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第 39 章
AIM中心實驗室外，一道巨大的，佈滿了荊棘玫瑰圖案的門橫在他們面前，那樣式眼熟得戴澤不得不皺起眉頭。
他伸手在那些圖案上撥弄了幾下，它們重新進行排列組合，很快變成了九頭蛇的標誌性圖案，在娜塔莎尋找了一陣大門開關無果后，裏面傳來扣的一聲。
大門就這麼向兩側緩緩張開。
那一瞬間，所有人腦中都響起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歡迎來到我的研究室，小白鼠們。”
熟悉的聲音讓戴澤和娜塔莎同時說出了那個人的名字。
“斯特拉克？”
他們下意識地四下張望，四周空無一人，這聲音不像是從任何一個方位傳來的，反而是直接作用在大腦里，讓人產生一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娜塔莎難以置信道：“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他不是還呆在神盾局的監獄裏嗎？”
腦中的笑聲再次放大，這次，過道周圍忽然張開無數個虛擬光屏，上面都是斯特拉克的臉，肌肉萎縮，眼球突出，眼眶凹陷，臉色呈現出詭異的淡青。
頭骨整個被削開，罩在一個半圓形的透明金屬防護罩里，透過那個能清晰地看見裏面已經開始發黑的大腦。無數數據連接線從外部伸進這個防護罩直直插丨進他的腦內，盤踞，虯結，它們就像血管一樣跳動着，不停往裏傳輸着什麼。
這套設備。
腦域入侵的，初代實驗機器。
“你們竟然覺得神盾局的那個金魚缸能關住我？關住我，斯特拉克？”
“關住一個科學狂人？”
這麼說著他忽然整個貼到屏幕上，表情瘋狂而猙獰，眼睛被擠壓睜到最大，紅得幾乎要滴血。
“他看起來真噁心。”浩克誠實道。
“我以為科學狂人至少會是個精神正常的邪惡組織首領。沒想到到頭來，他仍然是個瘋子。”
娜塔莎轉動了一圈手腕，電荷儲備量達到峰值。
“娜塔莎，我放你們進來可不是要跟你們打架，我以為我們可以面對面的敘敘舊？畢竟你可是我曾經最引以為傲的創造品。”
“還有你，戴澤。在紐約被監丨禁得愉快嗎？紅骷髏竟然到現在都沒有下達關於你的抓捕指令，這確實讓我吃驚。或許你可以再考慮一下加入我的研究員團隊，想要找到一個合心意的研究員手下真是太難了，我想紅骷髏應該會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你一馬？還是說你寧願充當他的思維容器，也不肯放下你那可笑的同情心跟我一起進行這項偉大的項目？”
戴澤訝異於斯特拉克竟然會知道紅骷髏研究腦域入侵的最終目的，畢竟他是思維容器這件事紅骷髏並沒有跟除了他以外的人提過，相信他也不會提，他跟斯特拉克這種但凡有什麼發明就恨不得昭告天下的人不一樣。
就在他要開口的時候，娜塔莎先道：“距離他們的投放計劃只有不到二十分鐘，我們沒必要在這裏浪費太多的時間。”
戴澤看着她，點了點頭。
浩克伸手砸爛了最後一道門。
AIM心臟內部，這是一個跟他們之前見到任何一個研究室都完全不一樣的地方。
巨大的核心研究室像個圓形的穹頂，明明被無數合金大樓籠罩在最中央，但透明的牆壁外看到的卻不是那些大樓的影子，頭頂是有些暗沉的天空，外面是布雷克斯馬場的全貌，這看起來就像AIM心臟是直接建立在布雷克斯馬場的某個角落一樣。
簡直可以清晰地看到整片草原的全貌。
沿着研究室邊緣整齊排列着十二個橢圓形的培養皿，它們豎直擺放着，每一個培養皿里都躺着一個渾身插滿管子的人，鮮明的外部特徵和縫合痕迹可以看出他們是AIM近期剛製造成功，還沒正式投入使用的人造變種人。
