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江明月對她的表現也是大感意外,沒有刁難、沒有推諉,竟這麼簡單就答應。這分明就是有詐,那個白痴提亞察覺到了嗎?完蛋了,看來是堇歡要出絕招了,提亞受得住嗎?慘了,她煮熟的鴨子就飛了,媒人紅包也飛了。

邵提亞帶着她來到了一間私人倶樂部,裏頭的品味超高級,他在這裏有獨立的私人包廂,而早已佈置好的房間,正瀰漫著浪漫的氣息。

一頓飯下來,桑堇歡一句話也沒說,直到服務生開了一瓶紅酒,替他們各自斟上一杯,輕啜了一口后,她才開口。

「我要怎麼做,你才肯放我走?」她的語調沒有起伏,她的表情也沒有變化,只是酒精讓她的臉頰微微泛紅。

他愣了好一會兒,「堇歡,你在說什麼啊?別開玩笑了。」他不將她的話語當一回事,飲盡了手上的紅酒。

「我沒有開玩笑,我是認真的,告訴我,你要怎樣才肯放開我?」她再一次開口說著,而他依然當成耳邊風。

「你不要問這麼無聊的問題好不好?什麼讓你走、放開你,你突然沒頭沒腦的在說些什麼啊?」他爽朗笑着,一杯又一杯品嘗着香醇的紅酒。

「告訴我,給我一個答案。」

他依然沒有發覺她的反常,毫無警戒心隨口給她一個答案,「跟我上床。」在看見她臉上的猶豫時,他有些沾沾自喜,「哈,做不到了吧。」

但他的高興還沒超過三秒鐘,她便給他一個意想不到的回答,「好,希望你能信守承諾,辦完了這件事,你能永遠離開我的生活。」

他一聽完,呆坐在位置上,全然不知如何接下去,因為他沒想過她是玩真的。

「堇歡,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做什麼嗎?!」

「當然,地點你挑,我沒有意見。」她摶起皮包走到他的身旁,「時間寶貴,你等這天不是已經等了很久了嗎?!」

「真的要去?」他不禁躊躇着,言多必失這句話,他是真切感受到它的含意,這回是他太口無遮攔了。

她不再回話,抬頭挺胸走出包廂,他也只能無奈隨後跟上,上了車,他開着車在大街上兜圈子,「你還要繞幾圈啊?要不要順便去找算命先生挑個良辰吉時?」她坐得有些不耐煩了,這是個一勞永逸的方法,所以她是不會遲疑的。

他的自尊心再度面臨嚴苛的挑戰,一咬牙、方向盤一轉,他駛進了岩基,這裏頂樓有一間他的私人套房,平時他都是住在這裏。

走進直達的電梯,他祈禱着她能改變心意,慢慢爬升的電梯和他極速下降的心跳成反比。

當,電梯門開了,邵提亞踏着舉步維艱的步伐,摟着她的腰,走進了這間他不曾帶任何一個女人來過的私人住所。

觸目所及是一大片的藍,桑堇歡一步一步走着,但每走一步她就解下身上一件衣物,既然已經下定決心要做,就做個徹底,她放下肩上層層的包袱,沒有扭捏、沒有遮掩,她讓他放肆一覽她的胴體。

此刻的邵提亞早已看得慾火焚身,他抱過她,所以他知道她的身材好得沒話可說,但如今親眼所見,感覺更是令他難以言喻,他把持不住地走向前,伸手觸摸她的身軀,細緻的膚質令他完全失去控制,直接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他情不自禁地吻遍她的全身,之後抱起她輕輕將她放在床上,她熱情的回應,解開他的衣衫,但她不知從何做起,只能依本能、靠着生理的反應,貼近他赤裸的胸膛,親吻他的耳垂。

他忍不住呻吟出聲,熟練的身手讓兩人立刻裸裎相見,他狂傲掠奪着她的紅唇,引燃了她的情慾,被解放的慾念霎時充斥她的全身。

剋制不住胸中的慾火,他豪放地佔有她、填滿她,接着一股難以形容的撕裂感令她抓緊了他的背,忘情尖叫。

為了減輕她的痛楚,他停了下來,待她的眉頭不再深鎖,他才又開始動作,緩慢且輕柔,一波接着一波,原本的痛楚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愉悅的快感,隨着他給她的滿足感,她用誘人的聲音,告知他自己的感受。

