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番外2

梨花番外2

蟲海大亂后,時隔兩月,魚族殘黨再度作亂,楚妖王領兵親征,大殺四方所向披靡,亂兵餘黨沿若水河畔四下逃竄。

若水河畔下游分支四通八達,往西,接壤蟲海水域,往東,涓流小河頗多,其中最為山明水秀的,當數明山泉,泉水水域不大,不過佔地方圓三里,泉中並無集群的大族,多散居的低等水生獸類。

緹兮很喜歡明山泉,因為有她最近最喜歡的蝦米吃,大抵水質好,蝦肉十分鮮嫩,姑姑帶她來明山泉已經一個月了,不知道是不是她食量太大了,緹兮覺得大點兒的蝦米特別難尋覓了。

誒,她好想吃大蝦,明火烤大蝦,蘸點百味葉的汁水,尤其美味。緹兮吞了吞口水,決定要去覓食,於是乎,她甩起她的魚尾巴,往水深處鑽。

“緹兮。”

“緹兮。”

身後有聲音喚她,緹兮回頭,看見了花小魚。花小魚是明山泉里的一條花鯰魚,今年七十了,剛開了靈智,會說話,還不會幻形,花小魚是緹兮到明山泉交到的第一個朋友,緹兮很喜歡花小魚,因為她總能帶她找到大蝦米藏身的地方。

緹兮甩甩尾巴,吐了個泡泡喊她。

“小魚。”

花小魚沖她擺尾巴:“快回來緹兮。”

緹兮在分支口,水流有點大,她聽不大清楚,便游過去問花小魚怎了。

花小魚說:“龜爺爺說了,不能去下游。”

“為什麼啊?”緹兮很想去。

下游的水好乾凈,下游的蝦米好多好多的,而且特別肥大,烤了吃最棒了。

花小魚撅着魚嘴說:“龜爺爺說,下游來了只大貓,專門殺魚的。”緹兮是魚,還是很怕貓的,有點怵了,很是猶豫,花小魚還說,“緹兮,你又肥又嫩,被大貓抓到了,肯定會吃掉你的。”

是的,緹兮幻成人形時,十分窈窕纖細,可她的本體,特別肥嫩,龜爺爺都說看見她白花花的魚肉,就能讓人胃口大開。

可是她還是想吃烤蝦米啊。

緹兮再三猶豫,還是讓饞蟲戰勝了膽怯:“沒關係的,你別看我胖,我可靈活了,八爪魚都游不過我,大貓肯定跑不過我的,等我吃飽了我就回來。”

花小魚想再勸勸。

緹兮已經迫不及待了,跟花小魚對好口供:“小魚,你給我放風,要是我姑姑來了你就說我去找龜爺爺家的龜哥哥學妖法去了,不能隨便打擾,不然會走火入魔的。”

就緹兮她那點道行,抓抓蝦米就罷了,還走火入魔……花小魚都不信嘞。

花小魚還是很猶豫:“緹兮,我怕,你姑姑好凶的。”

才來明山泉一個月,泉里老老少少都特別怕緹兮的姑姑,嗓門大,而且妖法厲害,只有緹兮不怕她,表面看起來也是怕的,可緹兮還是照樣天天不好好修鍊,鑽到空閑就去找吃的,她姑姑被她氣得不行,便餓着緹兮,可越餓,緹兮越溜出去找吃的。

比如現在,緹兮便是趁着她姑姑不在,不老實了。

“別怕,我會抓蝦米來給你吃的。”緹兮安慰花小魚。

花小魚也想吃蝦米了,便答應了。

“那你要快點。”花小魚吧唧了一下魚嘴,說,“我想吃長尾蝦。”

“嗯啊!”

緹兮甩了甩魚尾,哼着小調悠哉悠哉地游去下遊了。

此時,若水河畔正波濤洶湧,大陽宮的赤練軍將魚族亂兵已經逼到了水域的最下游,這次的餘黨是蟲海叛兵頭目填浦的弟弟填占,兩兄弟都是赤眼鱒,兄長在上次大亂死在了蟲海,弟弟還不老實,一個比一個野心勃勃,仗着禁魚令后魚族泛濫的兵將,竟痴心妄想地想要統治水域。

真是自掘墳墓。

苗大上將軍上岸稟報:“尊上,赤眼鱒降了。”

楚梨花懶懶地靠着一處礁石,眼微微沉,不曾抬起,語氣淡淡,頗冷:“本王的規矩忘了?”

