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她怒視着性格男子,「你是誰?你綁我來是想威脅我夫君嗎?」

性格男子先是一怔,然後開懷的笑了,「嫂子真夠膽識,從棺材裏爬起來,任何一個女人都會嚇哭吧?可你還這麼嗆。

「你到底是誰?」夏就贏一頓,剛才他喊她什麼?嫂子?

她狐疑的看着他,她不怕,那是因為她在他身上感覺不到一絲的惡意。

「嫂子莫驚,在下齊浩天,是得靜的拜把兄弟。」

「齊浩天?」

夏就贏聽區得靜提過這個人,他來去無蹤也來去匆匆,據她所知,他是侯府世子,深受聖上重用,之前還為了查人口販賣的案子來過赤石城。

為了辦案,他也沒來參加他們的婚禮,這人,她一直只聞其名,不見其人。

「原來你長這樣?」她打量着他。

「哈哈哈!」齊浩天朗聲大笑,「希望沒教嫂子失望。」

「你到底為什麼將我綁來?這裏是哪裏?」

「我是受得靜所託。」他說。

聞言,她一怔,「什麼?」區得靜叫他綁架她?這是怎麼一回事?

「嫂子還是先從棺材裏出來吧,得靜應該快到了。」

「你們到底在玩什麼把戲?」夏就贏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

「嫂子稍安勿躁。」齊浩天好整以暇的在這小宅院裏的石階上坐了下來。

看他一副不打算為她解惑的樣子,也不再浪費口水。

這時,遠遠傳來馬車的聲音,不一會兒,一輛馬車在宅院前停下,卻是輛她不曾見過的馬車。

她才想着到底還有多少她不認識的人要來,就見區得靜從馬車上下來。

「得靜?!」她驚喜的大叫,邁開步子就要朝他跑去。

區得靜連忙制止,「贏兒,別跑,你有身孕。」

她聽話的停下腳步,等着他走向她,待他來到她而前,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緊緊抱住他。

區得靜溫柔地輕撫着她的發,不舍地道:「是不是嚇到你了?」

夏就贏抬起頭,不滿的瞪着他,「沒有,我只是很生氣、很困惑。」

齊浩天笑着插話道:「得靜,你可討了個有八顆膽的媳婦兒,沒見過從棺材裏醒過來還那麼凶的。」

「躺棺材她有經驗。」區得靜難得也開起玩笑。

「得靜,快跟我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區得靜拉着她坐到一旁的石椅上,「別急,事情要從你壞了慕曦跟柯霸的好事開始說起。」

「那哪是什麼好事?慕曦哪能嫁給那種人!」夏就贏非常不以為然。

「可你壞了姑丈的計劃。」他接着娓娓道出周適才對他及祖母心有不滿,想藉由跟柯家結親以鞏固勢力,卻意外被她破壞而心懷怨恨。

她聽着,一臉驚訝不解,「這跟你將我綁來這兒有何相關?!」

區得靜蹙眉一笑,然後無奈長嘆。「說來,姑丈的怨恨其來有自,多少也要怪祖母太過傳統,常在他們面前說什麼血緣或是本家外姓等等的話,聽久了,怨懟也就加深……」他頓了一下,續道:「姑丈對祖母不滿,認為祖母虧待他,區家對不起他,已經有很長的時間了。

「五年前,我將布莊交給姑丈及學賢打理,也是為了稍稍消強他心中的憤恨,就連他在帳上動手腳,中飽私嚢,我也總是看在姑母的面子上睜隻眼閉隻眼,可這次我不能姑息他,因為他企圖對你下毒手。」

夏就贏驚愕的瞪大雙眼,「對我下毒手?你是說……」

「姑丈跟柯霸往來密切,我是知道的,但不久前,全贏告訴我他看見姑丈從柯府出來,又跟柯霸在晁興茶樓見面,席間還有一名面生的男子,引起我懷疑。」

他接着又道:「我派人密切監視柯霸及姑丈,並私下接觸了跟他們在茶樓碰面的陌生人。」說到這裏,他看向騙夏就贏說家中老母親過世的男人。

夏就贏隨着他的視線看過去,「就是你?」

男子點點頭,「就是我。」

「原來姑丈見我們感情融洽,事業亨通,你又懷上了孩子,於是嫉妒加上憤怒,決定聯手柯霸置你於死地。」

她難以置信,沒想到周適才的心這麼狠。

區得靜濃眉一揪,目光變得冷冽,「他們怕找身邊的人會犯行敗露,於是找上了外地來的陌生人,想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你運至城郊的亂葬崗埋了。」