斯特拉克坐在研究室中心最空曠的位置，面前擺着一個豎起的平台，上面靜置着一面虛擬光屏。
“歡迎來到我的研究室，小白鼠們。”
“啊，這句話我剛才好像說過了。”
斯特拉克說著歪了歪頭，誇張的笑容讓他的嘴角幾乎咧到耳根。
話音剛落，一道速度快到只能讓人捕捉到殘影的身影閃了過去。娜塔莎抬起右腿利落地一個迴旋踢，卻穿過了斯特拉克的身體踢到了一團空氣。
斯特拉克，或者說斯特拉克的全息投影攤開手：“我的話還沒說完呢，娜塔莎，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沒有耐心。”
黑寡婦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你還是一如既往的這麼膽小，斯特拉克。”
“科研人員可不需要像你這麼野蠻。”
斯特拉克從座椅上站起身，緩緩向他們這裏走來。他穿過浩克小山包一樣的身體，儘管知道這是虛擬影像並打不到實體，浩克還是忍不住揮了好幾下拳頭，然後憤怒道：“浩克不喜歡這樣的敵人！
斯特拉克來到第一個培養皿前，看着裏面被改造得面目全非的人造變種人，露出痴迷的神色。
“我的藏品，我的創造。看到了嗎戴澤，她的每一個邊緣都被撕裂，但她是一個傑作。”
戴澤看着那個人造變種人，體型上可以看出是個女人，但她就像個拼湊出來的補丁，身上每一個部位都遍佈了被切割后再次縫合的痕迹。
他皺眉道：“那不是什麼傑作，那只是滿足你施虐欲的附屬品。”
斯特拉克滿不在意地搖晃着腦袋，脖子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彎曲到極致，拉扯着插在腦子裏的掉線冒出一縷縷電光。
“我知道你們是來幹什麼的，但你們阻止不了我。看到那個光屏了嗎？那上面就是我所設定的，哨兵計劃投放程序。你們儘管去破解好了，我記得你可是個電腦高手，是吧，娜塔莎？”
“不過，這可不止是信息破譯這麼簡單。”
“你們只剩十分鐘。”
這麼說著，閃爍着的藍光忽然暗下來，外面依舊是陽光明媚的草原，但光線似乎被阻隔，不能透進來分毫。四周陷入黑暗。十幾秒后，頭頂的燈再次亮起。
那個平台上，計時器正好停在十分鐘的位置，然後開始倒數。
隱約的，耳邊傳來液體沸騰的聲音以及，金屬玻璃碎裂的聲音。
十二個沉睡在培養皿里的變種人們同時睜開眼睛！
娜塔莎一瞬間做出備戰姿勢：“他們要出來了！”
斯特拉克大笑着：“他們可是我近期來最完美的創造品，現在正好是他們進食的時間。”
“所以我說，歡迎來到我的實驗室，小白鼠們。”
那道身影閃了閃，徹底消失在所有人的視野里。
下一刻，幾乎是在同一秒的，那些變種人們伸手砸碎了培養皿，面目猙獰地長大了佈滿尖利牙齒的嘴朝他們迅速聚攏！
戴澤驀然想到了前不久在西伯利亞研究院裏，那段讓他印象深刻的對話。
“這場面讓我想到了什麼。”
“喪屍圍城？”
“不，是食堂開飯。”
他可一點也不想當這些人造變種人的食物！
那些變種人似乎連怎麼走路都沒有學會，像蜘蛛一樣迅速匍匐爬行着來到他們身邊縱身一躍。浩克巨大的身形在這時成為了一道很好的天然屏障，他擋住了來幾乎來自於四面八方的變種人攻擊，他們跳到浩克的身上，又被這位戰鬥力強悍的綠巨人拖着手腳拽到地上用力錘基。
他們被扭斷手腳，擰成一團丟到地上。綠巨人揮舞着拳頭髮出野獸一樣的怒吼。
似乎發現了普通攻擊並沒辦法奏效，變種人們身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他們扭着被折斷的手腳，用一種極其詭異的方式重新漂浮上半空，然後不約而同地，發動了他們的異能。
