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到底誰拒絕誰

第93章 到底誰拒絕誰

溫婉蓉默默在一旁看着覃煬和宋執一唱一和,表情和許翊瑾同樣汗顏。

宋執完全不在意,拿着筷子講經:“不管公主還是什麼,只要姑娘,都有共通點,你跟宋哥說說,想怎麼對付公主?哥給你想辦法,絕對奏效。”

許翊瑾被一番言論嚇得忘了緊張,低聲提醒:“宋哥,那是公主,不能亂來。”

“我知道。”宋執點點頭,想起回來的路上,許翊瑾談到娶公主一百個不願意的樣子,“你想要被公主討厭,就看看你覃哥。”

覃煬立馬瞪過來:“看老子有屁用!”

宋執不管他,繼續對許翊瑾說自己的:“看到那兇相沒?你對公主擺出那個樣子,保證被討厭。”

然後他又看向溫婉蓉,很是同情別別嘴:“嫂子,你也是不容易啊!”

“滾!”覃煬忍不住開吼。

於是連帶許翊瑾跟着倒霉,和宋執兩人拿着筷子,被趕出來,站在門廊下面面相覷。

沒過一會,溫婉蓉探出頭,對他們尷尬笑笑。說先去許表弟屋裏坐,馬上差人把飯菜送過去。

許翊瑾連連點頭,連忙和宋執先離開。

門廊外,飄來兩人對話。

許翊瑾說:“宋哥,有更簡單的辦法嗎?表哥的樣子,我學不來。”

宋執一本正經胡說八道:“他那樣子對你是有點難度。”

“那,那怎麼辦?”

“不笑會嗎?對咯,就這個樣子,繃著臉,對,對,差不多了……”

溫婉蓉站在門口,聽着宋花貨的歪理邪說,下意識看了眼,躺在床上閉目養神的二世祖,心思,許翊瑾遇到哪是兩個表哥,就是倆好爹。

等到靜養公主約定的當天,宋執看熱鬧不嫌事大,上午連樞密院都不去了,專門跑到覃府給許翊瑾當參謀。

覃煬懶得管宋花貨出什麼么蛾子,躲在自己屋裏睡懶覺。

溫婉蓉對宋執很不放心,怕許翊瑾交到他手上,到時不好跟大姑姑交代,坐到床邊,小聲問覃煬:“你真不陪許表弟不去看看?”

覃煬連眼睛都不睜,直接拒絕:“不去。”

“可我覺得宋執不靠譜啊。”溫婉蓉擔心,“靜和公主是杜皇后的養女,得罪了,不說宋執如何,你們是把許翊瑾往火坑裏推。”

“我去能做什麼?”覃煬睜開眼,定定看着她,“這事我說不行好使?”

溫婉蓉承認他說的沒錯,但更怕許翊瑾吃虧:“你不知道靜和公主的脾性,我怕他們翻臉,靜和公主動手打他,大庭廣眾公主打武德侯世子,傳出去,大姑父在燕都臉面何存?”

覃煬聳聳肩,無所謂道:“這樣正好,反正阿瑾不想娶公主,挨一巴掌值。”

溫婉蓉就覺得他站着說話不腰疼:“反正挨打不是你,你當然無所謂。”

覃煬笑起來,翻舊帳:“誰說老子沒挨打,祠堂那一巴掌不是你的傑作?”

溫婉蓉瞥他一眼:“誰要嘴欠。”

覃煬盯着一張一合的櫻紅嘴唇,心癢難耐,抬手一把把人扯到懷裏,勾起光滑白凈的下巴,低頭就親。

溫婉蓉睜大眼睛,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就感覺舌頭哧溜到她嘴裏。

“你……”趁喘口氣的機會準備說話,又被堵住嘴,只剩唔唔的聲音。

兩人吻得動情,那頭許翊瑾急急忙忙跑來敲門。

不知是緊張還是情急,結巴得更厲害了:“表,表,表嫂!”

大概許世子在燕都這段時間,舌頭都捋不直了。

覃煬皺皺眉,要溫婉蓉別管,繼續快活他們的。

但屋外那位大有不敲開門不罷休之勢。

沒一會。又傳來宋執的聲音:“哎,許表弟,我還沒給你打扮完,跑什麼啊!”

