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印象·安慶
更新時間:2012-11-27
日頭當空,照耀古城,安穩如山,曾慶凱旋,目之所及,便為安慶。
安慶終於到了,望着威武的凱旋門,即安慶城的南門,興安的眾人不由想起千年前大晉平定西南,至此凱旋的壯舉。
衛隊的統領心潮澎湃的同時,也暗暗鬆了一口氣,畢竟此次的任務算不上輕鬆,護衛的這些都是帝國的人才,路上稍微出現點安全事故後果都是自己能夠承受的。
不過他也是白擔心了,雖說安慶境內也有幾股不小的土匪馬賊,不過他們也不敢打劫進城求學的學子,大晉帝國重視教育是出了名的,如果出了岔子,官府的雷霆之怒足以把他們碾成齏粉。
二月十八日正午,興安車隊安全到達安慶,一路平安。九天就到了,這速度真的是出乎杜枚的意料,在他想來怎麼著也得十天,這次倒是挺快的。
不過慢有慢的好處,快有快的用處。三月一日學子們開學之後,車隊才開始返程。還是有很多的時間閑逛的。
二月二十一日起,安慶學院才開始報道、招生,所以大家還得在一起待上兩天,簡單的吃住費用依舊是由興安郡承擔,不過住的依舊是普通房間,吃的也是統一的一菜一湯。
其實,興安郡從郡試開始直到入學一直對學子免費,也算是做到盡職盡責了,所以也甭奢望能有多好。跟着杜枚一起的反倒不多,多是些窮學生,對他們來說能吃飽就好,能免費最好。
有家長隨行的學子也是不少,這些人家家境都還算殷實,奔波了一路怎麼著也得提高一下待遇、好好犒勞一下不是,奢華一番是在所難免的。這些人同興安書館的館長杜枚打完招呼,簽字畫押,約定好集合的地點和時間就散去了,三五成群的進城了。
好在從興安的人分開進城了,畢竟這怎麼說也是一千多人的隊伍,一千多人一起進城也太驚世駭俗了。
等待那些家長們帶着孩子走個差不多的時候,杜枚下了車,開始集合。細數了一下,人還真的不是很多,只有三十四個。這充分說明,大晉帝國還是挺富裕的,貧富差距還是挺合理的,窮人還是挺努力、挺爭氣的。
窮人,雷皓自然是窮人,那200兩銀子早已寄到了家中,身上剩下的只是些散碎銀子,還是應急用的,平時花不得。所以雷皓做了一夜富翁之後就重新回歸了無產階級的行列。
杜枚帶着老師和學生進城,興安的衛隊則是駐守在城外,順便幫忙照看馬車。
按照帝國的法律攜有裝備的隊伍,超過十人者一律不準進城,且紮營需在城池十里以外,否則以叛國罪論處。
雖說法律規定如此,但這並不妨礙衛隊的變通,衛隊分出一半留守,其他人脫下裝備化作平民入城,且是輪休。對於這些衛隊的成員來說,成家立業后武學上也沒有了更高的要求,也不求國家再打什麼仗,平平安安的直到退休就好。對於他們來說,隨意放下手中的武器並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安逸的環境已經磨平了他們的銳氣。
好在衛隊的頭領鄭風還帶着配劍,沒有喪失武者最低的要求。
或文,或武,或文武兼修是進入學院的學子所要面臨的第一個選擇,選擇很艱難,不過那是幾天以後的事情了,現在最大的事情就是好好地逛一逛安慶城,這座有着千年歷史的名城。
雷皓隨着隊伍的節奏緩緩而行,只見前方屹立着一座雄偉的城池,護城河有十丈之寬,城牆有六丈之高,千丈之長,通往城門的路有四丈之寬,厚重的鐵門有兩丈之寬,城門上面的城牆上寫着四個威武的大字:至此凱旋,每個大字有一丈方圓。仔細望去,只覺的每一筆每一畫都蘊藏着無窮的意味,好似一位高超的武者再揮舞的絕世劍法,可惜的是不得其門而入。
城門前的路有四丈寬,是出於交通順暢的原則設計的;城門只有兩丈寬,是出於城防安全的原則進行建造的。兩者看似矛盾,在這卻很好解決。幾乎每一個進城的人都會凝視城門上方的幾個大字,時間或長或短,即便是自己看不出所以然來,還是抱着僥倖的心裏鍥而不捨的堅持,每一次入城都情不自禁地的凝視。