哪敢。

只殺不招降嘛。

就是三十萬魚兵蝦將,可惜了。

苗大腹誹了一頓,道:“臣下領旨。”提起手上的劍,正要下絕殺令。

“慢。”

苗大趕緊又折回去聽令。

楚梨花抬了抬眸:“雌鯉全部活捉。”

苗大瞭然了:“是。”

隨即,下令三軍,所有叛軍,除雌鯉,全部殺無赦,王令方下,原本已棄械投降的亂臣賊魚全部動亂了。

第一個狂躁的,便是此次叛軍頭目,赤眼鱒填占,

“楚貓妖!”填佔大喝了一聲,揮着長槍便從包圍圈裏衝出來,急紅了眼咆哮,“你殺老子全族,老子弄死你!”

呵呵,還真不自量力。

苗大剛要去殺殺對方銳氣,便聽見耳邊幽幽一聲冷笑。

苗大聞之,立馬默默地退到一邊,只見他家尊上抱着手,不疾不徐地從礁石籠下的陰影里走出來,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

“本王最討厭被直呼全名。”

懶漫的一句話落,楚梨花抬手,捻了一把劍,揮了幾招,動作倒是優雅。

當然,殺傷性可不優雅,劍光劈出的風刃直接便將填占打回了水裏,他瘋了似的,一股要拚命的架勢,吐了一口血便又撲上來。

呵呵,繼續找死。

三軍退至一旁,看尊上耍着一條肥大的赤眼鱒玩兒。

苗大沒什麼好擔心的,看了一會兒填占的慘狀,便移步到光若邊上,憨厚的圓臉上擺了一臉的好奇:“光若兄,你再給我講講那條小銀鯉的事情。”

光若瞟了他一眼。

苗大心急地說:“就是那條差點當上妖后的小鯉魚啊。”

光若冷眼一睃:“尊上的家事,少打聽。”

這光若什麼都好,就是性子悶,嘴巴用千斤絲縫了似的,緊得不得了。

苗大嘿嘿一笑:“我好奇啊,想見識見識那條讓咱們尊上神魂顛倒的鯉魚,看看那鯉魚的魚鱗魚尾有幾個不同,怎就勾了——”

光若直接打斷:“讓你來若水河是來平反的,不是來嚼舌,成日像個市井婦人似的長舌,成什麼體統!”說完便扭頭,嚴陣以待。

“……”

這隻無趣狗!

苗大是只大方的狼,不和兄弟一般計較:“那赤眼鱒就算再來十條,也碰不到咱尊上的衣角,你擔心個——”屁!

那個不太文雅的字還沒來得及吐出嘴,一聲巨響便炸進了耳朵里。

“砰!”

巨響剛落,還伴隨着一聲——

“喵!”

貓叫?

水花四濺,只見巨浪翻湧。

光若大驚失色:“尊上!”

電光火石間,水浪翻天覆地,一眨眼,水面上哪裏還有人影,光若頓時急了,立馬下令救駕。

苗大獃若木雞了,方才,填占的長槍刺向尊上,他看見他家妖法無敵的尊上非但不躲,反而往前撲了幾步,好像……像撈什麼,硬生生往那長槍上撞了。

怎麼回事?

“那是尊上在叫喚?”苗大問。

“不是。”

光若匆匆丟了兩個字便扎進水裏了。

苗大撓頭不解,可是那叫聲,那轉承啟合,那媚骨天成……分明是白靈貓族的調調啊。一時也顧不得那麼多了,跟着光若就扎進了若水河。

風起,東南方向,水浪隨風翻湧,將浮萍打上了岸邊,蔥蔥綠綠的浮萍纏繞,順着藤蔓,纏在一截白皙的手臂上,肌肉緊實,修長有力。

潮起潮落,趴在岸邊的人,毫無聲息,任河水浸沒衣角,他身子微微拱起,一隻手橫在胸前,無意識的動作,像掩護藏匿了什麼。

一陣風刮來,帶起一翻浪打下,潮浪退去,一簇水柱從昏睡的男子胸口噴出來,然後,一個魚腦袋徐徐地鑽出來。

又是一口水從魚嘴裏噴濺出來,那魚兒又鑽出來一點兒,似乎是頭太大了,卡在了男子手臂里,它抖了抖背鰭。

“喵~”

這貓叫的胖頭魚,除了緹兮,還有哪個?