許翊瑾一見宋執追過來,急得聲音都變了:“不不不不,不用了,宋哥!”

溫婉蓉怕再不出去,事情鬧到老太太那裏,就不是開玩笑這麼簡單。

她趕緊推開覃煬:“我去看看,不然被祖母知道,不好。”

覃煬叫她別管:“別理他們,宋執有分寸。”

有分寸嗎?

溫婉蓉打開門的一剎那,差點沒被自己口水嗆到。

“覃煬,你來看看宋執乾的好事。”她實在不知道用什麼表情,面對屋外拉扯的兩人,朝床上的人招招手。

覃煬嘖一聲,捂着側腰下床,不耐煩道:“我跟你說了,宋執不會……”

他掃了眼門外許翊瑾的穿着,硬生生把後面的話咽下去。

“不會什麼?”溫婉蓉明顯感覺覃煬憋笑,憋得很辛苦,指着許翊瑾說,“別說他身上粉色金蝶繡花的長褂是你的。”

覃煬立刻搖頭:“這麼騷包的衣服,太他媽噁心了。”

溫婉蓉半信半疑:“是宋執的?”

覃煬說不知道,他哪在意宋執有什麼衣服。

溫婉蓉心思衣服就算了,又問:“宋執給許表弟耳鬢戴朵宮花是什麼意思?他好歹是邊界駐點統領,你們就這麼糟踐人家形象。”

“你問宋執啊,老子怎麼知道。”覃煬捂着側腰,哎喲一聲,他不能大笑,大笑扯着傷口疼。

眼不見為凈,乾脆窩到床上養傷。

許翊瑾見表哥不管,向溫婉蓉投來求救目光,嘴裏喊:“表,表嫂……”

聽語氣,哪是喊表嫂,像喊娘親。

溫婉蓉看不過眼,過去說宋執:“許表弟不常來燕都,不知道這邊怎麼回事,不過和公主見一面而已,不是多大的事,你別戲弄他。”

宋執老油條,故意擺出不樂意的神情:“嫂子,你這話有失偏頗啊,他是表弟,我也是表弟,好歹一碗水端平。”

“端你個頭!你他媽就比老子小几個月,平時沒見你叫老子一聲哥。現在喊嫂子喊得熱情,滾滾滾!”不知何時覃煬又跑出來,倚在門邊,叫溫婉蓉回屋,少跟花貨廢話。

溫婉蓉乖乖聽話回屋,就感覺背後黏着目光,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許翊瑾視她為最後一根稻草的孤立求援。

覃煬把溫婉蓉拉到身後,對宋執喊:“差不多得了,大姑姑要知道你把許表弟打扮這個鬼德行,小心八百里加急送你爹手上。”

宋執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宋氏棍法打得溜的老爹。

他怕打斷腿:“得得得。我帶他回去換衣服,成嗎?”

覃煬擺擺手:“快滾!”

宋執帶走許翊瑾的同時,覃煬回屋對溫婉蓉說:“趕緊幫我換衣服。”

溫婉蓉微微一怔:“你也去?剛剛不是說去了也沒用嗎?”

覃煬嘆氣:“大概這段時間沒姑娘找宋執,他正無聊,拿阿瑾開心,老子怕他捅婁子,惹大姑父生氣。”

“你還怕大姑父呀。”溫婉蓉邊伺候更衣,邊說他,“不是不管許表弟嗎?”

覃煬確實不想管:“你看他那慫樣,傳到皇上耳朵里,不知道怎麼想大姑父,子不教父之過。阿瑾雖是表親,也不能看他丟面子不管。”

倒像做表哥說的話。

溫婉蓉笑起來:“我就知道,你嘴上說起來狠心,到關鍵時刻,不會坐視不理。”

覃煬說他才沒閑心管屁事:“老子還不為了自家臉面。”

溫婉蓉順着他話講:“是,你們男人面子大如天。”

覃煬站着不動,任她伺候穿衣,系扣:“溫婉蓉,男人好面子,不止老子,所有都是,話說回來。你不也好面嗎?老子扯你裙子,你就生氣。”

“我能跟你一樣嗎?”溫婉蓉白他一眼,“要不小心把裙子扯掉了,被別人看到我褻褲,你有面嗎?”