她渾然忘我縱情在男歡女愛中,排山倒海而來的狂潮,將兩人隱沒在大海里,只能任由愛意無盡地蔓延……

從旖旎的世界中重回現實,桑堇歡起身拾起自己的衣物走進浴室,邵提亞則失神地看着床單上的血跡。

他呆坐在床邊,悔不當初,此時此刻,他還無法面對她,所以他走進另一間浴室,衝著冷水試着讓自己清醒,冰冷的水帶回他飄散的意識,一點一滴的重聚成一條清晰的思路。

桑堇歡淋浴出來后,已不見他的蹤影,順手拿起床頭柜上的便條紙,留下了幾個字——

邵先生:

請記住你的承諾,我相信你是一位君子,應當不會讓我失望。

她將留言紙放在床上,便翩然離去。

當邵提亞梳洗完畢,圍着一條浴巾從浴室中出來時,立刻發現放在床上的便條紙,他迅速將它拿起一看,這時他開始痛恨起自己的魯莽。「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他不禁仰天長嘯。

他失去她了,他徹徹底底的失去她了!

「老天爺,禰這是在罰我嗎?罰我的用情不專、遊戲人間嗎?」他痛苦萬分跪了下來,他不能失去她,他怎能失去她,在他完全擁有她之後,她竟然想無聲無息從他的生命中消失,不可以!他不允許!

桑堇歡回到家中,見江明月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也沒叫醒好友,她換了套睡衣,動作輕巧地鑽入棉被中。

還沒沉睡的江明月,感覺到身邊有人,半夢半醒地張開眼,「回來啦,現在是幾點啊?」她口齒不清地問着。

「凌晨兩點。」

「兩點?這麼晚啦,那我要睡了,堇歡晚安。」

「明月晚安。」桑堇歡揮不去心中的不安,開口再次地喊她,

「叨擾?」

「幹麼?」江明月翻過身面對她,但濃濃的睡意令她張不開眼。

「你知不知道事後的避孕方法?!」雖然今天是她的安全期,但不怕一萬、只怕萬一,還是小心一點好。

「你在說什麼啊,大聲一點我聽不見啦,什麼事後避孕?」

「沒什麼,我不吵你了,你快睡吧。」

江明月隨即陷入了昏睡狀態,差點,就差那麼一點,她就去找周公下棋了,但「避孕」兩個字,像是當頭棒喝般,狠狠往她的腦門重重地敲了下去,她立刻張大眼睛,睡蟲全死光光,「桑堇歡,你給我起來,你剛剛說什麼來着?!」

「哪有?你在作夢啊?」

「自首無罪,你給我從實招來,我明明聽見了,這麼嚴重的事你還想騙我,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成知已啊?」她急得有些哽咽,眼眶裏泛起了淚光。

「明月,你別哭啊,不哭我才告訴你。」桑堇歡出言止住她即將決堤的淚水。

江明月連忙深呼了幾口氣,控制着自己的情緒,見她平靜許多后,桑堇歡才梶梶訴說今晚的種種。

聽完,江明月心中憂喜參半。這該說是好,還是不好呢?現在是二十一世紀,女人的貞操早已不如從前那般非緊守着不可,不過堇歡未免也太異想天開了吧,但做都做了,要後悔也已經來不及,但她實在是太天真了,提亞要不要遵守約定那是他的自由,只要他不放手,她又能奈他何,這點她就沒有想過嗎?

「堇歡,這場賭局你的賭注下得太大,你覺得你一定會贏嗎?!」

「我非贏不可!」

「但是……」

「沒有但是,因為我賭的是一個男人的尊嚴,對於男人你應該比我了解,你覺得我會輸嗎?」桑堇歡自信滿滿的望着她。雖然提亞不是一個好男人,但她相信他是一個有擔當的男人。

「不,你不會輸。」江明月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答案。

「算他還有一點可取之處,再說,與其葬送自己一生,倒不如一次解決來得划算,我又不是食古不化的女人,非守着貞節牌坊過一生。」她輕鬆自若地說著,江明月卻聽出她話里的語病。

「那麼……你對他有愛嗎?」

「我拒絕回答這個問題,留一點空間讓你去猜,我要睡了,晚安。」

「晚安。」江明月躺在床上久久無法入眠。現在這提亞在做些什麼、想些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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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妻沒上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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