是的，異能，而且不止一種。
音波，火光，思維穿透，各種異能干擾着戰局，十二個碎裂的培養皿紛紛炸開，實驗室一瞬間變得就像煙火大會。
浩克不斷從半空拽下那些變種人，但除非把他們徹底砸成肉醬，不然強大的自愈能力依舊能讓他們在極短的時間內完好無損地重新投身戰場。
“巴頓，聽得見嗎，巴頓！該死——！”
娜塔莎一把拽掉耳邊的通訊儀：“這裏的信號被屏蔽了！”
再次翻轉了一大片空間阻擋住那些變種人們來勢洶洶的進攻，一道火光精準地打在一名被浩克砸成重傷還來不及恢復的變種人身上，那名變種人閃躲不及被燒成灰燼。
然而並不是每一次都有這麼好的運氣。
戴澤漸漸感覺到精神上的疲憊。
“隊長他們呢？”
“他們還在新墨西哥州和那個突然出現的大塊頭打得不可開交！”
娜塔莎敏捷地用雙腿夾住一個綠巨人丟過來的變種人，手腕上的武器電光閃動，在變種人被電得肢體不停抽搐時利落地擰斷了他的脖子。
接着她迅速來到那台虛擬光屏前，上面是一大片一大片晦澀難懂的電腦符號。
它們最終都指向一個目標，就是投放哨兵機器。
“我需要時間破譯這個。”
娜塔莎動了動手指，有些緊張地呼出口氣。
“我可已經很久沒有說過這句話了。”
“什麼？”
“保護我。”
下一刻，浩克大喊着“浩克碎擊”一腳踢飛了正要趴到娜塔莎背上的變種人。
綠巨人大笑着說：“我很樂意。”
娜塔莎挑了挑眉：“這大概是你變身以後說過最紳士的話了，浩克。”
研究室內，戰局瞬間起了變化。儘管體型上差距巨大，戴澤還是和綠巨人一左一右擋在了娜塔莎兩邊。他的能力還沒有被開發出多大的攻擊性，但保護她不受傷害還是可以做到的。
剩下的，就全部交給了浩克。
人造變種人的數量在一點一點的減少，時間也一分一秒地過去。
擰斷了最後一個人造變種人的脖子，就在時間停在一分零五秒的時候。
“找到了！”
娜塔莎伸手就要按下最後一個按鍵，腦中忽然傳出斯特拉克的聲音。
“你好奇你的過去嗎，娜塔莎？”
按在按鈕前的手指一頓。
“在你來到紅房間之前的，童年記憶。那些讓你擺脫別人的造物的記憶。”
“你很想知道吧？”
娜塔莎的眼睛有片刻的失神。接着，她笑道：“別白費心思了，斯特拉克，我很滿意現在的自己。”
手指毫不猶豫地按下中央那個紅色的按鈕，下一刻，研究院發出震耳欲聾的隆隆聲。
透過透明的牆體可以清晰看見，草場地表瞬間開裂，AIM藏在地底的本部整個裸丨露出來，三堵巨大的炮台衝破布雷克斯馬場，它們炮口裏安裝着幾乎是帝國大廈那麼大的橢圓形投放艙，上面印着AIM的標誌。
哨兵機器。
三聲巨響，投放艙沿着既定軌道迅速沖向空中。
“怎麼回事？！”
虛擬光屏一閃，斯特拉克再次出現在那裏。
他笑得前仰後合，幾乎要滲出眼淚。
“你很聰明，娜塔莎，這組程序是AIM那些研究員們研究了整整一年才組建出來的，而你破譯這個只花了不到十分鐘。不可否認你確實是個天才。但是。”
“我說過你們還有十分鐘嗎？我好像說過。”
“所以你們就信了？”
說完他再次爆發出一陣大笑，帶着計劃終於成功的興奮，用他沙啞的摧枯拉朽的聲音說出了他畢生的夢想。
“很快，我的哨兵機械人會消滅那三個變種人最集中區域的所有變種人，沒人阻止我，甚至這是連政府都支持的項目，包括你們的那些同伴，或者他們也可以順便把九頭蛇的基地也踩爛，那麼世界上，還有誰能對抗我的人造變種人軍團？”
娜塔莎瞪大了眼，片刻后，她有些顫抖着道：“是我。”
“如果我沒有猶豫那一秒的話——”
“你做得足夠好了。”
戴澤看着天空上消失成三個點的哨兵機器，在說完這句安慰的話后，陷入沉默。
他嗓子有些發乾。
腦海里不期然間閃過那些僅存於記憶中的片段。
哨兵機械人的出現對變種人來說幾乎算得上是滅頂之災。