覃煬哼一聲:“誰敢看,老子挖他雙眼泡酒。”

“是是是,覃將軍威武。”溫婉蓉被逗笑,整理好覃煬衣襟,踮起腳親了下臉頰,要他等會,她換身衣服,一起出門。

覃煬大馬金刀坐在太師椅上。問屏風後面的人:“你最近一直陪我關在府里,不悶嗎?晚些我陪你去逛逛?”

難得二世祖主動提出逛街,溫婉蓉當然高興:“你身體受得了嗎?”

覃煬稍微活動下手臂:“差不多吧,走遠不行。”

溫婉蓉換好衣服出來,點頭說就去趟布莊,給許表弟做兩件衣裳,再給大姑姑採買一些時下流行的布料,要許翊瑾一併帶回去。

覃煬無所謂:“全聽你安排。”

兩人正說話,許翊瑾又過來了,他敲敲門框,站在門廊下恭恭敬敬叫聲表哥。

溫婉蓉趕緊迎門:“你來得正好,覃哥說陪你一起去。”

“那太好了!”驚喜來得太突然,許翊瑾眼睛都亮了,就差沒撲上去,給自家表哥一個大大擁抱。

溫婉蓉笑他到底年紀不大,又打量他一身素藍長衫,問:“你穿這身便衣去見公主不太合適吧。”

許翊瑾撓撓頭,一臉懵懂:“宋哥說要我別穿得太出眾,免得惹公主注意。”

別太出眾?

溫婉蓉乾笑兩聲:“可你剛才那身粉色長衫,我看挺出眾。”

許翊瑾繼續撓頭:“宋哥說那叫扮丑。”

反正橫豎都有理。

覃煬沒心情聽閑聊,起身往屋外走:“別廢話了,準備好就出門。”

後面兩個小跟班立刻行動。

靜和公主約好在聚仙閣的雅間,未時三刻見面。

聚仙閣是燕都數一數二的名酒樓,大多接待名門貴客、書香儒士,尋常百姓只能進大堂散座,絕非有錢就能定包間。

覃煬一行四人跟着小廝進入雅間時,離約定時間還有一炷香的時間。

宋執看了看室內佈置,建議除了許翊瑾,其他人到隔壁再開一個包間,免得公主來了,一堆人不好說話。

覃煬也這麼覺得。

只有許翊瑾萬般不願意。

宋執給他加油打氣:“沒事,沒事,你記住哥告訴你的,不笑,繃著臉就對了。”

而後三人入座緊鄰隔壁。

包間內空無一人,也打掃乾乾淨淨,青花瓷陶爐里飄出清新淡雅的白檀香,靜心神,消疲勞,大有“明窗延靜書,默坐消塵緣”的風雅蘊藉。

溫婉蓉喜歡這種氣氛,她坐到臨窗的位置,從這個高度看出去,正好小半個燕都的景色盡收眼底。

“喜歡嗎?”冷不防覃煬站在身後,兩隻手撐在窗台上,把溫婉蓉罩進懷裏。

溫婉蓉感受鼻息的溫熱,臉微微發燙,瞥了眼旁邊。沒看見宋執,轉頭問:“他人呢?”

覃煬揚揚眉:“他是這裏老主顧,掌柜必來打招呼。”

溫婉蓉哦一聲,心思肯定經常帶姑娘來,然後又想到覃煬:“你以前也經常來嗎?”

覃煬想想:“我還好。”

他沒宋執那麼多心思討好姑娘,反正用來開心瀉火,你情我願的事,沒那麼多彎彎繞。

對溫婉蓉,另當別論。

“你要喜歡,及笄宴席,挑一個景色最好的雅間,就我們倆。怎樣?”

溫婉蓉愣了愣:“你還記得這事啊?”