她就覓個食,飛來橫禍了,一隻大蝦米還沒抓到,便讓風浪捲起來了,眼看大槍就要砍過來,又被一座‘大山’壓住了。

緹兮小胖魚提溜着眼珠子去瞅壓在她身上的‘大山’,嗯,是個人形,下巴的輪廓特別立體,然後就看不見了臉了。

“喵~”

‘大山’不理她,她換人話:“喂!”

那壓在她身上的一團還是紋絲不動,緹兮憋了一口氣,很不順氣,用魚尾巴甩過去:“你別壓我啊。”

還壓!

還不動!

她快哭了:“我沒穿衣服……”

所以,就不能變人推開他。

龜哥哥說,厲害的妖可以捻風幻衣裳,原來,凶姑姑說得對,她弱爆了……

緹兮小胖魚四十五度抬頭望着天空,憂傷了一會兒,然後東張西望看了一番,最後,捻了妖力,就幻成人了,光溜溜的……被壓着。

她往壓着她的人懷裏縮了縮。

“大哥哥。”

沒醒。

她又縮了縮:“大哥哥。”

還是沒醒。

緹兮深呼吸了一口氣,一腳踹過去,她立馬抱胸一個鯉魚打挺,做賊似的,眼珠子溜了一圈。

沒人,四周活物都沒看見。

緹兮拍了拍微微隆起的胸口,把惴惴的小魚心肝放回肚子裏,這才去打量壓着她的‘大山’。

真好看!

她書讀得少,人也見得少,不知道怎麼形容,就覺得好看,特別好看,想藏在蚌殼裏天天看。

緹兮抱着小胸脯,並着膝蓋挪過去,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漂亮哥哥的腮幫子,用又軟又細的聲音說:“把你衣服借我好不?”

“……”沒有給回應。

你不說話。

當你答應咯。

數到三。

一……二……三!

她甜甜地笑:“謝謝大哥哥!”

然後,她就把他扒了,當然,她才沒那麼壞,她給他留了一條褲子的,扒完衣服,她才看見他右邊肋下有一道很長的傷口,深得可以看到骨頭,卻不流血。

她驚了一下:“呀!”捂嘴,“你受傷了!”

漂亮哥哥緊閉雙眼,像死了,臉白得像明山泉底下蚌殼裏的白珍珠。

不會真死掉吧。

緹兮糾結思考了好久,覺得還是不能忘恩負義,畢竟不是他壓住她,她可能被長槍砍死了,所以,她決定報一下恩,想捻把劍,割點魚脂給他,可是……

她一把劍都幻不出……

弱爆了!

咬咬牙,一狠心……她不敢,咬破手好痛啊。所以,最後她還是決定先把人拖到洞裏去,她去抓蝦米給他吃。

才一小會兒,她就抓到了四隻,徒手抓的,厲害得不行,好開心,用樹葉包着新鮮出水的蝦米。

緹兮吞吞口水,盯着白嫩的長尾蝦瞧。

“這隻最大,”她有點不捨得,“給大哥哥好了,他受傷了。”

“這三隻小的,”眼睛都笑眯了,她把包着蝦米的荷葉抱進懷裏,“都是我的!”小手輕輕地愛撫荷葉,“別怕哦,我不吃生的。”

眼睛彎彎的,滿眼星光,小姑娘笑出兩排潔白的齒貝:“我會把你們烤得外焦里嫩的。”

蝦米一二三四:“……”

還不如生吞好嗎?

她哼着小調,抱着她的蝦米,提着大了一截的男子衣袍,蹦蹦跳跳地回山洞,剛走到洞口——

“小銀鯉。”

粗噶的聲音,就在她背後。

小姑娘站定,肩膀一抖,怯怯地扭頭,目瞪口呆了,是只赤眼鱒!

