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指婚

第92章 指婚

許翊瑾不懂夫妻間的心思,只聽字面意思,連連感謝覃煬:“到時有勞表哥。”

覃煬擺擺手,說沒事。

許翊瑾咧嘴笑了笑,又轉向溫婉蓉,露出幾分難色:“表嫂,能借一步說話嗎?”

溫婉蓉看看他,又看向覃煬,好像在等覃煬的同意。

覃煬自然表現出做表哥的大度,叫她去。

溫婉蓉這才跟着許翊瑾走到一側,問:“怎麼了?”

許翊瑾也沒說誰不好,就說:“表嫂,今晚要是宋表哥來找,您就幫我找個託辭,替我推了行嗎?”

溫婉蓉聽着有些懵,下意識問:“是不是昨天宋執說了你什麼?”

許翊瑾連連搖手:“不不不,宋表哥對我挺好,只是……”

話說到這,他不知道用什麼措詞,既不得罪宋執又能讓表嫂明白。

覃煬在一旁,聽得清清楚楚,溫婉蓉不懂怎麼回事,他懂,替她解圍:“阿瑾,這事交給我,宋執今晚來找。我替你擋。”

“多謝表哥!”許翊瑾滿眼感激,又說武德侯交代他去拜訪幾個長輩,事不宜遲。

“你去吧。”覃煬頷首,拉着溫婉蓉回自己院子。

溫婉蓉見許翊瑾走遠,才開口問:“剛才許表弟的話都沒說完,你就知道怎麼回事,還說幫他擋?”

覃煬瞥她一眼,淡淡道:“男人間的事,你們女人不懂。”

溫婉蓉扶着他,想到宋執平時那些惡習,猜到什麼,小聲說:“我見許表弟為人正派,哪像你和宋執,見多識廣。”

覃煬不屑一顧嘁一聲:“那是他沒開化,什麼正派。”

同為男人,那點花花腸子,誰不明白。

溫婉蓉則不然:“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許表弟不願跟宋執一起,證明他們就是兩類人,再說他是大世子,得跟下面兄弟做表率,要像你們這樣邪得沒邊,估計大姑父早看不上他。”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在男女之事上,覃煬懶得跟她爭,也不想爭。

她只經歷一個男人,他瘋玩幾年,經歷不少女人,感情是一回事,兩性之間是另一回事。

再說多了,免得教壞溫婉蓉。

溫婉蓉聽他順話說,沒繼續糾纏,想到他要陪許翊瑾去杜府,不免擔心:“你的傷能出去熱鬧嗎?我看你別去了,叫許表弟帶個話給杜將軍,想必杜將軍和光湘郡主也能理解。”

覃煬沒理,回到屋,躺到床上才說:“不是你剛才說杜廢材的名義請,不去不好,老子依你意思辦,你又叫老子不去,幾個意思?”

溫婉蓉給他倒杯涼茶,雙手遞過去,喏喏道:“我是說給許表弟聽的,不是針對你。”

覃煬把空茶杯還給她,躺下去,閉目養神。

溫婉蓉坐在床邊,估摸覃煬不大高興,靜靜陪他坐了會,輕聲道:“不管我說什麼,光湘郡主知道許表弟住在覃府,不會只請他一人,帖子我看了,有你的名字,外加攜夫人。”

連同覃煬和溫婉蓉一併邀請。

溫婉蓉背對着他,繼續說:“許表弟和杜將軍不熟,你不想去,身體也確實不允許,我去跟光湘郡主說一聲,替你推了就是。”

覃煬沉默一會,翻過身,手搭在她大腿上,語氣稍緩:“算了,我都答應阿瑾,去就去吧,免得說我這個當表哥的言而無信。”

“我沒勉強你的意思。”溫婉蓉五指扣在覃煬的指尖。摩挲關節上的厚繭,轉過頭,“我考慮到杜將軍是你直接上級,他請你不去,怕他有什麼想法,但我更擔心你的身體。”