這個時候，沒有幻影貓，金剛狼也不知所蹤，做一個最壞的打算，誰能肯定還會不會有一次逆轉未來？
如果這三個哨兵機械人真的如預想中被投放到倫敦、洛杉磯和——等等。
戴澤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怪異。
他扭過頭，看向娜塔莎：“你當初是說，這三枚哨兵機械人的投放地點是，倫敦，洛杉磯和紐約？”
娜塔莎依舊沉浸在自責的情緒里，低聲道：“是，這三個地方是變種人人數最密集的地方。”
“我覺得，我們好像忘了一件事，娜塔莎。”
戴澤有些艱難地舔了舔嘴唇：“我們的固化思維讓我們在得知這件事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是阻止他們，然而，倫敦和洛杉磯似乎有着他們自己的——英雄？”
光屏那頭，斯特拉克桀桀笑着：“就憑他們，怎麼可能對付得了我的哨——”
話還沒說完，下一刻，天空上忽然旋轉出一個巨大的火圈。
投放艙的一頭從火圈那裏冒了出來，那裏傳來低沉磁性的聲音。
“我本來不想這樣的，但是你差點把我的房子給砸了。”
浩克大笑道：“這個聲音！哈哈，老夥計斯特蘭奇！”
投放艙從那個火圈裏整個飛了出來，砸在湖底，響起大片大片金屬碎裂的聲音。
火圈消失，四周恢復平靜。
斯特拉克的表情瞬間扭了一下，接着又道：“我還有兩枚——”
這回沒有誰打斷他的話，但邪惡男爵的就像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鴨一樣，聲音戛然而止。
雲層中，一個身影迅速飛過。
那是個男人，鬍子拉渣，穿着肥大的黑短褲和邋裏邋遢的夾克衫，戴着帽子和護目鏡。
洛杉磯最臭名昭著的混蛋英雄，漢考克。
他的速度很快，忽高忽低左搖右擺的動作讓人很容易聯想到一個詞——
酒駕。
他左手確實拎着一個酒瓶。
而他的右手正托着一整個國際大廈那麼大的投放艙，看起來就像托着空氣那樣輕鬆，停在布雷克斯馬場上，左右看了看，然後將投放艙整個砸到AIM的合金建築上。
“拿走你的垃圾。”
做完這一切，男人就像他來時那樣，頭也不回地飛走了。
研究室內一度陷入尷尬的沉默當中。
大概十秒過後，光屏那頭又傳來斯特拉克的笑聲。
“很好，兩個英雄，大英雄。但是我記得，紐約現在，似乎一個英雄也沒有？你們還想指望神盾局嗎？”
“我還有一枚——”
話還沒說完，天上再次出現那個男人的身影。
漢考克拖着另外一枚投放艙，正要往本部中心丟的時候，他瞪着那雙死魚眼看到了趴在透明玻璃上笑着沖他揮手的黑髮男人。
他手一抖，投放艙偏離軌道，砸在草原那三個黑洞洞的炮台上。
布雷克斯馬場炸起一片煙花。
斯特拉克聲嘶力竭的大吼：“不可能，不可能！”
“他不可能干擾到紐約的事，他不可能無視限界——”
斯特拉克說著，後面的話像被什麼外來力量屏蔽了一樣，他張嘴大喊，瘋了一樣地揮舞着手腳，大腦溢出血液，卻發不出絲毫聲音。
“沒什麼不可能的。”
斯特拉克身後，合金大門被切割開來，穿着金紅色鋼甲的人出現在了所有人面前。
“這句話是替那個總是事後才趕來的神盾局說的。”斯塔克攤手，包裹在鋼鐵里的手指一捧，打了個清脆的響指，“你被逮捕了，斯特拉克男爵。”
“再一次的。”
作者有話要說：斯特拉克：說好的三人副本呢？三人副本是這麼打的嗎？是嗎？是嗎？！
我早上在評論里有說因為臨時通知要上班所以趕不及替換，六點再來替換，為了表示歉意又加了點劇情湊夠五千字，快說我粗長。先去吃個飯一會來抓蟲，40章先放個防盜，凌晨前替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