赤眼鱒好像受傷了,一瘸一拐地走過去:“你的蝦給我好不好?”

她飛快地點頭:“好。”雙手捧過去,睜着一雙人畜無害的大眼睛,“要我給你烤熟嗎?”

赤眼鱒扯嘴一笑,一雙魚眼凸凸地盯過去:“我吃生的。”

“哦,那我放下了。”

她放下了,然後站起來,朝着洞口相反的方向——拔腿就跑。就是這隻赤眼鱒,剛才把她從水裏甩出來的!還揮槍砍她!

悶頭可勁兒跑,一腦袋就撞肉牆上了,緹兮捂着撞疼了的腦袋,眼淚花出來了。

赤眼鱒一把拽住她的衣領:“跑什麼?”

她哆嗦,哭唧唧地說:“我姑姑喊我回家吃蝦米。”

赤眼鱒舔了舔厚厚的嘴唇:“先讓老子吃飽了再說!”

果然,花小魚說得對,她肥嫩鮮美,容易被吃,她掙扎:“喵!”可勁兒掙扎,揮着小拳頭叫喚,“喵喵喵!”

赤眼鱒一把捏住了緹兮的下巴。

“喵——”

咳咳咳,喵不出來了,眼瞅着赤眼鱒張開血盆大口,緹兮怕得趕緊閉上眼,老天保佑,要生吞哦,她怕疼……

“放開她。”

烏雲撥開,一道聲音毫無預兆地炸開了一朵花。是一道特別好聽的嗓音,緹兮覺得像明山泉里水打玉石的聲音。

她抖抖眼皮,掀開眼,看見一張特別、特別……特別好看的臉,唇色很白,像她最喜歡的蝦肉的顏色,眼睛很亮,像紫葡藤上最黑最亮的那顆葡萄,總之,是漂亮的不像話的,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只穿了一條褲子。

“楚貓妖!”

赤眼鱒瞠目結舌了,眼珠子像要掉下來,不過,漂亮得過分的男子看都沒看他,目光對上緹兮,一抹光很亮。

緹兮蹬腿,淚光閃閃地說:“大哥哥……救魚啊。”

他盯着她,好久好久,抬了眸,目光驟然凜冽:“現在鬆手,本王饒你一命。”

赤眼鱒眼神閃爍,難掩驚恐:“你、你說的。”

不是他慫,娘的,這貓妖太特么變態,剛才若水河裏才過了幾招,他五臟六腑到現在都不在原處,血都快涌到喉嚨口了。

“本王一言九鼎。”

赤眼鱒略微遲疑了片刻,鬆了手,將少女摔出去,她喵嗚了一聲,楚梨花皺了皺眉,走向她。

赤眼鱒趁此空蕩,一躍出了十米外,臨走,回頭放了句狠話:“楚貓妖,等老子傷好了,再來弄死你。”

放完話,他扭頭就撤離。

鏗的一聲,利刃破空,一把劍從身後直直插入了他后心窩,趔趄跪地,他回頭,噴了一口血:“額……你……”睚眥欲裂,盯着身後抱手的男子,“你說話……不算……話!”

楚梨花攤攤手,嘴角上揚,輕狂又張揚:“現在知道了。”

“咚!”

一劍穿心,注了三分純厚的白靈貓妖氣,赤眼鱒倒地,睜着眼死未瞑目。

“……”

緹兮呆若木雞。

她從來沒見過誰扔劍殺人的動作那麼隨意,不像她姑姑,發狠前先發瘋,怎麼能像他那樣那麼自然。

楚梨花蹲下,看她。

她往後縮了一下,怯生生地:“我不是故意要扒你的衣服的。”

他盯着她,目光深沉如水。

緹兮好慌好慌,在衣服里摸她的蝦米,沒摸到,要哭了:“……我給你抓了蝦吃。”

他抬手。

她立馬閉眼。

耳邊,聲音低低的,有點沉,卻不冷,他說:“起來。”

她睜開一條眼縫,看見他唇角上牽,還有他伸向她的手,不知怎的,突然就定神了,從地上摸到她扔下的那包蝦米,討好地問:“你吃蝦嗎?”

