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邀請觀戲

第三十一章 邀請觀戲

然黑衣大漢並不為之所動,想來也是提前就知曉阮瀲的身份。

阮瀲有些心急,外面人聲鼎沸,異常熱鬧,而她這裏又算偏僻的衚衕。這回真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眼看那人越發逼近,阮瀲咬了咬牙卻無意發現一旁的衚衕拐角處停着一輛馬車。

這對阮瀲而言無疑是雪中送炭,不論這馬車上是誰,只要她能安然無恙進了馬車,自己就是得救了!

她計算着,猝不及防的拔腿就往馬車處跑去。而那馬車也慢悠悠的行了幾步,阮瀲只一股腦的往馬車處奔去,不敢回頭。

故而她不知曉,原本在她身後窮追不捨的大漢已然被人一劍封喉,動作端的是乾淨利落。

阮瀲奔至那馬車旁,顧不得馬車夫詫異的神色,竟鼓起勇氣,掀開那車簾便鑽了進去。

只是當她鑽進馬車就後悔了,因為馬車裏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傅雲琛。

阮瀲喘了幾口氣,臉蛋因劇烈奔跑而微微泛紅,雙眼也是有些水潤,不復以往老成的模樣。

傅雲琛淡淡收回視線,他的馬車裏擺了一張小桌子,用以沏茶。

阮瀲平復着氣息,垂着頭,低聲道:“傅小侯爺,方才小女多有冒犯,還請見諒。”

傅雲琛不語,只親手沏了茶遞給她,他單手支着下巴,饒有興趣的打量着她,問:“你跑的這麼氣喘吁吁,莫不是身後有惡狗追你?”

阮瀲也不客氣,接過那茶啜了幾口,這才彎唇道:“豈止是惡狗,是來索我命的惡鬼才對。”

“哦?阮二小姐的仇家倒是不少。”傅雲琛挑了挑眉尖,肯定了這結論。

他的確是無意瞥見阮瀲,甚至他看見有人追殺阮瀲,可他並未及時伸手相助。人總是對輕而易舉就能得到的幫助不屑一顧。

當自己被逼上絕路時,他人給予的幫助,才會令她們銘記於心,而傅雲琛深諳此道。

所以他冷靜的吩咐馬車夫駕車停在此處,倘若阮瀲瞧見馬車,定然會前來尋求庇護求助。果不其然,阮瀲來了。

這少女絕非外面看起來那般柔弱無害,她面對身強力壯的大漢還記得周旋。傅雲琛在想,倘若今天不是他經過此,或許這世上再也阮瀲這個人?

阮瀲亦不喜馬車中的氣氛,她與傅雲琛本就是泛泛之交,再者這傳聞中的傅小侯爺可是不近女色。

約摸那幾個大漢不會跟過來,阮瀲這才道:“今日多謝傅小侯爺出手相助,阮瀲在此謝過。想必小侯爺也是有事在身,民女就不打攪你了。”

她的語氣很是真誠配合著面上淺淺的笑意,看起來很是柔柔和和的,很是友善的模樣。

然傅雲琛卻是不信的,她雖外表看起來和氣,可在他看來,這些都是偽裝才是。

真是個有趣的呀,並非尋常的閨閣千金,膽識過人,難免教他提起了幾分興緻。

“阮二小姐這樣便走了?”傅雲琛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眼中一片高深莫測。

阮瀲猜不中此人心中所想,便也只能耐下性子,再給他道了次謝。

傅雲琛這人絕非良善也並非她可以招惹的人物,阮瀲的直覺告訴她要遠離此人。

是以她下意識便提防着傅雲琛,也小心翼翼遮掩着自己的情緒,生怕被他看出端倪。

傅雲琛道:“阮二小姐,既然上了本侯的馬車,豈有說下就下的道理。”

那人的語氣十足的低啞誘人,偏生還有意湊近阮瀲耳旁,輕聲細語宛若情人一般。

那動作那語氣委實過於曖昧,他唇邊的笑過於惡劣,似乎還有一絲玩味,一絲探究。

阮瀲蹙眉,她是聽聞這位傅小侯爺不近女色,還曾徒手扔過女子,絲毫不憐香惜玉。今日卻對自己如此出格,到底是意欲何為?

她挪了挪身子,努力想在狹小的空間裏與傅雲琛保持距離,這般舉動在傅雲琛眼裏,自然是無比的可笑。

“那麼,傅小侯爺是想小女如何感謝您?”

“感謝么?這倒不必了,”傅雲琛不以為然的一笑,旋即又慵懶的道:“不過有人邀請本侯看戲,阮二小姐陪同本侯一起,就權當道謝罷。”

他說這話的時候何其自然,就好像水到渠成一如今般。

阮瀲自是不願,她本就是出府賞燈,與采雪采月走散又遇上刺客,本就心力交瘁。

再者,她與這位傅小侯爺真是泛泛之交,並無多大的情誼。

阮瀲想了想,看着他,“傅小侯爺,阮瀲今日是和幾個姐妹和侍衛一同出府的,倘若跟着你去看戲,唯恐姐妹會擔憂我。還有我的兩個丫鬟也會尋我,恕阮瀲難從命。”

傅雲琛聽罷卻是笑了,他若有所思的看着阮瀲那張略顯真誠的臉蛋,挑唇道:“阮二小姐,本侯倒是沒瞧見你們姐妹情深。”

他說:“你又怎能肯定那些人不會捲土重來呢?或許他們就埋伏在本侯的馬車周邊,伺機而動。”

阮瀲也是一愣,是極,傅雲琛言之有理。這些刺客分明是有人特意雇來追殺自己的。

偽裝成流寇殺人,刺殺成功后又能將罪名推到流寇身上,一舉兩得。

這樣的手段還能有誰?