於是,城門上方的“至此凱旋”大字,無形中就成了最好的減速器。絕世劍法,每一個都想領悟,一旦領悟那就是野雞變鳳凰,前途不可限量。
杜枚一行也有很多人駐足凝望,這其中並不包括杜枚本人。因為他早就凝望過,而且不止一次,可惜都是無所收穫。武學也是講究天賦的,講究悟性的。據說,第一次見這四個大字的人,凝望的時時間越長,說明這個人的武學天賦越高。
安慶有四門按說皆可出入,不過約定俗成的是:馬車從東西門出入,行人從南北門而出入,當然行人也可從東西門出入,但是馬車、商隊等不可從南北門出入。
至於為什麼,普通的老百姓不清楚,也沒人給他解釋,府衙怎麼要求他們怎麼做就是了。
而南門即凱旋門,多為入城者,故而凝望的時候可以安心的凝望,沒有人會打擾你說“哎,哥們你擋道了,再不走開就撞你身上了!”這種情況是不會有的,一旦出現,十年大獄,罪名:嫉賢妒能、道德淪喪、毀人機緣勝過過失殺人,判刑十年。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隊伍中還有人在凝視那四個大字“至此凱旋!”。杜枚一縷鬍子,心中甚慰,看來這些學生中還是有許多天資聰穎的人啊。正當他閉目欣賞,自得其樂的時候,突然聽到遠處人群的騷亂聲,趕忙睜開眼睛看個究竟。
有路人甲說,“噯,你們看到了嗎,剛才從城門上面‘刷’的飛過一道白光?”
路人乙問道,“什麼白光?”
路人丙答道,“什麼白光你不知道,如果真的是白光的話,那可能就是武聖爺顯靈了!”
路人丁回道,“哦,這麼說來,剛才飛到我腦子裏的白光還這麼說還大有來歷了!”
路人甲乙丙嘲諷道,“你算了吧,剛才你連頭都沒抬。”
路人丁仰天長嘆到,“哎,你們不信就算了,怎麼說真話就沒有信呢?哎,哀嘆世人多愚昧,不識真仙在眼前啊!”
這次路人丁旁邊的小女生扯着他的袖子,很是興奮的說道,“二牛哥,我知道,我知道!”
路人甲問道,“你知道什麼?”
小女生很是認真的回答道,“剛才二牛哥說的是戲裏的唱詞啊!”
這一次眾人都笑了,路人丁也笑了,不過是自嘲,紅着臉握着拳頭,暗暗對自己說道,說不定我還真的可以學武,我不想當一輩子的泥腿子,太沒出息……
杜枚聽到這些人的談話,笑了。這個叫二牛的小夥子應該是武學天賦的,飛到他腦海里的白光也是真的,不過那隻能被稱之為餘光。杜枚雖然沒有學武,但是見識還是有的,這一點毋庸置疑的,只是他心中也很是納悶,主光飛到哪裏去了呢?
枚沉思結束,環眼一看,嚇了一跳,周圍什麼時候圍得的都是人了!沉思真的誤事,智者千慮必有一失,這一失就是貽誤戰機,哎,矛盾啊。拋開腦海中那些不合時宜的感嘆,杜枚問道,“人都到齊了?”
李帶頭回答道,“稟告老師,都到齊了,只差兩人,還在哪裏凝視。”
杜枚見到李碩很是納悶,問道“你沒有同你父親一起進城?”
李碩答道,“稟告老師,沒有。家父先行前往城中談生意去了!”
杜枚“哦”了一聲,雖然李碩言語中有些漏洞,講的不是實情,自己也能理解,不過他不解的是,兩天之內我還有什麼知識可教呢?安慶學院的那些老頭們,一個個牛氣衝天,不比自己博學嗎?
杜枚往遠處一看,還有兩個學生在那,一個仰頭看着,一個環顧四周小心的戒備着。真的是丟人現眼啊,老頭一輩子也沒有丟過這麼大的人!臉刷一下紅了,吩咐道,“去幾個人把他們兩個拽回來!”
旁邊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沒人行動。
杜枚心道,流言真的是害人不淺啊!只好耐心的解釋道,“你們放心的去,頓悟早就過了,就算有什麼機緣,也早就過了,還杵在那幹什麼!去幾個人把他們兩個拉回來,快點!”說罷,李碩立馬帶着身邊的人去了。
面對着巍峨的安慶城,杜枚不禁心中感嘆:
安慶啊,記載了多少傳奇,
又有多少新的傳奇將從這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