她滿心滿意都為了覃煬。

覃煬不是不懂,捏捏她細嫩的手背:“知道你為我好。”

溫婉蓉目光又回到兩人手上,交個底:“我怕你不高興,一直沒說,在你去樟木城那段時間,我跟杜夫人、光湘郡主她們一起喝茶聽戲,然後又用府上的馬車送她們回去,其他夫人都看見了,認定我們入了皇后黨,但我為了平息彈劾的事才這麼做的。”

頓了頓,她微微嘆氣:“這次去杜府,你盡量順着杜將軍說話,別讓光湘郡主聽出異常,我也沒有委屈你的意思,就是……”

“行了,我知道。”覃煬明白她的苦心,“她們沒為難你吧?”

溫婉蓉想到那天杜夫人的眼神,和愛理不理的態度,口不對心:“都挺客氣,沒人為難我。”

即便知道是謊言,覃煬也沒戳破,只說,以後這種聚會不想去就不去。

溫婉蓉點點頭。

覃煬經她提醒,才想起來,從他回燕都在府里養傷,連招呼都沒打,也沒去樞密院,杜寧那個草包竟然沒借探病名義一查究竟,八成跟溫婉蓉去表明立場有關。

說不感動是假話,他把她攔腰摟過來,拍拍背:“以後不會讓你受委屈。”

溫婉蓉蜷縮在他身側,靠在肩頭嗯一聲:“我不委屈,也沒別的本事,能替你做多少是多少。”

覃煬嘆氣,手指在她肩頭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敲,什麼話都沒說。

半晌,他問:“宴請什麼時候?”

溫婉蓉回答:“月十五,還有十天左右,這段時間你先好好養傷。”

覃煬嗯一聲。

與此同時,宴請的消息帶入宮裏時,靜和公主正和幾個宮女在打葉牌。

她人嬌寵慣了,脾性不好,但腦子不差,一下聽出光湘郡主的意思,氣得把手裏牌往桌上一扔,提着裙子就去坤德殿找皇后。

靜和公主想,她要再不主動出擊。只怕指定親事要成真。

入殿後,她跪在杜皇後腳邊,一邊捶腿,一邊撒嬌:“母后,您明知女兒看中誰,為何偏偏要撮合跟那個什麼武德侯世子,女兒不想,也不喜歡。”

杜皇后對她一向沒重話,叫她起來坐,又叫人送來糕點和解暑涼茶,笑道:“武德侯算得上名門望族,大世子文武雙全,今年應該十九。你十六,只虛你三歲,本宮叫大宗正院合了你們生辰八字,各方面相配,有何不好?”

靜和公主聽到連八字都合過,心裏咯噔一下,嘴上還在求:“母后,女兒真不喜歡他,長得又黑又瘦,哪有樞密院的年輕將領英俊。”

杜皇后看着她笑:“大世子常年駐守邊關,那邊條件艱苦,自然白嫩不起來,但本宮見他五官周正。等過了弱冠,長開些,再有個女人在身側好生照顧,養好了不比樞密院的差。”

靜和公主自己都是要人伺候的主子,哪有心思伺候別人,說什麼都不願意,拿出殺手鐧,硬生生擠出眼淚,難過道:“母后,難道您忍心見女兒不幸福嗎?”

杜皇后不吃這套,又叫人拿來靜和公主最愛吃的點心,連哄帶騙:“母后正是為你幸福着想,才為你親自指婚。”

靜和公主嘴角一別。哭出來:“母后就不能依了女兒這次嗎?”

杜皇后安撫:“我的傻女兒,本宮何時不依你,唯獨婚姻大事你得聽母后的,連你父皇都看好許世子,你不想惹父皇不高興吧?”