覃煬笑起來:“我答應過你的事,肯定記得。”

溫婉蓉低頭淺笑,猶豫片刻,猜這裏肯定很貴,委婉道:“我還沒想好怎麼過,暫時先不定,等想好了再告訴你。”

覃煬說隨她。

不知是兩人貼得太近,還是情愛的氛圍剛剛好,溫婉蓉伸出手摟住覃煬的脖子,往下壓了壓,主動吻上去。

大概吻得太忘我,誰都沒注意雅間的門還開着。

正因為開着。倏爾靜和公主的聲音從走廊上傳過來。

她似乎對許翊瑾不滿到極點:“侯爺世子就這身打扮?糊弄本公主呢!”

許翊瑾本就緊張,一看來者不善,即使心裏不高興,嘴上慢半拍:“公,公主,不,不以貌取人的道理,不懂嗎?”

“還是個口吃。”靜和公主對跟在身側的寶春,嘲笑道,“你說就這德行,母后還說為我好?好什麼?嫁給話都說不利索的?笑死人了!”

“你!”許翊瑾吐出這個字無比清晰。

“我怎麼了?”靜和公主不以為意,目中無人道。“沒想到啊,沒想到,堂堂武德侯世子,什麼文武雙全,能力出眾,虛有其表,其實是個身有內疾的男人。”

靜和冷笑:“就你這種男人,也配娶公主?”

覃煬打算衝出去,被溫婉蓉一把拉住,朝他搖搖頭,壓低聲音說:“你現在去了什麼用都沒有,她是公主。難不成你還動手打她?”

覃煬眉頭緊皺,不悅道:“我不去你去?”

溫婉蓉點點頭:“我去,同為女眷,她不敢把我怎樣,但你出面,靜和跟皇后告狀,說你欺負她,事情就鬧大了。”

語畢,她轉身出去。

覃煬不放心,倚在門側,聽外面動靜。

溫婉蓉對靜和福禮,笑道:“公主。真巧,怎麼站在走廊上不進去坐呢?”

她說著,看向不苟言笑的許翊瑾:“許表弟,還不趕緊請公主進屋說話。”

許翊瑾繃著臉,說了個請字。

靜和公主趾高氣昂從他面前經過,故意停一下,透出憐憫的眼神,小聲說:“許世子,你口吃治得好嗎?”

許翊瑾眉頭凝緊,不說一句話。

溫婉蓉把靜和公主的小動作看得清清楚楚,在一旁好似無意道:“許表弟為人正直恭謙,不常與女子打交道。見公主不免緊張,並非口吃,公主何必在大庭廣眾下咄咄逼人。”

一番話既說了許翊瑾的好,又批評靜和公主的尖酸刻薄。

覃煬聽得清楚,無聲笑起來。

溫婉蓉的軟釘子,用在這種時候正好。

靜和公主沒想到半途殺出個程咬金,面對溫婉蓉的指責,一時無語還擊。

溫婉蓉見好就收:“公主,有什麼話可與許表弟單獨說,妾身告退。”

她抬頭,正好碰見許翊瑾的感激的目光,他無聲動了動嘴唇。說謝謝。

靜和公主本打算來拒絕許翊瑾,加上私自出宮,不易久留,往裏走幾步,意思意思,冷哼一聲:“坐就不用了,本公主說幾句話就走。”

溫婉蓉怕許翊瑾說話不利索被嘲笑,擋在他前面:“請公主明示。”

靜和公主摸着手上新做的玉玲瓏手鐲,不冷不熱道:“我本無意下嫁侯爺世子,偌大的燕都,侯爺也罷,爵爺也罷,一抓一把,我嫁誰不行,非要嫁給一個天高皇帝遠,守着一塊破地的口吃世子,即便當了駙馬爺,父皇知道你結巴,龍顏大怒亦未可知。”

溫婉蓉聽懂了:“也就是說,公主不願下嫁許世子?”

“對。”

“公主說完了?”半晌沒吭聲的許翊瑾,語氣沉沉,與剛剛緊張就口吃的窘樣判若兩人。

靜和公主沒在意他臉色變化,輕蔑道:“說完了。”

許翊瑾大概怕自己再結巴,放慢語速,一字一頓道:“第一,末將駐守樟木城一個邊陲駐點,抵抗外族入侵,並非公主口中的破地。第二,家父武德侯乃太皇親臨封賜,公主覺得下嫁,許家自認高攀不起。第三,落花無情,流水無意,末將就此別過。”

說完,他抱拳行禮,轉身,頭也不回離開,把靜和公主丟在原地。

靜和公主愣怔半晌,不是說好她來拒絕他的嗎?