阮瀲扯了扯唇角,傅雲琛又道:“阮二小姐應當不喜欠人人情罷,所以不要推辭了。”

阮瀲一愣,的確,她是不喜欠人人情。傅雲琛笑的心滿意足,便倚在馬車上墊着的狐狸毛的毯子上,卻不經意瞥見阮瀲擱置一旁的狐狸燈籠。

他微微頷首,“這燈籠倒是不錯。”

阮瀲也看了過去,方才逃亡的危機時刻,她也不曾忘記帶上燈籠。

且說那幾個大漢眼睜睜的看着載着阮瀲的馬車漸行漸遠,他們相視一眼,目光頓時冷凝下來。

那馬車裏的人他們是惹不起的,可是又完不成交代下來的任務,只能硬着頭跟過去,期盼阮瀲中途下馬車。

且說采月采雪終於發覺阮瀲不見蹤影,而原本保護阮瀲的侍衛亦是分散開來。

采雪慌了神,扯着采月的胳膊,眼眶就因着急而通紅一片,“采月,這可怎麼辦,小姐她人呢?怎麼不在這啊?”

采月也是滿臉的自責,兩人先去先前的高台處看了一番,並未有阮瀲身影。

這時阮玉也是掐准了時間,帶着阮敏過來,假裝疑惑的問:“咦,二姐姐人呢?怎麼不在這裏?”

采月滿面的自責,將情況一五一十與阮玉說清楚了,阮玉便道:“許是二姐姐不喜熱鬧提前回府了,咱們也回去吧。”

她雖表面這般說,實則內心早就心知肚明,阮瀲恐怕早就死了!堂堂尚書府二小姐被流寇殺害,這其中傳達的信息可就多了。

就好比流寇與阮瀲之間的關係到底是什麼,流寇偏偏殺害她一個。

采月與采雪都是丫鬟,對於阮玉的提議,自是不敢有半分反駁,再者說,現在並無更好的解決方法。

且說馬車慢悠悠的停在一戶大宅門的外,阮瀲掀開車簾,愣了愣,而傅雲琛已然動作優雅的下了馬車。

阮瀲尋思的跳下馬車,然半空憑空伸出了雙手,那骨節分明,五指修長勻稱白皙。

阮瀲抬眸看去,傅雲琛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她便沒猶豫,搭上那人寬厚的手心,借力下了馬車。

那宅門外早就恭候多時的管事見傅雲琛來了,立刻迎了上來,恭敬的道:“恭迎傅小侯爺大駕光臨,我家老爺恭候多時了。”

傅雲琛不冷不淡的應了聲,阮瀲便也在管事疑惑的打量中跟着傅雲琛進了府邸。

入眼便是四四方方的院落,而其中的一個院子裏便是早早搭起了高台,而台下則有個肥碩着身影癱軟在木椅上,很是百無聊賴的模樣。

那管事先是走到那人面前,低聲道:“老爺,傅小侯爺到了。”

那人立即起身,畢恭畢敬的走至傅雲琛面前,“傅小侯爺光臨寒舍,正是叫我們畢府蓬蓽生輝。”

說著他又偷偷的打量了阮瀲一眼,引着兩人坐下后,擊掌喚人上台唱戲。

傅雲琛道:“本侯聽聞畢老爺花了重金請了長安城赫赫有名的玉香班來?”

畢老爺點了點頭,諂媚的道:“只要侯爺您聽得高興,這錢草民花的就值得,值得。”

只見那台上多了兩人,今日唱的是《杜十娘》,這故事阮瀲是銘記在心的,她也曾看過話本,彼時還感慨萬分。

感嘆男女情愛之事終究是抵不過這世俗,抵不過銀兩的誘惑。

但見那扮作杜十娘的花旦,清了清嗓子,開唱起來,當唱到對李甲的情義時,那小花旦眼角含情,頻頻看向台下。

阮瀲大抵是猜中這花旦的心思,傅雲琛生的俊俏,尤其是他看起來非富即貴。這花旦也不過是個女兒家,難免動了幾分心。

不過這花旦的一廂情意終究要付諸流水,且不說傅雲琛身份尊貴,便是他性格不喜女色都會令花旦的愛意無疾而終。

阮瀲垂眸,有些時候對有些人還是莫要輕易動心的好,誰知花旦不是看中傅雲琛這張好麵皮呢?世人啊,總是那般膚淺。

傅雲琛是何等人物?其心智手段,非常人所及。

台上的花旦久久等不到回應便黯然收回目光轉而又看着小生,全神貫注接着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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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女翻身把夫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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