搬出父皇,靜和公主立刻會意,她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女兒明白了。”靜和公主抽抽搭搭起身福禮,哭得梨花帶雨離開坤德殿。

等她一走,吳嬤嬤從屏風後走出來,站到杜皇後身邊,小聲問:“娘娘,依老奴看。靜和公主真不願意與許世子好合,她是您親手養大的,這樁婚事,不如找別的公主。”

杜皇后神色一凜,瞥一眼身邊的人,方才的笑意蕩然無存,冷冷道:“吳嬤嬤,你是年紀大老糊塗,還是認為本宮糊塗了?”

吳嬤嬤忙跪拜,畢恭畢敬道:“老奴不敢忤逆娘娘,還請娘娘明示。”

杜皇后眼底浮出寒意:“吳嬤嬤,你跟了本宮十幾年,連這點事都沒看透?”

吳嬤嬤揣測杜皇后的心思,斗膽道:“您想借姻親之事,拉攏武德侯?可為何非要選靜和公主,她的性子您了解,未必能和許世子長久過日子。”

杜皇后不在乎:“本宮只給她引路,日子怎麼過,是她自己的事,養了這麼多年,總得有點用處。”

說著,她話鋒一轉:“明兒你去跟長公主說一聲,要她別摻和靜和公主的事,她們姐妹們倆關係好,可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

吳嬤嬤會意,說明白。

杜皇后思忖片刻,又交代:“這段時間你找人看着靜和公主,別鬧出什麼岔子。”

吳嬤嬤領命,立刻去辦。

杜皇后聽着殿外蟬鳴,重新側卧在貴妃榻上,叫人打扇,享受午後難得寧靜。

“靜和公主……”她喃喃自語這個名字,倏爾嘴角揚起冷艷的笑,一個婢女所生的女兒也敢稱公主?

若不是當時她身體不適,不能侍寢,怎會把身邊貼身丫鬟送到夫君床上。

想到這,她無不諷刺地想,聖上真是不挑嘴,黑燈瞎火,是個女人就上,才幹了幾天,那丫鬟竟懷孕了。

懷孕每每想到這兩個字,她心裏恨意有增無減。

當初洞房花燭時怎麼承諾?

一生一世一雙人?

天下最好笑的笑話。

瞧瞧偌大的後宮,各色嬪妃,肥環燕瘦,唯一兌現許諾就是皇后這個權位。

杜皇后揉着眉心想,也罷,一國之母,掌管鳳印,協理六宮,只要不動聖上寵愛之人,其他女人生死還不由她說了算。

再說。聖上有死心塌地愛過一個女人嗎?

就杜皇后所見,沒有。

翻起這些無聊的事想一想,就覺得自己卧薪嘗膽。

什麼寵愛,只有實實在在握在手裏的權力才是真的。

當體驗到權力帶來的無限榮光和種種好處后,她再也不想什麼情愛,同時明白朝野上那些男人為何明爭暗鬥,你死我活沉醉在官場遊戲裏,說到底人心不足,好了想更好。

何況誰又甘願平白無故誠服別人腳下?

杜皇后看透許多事,想明白許多事,心也硬了,至於手段

靜和那枚棋子也該出手了。

然而對杜皇后的心思,靜和公主一無所知。從她呱呱墜地,長到花樣年華,整整十六年,從未聽見母后說她一個不字,哪怕長公主挨罰,也沒罰到她頭上。

她就像任其生長的花草,到底是尊貴的牡丹,還是最普通,卻渾身長刺的月季,時間久了,連自己都分不清。

靜和公主殿裏傳出摔砸東西的聲音,聽得外面的小宮娥縮在脖子,大氣不敢出一聲。

一個年長的宮娥聽動靜。過來,隨便拉過一人,壓低聲音問:“去皇後娘娘那還好好的,怎麼回來就發脾氣?”