怎麼最後變成自己被拒絕?

“你給我站住!”靜和公主追出去時,許翊瑾早已不見蹤影。

覃煬聽完溫婉蓉的描述,哈哈大笑,說這還差不多。

溫婉蓉倒茶,勸:“你們以後別拿許表弟開心,他骨子裏是個有血性傲氣的人。”

覃煬喝茶,嗯一聲,打死不承認:“宋執拿他開心,關老子屁事。”

溫婉蓉腹誹,之前不知道是誰一臉嫌棄把許翊瑾推給宋執。是她嗎?

覃煬看她表情,就知道沒想他好話:“溫婉蓉,在心裏罵老子有意思嗎?”

溫婉蓉揚起嘴角,假笑一下。

兩人正說話,宋執突然貓回來,面對隔壁空無一人,疑惑道:“什麼情況,我跟掌柜說個話,才多久,戰鬥就結束了?”

溫婉蓉又把剛才的經過跟他大致說一遍。

宋執聽完,罵句操:“公主了不起啊!嫁給武德侯家還委屈了?”

說著,他看向覃煬:“阿瑾呢?”

覃煬喝自己的茶:“走了。”

“自己一個人走的?”

“不然呢?”

溫婉蓉在一旁輕聲道:“估計心情不好。先回去了,我一會回府看看。”

覃煬舉着杯子,食指點了點:“小廚房還有存酒,你叫人給他搬過去。”

宋執插嘴:“阿瑾不喝酒。”

覃煬大喇喇道:“那就學着喝。”

溫婉蓉很無語看着他:“他不會喝,你逼他喝,心情更不好。”

覃煬:“不會喝更好,喝多好睡覺,不然大晚上跑來找老子談人生,他不睡,老子要睡。”

溫婉蓉徹底無語。

回去路上,溫婉蓉和覃煬去布莊,宋執單獨先去找許翊瑾。看看那小子怎能回事。

三人分道揚鑣。

溫婉蓉挑布料時,看到一個和玉芽年紀相仿的女孩子,心裏忽然萌生一個念頭。

她想,靜和公主生在福中不知福,皇家大多公主都是和親的命,別說嫁到邊界,就是嫁給外族大有人在,竟然嫌棄武德侯勢力小。

再看許翊瑾,除了黑點,挺面善,雖為武將,但應該沒經歷過什麼戰役。眼底相對乾淨,即便生氣,也不是滿身戾氣。

和覃煬比,正常太多。

靜和公主要鬧到魚死網破,不結也就不結,大不了把玉芽介紹給許翊瑾。

溫婉蓉唯一擔心,玉芽出身卑微,一怕世子瞧不上,二瞧上了,大姑姑,姑父那關也難得過。

但總歸留個心。

回去后,她特意去老太太屋裏坐坐。把下午發生的事說了遍。

老太太倒沒什麼意見,說兒孫自有兒孫福,年輕人的事管不了。

說不管,代表暗地裏也支持許翊瑾的做法。

杜皇后已經用他們的婚姻牽制覃家,再來個靜和公主牽制許家,假皇后黨很快變成真皇后黨。

出屋后,她對着悶熱的天氣嘆口氣,叫人把玉芽找來。

“夫人,您找奴婢何事?”玉芽一見她,急急忙忙跑過來。

溫婉蓉擦擦她額頭的汗:“跟你說了多少遍,女孩子走路不要急。”

玉芽點點頭,說記住了。

溫婉蓉笑,要她把新料子送到許翊瑾的屋裏去,一再叮囑:“他是武德侯的大世子,姓許,你稱呼他許統領就好,不要多話知道嗎?”

玉芽說知道,跟着溫婉蓉一路過去。

屋裏宋執見溫婉蓉都回來了,估摸時間不早,起身離開。

他前腳走,玉芽後腳進屋,畢恭畢敬道:“許統領,這是我家夫人給武德侯大人和侯爺夫人,以及您的小小心意,奴婢放在桌子上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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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就上:將軍請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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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到底誰拒絕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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