對方不說話,就盯着她看。

“你救了我,都給你吃。”她把荷葉包的蝦米遞過去,嫩白的小手伸着。

楚梨花低頭,目光落在她手上,看了一會兒,他又抬頭:“我不吃蝦。”

哦,那怎麼辦呢?畢竟是救命之恩,她不能忘恩負義的。

“我吃你。”他突然說。

緹兮:“……”

呆愣了好久,她怕怕地縮縮脖子:“我還不夠肥,能不能等我——”

話還未落唇,少女細細的一截腰突然被勒住,他用力一扣,將她抱進了懷裏。

緹兮目瞪口呆了,頭頂一隻手,輕輕地摩挲,有熱熱的呼吸越靠越近,噴在她耳邊,像疾風灌進耳朵里,男人的聲音壓抑的低沉,沙啞又磁性。

“認不認得我?”

她愣愣地搖頭。

然後,耳朵被咬了一口,耳邊那個嗓音越發滾燙。

他說,命令的口吻:“那記住,我叫楚貓妖。”

緹兮怔,片刻,獃獃地點頭:“哦,貓妖哥哥。”

楚梨花低低笑了一聲。

她縮,耳朵癢,想躲,往後退,可是腰被用力箍着,他把她勒得很緊,抬頭,目光撞着她的:“我救了你,你是不是該報答我?”

緹兮點點頭。

嗯,要不是他,她應該已經死兩回了。

她絕不是知恩不報的魚,而且她又肥美又鮮嫩,用她姑姑的話說,早晚要被厲害的妖叼去吃了,反正是要被吃,不如報恩!

“那你要吃我嗎?”緹兮打着商量,軟綿綿脆生生地問,“那生吞好不好?我怕疼,也怕火。”

對方搖頭,死死盯着她,嘴角噙笑“我要你以身相許。”

以身相許?

緹兮她書讀得少,剛做人不久,不太懂,不恥下問:“那是干什——”

話還沒說完,嘴巴就被堵住了。

緹兮呆了,然後,一條舌頭跑進來了,含住她的舌頭,拖出來,又咬又吸,還發出聲音,舌頭被啃得發麻,然後那條滾燙的舌頭又開始舔她的唇……

哦,以身相許也是吃了她啊,不是火烤,也不是生吞,是舔咬,不痛不癢,麻麻的,酥酥的,像吃脆皮下的殼……

那給他吃好了。

緹兮乖乖張開了嘴,把舌頭伸過去,讓貓妖哥哥舔個夠,然後,他‘吃’了她好久,舌頭都麻了,才放開她的嘴。

“緹……兮……”

貓妖哥哥的聲音啞啞的,有一點沙,他伏在她肩上,重重地喘氣。

她歪頭:“你怎麼知道我叫緹兮?”

他低低地笑,什麼都不說,勒着她的腰把她拖過去,低頭,又開始吃她的嘴,她乖得不行,給他吃。

可吃到一半……

貓妖哥哥就栽在了她肩上,一動不動了。

她推他肩:“貓妖哥哥。”

他不動。

她伸手推他肚子,摸到了結實緊緻的腹肌,滾燙滾燙的。

“貓妖哥哥。”

她一推,他就往後倒了,肋下的傷口大喇喇露出來,撕裂開了好深的口子。

“貓妖哥哥!”

緹兮小胖魚有點慌了,糾結了一下,還是忍着‘劇痛’咬破了手指,把流血的手塞他嘴裏了。

嘴巴給他吃了,手也給他吃了,還有血脂,從今之後,她就是他的魚了,報恩要有始有終,肥了就要給他吃的。

這麼一想,緹兮有點惆悵,先把人拖回山洞了,然後摘了幾朵荷葉,給貓妖哥哥做了一件荷葉邊的裙子,免得救命恩人着涼,還把四隻蝦全部烤好,她忍住口水,一隻都沒吃,全部留給救命恩人吃。

弄好這一切,她虛弱的魚體有點累,正想養養神,外頭有人叫她。

“緹兮!”

“緹兮!”

不好!明山泉里最兇悍的女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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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爺駕到束手就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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