小宮娥唯唯諾諾道:“回姑姑的話,奴婢聽聞好像公主的親事被娘娘定下來了,這不……”

她說著,努努嘴,沒敢再往下說,免得傳出去,吃不了兜着走。

年長的宮娥心領神會,叫守在外面的宮娥都退下,別蹲在外面聽牆根,小心吃公主的板子。

小宮娥們齊齊應聲。趕忙離開。

年長宮娥深吸一口氣,轉了個笑臉,進入殿內。

剛置換的東西被砸得七七八八,滿地碎渣子,落腳都得小心。

“公主,您彆氣壞自己身子。”聲音七分謹小慎微,三分體貼關心。

靜和公主胸口劇烈起伏,一屁股坐在軟塌上,萬般委屈,氣得眼淚流:“寶春,你來得正好,本公主正想找你說說話。”

寶春提着裙子,小心翼翼走到身邊。故意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垂手問:“公主今兒怎麼了?這麼熱的天,別大動肝火,奴婢叫人準備您愛喝得烏梅湯,冰鎮的,現在叫人送來?”

靜和公主撒潑打滾:“我不喝!什麼都喝不下!”

寶春心思連最愛的烏梅湯都不喝,看來事情嚴重了,更加小心道:“公主找奴婢何事?奴婢洗耳恭聽。”

靜和公主哭了會,嘴角一沉:“說不定過不了幾時,我就要跟着那個倒霉催的世子去邊界,以後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寶春愣了愣,很快會意,嘴上哄道:“公主莫急。奴婢打聽大宗正院那邊還沒叫許世子入宮宣旨,結果也許有轉機。”

“你懂什麼!”靜和公主狠狠白她一眼,“母后已經叫大宗正院合八字,還有什麼轉機?你告訴我?!”

“這……”寶春張口結舌。

其實誰都清楚沒轉機,皇后親自指婚,本就鐵板釘釘的事。

可靜和公主也有她的考量。

長相是一方面,更重要的原因是不想離開燕都。

在宮裏養尊處優慣了,要她跟一個尚未成氣候的世子去邊界守駐點,簡直要她親命。

靜和公主正因為明白這點,鬧死鬧活不嫁許翊瑾。

既瞧不上對方,更不想吃苦。

靜和公主拉着寶春,不顧主僕禮儀,平起平坐在軟塌上。嘴裏一個勁嘟囔:“不行,不行,我跟你說,等去了舅母府里,兩人見面,再想反悔就晚了!”

寶春不想摻和是非中,故意不接茬,只問:“公主想如何?”

靜和公主看出她的心思,斜眼打量對方:“寶春,你是我貼身宮女,本公主若下嫁,你就是陪嫁,你敢不去。我就找母后要人,你覺得母後會不給嗎?”

寶春一怔,她本想明哲保身,沒想到跋扈的靜和公主留了後手。

她立即跪下,表決心:“奴婢怎敢不從公主,公主去哪,奴婢責無旁貸隨身伺候。”

靜和公主一笑,繼續威脅:“本公主知道你點子多,趕緊想辦法,不然去了邊界,你被世子看上,成了妾,還不如在宮裏自在。”

寶春心裏當然明白,她再熬幾年就能放出宮,找個尋常人家嫁了,在燕都過小富即安的日子,何以要去邊界受苦,而且她打心裏不願意伺候靜和公主,在宮裏當差沒辦法,誰想一輩子伺候母老虎。

“要不公主跟許世子說清楚心意,他若明白人,定不會勉強公主。”寶春風向一轉,立刻想個主意。

靜和公主半信半疑:“我找他說有用嗎?到時父皇看中,他能奈何。”

寶春持不同意見:“公主,這事宜早不宜遲,您不能等八字有一撇才行動,若聖上只中意武德侯一家,當初何以選武教的形勢選親呢?奴婢妄加揣測,但凡能去參加比試的,都有成為駙馬爺的資格。”

也就是說,皇上並沒有特別看中哪家指婚。

靜和公主細想,不無道理:“就按你說的辦,就這兩天,你想辦法找到許世子,傳話給他,我們約個時間見面,本公主要當眾拒絕他,讓他死了那份心。”

寶春一愣:“公主,您要私自出宮?被娘娘知道,會受責罰的。”

