
我順着聲音走到了末尾的包廂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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