聽見這驂人聽聞的毒計,夏就贏的背脊一陣寒涼。

若不是夏全贏注意到,區得靜又有警覺,她可能真被埋了,造成一屍兩命的慘案,想到這兒,她不禁兩腿發軟。

她惱怒的瞪着那跟柯霸接觸過的男人,「若不是我夫君找上你,你就會幫柯霸埋了我了吧?」

男人連聲否認,「不不不,夫人誤會我了,一開始柯霸開出的價碼確實很吸引我,可我並沒有立刻答應,只說會考慮。」他看向區得靜,續道:「後來區爺透過齊爺找上我,要我合作,我這才回去找柯霸。」

「嫂子,他這話可不假。」齊浩天一笑,「我能作證。」

「他說的都是真的。」區得靜接着又道:「那時剛好浩天來找我,我便請他出面幫忙,畢竟我不方便現身。」

夏就贏沉吟片刻,問道:「那麼我們現在要怎麼辦?」

「我打算演一齣戲,讓姑丈自己露出馬腳。」區得靜說道:「此時姑丈跟柯霸都以為你已經被埋了,你就當自己真被埋了吧。」

她不解地望着他。

「這輛馬車是浩天的,沒人知道我出城,當然也不會有人知道我帶着你入城。」區得靜輕輕攬着她的肩,「這些時日,你就到浩天的別館待着,我自有安排。」

夏就贏失蹤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赤石城。

區家一片愁雲慘霧,夏家也一樣,當日目送着女兒跟着陌生男人離去的黃娘更是哭斷肝腸,自責不已。

區得靜瘋了似的到處尋她,還去了其他城鎮的鋪子跟茶樓找人,更命人將夏就贏的畫像跟尋人啟示貼滿了大街小巷。

為了尋妻,區得靜無心事業,連茶樓都暫時委任周適才打理。「得靜,你放心,姑丈一定會好好幫你看着生意,你儘管去找侄媳婦吧!」

周適才拍拍胸脯,要他放心,同時也關心他,要他保重身體。

一個月過去了,夏就贏就像是沉到海底的石頭,無影無蹤,區家四處查訪,卻不曾有人看見她最後的身影。

不多久,流言四起,城裏的人都在議論夏就贏可能又被剋死了。

這些傳聞傳進了區府,周適才見詭計得逞,竊喜不已。

這日晚上,他回到府中,看見幾個婢女跟僕役圍攏着,他心想必定又是在議論區得靜克妻之事,便偷偷捱過去聽——

「欸,你說的是真的?」

「千真萬確。」說話的是瀟湘苑的婢女秋香,「是我們院裏的小梅看見的,她還因此病了兩天呢?!」

「天啊,好可怕。」

「其實……我也看見過。」另一名婢女珠花怯怯的說。

「什麼?珠花姊,你也撞見了?」

「是啊,」珠花一臉惶恐不安,「前不久,我夜裏起來小解,隱隱約約聽見女人的哭聲,我因為好奇就循着聲音去找,結果我看見夫人她一身泥巴,七孔流血。」

其他人一聽,嚇得臉色瞬間刷白。

「我當時很害怕,急急忙忙的就跑走了。」珠花續道:「我覺得夫人的樣子看起來很冤……」

「冤?你是指……」

「就是看起來很恨,好像死不瞑目一樣。」

「太可怕了,別說了。」

幾個婢女嚇得直搓手臂。

「說真的,我也覺得夫人應該是死了。」秋香說道:「只是……她是怎麼死的「難道是第一任夫人跟第二任夫人作崇?是不是夫人跟爺太恩愛了,她們嫉妒呢?」

「天曉得,總之……」

「你們在胡說什麼!」

周適才突然大聲斥喝,把眾人又是一嚇,隨即全都低下頭去。「姑爺……」

周適才指着他們罵道:「不幹活,在這兒嚼舌根,信不信我讓太夫人把你們都趕出區府去?」

「姑爺,我們不敢了。」大伙兒低聲下氣的討饒着。

「還不快滾!

他一聲喝令,幾個人一鬨而散。

偌大的花園只剩下周適才一人,一陣晚風襲來,他不自覺背脊一涼,他下意識的看看四周,風吹樹梢,地上的樹影像是人影揺電晃動,想起剛才那些仆婢們的對話,他還真有點介意了。

真有人看見夏就贏?不不,一定是有人聽了傳言,自己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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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顏送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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