靜和公主現在管不了那麼多:“要麼本公主出宮,要麼你跟隨一起嫁到邊界,選一個。”

寶春實屬無奈,點頭道:“奴婢這就去安排。”

靜和公主擺擺手,示意快去快回。

寶春是個有本事的,下午的事,天剛黑,消息就傳到許翊瑾的耳朵里,說靜和公主要約見。

當然他人住在覃府,知道消息的還有府里另外兩位。

覃煬想都沒想,罵句有病。

溫婉蓉看許翊瑾一臉慌亂的樣子,整個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在下面拉拉覃煬衣角,遞個眼色,意思想想辦法。

覃煬想,他能想什麼辦法,現在自己都是泥菩薩,躺在床上養傷,能變出個花來。

溫婉蓉沒轍,要許翊瑾別急,好聲安慰:“要不一會等你宋表哥來了,你問問他?”

許翊瑾現在就怕見到宋執,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緊張說話又開始結巴:“別,別。麻,麻煩宋哥。”

覃煬歇在床上,揉着額頭的青筋,心想,連他媽一個女人都對不了,嚇成這樣,大姑父還引以為傲,瞎了吧!

許翊瑾快成熱鍋上的螞蟻,轉向覃煬求救:“表,表哥,你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沒有。”覃煬實話實說,靜和公主又不見他,關他屁事。

“那。那我怎麼辦?”許翊瑾始終處於緊張狀態,舌頭就沒利索過。

“不知道。”覃煬耐着性子回答,要以平時操性,肯定要許翊瑾把舌頭捋直再說話。

許翊瑾見表哥不好說話,轉向態度溫和的表嫂。

“表,表……”一個嫂字還在嘴裏打轉,就被覃煬打斷。

“你問你表嫂更完蛋。”他打碎許翊瑾最後一絲希望,終於明白這位口吃世子為什麼不願意跟宋執一起。

照許翊瑾緊張就結巴,聽見公主約見就六神無主,想對付粉巷那些小妖精,只怕一句話沒說完,就被調戲得骨頭渣都不剩。

再看口吃世子可憐巴巴的眼神,覃煬懷疑他一人能鎮得住駐點少說上千人不。

溫婉蓉也覺得許翊瑾可憐。再看覃煬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冷臉,她只能叫許表弟先屋,她替他想想辦法。

許翊瑾趕緊言謝,聽話回自己屋。

溫婉蓉轉頭,坐在床邊,替許翊瑾說好話:“好歹大姑姑把許表弟交給你,你也對人家負責一下。”

覃煬單眉一挑:“負責什麼?老子又不是他爹。”

“跟個女人見面,急成這樣,要換老子……”換老子下半句還在嘴巴,他突然不說了,坐起來,推推溫婉蓉,“你出去看看。我聽見宋執那個花貨的腳步聲,是不是他來了?”

溫婉蓉點點頭,起身出去看了眼,就聽見外面傳來宋花貨的聲音:“嫂子,有吃的沒?我還沒吃飯。”

接着傳來許翊瑾緊張的聲音:“宋,宋表哥,我,我吃過了。”

他覺得自己倒霉,就是想避開宋表哥,半路碰見,又被抓回來。

宋執不在意:“沒事,你陪我吃點,我不習慣一個人吃飯。”

等兩位入座,小廚房送來飯菜,覃煬面無表情盯着宋執:“你那些妞呢?把你拋棄了?”

“鬼知道。”宋執餓了,吃了一大口菜,不住稱讚,看向覃煬,問能不能把他府上廚子借到宋府教學幾天。

“想得美。”覃煬因為有傷,要禁嘴,聞到菜香,心裏各種煩,把許麻煩丟給宋執,“你吃完幫阿瑾想想辦法,公主要單獨約見,他心慌。”

“對付姑娘找我就對啦。”宋執笑得開懷,說他女性之友的稱號不是浪得虛名。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不服就上:將軍請自重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言情穿越 不服就上:將軍請自重
上一章下一章

第92章 指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